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血腥淬煉
“傳言中，桓王不是好色之人嗎？不是麵冷心軟嗎？為什麽會殺自己？”
劍殤動作太快，快得阮蘭還能看到自己的無頭身軀逐漸遠離，還有思維運轉。
“呼……”
腦際混亂，幾乎是閉著眼睛揮戟的劍殤，看著身前無頭美軀緩緩倒下，不由大呼了口氣。
一將功成萬骨枯，何況是萬王之皇？！
皇者寶座，需要屍山血海來鑄就，不管善惡、對錯。
這也心軟，那也心軟，還爭霸什麽？
立場不同，陣營不同！
“小姐？！”
“聖女？！”
……
一陣難以置信且憤怒的悲呼聲起，原本五體投地般跪伏祈求的百餘萬越人，一片人頭湧動，如麥海搖曳。
“聖女？！不簡單啊，異人能被稱呼為聖女，不是真聖，就是假聖！”
帝無雙訝異看向那無頭美屍，又同樣訝異看向劍殤，語帶佩服呢喃道。
佩服劍殤的狠辣，也佩服阮蘭的能力，不管是真聖，還是假聖。
“啊……”
桓軍眾人卻是齊齊一怔，一時呆滯當場，不少軍卒臉露遲疑，明顯不忍對那些人下手。
“唰……”
就在此時，一道曼妙身影射出，卻是蝶衣公主蕭蝶衣，隻要是劍殤所命，她根本不會猶豫，也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麽存在。
身在半空，近十數米大小的炫麗繽紛的七彩蝶翼。驀然張開，七彩霞光流轉。襯托得本就國色天香的蕭蝶衣，更是如九天玄女。
此女隻應天上有啊！
“七彩妖毒！”
表麵絕美的存在，手段卻極為毒辣，七彩蝶翼展開，七彩霞光流轉，如夕陽霞光迅速蔓延而出……
“殺！”
計星驀然驚喜，不由臉頰冒汗，手中紫金大戟一揮。怒視周圍貪狼禁衛，焦急高聲暴喝。
雙腿一夾，座下獅狼速如離弦之箭射出……
他們身為桓國軍隊中身份地位最高的禁衛軍，竟然對陛下的命令遲疑？而且是殺令，簡直罪無可恕！
“殺！”
邊讓、白玄等桓武禁衛統領及貪婪禁衛統領等，紛紛反應過來，連忙跟隨如雷暴喝衝出。
他們是禁衛軍。不是普通軍隊，怎麽可以因為心軟而質疑陛下的命令？
十萬禁衛軍，十萬訓練有素的先天級別精銳軍隊！
勢如咆哮洪流，威若地裂山崩，那爆發的氣勢隔著數百米就能震懾得目標呼吸壓抑，心神失守。
五十米……
百米……
數個呼吸間。十萬禁衛軍就衝出百米遠……
就在此時……
“啊、啊、啊……”
七彩霞光蔓延所過，無數令人毛骨悚然的淒厲慘叫聲起，無數依舊跪伏在地的越人，霞光入體……
隨即，渾身顫抖。口吐白沫，臉露七彩。五官猙獰扭曲，青筋浮凸如蛇！
片刻後，無數人軟若無骨癱軟，狀若爛泥，死狀極慘。
原本一條條生龍活虎的生命，十數息時間，就變成一坨坨爛泥……
那模糊的猙獰五官，明顯受了極為驚懼、恐怖的遭遇。
“滋、滋、滋……”
不隻是越人，便是周圍花草樹木等，彩色煙霧升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謝、枯萎，連土壤石頭也焦黑一片……
“嗷、嗷、嗷……”
勢如洪流即將衝入七彩霞光中的貪狼禁衛，前方猛然勒騎停步，陣形混亂，戰狼亂嚎。
那些貪狼禁衛和桓武禁衛，齊齊臉色大變，頗為驚懼看著眼前慘狀。如此恐怖的劇毒，盔甲再強也沒用吧？！
“那是什麽毒？”
衝在最前方的計星，臉色煞白，臉頰冒汗沙啞呢喃道，眼神古怪抬頭看向懸浮半空的絕美公主！
蕭蝶衣！
絕美容顏，傲世嬌軀，溫婉氣質，詩意名字！
可行事手段，怎麽如此邪惡陰毒？！
更重要的是，桓王一出手，蕭蝶衣就毫不猶豫出手，不管目標是什麽存在，直接大範圍毒殺，這不僅需要絕對忠誠，更是絕對的心狠手辣！
不隻是計星，包括劍殤在內，帝無雙、虞姬、花千黛、龍且、養凝等桓國眾人，齊齊震駭看向霞光縈繞的蕭蝶衣！
人不可貌相啊！
幸好她是桓國公主，暫時倒是沒人敢去招惹她，而蕭蝶衣也向來溫婉乖巧，頗有人緣。
“劇毒有靈，衝鋒無妨！便是中毒，本宮也會幫你們解毒！”
看禁衛軍陣勢大亂，背展蝶翼懸浮半空的蕭蝶衣，聲音清脆悅耳緩緩說道，不待任何肅殺氣息。
說話間，那些被凶殘毒殺的屍骸上，七彩毒素蘊出一隻隻半掌大的七彩妖蝶，迅速飛向驚得麵無血色的越人。
同時，也有不少七彩煙霧，嫋嫋升空融入蕭蝶衣體內，化為一縷縷霞光不停流轉。
“嗷、嗷、嚶、嚶……”
獸吼禽鳴，陣勢大亂。那原本匍匐在地，勢若甘死祈求的百餘萬越人，紛紛化為各種飛禽走獸，其中大部分為鸚鵡、白鴿、大雁、飛燕等飛禽，兔子、貓咪、天鵝、馬犬羊牛等等性情較為溫順，攻擊性不強的獸類。
