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瀾直覺氛圍有些不太對勁兒,楚雲修的眼神也有些不對,下意識問道:“哪樣啊?”

隔著被褥,楚雲修壓抑著那股燥火不想傷了顧輕瀾,手臂越收越緊,被被褥裹得像個蠶寶寶的顧輕瀾動彈不得,被迫貼近了楚雲修幾分。

兩人的距離不過一寸,楚雲修眸色漸暗,緩緩低頭,溫柔且近乎虔誠地親吻著她的眉眼,緩緩向下。

初時猶如輕風細雨,顧輕瀾還能應付一二。

後來楚雲修勢頭迅猛,被子越裹越緊,雖然沒有做出實質性的動作,可是顧輕瀾呼吸一直被掠奪,哪裏還受得住。

才過去一小會兒,顧輕瀾臉頰發燙,幾乎昏了過去,楚雲修卻一臉饜足,不舍得鬆開了被褥,讓顧輕瀾呼吸順暢了些。

“楚雲修!你是不是想要憋死我啊!”顧輕瀾又羞又惱,氣得拉著被子要遮住自己,不讓楚雲修看見自己的失態。

可是楚雲修壓著被子,存心不讓她躲讓:“小傻瓜,怎麽不知道換氣啊?”

顧輕瀾聞言一愣,對比自己的狼狽,楚雲修可真是輕鬆得很,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不悅道:“我是沒經驗,不像某些人,實踐次數多了,有經驗了。”

這句話聽著好像在質疑楚雲修以前應該有過女人。

畢竟此地流行早婚,其他男子楚雲修這個年紀,說不定孩子都有了。

“嘶……聞道一股子味道沒有?”楚雲修笑道。

顧輕瀾以為是自己身上有什麽味道,臉色一變,立即追問:“什麽味道?”

“酸味。”楚雲修一本正經地解釋:“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一股子酸味。”

顧輕瀾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楚雲修在笑話自己吃醋了!

顧輕瀾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吃錯了,她才不會這麽患得患失,為了愛情不管不顧。

“你走!不要你管!”顧輕瀾又羞又氣,推搡著楚雲修離自己遠一些。

“好啦,瀾兒不要生氣了。我這是與你開玩笑呢,而且我隻有你一人,也隻心悅你一人,不要胡思亂想了。”

楚雲修算著時辰也快到了,不能繼續逗留,目光落在殷紅的小嘴上,終究忍不住再次一吻芳澤。

“平日裏多留幾個心眼,過段日子我會讓你名正言順地住進世子府。”

被偷了香的顧輕瀾聞言一愣,她知曉這是楚雲修給自己的承諾,心頭湧出一股甜蜜,前世今生,還未曾有人如此珍視看重自己。

“好。我等你。”

……

玉璃苑荒廢得太久了,顧輕瀾雖然住在此處有些時日了,但是有個屋子一直沒有打開過,房門緊鎖。

顧常柏雖然沒有明說過這件屋子不能打開,但是這個院子隻有這件屋子上了鎖,不得不讓人以為這件屋子不能打開。

顧輕瀾在顧府安穩地住下了,即使段氏和顧清清心裏怨恨著她,卻礙於太子如今看重顧輕瀾,有所忌憚,看似消停了下來。

彼時顧輕瀾無事顯得有些無聊,看著緊鎖的屋子漸漸產生了幾分好奇,裏麵會是什麽呢?

顧輕瀾猜測應該和娘親有關,畢竟這個院子就是娘親曾經住過的地方。

顧輕瀾初來玉璃苑就發現關於娘親的痕跡很少很少,說明有人收拾過。

但是從以往經曆來看,顧常柏應該是看重亡妻的,不然怎會讓人悉心照顧院子裏的藥草,還近乎保護般不讓其他人靠近玉璃苑。

所以娘親的東西不可能全扔了,而是很有可能歸置到了一個地方。

顧輕瀾從未見過唐氏,因為唐氏難產而亡,顧輕瀾一出生唐氏就離世了。

但是她很好奇娘親唐氏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說不定還能找出顧常柏為何不公平對待自己的緣由。

一道門鎖對於顧輕瀾而言算不得什麽,即使沒有鑰匙也難不倒她。

“吱呀……”顧輕瀾搗鼓了門鎖幾下,輕易打開了房門。

“咳咳……”撲麵而來的陳舊味道讓顧輕瀾止不住咳嗽了起來。

房間太久沒有打開,桌子板凳上都堆積了一層灰。

果然不出顧輕瀾所料,裏麵堆積了不少東西,好似庫房一般。

但是裏間顯露的木床一角可以看出,這並不是庫房,而是臥室,並且很有可能就是娘親的臥室。

顧輕瀾的好奇心越發重了幾分,用錦帕遮麵捂住嘴鼻,向最靠近自己的紅漆木箱走去。

紅漆木箱式樣有點像送嫁時裝嫁妝的籠箱,表麵有雕刻字樣,其字為“唐”,全顧府上下姓唐的隻有娘親一人,看來此處果然應了顧輕瀾最初的猜想,這裏麵封鎖的都是娘親的東西。

顧輕瀾有些好奇裏麵裝了什麽東西,伸手正在打開,卻聽見外麵連翹呼喚的聲音。

“小姐小姐,不好了。”連翹急匆匆地跑回院子,四處尋找著顧輕瀾。

“我在這!咳咳……”顧輕瀾感剛剛張口回應,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小姐!你在這裏做什麽?”連翹跑到門口疑惑道,突然想到剛剛聽見的傳聞,臉色一變,立即走到顧輕瀾身邊:“小姐,出事兒了!”

“連翹,什麽事兒這麽慌張?”顧輕瀾繼續翻著屋內的東西:“你站遠一些,這裏灰塵多。”

連翹見顧輕瀾未曾察覺到任何異常,不免心頭難受了幾分,呼吸一口壓抑著情緒,隨後更加靠近顧輕瀾附耳輕聲說了些話。

“你沒聽錯?”顧輕瀾動作一頓,臉上盡是不敢相信。

怎麽可能!

唐氏和其他男子有私情,而且生下的一對兒女也是孽子?

自己不是顧常柏的親生女兒?

怎麽可能?

顧輕瀾第一反應是覺得不可能,至少她覺得娘親這樣的大家閨秀,嫁夫從夫,定然不會做出有辱門風的事情。

雖然顧輕瀾不喜顧家,不喜顧相,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不是顧相的女兒。

連翹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也是剛巧路過聽見的,聽那丫鬟說,她好像在大廳當值的時候聽見的,二小姐最先提及,但是顧丞相也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