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聞玖十一
明孝陵？
地球人都知道，那地方是朱元璋和他老婆馬氏的合葬陵墓，因為他老婆的諡號為“孝慈”，故名孝陵。坐落在南京市紫金山南麓獨龍阜玩珠峰下，東毗中山陵，南臨梅花山，是南京最大的帝王陵墓。來南京旅遊的孩子們，差不多都會去那裏光顧一下。
朱璃也去過，知道那裏有不少賣古董啊紀念品之類的地方。可難道修真者們也有這樣的愛好麽？
“你帶我玩會兒吧。我還沒去過呢！”
聞玖不曾見過陛下之前的三任宿主，但是聽說都是絕頂傲氣之輩。可眼前這位娘娘卻似十分親民的作派。當然，人家就是再親民，吩咐的事她該做的還得做。故，聞玖立馬就收拾了兩三樣小東西放進袖子裏後，就和娘娘一道出門了。
又是天黑，左右無人，聞玖飛行術頗有一能。然，自她飛起來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這位娘娘的蹤影，直到落腳至孝陵門外後，那位娘娘才又現身。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景致。朱璃感覺真是太有意思了！
“怎麽進呢？”
怎麽這位娘娘竟似什麽也不懂的樣子？
聞玖心裏納罕，卻並不說話。隻是抬手結印，劃出一個奇怪的光暈後，那團光暈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最後一陣盛光之後，眼前的世界已經是一片不同！
朱璃記得很清楚，她之前和這隻狐狸站的地方是孝陵的下馬坊。連正門還沒入。可待光暈散去後，看到的卻是如屆高淳老街般古香古色的一大片商鋪。中間石道筆直，道邊左右皆是各種各樣的古式店鋪。打著不同花色的旗幡，幡上不隻店號不同，便連顏色都不同。紫白金青赤綠六種顏色的旗幡占了九成以上，另外還有一些純白色的素幡零零星星的占在各個小角落裏。
丹鼎閣、玉香樓、茗品居、珍瓏榭……名字都有點繞。抽象之外另帶附庸風雅，朱璃不大對味。不過這樣的名字倒與街麵上這些大部分都著著古服的男女頗有些配套。
朱璃來之前還以為隻是一條小巷子。可待進來後卻發現此間竟然占地頗大，而且人流量十分凶猛的樣子。街道東西共三條，條大約有四五百米的樣子。最中間的一條道兩邊自然都是商鋪，可剩下兩條次街卻多以客棧食府為主。且路麵上，長得象妖的人也好，長得象人的妖也有，另外和尚有、道士有、尼姑有、道姑還有。甚至朱璃在路過一家叫玉香樓的門麵前，看見門內竟然走出來了一位身著黃袍的密宗大法師……
嘎！“這種人物也來光顧？”和尚修真是早聽說過的，喇嘛也修，就不大多見了。
聞玖低頭回話：“教派雖說不同，法義卻是相仿的。更何況藏邊曾幾何時雖是蠻荒之地，可如今各地靈源越來越少，倒是那些不大受影響。反而成了極好的去處了。”
“這麽說，修真得也喜歡組織驢友團，前往藏邊朝聖？”人那麽幹是最近風尚，修真者難道也緊跟時尚潮流？
聞玖含笑點頭，仍不多話。隻帶著這位娘娘前前後後轉了一圈後，又繞到了進門處。結出一套手印，跨出了這片結界之外。
朱璃看這手印來趣：“我這人笨了些，繁你把這手印多演練幾遍，我好學學，以後進來出去也省得再麻煩你。”
“這是哪裏的話？奴等侍候娘娘還不是應該的？”
她二人正在客套，可好話還沒說上兩句，兩股勁風從身後唰的一下就掃出來了。一陰一陽一赤一藍分別衝著朱璃和聞玖就招呼過來了。幾乎快如閃電，聞玖卻閃得更快，直接躲到朱璃身後。而朱璃雙手在胸前一交，兩團焰刃立刻便充滿了雙手，左勾右旋形成一道焰花，那奔刺過來的二名利器，原本鋒銳難當。卻在碰到這樣的烈焰後，嗡的一聲嘶出了兩道哀鳴……
那二人立時住手，可抽回寶物再看時……兩劍利劍卻已經被燒得隻剩下半截了！
嚇得立馬臉色煞白，互看一眼後，趕緊單膝跪在地下：“晚輩無知，冒險了前輩大駕，還請前輩看在峨嵋金頂的份上，放晚輩一條生路。”
峨嵋金頂？
“阿玖，那是什麽地方？”
朱璃一副不明白的樣子，確實她也真不明白。而躲在她身後的小狐妖則是麵色奇奇怪怪的跟了出來：“那是六大門派之首，峨嵋金頂是世間唯一一個出過化神修士的所在。乃是修士們頂禮膜拜之所。”
