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幸村精市站在病房外的走廊裏打的電話,特意遠離了繁雪所在的病房,他既然答應帶她去她想去的地方,自然就要打點好一切，至於那個叫洛陽的地方，一聽就知道在哪。因為神穀望月與神穀繁雪都是來自中國，連帶神穀家上下的中文也不錯；進一步影響到了繁雪的竹馬團們，多多少少中文也懂。
“阿姨，我們找到小雪了。”
“真的嗎？你們現在在哪？我馬上就過來。”
“阿姨,你覺得小雪會留在這裏等你嗎？”到現在他們也沒跟繁雪提過神穀家，光看她的表現就知道她現在完全不想聽到父母的名字。“小雪說有個地方想去，我打算帶她去。”
“她想去哪裏？”電話那一頭，神穀望月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是想去洛陽嗎？”要是真去了洛陽，那麽一切就真的完蛋了。“精市，求你了，別帶她去。”
“阿姨。願意告訴我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嗎？”
“小雪她……她隻是……她隻是有一些問題想不通。”
“阿姨，您覺得能躲到什麽時候？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覺得您應該告訴我們，讓我們來想辦法。”
大約沉默了三分鍾，神穀望月終是鬆了口，“好吧。我晚一些會過去，不要讓小雪知道了。”
“好的。”終於讓神穀阿姨鬆口，“我會安排好。”
在他們去見神穀望月的這段時間裏，負責看顧繁雪的必然就是不二裕太以及被千裏召喚過來的忍足侑士，其他幾個要去跟神穀望月好好談一談，關於繁雪的身世問題。
神穀望月帶了筆記本電腦與光盤過來，將東西放在他們麵前。“你們打開看就知道了。”這難熬的二十分鍾是她人生之中最痛的時刻，看著這群小家夥們從最初的疑惑到後來的驚訝最後的震驚，久久不能言語，跡部景吾冷了臉點開那個文檔。
“這是，真的嗎？”他們的小雪甚至不存在於這個世界？！難怪她會有這樣的反應。試問誰能淡然自如地麵對這樣的真相？“這是真的嗎？”幸村精市再問了一遍。
“是真的。”在丈夫的安撫下，神穀望月肯定的點頭，“那是我嫁到這邊來之前，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做出來的。”
“難怪，您總是說，您是小雪各種意義上的母親。”原來是這層意思，創造了她的一切：生命、家人、朋友、經曆、能力，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神穀望月創造出來的。
“我是她的母親。”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你們既然知道了，那麽，我再告訴你們一些其他的事，現在她不想見到我。”最後一句話讓她的神色黯然。
“望月。”非常擔心她現在的情緒，“麻煩你們了，小雪她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認定了自己是不存在於現實的虛枉。”
“嗯。”這種事，換誰都不可能會立馬接受，不二周助按按額頭，“我們隻能慢慢來。”他現在理解為什麽繁雪會有這麽大反應，沒像上回葉憐南去世時的消沉就已經很好了。
“小雪她因為來自於那個世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背後的黑影也來自於那裏，我估料沒錯的話不是神策就是狼牙。之前小雪說的規則什麽的，其實葉憐南也有跟我說，她跟我說的是：規則意圖謀殺小雪，所以她才急著要把小雪帶走，隻要不留在這個世界，規則就無法對小雪出手。”
“嗯？”但明顯跟繁雪說的不一樣，繁雪口中的規則是盟友才對，之前她被葉憐南追殺時在最困難的時候是規則出手幫忙。
“規則現在站在小雪這邊，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裂縫越來越大，會有更多的異類來到這裏，異類們不會對我們出手，可是會對身為異端的小雪出手。而規則，不能讓這個世界崩毀，隻能幫著小雪對付那些異類，讓她鎮守這個世界。”如果她能早知道後果是這樣，當初她就不會抹掉小雪的一些血性與特質，當初她隻想讓小雪平平安安在這個世界長大。
“也就是這回寄了東西給小雪，讓小雪知道真相的那些人？”否則，這件事曝光了還能對誰有好處？幸村精市皺了眉，“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他不管存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繁雪隻能是他的。“之後我會帶她去洛陽。”
“嗯。”神穀望月自知無法阻止，“路上小心些。”那些人不會放他們安生。
“精市，小雪實際上對那裏也不熟悉，一切就全麻煩你了。”他知道女兒的來曆，去了洛陽算是人生地不熟，搞不好見了那邊的情況會更打擊到她，需要一個或幾個人好好看住她。
