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鴢 孟極英羅阿紫的、完
“蕭若琮請你去玄天宗參加他的酒宴？”
朱雀再一次確定，話聲怪怪。朱璃奇怪：“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幹嘛這種表情？”
朱雀長歎一聲，已經不想說話。
倒是英羅在旁邊抿嘴直笑：“娘娘。玄天宗如今隻剩下蕭若琮和……王守正兩個了。不隻他們，滿國土上下的修士加起來也不過就是二三十個了。就這樣湊不?三個桌的人數，蕭若琮辦什麽酒宴？”
“這麽說，他是在誆我？”朱璃怒了，出離憤怒：“他皮癢是不是？他為什麽要誆我啊？”她沒惹他啊？
這次，二的已經連肥遺都想說話了：“娘娘，人家準備了那麽超華麗的場景來求婚耶。您卻大展神威，差點沒有砍死人家。那裏麵有他的情敵好不好？人家精心布置的求婚過程讓您差點毀成渣渣。小姨子是惹不起，可是騙騙總行的吧？”
我靠！
原來是因為這個！
“小心眼的男人！”朱璃鄙視那個蕭真人，堅決鄙視。但她就是不後悔：“他想娶我家小雨耶，聘禮神馬的沒有也就算了。家長也不見一個。老娘砍他怎麽了？媽的，下次見了還砍。”
四奴五牲對此表示直攤手。他家娘娘就這樣了。
“不過至少是個好娘家人。”
“對啊！莫小雨肯定很幸福。”
“是啊！有娘娘這樣給她撐腰，那個蕭若琮哪敢欺負他？”
四奴五牲各自散去了，從陛下在朱雀神宮呆了三年再回來後，這幾個已經不再有事沒事就在人家夫妻麵前晃當了。燈泡太大，生活不和諧。反正他們如今已經完全適應人間的生活了，自有無限樂子可找。象肥遺和黃鳥就仍然留在娘娘本體的旁邊，一是保護，二是為了玩‘靈異’，這棵神樹的名聲越來越大了，好多來祈願的人，他們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好玩得要死。至於大鴇自有她無限的男人要找，四奴五特征裏她的功力最弱，這讓她深深芥蒂。再說娘娘和陛下整日情濃。她不找男人幹什麽去啊？食夢的功力全廢了，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修練。除了到陛下這裏報到外，就是關起房門練功。妹姬常駐豐都，基本不上來。至於剩下的英羅阿紫還有孟極三個……
“英羅，又在忙啊？”
阿紫如今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個嫻靜溫柔的上界女神範了，前幾日娘娘不過說了一句小雨的婚紗好漂亮，她就每天拿了針織給娘娘縫新衣。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她能在花廳裏縫上十六個小時，剩下八個小時，或者歇一歇。或者到樓下泡點花茶來喝。
家裏那幾個全都瘋著不在的不在，關門的關門，隻有英羅一個，手頭的事總是那麽多。所以，阿紫順手給他倒了一杯花茶。
英羅忙側身感謝：“多謝了。”
連頭都不抬啊？阿紫銀牙咬緊，可臉上卻仍然是一片溫婉，溫溫柔柔的回話：“太客氣了，你忙吧。”
說完。又回花廳給娘娘縫新衣。她走得婷婷，英羅卻是連那茶杯都沒有碰一下。他若渴了，會去衝點蜜水來喝。凡間的蜜水其實遠不如曾經印象中的那般甜美甘醇，亦不象阿紫衝的這些花茶更清香。這些花茶是孟極特意為她尋來的，所以他絕不會喝一口。他有擷英就夠了，其他人再好，也不關他的事。
