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那……”顧輕瀾直覺迎麵而來一股壓迫,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掙紮著要退出楚雲修的懷抱。
“我不許你多看旁人一眼,也不許你心裏記掛著他人。”楚雲修一字一頓地說道,好似擔心顧輕瀾聽不清楚,又或者聽後不放在心上,繼續道:“不然,我會很生氣。”
顧輕瀾的下巴被微微抬起,被迫接收著楚雲修霸道的威脅,嘴角有些發僵:“你也太霸道了吧,連翹她是個女子啊!”
“女子?莫不是以為我不知曉當初她還吵著要嫁給蕭神醫?”楚雲修又逼近了一分問道。
“咳咳……”顧輕瀾臉頰緋紅,眼神略微閃躲:“這個都是誤會,你不要放在心上呀。”
當初連翹不知曉蕭神醫是顧輕瀾假扮,所以堅持以身相許,可是現在兩人就是正正經經的姐妹之情啊。
“誤會也不行,你的全部都是我的。回京以後,我們完婚吧。”楚雲修提議道。
雖是提議,可是一點也不像是在征詢顧輕瀾的意見,反而像是單方麵的通知。
顧輕瀾感受到壓迫越來越近,哪裏敢不答應,連連點頭:“好的好的,都聽你的。”
心裏甜蜜還夾雜著忐忑,楚雲修怎麽越發霸道了,還亂吃飛醋,甚至吃起了連翹的醋。
楚雲修垂眸發現顧輕瀾的眼神飄忽,直覺她又當著自己的麵在神遊,越發想要她眼裏心裏隻有自己。
“唔!”顧輕瀾正想著其他事情,結果壓迫徑直壓了下來,讓她連呼吸都困難了。
這已經不是兩人第一次親吻,可是顧輕瀾依然沒有任何長進,最後臉紅得像是熟透的番茄,眼眸秋波四起,呼吸過了好大一會兒都沒有平複下來。
“你混蛋!”顧輕瀾回過神以後揮手打了楚雲修一巴掌。
可是巴掌落在楚雲修的肩頭,軟得像是麵條,根本沒有任何威懾作用,反而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纖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掌。
“誰讓你這個小笨蛋還是學不會換氣?每次都要被憋死了也不知道換氣,怎麽生得這麽笨?”楚雲修輕笑道。
“你聰明!也不知道經過多少女人才能有這麽聰明!”顧輕瀾氣呼呼地扭頭不想看見得意的某人。
“哪有什麽女人?小笨蛋。”楚雲修故意捏了捏顧輕瀾手心的穴位,激得她差點失聲叫了出來。
“你!”顧輕瀾及時捂嘴才沒有叫出聲,意識到兩人在馬車裏,也不知道剛剛的動靜被外麵的人聽出了多少,自己的名聲啊!是不是還安好?
顧輕瀾終於掙脫了楚雲修的懷抱,躲在了離他最遠的角落裏整理著衣衫和發髻。
雖然兩人至今都沒有太過逾越的行為,可是按照楚雲修現在的趨勢下去,顧輕瀾很擔心自己能不能舒坦地回京都了。
總感覺楚雲修親近自己的時候恨不得將自己拆穿入腹。
僅僅是一個吻就已經充滿了霸道與攻擊,要是真到了那一步,顧輕瀾總擔心自己扛不住。
聽說男子憋久了容易心理生病,楚雲修在此地也算是大齡剩男了,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楚雲修瞧著顧輕瀾隱約有了警惕之意,緩緩握緊手掌,先前不是好好的嗎?
怎麽現在開始防備自己了?
難道是自己太過急切嚇到她了?
若是沒有此次調查軍餉一事兒,楚雲修與顧輕瀾早已經結婚了,也有了洞房花燭夜。
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連偶爾親近一次都嚇得顧輕瀾躲得遠遠的,這可如何是好?
馬車終於恢複了安靜,一路隨行的人好似什麽也不知曉一般,繼續前進著。
……
馬車雖然隔音,可是夜一和夜十是貼身侍衛,兩人武功較高,自然能夠聽到些許動靜。
雖然傳出來的動靜不大也不明顯,旁人甚至都不會注意到,可是兩人留意到以後皆裝作什麽也不知曉的模樣,下意識遠離了馬車一些。
“夜一,你耳朵怎麽這麽紅?”連翹坐在夜一的身後,瞧見夜一耳朵發紅,好奇問道。
“咳咳……”夜一幹咳一聲,隨後連脖子都有些紅了。
“哎呀,你的脖子和臉怎麽也紅了?不會是生病了吧?”連翹擔心道。
她沒有武功,自然沒有聽見馬車裏麵的動靜,也不會知曉夜一耳朵發紅是因為不好意思聽了牆角。
“我沒生病!閉嘴,再吵就把你丟下去!”夜一威脅道。
連翹嚇得渾身一僵,發愣的時候又紅了眼眶:“我……”
想起夜一剛剛的威脅,立馬閉嘴不敢再說話了。
夜一聽著連翹話裏的哭腔,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太凶了。
“抓緊我,掉下去了我可不會撿!”
夜一聲音極冷,卻隱含著一股別扭的關心。
連翹聞言破涕為笑,知曉夜一是麵冷心熱,立即將剛剛的言語忘在了腦後,雙臂緊緊抱著夜一的腰。
“!”
夜一意識到連翹抱著自己,整個人也緊緊貼著自己的後背,渾身一僵。
自己是提醒她抓住衣裳便可,她抱著自己算怎麽回事兒?
“果然還是這樣最暖和了。夜一,你放心,我給你擋著後麵的風,你就不會生病了。”連翹得意地說道,自認為自己這個辦法好極了。
連翹自認為,夜一帶著自己騎馬,也算是幫了自己,那自己幫他擋風,不讓他病情加重,也算是知恩圖報吧。
緊隨其後的夜十瞧見連翹緊緊抱著夜一的動作,又無意間聽見了連翹的傻話,忍不住輕嗤一聲。
結果嘲笑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夜一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
雖然麵無表情,可以眼底的威懾之意很明顯,暗示不要當著他的麵欺負連翹。
夜一是暗衛武功最高,也是資曆最老,最得世子信任的暗衛,所以當他看向夜十的時候,夜十下意識覺得自己受到了威懾,沒有再開口嘲笑連翹,反而駕馬越過兩人向前麵走去。
連翹明顯感覺到夜十有話要說,而是剛剛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飽含不屑。
可是看了夜一一回頭,他就走了。
這很不合理。
“夜十他怎麽了?”連翹小聲問道。
夜一擋住了前麵的寒風,麵無表情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