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乾貞治有生以來第一次因為自己探查data的心理太過旺盛而經曆了一次生死,他不懷疑這把長槍會要了他的命。受到攻擊後躺在地上的他緊跟著感到徹骨的寒意，泛著冷光的長槍緊貼著他耳邊插入地板,透骨的恐懼以最直觀的方式讓他驚呆。
後麵圍觀的一群人被嚇傻了，從來沒見過這麽犀利的攻擊，這樣的場景讓他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切原赤也邁著顫抖的腿跑去餐廳喊部長和副部長,這回要出大麻煩了。
等聞訊而來的幸村精市他們趕到時,神穀繁雪還處於攻擊狀態,眼中的血紅卻已經消散。
“小雪。”
醒過來的神穀繁雪迷茫地看著手中緊握的長槍,“嗯？”
“小雪，把碎魂先放下。”他們知道之前碎魂遭竊，可現在怎麽在繁雪的手上？不過在搞清楚這個問題之前,先把乾貞治這混蛋拉出來再說。“來，慢點。”幸村精市想過去接手,可真田弦一郎一把拉住他，自己往前走了一步。
神穀繁雪沒放下碎魂，人倒是清醒過來，“我沒事。可以麻煩你們先出去嗎？”穿睡衣的樣子被這麽多人看到，她感到別扭。
“你確定嗎？”絕對不放心自家女友一個人待著。
“我確定。換了衣服就出去。”
“好。”大家都退了出去。
在所有人都退出去後，她將目光放在窗戶上，前一天入睡前她分明將窗戶關上，以及莫名就出現在她手裏的碎魂。“大嫂。”嫂子說碎魂是她拿走的，為什麽又悄悄地送還給她？“出事了嗎？”嫂子對現代化產品完全不懂，她來東京靠的還是自己的輕功，不是坐地鐵公交車什麽的，完全聯係不到她，現在也找不到她的人影。
門外，幸村精市衝著乾貞治冷笑，“乾君，沒想到你對data這麽看重。”這回差點丟了小命，也算是給他一個警告。“希望沒有下回，畢竟小雪的警惕性比任何人都高。”
“我知道。”他算是受害者，但看著其他幾個人的反應，完全不同情他，“我還有事，先離開了。”繼續待下去天知道他會被怎麽□□，趕緊走人才對。
乾貞治離開後，幾個起哄的家夥也趕緊逃跑。不過，這些人，幸村精市都記在心裏，總會有機會慢、慢、清、算。
“我想去監控室。”換了衣服出來後，神穀繁雪沒打算跟他們細談，“我必須要弄清楚碎魂為什麽會在我手上。”
“你昨天沒發覺？”以她的警覺心，不可能有人靠近沒察覺，甚至還將碎魂放在她手邊。“昨天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嗎？”
“窗戶開著。”淡淡地回答真田弦一郎，“你們要去嗎？”
“當然。”不可能放她一個人。“小雪。”他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拉緊她的手，“我會陪你一起。”
“嗯。”相反地，當事人顯得很淡定，近乎冷漠。
這讓跡部景吾和不二周助皺了眉，這樣的反應，太過反常。
監控室裏，三位教練在研究手頭的事物，他們需要一份更完善的計劃書，抬頭看到幾個國中生進來，還有他們感到比較麻煩的神穀繁雪。“你們來有什麽事？”黑部教練麵不改色地收起計劃書，“就算今天休息，你們也應該自主訓練。”隻有不思進取的人，才會放縱自己休息或享樂。
“我是來拜托您一件事的。”
“嗯？”神穀家的千金小姐，這段時間表現不錯，讓當初不滿神穀家施加各種壓力非把他們家的小姐送進來看她的朋友們的黑部教練大有所改觀，“有什麽事？”
“我想看看昨天的監控。有人潛進了我的房間。”
“可以。”竟然還有這回事，他們真沒發覺。
調了監控看到淩晨時分，一抹金色自圍牆外飄然而來，幾息之間就進入了他們的休息處。亮閃閃的重劍不帶聲息地就砍掉了某處鐵圍欄，以無人可擋之勢縱身到二樓，神穀繁雪所在的那個房間。
看到那把重劍，神穀繁雪下意識按住左側的腰，同一把重劍，差點把她真的砍死。“熾炎斷塵。”嫂子腰間的那把禦風也是她所熟悉的武器。
“……”幸村精市想不明白，明明繁雪說她已經跟葉憐南達成了共識，今後不會有偷襲事件，可如今，他們是沒看清屏幕上的人長什麽樣，但從神穀繁雪的反應中就可以看出，那個人絕對是葉憐南。“小雪，這是怎麽回事？”
“……”神穀繁雪低頭，左手按在自己的左腰處，沒說話。
幸村精市急了，拉住她，“說啊，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葉憐南會……”此時畫麵上播出葉憐南往神穀繁雪的房間裏撒了一些東西。
神穀繁雪心念越發不對勁，許多聲音在她耳邊吵吵嚷嚷，讓她無法靜心，平複的眼瞳再度慢慢染回腥紅的顏色。