這點來說，阮蘭倒是沒說謊，聚集的這百餘萬人，應該真是越國的無辜者。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別看他們沒什麽攻擊性，卻是各有另類作用。如果有必要，他們也能傷人、殺入，殺傷力不弱！”
看越人反應過來後，紛紛化為各種狀態，或反抗、或複仇、或逃走。真正靜伏待死者鳳毛麟角，帝無雙瞥了眼虞姬。自言自語般說道。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人變化的巨兔？！
“戚懿姐姐開解過妾身！勢力之戰，聖戰之爭，本就沒有善惡對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妾身明白！”
虞姬臉色微變，頗為不忍撇頭看向幽幽青山，夢囈般呢喃道。
“嚓、嚓、嚓……”
十萬禁衛軍衝入越人陣營，貪狼禁衛還好點。獅狼速度較快，動作輕盈。那些桓武禁衛，卻是如踩在雪地或沼澤般，吱吱作響，卻偏偏沒骨骼碎裂聲……
一腳下去……
爛肉崩潰，鮮血橫流，血肉糜爛。濃溢血腥味迅速彌漫開來……
“嘔、嘔、嘔……”
禁衛軍雖然經過嚴格挑選，但小半是從江湖義士或普通軍卒中挑選而來，頓時有無數人彎腰狂吐。
別說禁衛軍，便是劍殤身邊不少將領，也是臉色大變，紅白一陣！
“眼前僅僅是開始！傳令全軍。保持陣形緩緩行進，後退者軍法處置，失去武器者降級或革職！”
身經百戰，見過屍山血海的劍殤，喉嚨異物翻滾。卻硬忍著麵無異色，冷聲下令。
頓了下。又補充道：“讓他們想想……越軍屠戮了四十七城，過億人口，不帶後勤以我同胞為食……”
或許，眼前越人真是無辜、真是善良。但是他們的親朋好友，後代子孫呢？
被瘋狂屠城的華夏呢？那些平民，是否無辜？是否善良？
誰對誰錯，誰善誰惡，誰又說得清？！
“喏！”身邊禁衛身軀一挺，應諾離去。
此次，桓軍南征是為複仇，是為滅國，不是普通的戰爭。
桓軍是軍人，不是江湖人士，如果無法克服人性柔弱，婦人之仁，接下去還怎麽繼續打？！
“你……陛下這是打算把桓軍，訓練成冷血鐵軍嗎？”帝無雙若有所悟看向劍殤，忍不住詢問道。
“全部……不大可能！”
劍殤沉吟片刻，緩緩應道：“希望禁衛軍能做到聽令揮刀，不管任何目標！”
光打造這十萬桓國禁衛軍，加上原有貪狼禁衛和魏武衛晉級。綜合價值超過千萬鑽石幣，如果不能成為桓國最鋒利的儈子手，值那個價嗎？
華越決戰，別看是《鑄聖庭》運行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戰爭。
相對來說，隻是國戰中的熱身而已，接下來的國戰，肯定慘烈血腥許多，克服不了心理障礙，還有什麽可期望？！
“仇黎……”
話落，劍殤不待帝無雙等人多說，迅速看向身邊仇公公吩咐道：“通知跟隨大軍的華夏異人，想跟隨我軍繼續南下，就出手。不敢靠近者離開，否則，接近我方三裏者，一例……殺無赦！”
“啊？”
帝無雙等人訝異疑惑看向劍殤，不知道劍殤到底想幹嘛？！
雖然此次桓國大規模南征，表明了不接受異人，免得影響華夏其他方位的國戰，但還是有不少華夏異人執意跟隨。
華越決戰中，異人也表現出了強大戰鬥力，令人欽佩的熱血瘋狂，讓桓國原住民對異人改觀許多，總不能強製驅逐或無情屠戮，不讓他們跟隨吧？
“是！”
仇公公猙獰陰笑，應諾一聲，身形一晃迅速射向桓軍兩側，隔著數裏遠的異人。
刀光劍影，利箭勁弩，狼嚎怒吼！
十萬禁衛軍硬忍著踩過被蕭蝶衣蹂躪過的血肉沼澤，殺入越人群體。
別看越人群體高達百餘萬，卻根本不是十萬禁衛軍的對手，幾乎是一麵倒的屠殺……
經過了血肉沼澤的強烈刺激，桓國禁衛軍的神經堅韌了許多，戰鬥更為瘋狂凶殘。
別看劍殤下令桓軍和跟隨異人必須參戰，其實根本用不著他們出手，就是要麵對而已！
是劍殤對桓軍和異人的鍛煉、考驗，也是劍殤的惡趣味和暴戾一麵……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蕭蝶衣的真正身份是劍殤的本命蠱，雖然意識思想等獨立自主，但所做一切，都被係統評定為劍殤所為，係統獎勵、國戰積分等，也是以異人方式算給劍殤。
就這麽一段時間，劍殤的國戰積分就狂飆了數十萬，比劍殤自己動手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