“噢！原來是這樣啊。倒是我孤漏了。我還以為這麽急吼吼衝出來搶東西的，會是哪個山溝小旮旯裏的窮山漢。不想竟是大門大派的弟子。真是可憐你們師長了，怎麽教出些眼皮子這麽淺的東西來。阿玖，咱們走！”
朱璃的話很不好聽！可那伏在地上的二人卻似連動也未動的樣子。聞玖瞥了那兩名修士一眼，心頭爽快，轉頭便跟在乍然消失的娘娘後麵走了。
沒有去別處，依然回到了狐狸窩。
晚上四點的功夫，那幾隻小狐狸不知道是不在家了，還是已經睡了。
家裏清清靜靜的，朱璃在喝了兩杯熱可可，吃了一塊蛋糕後，開始問聞玖：“六大門外除了峨嵋金頂，棲霞派，正天門還有終南紫陽觀外，還有什麽地方？”
原來這位娘娘竟是來打聽消息來的。聞玖素來乖覺，自然是細細稟報：“另外還有玄天宗和丹鼎門。”
“那這裏，又是誰強誰弱？”
“自然是峨嵋金頂的實力最強。那可是這世間唯一一個出過化神修士的所在。雖說那位大能已然離世千年，卻在門派周遭設下無數禁製，外人無人敢闖。又因其占地是如今世道中靈氣最濃鬱的所在，所以人才倍出。雖說外界都在流傳，說峨嵋如今早已無元嬰修士坐鎮，卻也沒見哪個有膽子去尋那裏的晦氣。至於門中仍有元嬰修士的棲霞派和正天門，則是僅隨其後的兩大派。棲霞門是本地土著，正天門本營卻在點蒼山。兩者相隔千裏，輕易也不會打起來。至於終南紫陽觀，那裏是出了名的出老好人的地方。玄天宗則更加避世。這六派中，倒數丹鼎門最活躍些。因為它們門中修士均以煉丹製藥為長，所以在各大所在都設在香火鋪子。賣成藥有的，接受委屈煉製各種奇藥的生意更多。”
“那，就沒有些小門小派的？”
“幾百年前小妖還是幼狐時，倒還有些小門小派。可後來世間繁雜爭鬥太多，小門小派們漸漸都散了。如今存世的多是以家族為心的存在。象姓林的茅山傳人世家，擅長抓鬼；姓張的原正一門天師世家，擅長捕妖；還有以易經八卦，占卜問事著稱的周氏後人，據說他們家是周文王後裔，傳世已有幾千年了。這三家人都是各有所長，術術專攻。雖說在世間留徒不少，卻多不宜打鬥之術。也不曾聽說過有金丹修士。大人隻是煉氣級的小修士，偶見幾個築基的罷了。”
“這麽說，如今這世道修士界倒是比較平靜，沒有什麽大爭半的了？”
娘娘怎麽會這個問題？
聞玖不太明了，遂小心翼翼：“修士亦是人，自然會有私心。爭鬥糾葛總是有的，但是要說大爭鬥卻也少見。尤其是近些年來，紅塵迷離，繁華擾夢，能靜下心來修行的修士是越來越少的。師門中又靈藥大多不足，他們不愛修煉，師長們卻也不怎麽想管的。”
“那妖鬼之眾，有多少？”
上次在豐都，聽小鳥說正經錄事的也不過幾百人的樣子。那上麵如何？
“鬼數，無法計量。因鬼物乃是由人死之前的怨念累積而生，所以是到底有多少，小妖真不知道。至於妖物……別的地方不妖不知，此南京市內，大許有七八百數。”
七八百個？
朱璃驚懵了。別的地兒不算，光南京城裏裏外外就有七八百個妖精？她可是在南京長大的啊，為毛就連一次妖精也沒看到？再說了：“你們都擠在城中，以何為生？”吃人？喝血？野地比較方便吧？在個人比人擠死人的城市裏，這些妖精們咋過日子啊？朱璃真是想不出來。難道個個都象這窩狐狸一樣，做皮肉生意？可那生意也不是人人得做的吧？除了做小三小四外，這些妖精還能幹什麽？陣土史劃。
“做生意！開puB！酒館的生意也不錯，還有兩家開廳夜總會的賺錢也不少。一來是因為這些地方都是撈偏門的所在，錢來得快。二來，如今時下的小孩子們膽子是越來越大的，什麽事也敢幹，什麽地方也敢去。更兼之其中有不少女孩小小年紀就風流放肆，所以做這些生意也方便他們吸納精元，甚至吸髓吃肉。橫豎這城中數以千萬計的人口，多少外來的數不清。真要丟了幾個，找不到，也沒有多少人過問的。”
這話聽得太讓人難受了！
朱璃是人，所以她聽得很不爽，直接問：“那人不管，修士也不管？”
一邊給娘娘正剝桔子的狐狸精，含頭一笑：“娘娘，修士們要抓我們也從來無所謂我們是否害人。更何況，他們害的人，如今，也不比我們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