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精市,我明天要去東京，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就算在這樣的時候,她也不忘記要去東京，那些人對她這麽重要？
感覺到精市的情緒有一些變化,繁雪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是最近的投資案，我需要過去一趟。要是談妥了，接下來有一段時間我要時常在東京。”用手背擦擦他的臉，“有什麽不高興的可以直接說，別一個人憋在心裏,想太多對你不好，還是你覺得這些事太少，你足可以勝任了？”
“我會努力的。”被如此親昵的對待,幸村精市的心情更好。“小雪，會一直在一起的，對嗎？”
“不對。”鄙視地看他一眼，低頭繼續削蘋果。“以後你再問，答案都是這個。”
“嗬嗬。”知道她是被問惱了，“小雪，我真的很喜……”
“幸村君，量體溫的時間到嘍。”山元芳子推門進來，“啊，真對不起，我以為……”
“沒關係。”神穀繁雪不以為意道，隻不過是護士的例行檢查，“需要我回避嗎？”
“隻是量體溫而已。”幸村精市無所謂道，“小雪，幫我拿張紙。”
“嗯。”抽了一張幫他擦幹淨手，“我去找你的醫生。”
在聽到醫生如實地講述了幸村精市的病情後，神穀繁雪心中壓力更重，麵上卻不顯，依舊是雲淡風清的樣子，向醫生道謝後沒直接回幸村精市的病房，反而去了天台站著。
會影響今後的生活，會沒辦法打網球，手術成功率太低；就算手術僥幸成功，術後恢複又是一個大難題；她該好好想想幫幸村精市打通經脈的可行性與能起到什麽樣的作用。
連她也不知道打通經脈會對幸村精市起到什麽樣的作用，對這方麵的研究不透徹，該怎麽做才好？該死的，她怎麽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事，關於武功與內力的關鍵她統統忘了個幹淨。
“小雪。”
“嗯？”沒回頭，繼續眺望遠處。
“你在擔憂什麽？”一個人站在這裏，找了好久才找來這裏的幸村精市絲毫沒有剛剛在醫生門外聽到消息時的沮喪，他把聽到噩耗般消息的痛苦全掩藏在心裏，不會讓任何人看到。
“沒什麽。”將人拉到身邊來，“很久之前我就說過，人隻要活著，就沒有什麽事做不了。”
“是啊。”但是，他就算活著，跟死了沒區別。以後沒有辦法打網球的他，還有什麽用？“我想要轉院。”
“已經在問了，明天我去一趟東京會順便敲定轉去哪家醫院。”隻不過，他突然間提轉院的事，讓她有些在意，“你怎麽了？”
“不，沒什麽。”他將一切都掩藏在心裏，他的人生不允許有失敗，“小雪。”
“你又想太多了。”無奈地歎口氣，安撫性地摸摸他的頭，第一次做這麽親密的事，她倒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我說過了，不會有什麽問題，你不用擔心。”
“小雪，你對我這麽有信心？”
“那是自然。”
“為什麽？”
“因為你是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低頭想著些什麽，神穀繁雪也不在意，隻是將視線放到外麵，最近她自己的情況也不對勁，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想不起來，她一直在想著內功心法與內力的事，卻發現自己快忘得差不多，否則上回也不會有神穀望月稀裏糊塗修練內功出點差錯就會死而她卻在幾天後才想起來有危險的事。
“小雪，我會很努力，很努力。”
“你不要想太多就好。”的確不能讓他一個人待著，要不然這家夥不知道會腦補些什麽出來，從小就知道他是個想得多看得遠的人，倒是不知道他悲觀起來會這麽讓人吃不消。“這可是最後一次，以後你再這麽折騰看我還來不來照顧你。”
“好，最後一次。”
總算不用忍受這種詭異狀態的幸村精市，她鬆口氣。“明天弦一郎他們會過來陪你一天。”
“不行，他們的訓練……”
“這幾天他們都沒有好好休息，明天就當你們開個小茶話會吧。”
“既然你都做了決定。”他不反對就是了，“明天會回來嗎？”
“嗯，趕在探視結束前。”
“我等你回來。”
第二天在真田弦一郎他們帶了早餐過來後，神穀繁雪才匆匆帶上一些要用的文件趕往東京。
“繁雪這是怎麽了？”柳蓮二不太明白她為什麽非要等他們過來才去趕車，“不想遲到早點過去不就行了？”何必把自己折騰得這麽趕。
“大概，她不想讓我一個人待著。”幸村精市淡淡地笑，“弦一郎？”
“作為一個病人，你就該乖乖地待著。”真田弦一郎難得教訓起幸村精市，“大家都很累，你不要再任性了，多少人擔心你？！好好接受治療早點回來才是你最該做的事。”
