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顧輕瀾咬牙盯著胳膊,想著祛疤結束以後再專心收拾還沒有徹底成熟的蠱王。

上一次蠱王反噬嚴重是因為當時有老夫人身上的蠱毒做引,而且顧輕瀾又運功動了內力,以至於讓蠱王鑽了空子。

可是這一次,溫泉水泡著甚是舒服,後背的感覺越來越不明顯了,顧輕瀾凝神靜氣,抬著胳膊就靜靜地看著蠱王想怎麽鬧騰。

其實初時顧輕瀾一想到自己胳膊裏麵住著一隻蟲子,想想都覺得惡心至極。

但是現在不同了,都已經習慣了,顧輕瀾無意間克服了對軟體蟲的恐懼,甚至還有些好奇蠱王這玩意兒到底長什麽模樣。

隔著一層皮瞧著都是黑的,想來定然也是黑不溜秋醜得要命的煤球。

說來以後就是它的主子了,顧輕瀾卻認為它不單單是蠱王,畢竟是靠自己的精血喂養的,說起來自己也算她的娘了。

“別鬧騰了,小心我幾針就把你化成一包膿血。”顧輕瀾出聲警告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個方法可不可行,但是前幾日在給老夫人解蠱毒的時候得到了啟示。

既然這個蠱王不受母蠱的控製,那就不再是真正意義上的子蠱,那便不能威脅道宿主的性命。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也可以紮一針運功將它化為膿血逼出來?

雖然那個玉臨彥說的是不能輕舉妄動,但是誰知道他是不是因為舍不得蠱王沒了所以故意編出來的一套說辭。

畢竟楚雲修給顧輕瀾科普了,蠱王是南疆的聖物,這般珍貴的東西,自然是不能輕易毀滅的。

不知道是顧輕瀾的威懾起了作用,還是小蠱王鬧騰夠了,居然真的安靜了下來。

顧輕瀾看著沙漏顯示一個時辰已經到了,瞧著恢複了平靜的蠱王微微一愣。

這就安靜了?

很不科學啊。

難不成它聽得懂人話?

顧輕瀾疑惑甚多,實在不清楚原因,立馬穿好衣裳打算找楚雲修好好問問。

顧輕瀾剛剛走出去就被楚雲修告知了一件事,顧府的人去福春酒樓請蕭神醫看病。

楚雲修原本是不打算讓顧輕瀾再和顧府接觸的,可是他尊重顧輕瀾,所以讓她自己做決定。

“去!為什麽不去?不過這次我的診費可要翻倍才行。”顧輕瀾狡黠一笑,絲毫不見她對於顧府的怨恨。

楚雲修見她似乎看開了,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

顧輕瀾準備去福春酒樓,但是換回男裝的時候,她隱約發現以前備下的衣裳都短了許多。

“阿修阿修!”顧輕瀾歡喜地喊道,隨後蹦蹦跳跳跑到楚雲修麵前:“你看你看!”

顧輕瀾歡喜地朝楚雲修使了使眼色,暗示他可有看出什麽。

顧輕瀾這幾日的變化楚雲修都看在了眼裏,自然也看出她長高了些許。

不過在他麵前,依然又矮又小。

“等會兒讓下人送套合身的,換上再去。”楚雲修大掌放在顧輕瀾的頭頂,視線落在白得像珍珠一般的肌膚上,又叮囑道:“臉上多塗些遮顏散。”

顧輕瀾歡喜楚雲修看出了自己的變化,連忙點了點頭:“我這就去準備。”

“等下!”楚雲修一把拉住顧輕瀾的手腕,視線掃過顧輕瀾身前的弧度,尷尬得咳嗽了一聲:“讓連翹多準備一些白錦。”

小姑娘終於開始慢慢長大了,再過些時日就能徹底擁有了。

顧輕瀾眼神迷茫,準備白錦做什麽?

還不等她問出聲,順著楚雲修偶爾瞥來的視線,緩緩垂眸,這才發現了什麽,臉頰立馬緋紅一片。

這個……

不用他提醒顧輕瀾自己也會準備的,畢竟哪個男子前麵會起伏明顯的,這樣的女扮男裝保證會被人一眼認出。

“咳咳……,要不還是讓下人準備大一點的衣服?”楚雲修想著用錦布裹著終究難受,還不如穿大一點的衣服,這樣也不容易瞧出什麽。

顧輕瀾掙紮著要抽回手掌,連帶著耳朵也紅了,愣是不敢開口接話。

畢竟楚雲修想得的確很有道理啊,真是難為他一個大男人還考慮這些事情。

“我知道了!”顧輕瀾終於收回了手,頭也不會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快速地將房門給關上了。

連翹和夜一見顧輕瀾從藥房匆匆出來又跑回了自己屋子,相互對視一眼,均為困惑。

很快楚雲修也從藥房出來了,分明麵無表情,卻能夠明顯察覺到他此刻心情不錯。

夜一和連翹好奇又不敢問,直到楚雲修回了自己的屋,兩人才敢抬起頭來。

看來兩個主子最近進展還不錯。

夜一很早以前就希望世子能得一人真心喜歡,所以瞧見主子幸福,自然是歡喜的。

至於連翹,她對於顧輕瀾的感情比較複雜,畢竟她曾經還將顧輕瀾女扮男裝的蕭神醫視作心上人,如今看著小姐和世子感情甚好,連翹心裏也漸漸放下了許多,甚至為顧輕瀾感到高興。

……

顧輕瀾不聲不響地回了福春酒樓,她以為這一次依然是段氏來找,結果沒想到居然是老夫人身邊的仆人趙嬤嬤。

“蕭神醫,今兒你終於回來了,還要勞煩你隨老奴走一趟可好?”張嬤嬤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全然不是當初麵對顧輕瀾時候的輕視與冷漠。

顧輕瀾猜測大概是老夫人的病情有情況發生,可是當初顧府如何待她的,她都還記得,後背上的疤雖然廢了不少力已經去了,但是心上的疤卻永遠存在,更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

“這位嬤嬤你可知我的出診費極高?”顧輕瀾事先就說了自己的要求,免得後麵遭人口舌。

“一個時辰五百兩,老奴曉得的。”趙嬤嬤繼續道。

“那是以前的價格,不過現在不同了。前段時日我又去了不少地方,醫術又精進了不少,如此已經提價位一個時辰五千兩了。”

“什麽!五千兩?”趙嬤嬤臉上的假笑再也維持不住了,連尾音也分叉了。

怎麽突然一下就翻了十倍?

而且老夫人情況緊急,京都的大夫都已經束手無策了,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蕭神醫回來,怎能就此錯過?

“而且是銀票。”畢竟五千兩白銀太重,她沒辦法搬走。

“這……”趙嬤嬤又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