“本大爺也去。”
“嗯，那我也去吧。”不二周助跟上。
真田弦一郎見狀，自然也二話不說跟上。
“這樣也好，你們一起去的話，萬一小雪她……還有人可以勸一勸。”最主要的還是他們都去的話，幾個人一塊不會出現看不住繁雪的情況。“費用我們全包。我們先回去處理事務，三天以後會送你們過去，你們跟家裏也好好商量一下。”
“好的。”
在醫院這邊，忍足侑士覺得自己真是苦，不過看到神穀繁雪這個樣子，再加上之前失蹤了那麽久，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能讓她轉性成這樣。看看不二裕太，似乎也不太清楚的樣子，還是決定等跡部景吾回來問問他。
在幾人回來之後，大家倒是做了個令人驚訝的決定，集體去中國“旅遊”，這讓忍足侑士覺得自己的地獄生活又來了，神穀繁雪現在完全管不上事，跡部景吾要是去了，那豈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堆在他頭上。有那麽一瞬間，他極其想自告奮勇跟他們一起去，可惜的是，連不二裕太都不能去，他也隻能靠邊站了。
“小雪，我們三天以後出發去中國。但是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
“嗯。”幸村精市會帶她去就行了，其他的事，無所謂。“可以。”
“你要一直在我身邊，不準亂跑了。”
“嗯。”
這個答案如他預料中的一樣，幸村精市瞬間滿足了。
他們知道了繁雪的來曆後，同樣感到棘手，誰也沒料到繁雪的世界是那樣的一個世界。在視頻裏，他們也看到了一些天策府的介紹，熱血豪邁、恪守己任、紀律嚴謹，有一部分沉澱在繁雪的血脈裏，還有一部分因為規則和神穀望月而被淡化甚至是抹去了。
跡部景吾簡直不能相信，到了這種時候幸村精市還是要挖個坑給青梅跳，這是什麽樣的心理啊。“幸村君，別太過分了。”這麽不華麗的舉動，也就隻有這種時候的他會幹了。
“我想一個人待會。”她現在隻想安靜一會，“可以嗎？”
“嗯。”既然她想去的地方還沒有去，也答應過他不會亂跑，幸村精市倒沒別的想法，“我們會留人在外麵，有什麽事就叫一聲。記住了，你說過不會再亂跑。”
“我保證。”
有了神穀繁雪的保證，其他幾個人自然能放心，出門忙各自的事，順便還要向白石藏之介他們道謝，如果沒有他們，估計著他們絕對不會這麽快就找到繁雪，還能順勢知道繁雪的身世。
幾個人是一同前去道謝的，在路上還順便商量了另一件事。
真田弦一郎沒忍住，還是決定問一問，“我們不告訴小雪嗎？神穀阿姨說的那些事，我們是不是應該跟小雪說一下？”現在他們知道繁雪的身世以及她的處境，幕後黑手一定會再對她下手，現在的繁雪又丟失了碎魂，不管怎麽看都對她極為不利。更何況，她現在的情緒不對勁，完全沒有一戰的可能性。
“現在先不用。她不會希望別人知道這件事。”看她一聲不吭地跑回完，質問完了神穀望月後就離開，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跟他們說一句，“但是我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幸村精市感到特別無力，這一次，他又該怎樣把青梅從深淵裏拉回來。
“不過，這件事我們還是得告訴手塚。”他一定還在等著他們傳過去的消息，“我負責。”
“嗯。”
找到四天寶寺的男子網球部成員們後，幸村精市倒是挺大方的，上來就給大招：邀請他們去吃章魚丸子。這點還是他之前打電話問了柳蓮二，得知遠山金太郎特別喜歡章魚丸子，輕鬆就能搞定。
眼看著遠山金太郎就這麽被立海大的幸村精市拐走，白石藏之介滿頭黑線，果然是個不能小看的對手，“小金，你這是想死的節奏麽？”說著的同時，開始做出解除左手繃帶的動作。
驚恐地發現他的意圖，遠山金太郎一臉可憐巴巴地站回他身邊，“可是，立海大的大將說請我吃章魚丸子。”美食的誘惑與生命的威脅，讓這單純的娃左右為難，即不想死，又想吃到好吃的。
“沒關係，正好我們還有些事想跟白石說一下。”
“那……打擾了。”看他們這架式，幾個人一起過來，擺明了是想找他們說些事，而這些事必然與神穀繁雪有關。“走吧。”
“太好了。”遠山金太郎極其興奮，“我帶路。”
出於有意無意，除了白石藏之介外，其他幾位都在前麵帶路，就連最愛耍活寶的那一對都不敢回頭看一眼他們更不敢偷聽他們在說些什麽；不說真田弦一郎那黑麵煞神般的氣勢，光說說他們之中最“和善”的幸村精市和不二周助，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後會讓他們全身而退的人物，至於跡部景吾，哎，這位大少爺的手段也不想嚐試啊。
“這次小雪的事，多謝你了。但是，希望有陌生人問起時，你別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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