“啊，我知道。”
“嘛嘛，很難得看到副部長教訓部長呢。”從蛋糕裏抬頭看他們一眼，繼續搶蛋糕，“可惡，赤也，那是你學長我的份。”
“明明是學姐沒吃的。”意圖將那塊蛋糕搶回來。
“繁雪不吃就是我的。”這可惡的小學弟，淨跟他搶好吃的，“那塊也是我的。”
“文太學長，你吃得太多了，變太胖會跳不起來。”拚命護著好不容易搶到的一塊，“真的，會太胖。”
“學長我運動量大，繁雪都說我可以多吃一些。”跟他玩這招沒用。
幸村精市隻安靜地看著他們在搶奪蛋糕，悄悄地把一塊小的拿過來自己吃。
“精市，如果有什麽問題，一定要及早告訴我們。”真田弦一郎同樣放心不下他一個人待著，否則神穀繁雪也不是時不時地盯著他，就是不讓他一個人胡思亂想。“大家都很擔心你。”
“我知道的，以後肯定不會胡思亂想，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沒時間浪費精力去想些無用的。”一個接一個地教訓他，這點上他的確做錯了。“我已經跟小雪商量過了，等她確定之後，我就轉院去東京。”
“這樣也好。”真田弦一郎沒什麽感覺，“過段時間小雪也要常去東京，你去了那邊也好，她會照顧你。”
“但是那樣不是更累了嗎？”他知道繁雪最近一直在忙著些東西，“我替她分擔了一些才知道，弦一郎，我們的小妹妹一直在成長。而我們……”
“我們也在成長。”隻不過三個人的方向不同，他跟精市熱愛網球，也許他以後不會走上職業道路，但精市一定非常想要走上那條路。“小雪最近在做什麽？”
“她學了些很厲害的東西哪，不愧是跡部景吾的摯交麽？”幸村精市想了很久，終是能肯定跡部景吾與神穀繁雪的交情不亞於他們，隻不過他心懷著不同的心思，才不甘於隻是青梅竹馬隻是好朋友。
“別妄自菲薄，你比跡部景吾更強。”
“但那隻限於網場上。”
“那不就足夠了。”沒必要事事都比人強，那是神，不是人。真田弦一郎知道好友的野心，也知道他對繁雪的念頭，“至少，小雪現在在你身邊。”說完自己卻感到有些臉紅，曾幾何時他會這樣安慰一個人。
“……”細細的思考真田弦一郎的話，最後對他笑了，“對，那樣就足夠了。”他是立海大網球部的神之子，終有一天他要封神，不能就這麽失敗。
看到好友眼裏重燃了鬥誌，真田弦一郎鬆了口氣，這些話都是他跟繁雪聊天時互相提到的，由他來說跟繁雪說效果不同，繁雪終是以精市為主、什麽夢想理想願望都不如幸村精市這個人好好存在來得更重要；而真田弦一郎則是與他一起拚搏的人，自然知道網球對他的重要性。不是說神穀繁雪不懂，隻是她跟他們兩的著重點不同。
與立海大一群正選們的生活不同，冰帝網球部的正選們除了打網球還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比如現在一起看企劃案的跡部景吾與忍足侑士，神穀繁雪則在算著金額。
“按照你們這麽算，金額會不會太大？”她最近把所有能拿出來的錢都提了出來，原本的企劃案她可以提供七成，數額已是不小。如今在忍足侑士這個醫藥方麵的專業人士建議下，跡部景吾換了份大的數額，她那些錢占不了四成。
跡部景吾一聳肩，“就當作我們的第一場豪賭吧。”這是即將屬於他的時代，也是屬於他的追隨者們的，“如何？”
“我可以全程跟進負責。”這麽重要的投誠機會，忍足侑士不會放過，“神穀同學，你說呢？”
“既然小景這麽說了，我跟進。”更何況她的資金也撤不出來，“這段時間我會天天在東京。”
“你不上學麽？”隻是為這麽個企劃案，這樣的手筆是不是太大了點？跡部景吾不認為她有必要天天在東京。“平時保持聯絡，周末過來就可以了。”
“不是，是為了他。”她順便取出了另外一份資料，“東京最好的醫院是哪家？”
“你在神奈川的鄰居？話說，最近的確聽說幸村精市住院了。”忍足侑士摸摸下巴，“醫院的話，就去這家吧。”既然她不提是什麽病，他們也就不問，手指點在她拿出的資料第一頁，“我可以幫忙。”
“謝謝你，忍足。”
“都這麽熟了，以後也會是合作者，直接叫名字吧。更何況，繁雪你這麽漂亮，要不要跟我約會一次？”
“小景，你沒跟他說嗎？”她不喜歡輕浮的人，要是糾纏得深了，她會忍不住揍人。
跡部景吾不為所動地瞥了一眼忍足侑士，“你可以用實際行動讓他記住，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調戲。”這是在慫恿著神穀繁雪直接下黑手的節奏啊。
“哎哎，我可沒把繁雪當成那些女生。”趕緊洗白自己，萬一真被揍了跡部景吾絕對不會幫他。
神穀繁雪收了資料，對他一笑，“我很高興你有這樣的認知，侑士。”
“絕對不會忘。”擦汗，她笑起來還真有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