如此堅決！讓孟極其實心裏舒服很多。他不知道英羅到底知道多少，也不知道陛下告訴了他多少，但他相信他眼睛看到的一切。英羅待阿紫，恢複成了普通臣屬之間的關係。如同大鴇、如同黃鳥、甚至不如妹姬。因為英羅和妹姬之間總有許多話要說。可和阿紫，卻是除了見麵點頭，順手道聲謝後，再無其它。他連一個偷眼都不再看她！他為阿紫尋來的花茶，哪怕是順道他也一口不沾。
“孟極，高興麽？”
有一次，娘娘這樣問他。孟極沒有說話。他家這位娘娘啊……他也說不上來她到底是二，還是不二？大部分時候很二沒錯，可有時候，卻並不二。象在英羅的事上，她總是很精明：“擷英已經蘇醒了。我相信這件事你心知肚明。她恢複了花神的能力，遠在千裏之外，也能動動手指就讓花海在小雨身邊生長綻放。”
“您想說什麽？”孟極在阿紫的事件上，總是警惕心很強。
情理之中，朱璃很明白，所以她隻是聳肩：“我什麽也沒和英羅說，不隻我，陛下也沒有說。孟極，你總是擔心我們會偏心，對麽？”
孟極沒有說話。而娘娘則是拍拍他的肩，什麽也沒再說。
然後……日子就這樣過去。英羅依然每日瞞頭於數不清的公務當中。縱尤台血。
孟極納悶：“你到底在幹什麽？忙成這樣？”
“忙著查轉生錄。陛下答應娘娘要對豐都律進行一些改進。可是豐都律是上神所創，一舉一設皆有深義。陛下不想因一句承諾，帶來世間無數傷害，所以命我查驗轉生錄。仔細查驗一下豐都律是否有所不妥之處。如若果真有，修改也是善事。”
原來是為了這個！孟極好笑：“陛下也真是的，什麽事也答應娘娘。豐都律是天神所創，怎會有不妥？”
對於這點，英羅倒不讚同：“世間萬物萬事都有陰晴圓缺，天道無常，怎有完事？天神也有缺失。更何況一套律法，總有思慮不周的時候。我們或許沒有天神的大智慧，可創下一部法典。但至少能盡自己所能，將它盡力修繕完美。”
英羅自有堅持！而他的堅持，無人可撼。
孟極在這樣的堅持，素來無話可說。不論是以前對於擷英的堅持，還是現在對他要做之事的堅持，他都無法反駁。
所以，他隻有每天圍著阿紫打轉。至少這樣，他有事做。而阿紫也從不與他客氣。今天要他給她弄點這個來，明天要他給他弄點那個來。但內容不是吃喝就是穿戴，替娘娘做了一身花衣後，又給陛下開工做新錦服。她最近迷上了看凡間的什麽香奈兒春夏時裝發布會，每次看到人家有漂亮衣服，她這邊就靈感大現。將布料堆了整整一屋子，剪刀針線上下翻飛。做了這個做那個，裁了這個剪那個……再也沒有了和他出去遊玩的興致，不想打架，也不想欺負人，隻喜歡會在屋子裏玩著那一屋子的針線……
“娘娘！”
又一件新衣服做好了！大家都有事，孟極就負責過來給娘娘送。
表情很完美，風度很瀟灑，可是……娘娘卻是看他，忍不住想偷笑。讓孟極分外不爽：“娘娘，屬下哪裏不宜麽？”
“沒有啊，你很完美！”朱璃拍他肩，一臉的……同情。氣得孟極咬牙切?：“娘娘，您有話直說？”
“我沒有話啊！我什麽都不想說的。”朱娘娘好天真，結果氣得孟極把新送來的衣服撕拉撕拉全部撕爛，然後扔在地上，使勁踩使勁跺，象折磨殺父仇人那樣的蹂躪人家……朱璃這個哀歎：“它招你惹你了？孟極，誰惹你，你欺負誰去嘛。幹什麽和人家件衣服過不去？”
“娘娘！”孟極氣彪了！這個娘娘，分明是在擠兌他！“您不知道我幹什麽不爽嗎？我去找誰？您說，您讓我去扁誰？”
