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th 贖罪何贖
我伸出腦袋,在門口張望。
室內很幹淨,所有的書都放在書架上,而書架則貼著牆壁繞成一圈,高及房頂,一邊的簡易梯子正乖乖地擺在書架上。
我掃視屋內。——啊,熟人。
坐在書桌邊的老人,可不就是那個老文殿?——他還是一點兒都沒變,簡直像個老妖怪……
“進來吧。”他看到我了,拿起手邊的點心咬了一口。
我頓了頓,走進屋內。
“你是新來的?還是調職去習屋的?”老文殿將點心盤子遞給我,慈祥地一笑,“要不要吃?”
我搖頭ing。
“那疊史冊和賬本很有意思呢,我還在想什麽樣的孩子這麽聰明……”他向我招招手,示意我靠近點,“放心,我已經為那本冊子注入灼華了,到現在還沒消失哦。”
“啊,那不是我做的。”我立刻否定搖手。
老文殿疑惑,“……?”
“呃,我隻是幫忙抄。”我可不想再當出頭鳥了,饒了我吧……
“那這是誰想的?”
我混亂地回答,“白華!”
老文殿若有所思地吃著點心,順便喝了口茶。“……這樣啊。”
我點頭如搗蒜。
“那以後你們還能做出這樣的成績來麽?”
“呃?……可……可以。”在我離開之前的話……
“那就好。哎,小家夥,來來來,我問你個問題。”老文殿拍拍手心裏的碎屑,指指我的瞳孔,“你眼睛的顏色是天生的?”
我背後冷汗……“那個……在我們家鄉,琥珀色瞳孔的人很多。”
“你們家鄉在哪兒?”背後有人插入一句話。
“很遙遠的地方……”我還沒答完,就意識到不對了,渾身有點僵硬。
“攻玉殿下。”老文殿站起身,像我背後的人點了點頭,“你今天倒是有空啊,報告收到了麽?”
背後的人沒有說話,也許隻是點了點頭。
我覺得有視線落在身上,不由得站立不安地動了動手指,捏住袖子。
“肆榮擅作主張去了,可能有麻煩。”身後的人過了許久,才吐露一句。
“啊,肆榮那孩子啊?……唉,他就是太衝動。”
“增加人手吧。”
老文殿拿起白紙,開始揮筆撒墨,完了以後,印上一個大大的紅印。
背後有個印章橫空飛到老文殿手裏。
“殿下……你是要折騰我這把老骨頭麽?”老文殿好容易接住印章,像握著燙手山芋一樣滑溜了好一會兒才穩住。
“轉過身來。”攻玉淡淡地說。
很顯然,這不是跟老文殿說的。
文殿和藹地對我笑了笑,若無其事地在紙上按上印,自顧自地去外頭召喚白鴿去了。
周圍的溫度有點低,我受不了這樣低壓的沉默,有點畏懼的回過頭,隻是不敢和他的眼睛對接。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攻玉麵無表情地審視了我一會兒,隨即邪惡地一笑,看著我的眼神,像是早在探囊取物,“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愣住,那個表情,分明不屬於攻玉,但是,攻玉聽得到吧?感覺得到吧?……我已經不想回去了……
“你認錯人了……”
他的笑容淡了下來,眉心的上的烙印顯得有些暗淡。“你呢?你有沒有認錯人?”
“……”,我看著他變得僵硬的麵容,覺得有些心慌,四處看了看卻發現隻有他站的地方,是這房間唯一的出口。
怎麽……偽裝都敵不過他麽?
淵欲……你別過來啊,會給攻玉發現的……
他緩緩地走近,眼神有些邪氣,琢磨不透的氣息淡淡地彌漫開來。他向我攤開掌心,似乎想牽住我的手,卻一動不動。——仿佛是最後通牒一樣,等著我上鉤。
他認出我了,他一定……
怎麽辦,偽裝都沒用,我該怎麽辦?
顧不得他的手,我矮身一竄,從他身邊溜走,直奔出口。
“啊!”腳踝傳來一陣拉扯的疼痛,像被什麽纏住了?我重心失衡地跌倒在地。
他走過來,冷著張臉,邪惡扯開一個笑容,“為什麽逃。”他輕輕地幾下就把我雙手交疊到身後,強行將我拉到書架邊。“好,很好,你覺得我和攻玉是一樣的。”
他不看我,隻是重重地將我扔到書架上,我狼狽地咳嗽幾聲,有些本書擋不住衝力,接二連三地掉到我身上。
“變成這容貌很好玩麽?千方百計就是想擺脫我們。”他揮了我一拳,我頓時覺得半邊臉火辣辣地痛。
“淵……淵欲……”舔了舔唇,覺得有點血絲。
“你還知道我的名字?嗯?”他踢了我一腳,將我狠狠推進書架與牆壁間的空隙。“我以為你隻會叫攻玉了。”
隻能說,這裏的空間非常狹窄,隻容兩人橫著站立。
“好痛……”我咧嘴。
“就你會痛麽?”他雙手撐在我左右,將我完全封閉起來。“你這個自私的人……竟然還想裝作不認識?你以為變成這樣我就認不出了?”