“給本將閉嘴。”伸手掐住幸村精市的脖子，將他按在牆上，抬頭後腥紅的眼讓其他幾人嚇了一跳，真田弦一郎拚命按住她的手意圖讓她放手，不二周助和跡部景吾一人一邊架住她使勁將她往後扯。
被掐著脖子呼吸困難的幸村精隱隱有了窒息的感覺，無法吐出一句話，漲紅的臉正對著神穀繁雪，最後將手蓋在她的眼上。
“呼呼……”正是因為這個動作，讓她一愣，隨後鬆開了手。“我……”
“沒事吧，精市。”真田弦一郎忙檢查好友的脖子，“小雪。”回頭看她，眼中的不置信與受傷讓原本想上前的神穀繁雪頓住了身形。
“對不起。”真的無法控製自己，恐怕嫂子她也有很大的問題。“我會即刻離開。”頭也不回地離開，她不敢回頭看一眼幸村精市的神情，更不想看到好友們眼中的震驚與受傷。
這一眼，是他們幾個竹馬在非常長的一段時間裏，最後一次見到青梅。
獨自離開u—17的神穀繁雪至此行蹤不明。
一周之後，神穀夫婦突然來訪。
“我們的女兒麻煩各位的照顧，現在我來帶她回去。”
“……”一時間，大家都沒再說話。
教練們一臉疑惑，“可是您的女兒，在一周前已經回家了。”當時神穀繁雪在攻擊了幸村精市之後就立刻收拾了東西離開，前後不過半個小時，他們完全沒機會阻攔。
“不可能。”神穀望月瞪大了眼，“小雪沒有回家。”她一直以為繁雪在這裏過得不錯，再加上這裏不允許與外界通訊，還有那幾個臭小子在就不會有問題。哪知道，小雪竟然自己回去了？！
神穀相介急了，他們之所以這麽趕著來這裏非要帶走女兒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實驗室那邊分析出了當初小雪受傷時傷口上的粉末物質，一連串的解析下來證明這種粉末非常危險，能讓人喪失理智進入無意識的攻擊狀態。
隻要一想到繁雪身上有這種毒性，神穀相介和神穀望月哪一個都坐不住，在第一時間就過來要帶走繁雪。他們哪料到繁雪竟然已經不在合宿營地。
“真的已經回去了嗎？”詢問性地看向真田弦一郎與幸村精市，得到肯定點頭後，神穀相介更焦急，“抱歉，打擾了。望月，我們快點去找人。”
“好。”
神穀夫婦匆匆而來沒一會就立刻走人，神態間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論起來以他們這樣的年紀再加上在商業圈子裏混得風生水起，不可能會有這麽失態的一麵，還讓他們這些乳臭未幹的未成年們看到。
“小雪。”失蹤了？！竟然不見了。“葉憐南。”一切的源頭都來自這個不該出現的人。幸村精市恨恨地念著，他不會忘記當時入眼所見的血紅，也不會忘記繁雪掙紮的眼神，要不是他因長時間呼吸不順暢而無法第一時間去拉住她，怎麽會讓她一個人走掉。
跡部景吾一摸淚痣，“看來，叔叔阿姨是知道了一些事，或是小雪有危險。”要不然他們不會這麽著急就跑過來，一聽到人不到立刻走人去找。
“小景，你那邊還沒有找到葉憐南的行蹤麽？”不二周助覺得一切源頭來自葉憐南，隻要找到她，肯定知道繁雪在哪裏還能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
“啊。”幾個月過去了，竟然還是沒有找到，連跡部景吾都感到不可思議，“在那之前，本大爺覺得再不華麗，也要去問出小雪的來曆。”實際上跡部景吾與其他幾個人的看法不同，其他幾個認為最根源的問題在葉憐南身上，但他卻認為最根源來自神穀繁雪，他們的青梅來曆太過神秘，知曉內情的神穀望月諱莫如深，之前的千鳥院花枝，之後的葉憐南，還有那什麽奇奇怪怪的鏡中黑影，哪一個不是衝著他們的青梅來的。
“等我們離開這裏再說。”現在就算他們想走，也走不了。真田弦一郎按住幸村精市，“精市，叔叔阿姨會找到小雪的。”
“我知道了。”
引發各方尋找的神穀家大小姐，此刻正喘著氣半跪於地，勉強靠手中燦銀長槍支撐才不至於倒臥於地。在她麵前，入魔的腥紅眼瞳直視她，手中握著熾炎斷塵的女子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嫂子。”
“殺。”
險險躲開重劍，入地三尺揚起的塵沙迷花了雙方的眼。
趁著這個機會，神穀繁雪迅速逃入身後的樹林中，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
待塵沙過後，金衣女子略帶困惑地環視四周，沒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她不知道目標逃到了哪裏。
“蠢貨，往那個樹林裏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