黑色風暴的突然降臨,打破了原有的沉寂,將周圍原本看似正常的一切都拽入了極度的恐慌中。

修道者世界的初級全能師命運到底如何現在還未可知。不過從楊樂樂和段飛的對話中不難看出,這黑色風暴所散發出來的毒煙比讓人迅速死亡來的更加的恐怖。

麵對段飛的追問,楊樂樂無奈了。本來就想說這毒煙比死亡更加恐怖,不想把一切的真相都抖摟出來。要是換作別人這麽問,楊樂樂如果不想說大可發通火,別人自然也不會再問。

可是現在麵對的是新一代魔帝段飛,這個和自己今世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的男人,楊樂樂再次的沉默了。

段飛看見楊樂樂沒有吱聲,可是他好像並沒有放棄的意思,還是很認真的繼續追問著。

“這毒煙到底有什麽利害的?!”

這次段飛故意將說話的聲音提高了一倍,他知道不管自己如何無理取鬧,楊樂樂都是不會和自己計較的,所以他的膽子也特別的大。

楊樂樂用手抓亂了自己的頭發,因為她知道這個秘密說出來會牽扯到很多的東西。可是麵對自己有緣人甚至算是心上人的段飛這樣問自己,她還能找到什麽借口來推脫?

“好吧,我說。”楊樂樂捋了捋被自己弄亂的頭發,恢複了鎮定,然後咳嗽了一聲,繼續說著:“這黑色風暴其實就是一種很邪惡的氣霧,它一旦被人體呼吸進入身體就會被對方控製,成為對方的不死戰士。”

不知道怎麽的,楊樂樂說著說著就開始哽咽了。好像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往事。對於楊樂樂的這樣一個狀態,段飛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會有那麽一絲絲的憐惜之情在段飛的心頭泛濫著。

“不死戰士?就像被佛宗詛咒過一樣?!”

段飛突然之間想起了,當自己還有老鬼他們剛到天壽山上時的場景。那時候初級修道者世界的全能師,以及在場的很多人都曾經因為闖入死亡穀腹地而遭受了佛宗的詛咒,而且被他給控製了。

在段飛的想象中,可能那個楊樂樂口中的不死戰士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樣子的。

“估計不會那麽簡單。很有可能這次被這毒煙襲擊了的,不會再那麽簡單那麽容易的被解救了。”

老鬼看見楊樂樂都快說不上話了,所以就幫她先站出來說了一句自己的猜想。還是第一次看見帝後楊樂樂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那麽的不顧形象的宣泄著自己的感情。

楊樂樂故作堅強的試去了自己眼角的些許淚花,眼睛有些微微的血絲,好像剛哭過一樣。

“初級修道者全能師可能就要成為我們的敵人了……”

楊樂樂聲音很低,說完之後便低下了頭,好像在自責。畢竟初級全能師是自己親自挑選的,如果自己去或許現在的結局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平時看上去很堅強和凶殘的帝後楊樂樂終究還是沒能徹底偽裝好自己,還是把自己善良的一麵展示在了段飛的眼前。

雖然是一句很平淡的話,但是段飛已經從老鬼的解釋中讀懂了現在楊樂樂的話。很顯然,初級修道者全能師因為被黑色風暴給吞沒了,所以不用多說,初級全能師已經被這黑色風暴的毒氣給控製了,成為了敵人的不死戰士。

到底什麽樣的算是不死戰士,這個段飛還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概念,不過對於初級全能師成在一瞬間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變成了自己的敵人,這確實不是一個什麽好消息。

不過令人費解的是,盡管是初級全能師因為毒物的原因變成了自己的敵人,按照楊樂樂如此堅強的個性也不會有這麽輕易的為一個看上去隻是一個小角色而難過。

“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段飛說的很直接,這樣的一種說話的方式讓楊樂樂挺意外的。因為已經很多年了,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對她這樣說過話。

楊樂樂被段飛這樣一問,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搪塞段飛了。不過說到底段飛也是現在和自己關係最最親密的人了,所以麵對那樣誠摯的眼神,楊樂樂實在是找不到什麽不將一切告訴段飛的理由。

“好吧,如果我說了你會信麽?其實很多時候,連我自己都不信。在我出生的時候,我就被注定了一生不公的命運。那就是侍奉曆代的魔帝。記得那時候天地初開不久,本來隻有一個神界和人界,後來因為天條的不公出現了一批逆天的神仙,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現在魔界的原型……”

楊樂樂這次看上去,比上次堅強了許多,不過好像還是不那麽的開心。或許我們在聽別人訴說著自己難過不堪的從前的時候,有時候我們會微微一笑,或者就是很憐憫的歎息一聲,不過講述自己這些故事的主角內心的那種痛苦卻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懂的。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將自己已經愈合的差不多的傷疤,一層層的重新撕開來,然後看著剛剛才愈合的傷口上的那層新皮夾雜著些許血肉,不斷的向外邊滲著鮮血。

楊樂樂哽咽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了起來。對於這樣的一個故事,好像其他人都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趣,隻有段飛一個人聽的很起勁,不過很奇怪的是楊樂樂好像也隻是講給段飛一個人聽一樣,說的很認真,很深情。

“原本世界沒有那麽多的種族分類,我父輩也是當初神界之中修煉和如今修道者世界裏差不多的功法技能,所以也被稱為是修道者世界的締造者。我出生以後就被神界至高者下了詛咒,曆代侍奉魔帝,就因為至高者聽信了別人的讒言,說我父親修煉邪功,所以將我一門誅滅於睡夢之中,唯獨留下了我。”

楊樂樂說到這裏居然開始泣不成聲了,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在段飛的麵前哭,可是現在還是沒有克製住自己。可是楊樂樂或許還不知道,段飛在她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已經無形之中躺槍了。

雖然被滅門的方式和原因不一樣,可是畢竟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這樣的一個如此形同的遭遇讓段飛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靜。一種同病相憐的感情在段飛的內心深處開始泛濫。

段飛衝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楊樂樂,第一次沒有發現原來楊樂樂其實也隻是個小女人。外表的堅強無非就是一種偽裝自己的華麗外衣,在內心世界裏其實每個人都曾經是個弱者。當你敞開心扉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會發現自己的判斷是片麵的,這個世界沒有內心不懦弱的人,隻有用偽裝把自己的心包裹的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