朱璃好天真的眨她的大眼睛：“還能扁誰啊？當然是扁擷英嘍。她幹什麽要恢複本性？原來阿紫的性格多可愛啊？別說你了，我看她現在這副貞靜的樣子都起雞皮疙瘩。可是……有啥辦法呢？人家原來就這造型啊。孟極，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全部。阿紫從來不曾存在，這個世上有的從來隻有擷英女神。你既然死活就要占著人家，那你就占著好了。擷英也喜歡你的，不是麽？”
是啊！
擷英也喜歡他。一點也不討厭他。有什麽想要的東西會告他，有什麽想做的事也會告他。一點不生氣，親切的象是一家人一樣。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他就是不快活？
孟極鬱悶死了，他以前總是想天天睡覺，誰也不想理。可現在，他隻想天天醒著，一直守著阿紫，不讓任何人尤其是英羅接近她。可是……現在他又想整天睡覺去了。
結果，他真的又去睡去了。這一睡，他睡了十二年。本想繼續睡下去的，可是黃鳥跑來傳信說：“娘娘有孕了。陛下叫咱們全回去。”
什麽？
“娘娘有妊了？”孟極大驚：“這才過了多少年啊？娘娘的本體出來了麽？”不是要休養一千年，才能把本體拿回來的麽？為什麽會懷孕？
黃鳥好笑：“還能因為什麽？陛下把改豐都律的事都扔給英羅了，自然是想辦法給娘娘的本體治病去了。我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想了什麽法子，反正娘娘的本體兩個月前在南京消失了。然後，娘娘懷孕了。”
這可是件大喜事！
孟極自然高興，趕緊和黃鳥趕回了南京。果然……那棵神樹不見了！換而在那裏出現的是……一片望也望不盡的花海！象……象……象曾經的花神宮一樣！千花綻放，引來彩蝶無數。跑來這裏看熱鬧的人都快把園區的大門擠破了。
可……孟極卻是一下子連腳步也邁不動了……
“怎麽會這樣？”
黃鳥看孟極蒼白的臉色，眼神閃爍莫名：“我們不知道。娘娘的本體消失後，這裏就一夜之間變成這樣了。肥遺去問過陛下，陛下說娘娘乃是神木一族，神木消逝，靈氣滋養之地自然是最宜花木一族生長。所以才會有了這般盛況。”
理由編得可真完美。
孟極苦笑，瑟瑟回去。結果一進門，就看到娘娘正捧著一塊手絹，驚歎得直叫：“真漂亮！這花繡得象真的一樣。阿紫，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一塊幾乎透明的淡碧色綃紗上，被繡上了一朵豔麗無匹的赤璃金花。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娘娘捧在手心裏，喜歡得就是不撒手。陛下坐在一邊也是笑：“阿紫，辛苦你了。”
阿紫微微一禮：“陛下客氣了。阿紫應有皆是陛下所賜，豈敢妄談辛苦？”
陛下含笑，見孟極進來了，便是招手：“孟極，你回來了？來來，正好有件差事給你辦。你看阿紫給朱璃繡的這帕子好看不？”
“好看。”她不是隻會縫衣服麽？什麽時候連繡花也學會了？而且還繡得這樣好？孟極接過帕子看，越看越覺得陌生。這個阿紫真的還是他認得的那個阿紫麽？怎麽變成這樣了？
正想著時，阿紫就笑著走過來了：“我尋思著，這帕子做成一隻團扇是最好的了。娘娘有妊，總會感覺越來越熱的。雖凡間有這個空調東東，可總不如自然之風更好。孟極啊，你去給娘娘尋一些綃糜竹來吧。那東西性溫卻觸手生涼，還是草木一族自有靈氣。用它來給娘娘做團扇，是最合宜不過的了。另外還要尋著珠子做穗子才好。這個色，還是配些金珠吧？娘娘，你可喜歡？”
“喜歡喜歡，你做成什麽樣，我都喜歡。”
阿紫總設計師一發話，孟極自然又隻有跑腿的份。不出幾天就把阿紫要的東西全弄回來了。眼睜睜的看著她，細細心心的擺弄那些小東西，然後把這些零七八碎的東西變成了一隻再精美不過的團扇，獻給娘娘。
娘娘喜歡得不得了。可陛下卻是又有話要說了：“孩子出來要用的東西也不少。阿紫，你最細心了。這些事就讓你辦吧。”
“是！”
阿紫領命，自然又是把孟極使喚得兩腳不沾地。然後…………悠車，娃衣，小玩具，小鈴鐺，小鞋子，小帽子……一個個，一件件，零零總總的擺了一堆又一堆。她開開心心的擺弄著這些東西，孟極卻是越看越心涼。
“她這是把孩子的事又全忘了麽？”為什麽可以這麽平靜的擺弄這些東西？
這種事，孟極無人可問，他隻有去問英羅。事實上英羅也覺得奇怪，但是，他已經不想再把心思往那邊往一丁點。所以，對於孟極的提問，他隻有一句話回答：“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
這個英羅，他什麽也不知道。他甚至連擷英曾經給他懷過孩子的事都不知道。不知道擷英如何想方設法的保護他們的孩子，卻始終無法敵過天意。那個孩子肯定不在了！可笑的是：他的一對爹媽……一個幹脆完全不知道，另外一個則是忘了一次又一次……
上次忘了，無人怪得了她。
而這次忘了，卻是為什麽？
“娘娘，您說擷英怎麽又把孩子的事給忘了？”孟極想不出原因，就打算去找娘娘。結果卻正好撞見娘娘和黃鳥在閑磕牙。黃鳥的話讓孟極一聽寒毛就全豎起來了，怎麽？連她也知道阿紫是擷英的事了？娘娘說的？
生氣！
便側耳細聽。結果……娘娘一邊吃果子一邊直搖頭：“誰知道她在想什麽？那家夥你不覺得越來越看不懂了麽？喵了個咪的。看那貞靜嫻雅的樣兒，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一身了。我還是覺得以前的阿紫更好玩。”
黃鳥也覺得如是：“可是這事咱們有什麽辦法？人家就那樣。上界女神範兒！”
“是啊！我去問陛下，結果你猜陛下說什麽？”
“說什麽？”
“他說：也許她想忘了，根本不想記起來呢？”朱璃聽得這個崩潰：“你說有他這麽當陛下的麽？阿紫可是他屬下耶。她想忘就忘，想記起來就記起來……尼瑪，他就不能正經管管事麽？”
娘娘居然在背後罵陛下！她罵能行，黃鳥哪敢跟風，隻一邊給娘娘剝果子一邊說：“這也不關陛下的事啊。阿紫也就罷了，可擷英卻是上界女神。陛下總不好管束太多的。更何況……我覺得陛下說的也對。擷英記起那些事來幹什麽？那個英羅笨成那樣，連自己老婆都認不出來。旁邊還跟著一個哈士奇一樣的孟極，這要是記不起來也好，大家囫圇吞棗的過也就算了。可要記起來呢？她是跟英羅過去呀？還是和孟極好？還是幹脆讓那兩個打一架，誰贏了跟誰？”都不好啊！
朱璃也覺得這實在是個麻煩事。不過有件事她一直想不通：“英羅那娃不傻啊，這次咋就笨成這樣了？連他老婆都認不出來？”
這事……黃鳥想了半天，有些歎息：“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他。十萬年！娘娘，英羅不象我們。我們不是神族，之所以有這樣長的壽元是因為隨著陛下的。陛下睡了我們也跟著睡，才能活了這樣久。可是英羅卻算是神族。他一直在豐都呆著的。他什麽時候想出來就出來，想回去就回去。十萬年啊！多少誘惑？他要是不把自己管得嚴些，哪能等上那樣久？再說先前那事……他怕對不起擷英吧？雖然我覺得，他之所以對阿紫不同，是因為阿紫就是擷英的緣故。要不然，他天天和妹姬在一起，怎麽不見他憐惜憐惜妹姬去？他還是隻喜歡擷英的。”
“衰仔！呆瓜！”娘娘罵人，黃鳥不敢駁，隻在一邊乖乖的給剝果子。
孟極悵然，本打算離去。卻不想，娘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神族的壽元是多少？”
“這……”黃鳥想想，搖頭：“小臣不知道。娘娘，怎麽了麽？”
“當然是大事。我說黃鳥，你看啊。你們以前是什麽咱就甭提了，跟著朱雀，他活多少年你們自然能活多少年。可是英羅不同啊！他喝了赤璃金花蜜，算是半個神族了。為了找擷英，他已經等了十萬年了。那家夥以前活了多久，咱壓根不知道吧？這……這要是神族的壽命也就是十萬年左右的話……”
“媽呀！娘娘，英羅那傻貨不會到他死的時候，都不知道阿紫就是擷英吧？”
“我就怕這個啊。到時候怎麽辦啊？”
他們急得半死。孟極，卻是再也在窗外呆不下去了！
十萬年！
英羅等了擷英十萬年！
而神族的壽元到底是多少？真的……沒人知道。仔細想想的話，似乎大概也就是十萬年左右的樣子了。神族的壽元是多少，其實沒人知道。因為大部分神族的死因都是因為戰禍而死。最長最長的一個神族，好象是活了十萬七千年！？
先前英羅已經有多長的壽命？孟極也不知道。
如果真的隻是十萬年左右的話……
讓英羅死了也不知道阿紫就是擷英麽？孟極把自己重重的摔進了那片花海。四周芬芳馥鬱，天際星空密布，如此美景如此良辰……該是二人合蜜才是。可是……英羅，擷英，還有他，全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他也就罷了！他從來就是一個人。
阿紫……阿紫……娘娘說的對，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麽阿紫。有的從來隻是擷英女神！英羅的擷英女神！
他的老婆！
他孩子的媽！
從頭到腳都是他的。那他孟極插在中間算個毛線！？
孟極嫌棄極了自己，所以直接衝到了陛下的麵前：“陛下，臣想通了，您把擷英的事告訴英羅吧。阿紫從來不存在，而擷英應該和英羅在一起。臣願意退出！”
他以為陛下會因為他的話欣喜若狂，卻不想，陛下隻是苦笑：“孟極，你怎麽就是不明白。英羅和擷英之間的事從來與你無關。”
“啊？”從來與他無關？這是什麽意思？
孟極想不通，朱雀卻是長歎：“我也是猜的。你也有關係，擷英是上神，戰力雖然不及我，神力卻是相仿的。她在想什麽，有時候我能看到一些，可大多的時候卻是看不到的。擷英她……早已經蘇醒。她清清楚楚的記得一切事。記得英羅，記得她們之間的孩子。”
…………
她全記得？
那：“她為什麽……和我……？”
“大概是恨吧？恨他始終認不出她來。孟極，你應該死心的。因為沒有愛就沒有恨！她始終愛的，隻有英羅一個。”
“那我呢？我算什麽？”
“你算阿紫的，不是擷英的。孟極，你應該去找你的阿紫，而不是占著英羅的擷英。”
孟極走了！
他是不是去找他的阿紫了，朱璃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擷英一直不坦白不是因為恨英羅。相反，我覺得她是不想傷害英羅和孟極之間的交情。兩男爭一女的戲碼，其實狗血到死。我倒覺得擷英這樣的方法最好。她想拒絕的就拒絕，她想要的就堅守。”
“沒錯。”
“那你為什麽要那麽說？”
“因為……一個人的完美隻因為讓他愛的那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