我想搖頭,卻被拉住了頭發,被迫仰起頭。
他靜靜地看著我,眯著那雙精致的眸子,我覺得我快窒息了,不得不閉上眼。“我……沒……”
他呼出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隨著他精眸的緩緩流轉,我覺得有些心跳起來,怪異的感覺,難以抑製。
攻玉的味道和指尖……
“我們……先出去好不好……?”貼得太近了,喂。
他不語地看著我,眼裏仿佛流過許許多多的思緒,隻是太過複雜,我看不懂。
他忽然邪惡地笑了,隻是有些嘲諷的意味。
氣氛就這麽僵持著,我被他的眼神看得無處躲藏,又無法動彈。
就好像,躺在手術台上,無影燈把自己照的連影子都沒有。——完全被看透了一樣。
“啊……”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我微微一顫,“淵欲……你……”
“怎麽?”
你好像有欲望了……可為什麽……
我有點緊張,可頭發抓在他手裏,臉不能動,隻能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他擠開我的雙腿,嘴唇掃過我的耳垂,伸出舌頭舔了舔。“暫時放你逃,就一去不回了?五千年,當是兒戲呢?”
耳朵很敏感,濕潤溫熱的碰觸讓我不知所措地顫抖,“淵欲?”
靈蛇般的舌鑽進我的耳中,濕漉的水漬聲帶著些淫靡的感覺。
“唔……”我稍稍移動,卻被他頂住了下身,驚得瞪大了眼。
他不解腰帶,直接將手伸進我的下擺,眼睛緊緊地盯著我,仿佛在觀賞我的表情。
“淵欲?!”我開始掙紮,可太過於狹小的地方,難以移動。“你這是幹什麽啊……”
“幹什麽?操你啊。”他手指按住我身後的那處,毫不潤飾地直插進去。
“啊!不要……不……為……什麽?!”我想推他,卻被冰鏈束縛住了手腕,吊在半空。“痛……”
“你會痛?你又知道這五千年了,我是怎麽想的?”他眯起眼,“我後悔了,為了你一時的安全,竟然眼睜睜看著你從人間蒸發……嗬嗬嗬……你欠我的,到底什麽時候還?還是就此逃債下去?下一次又要多久才回來?”
我一頓,忘記了掙紮,他手指借勢貫穿到底,引起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是,我是欠他的……“你是說……身體?”我額頭滲出汗來,“……我……恢複灼華後,會還你的……可你別這樣……啊……淵欲……”
“攻玉?”老文殿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好像是傳好信件回來了。
腳步聲踏在地板上,我聽著格外清晰。
“回去了麽?”老文殿在書架的間隙邊上走過,我心裏一揪,緊張地看向淵欲,向他搖了搖頭。
可他卻像沒看到似的,渾然不在意地貼著我的耳朵,輕聲說,“我看上你了,想操你有什麽不對,況且你這表情,好像全天下欠你一樣,我看了就忍不住想教訓你。”他粗魯地轉動手指,不斷地給內壁帶來幹裂似的疼痛。
看上?淵欲你……你……怎麽會?!……是被攻玉影響了麽……
啊,不是,我為什麽會以為他被那個人影響呢……攻玉對我才沒有那種想法,他不過是一直利用我而已啊……
我忍著聲音,卻被他抬起雙腿。
“不……”我驚慌地討饒,可也許是聲音太輕了,他充耳不聞,一頭幽暗的頭發肆意張狂地摩擦著我的臉。
我驚慌地從身邊的縫隙望出去。——從我這裏可以看到文殿坐下了。雖然他離我們有半間屋子的距離,但若回頭仔細看看,一定會發現的……我們這樣……
他惡意地抽出手指,快速地將自己的灼熱頂入我裏麵。
我吊在牆上的手頓時一陣抽搐,連話也說不出了。
痛死了……這種方式……好像……以前……攻玉的本能曾經對我這樣做過……
那時他說什麽來著?
——【你還是和幾千年一樣啊,放輕鬆點。】
“放輕鬆點,乖。”他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呢喃著,身體和我緊密地貼合,精致的瞳孔裏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是嗎?原來我的第一次是和淵欲做的……
嗬,可怎麽放輕鬆啊,我都快死掉了……
——手腕雖痛,但我不敢掙,怕發出太大的聲響……
“你好緊,倉央。……就算變了外表,內在也沒法變呢。我,很久以前,就想對你這麽做了。”他舔了舔嘴唇,眼神裏帶著些肆虐的惡意。
他緩緩律動起來,火熱在我體內不斷來回拉扯,血隨著擺動緩緩地帶出,疼痛無法抑製。
他的臉漸漸紅潤起來,精致的容顏顯得頗為邪氣,眼神卻絲毫不放過我,好像我的每一絲神情都是他的佐料一樣。
我想要使用灼華,卻全然無果,覺得非常沮喪無助地被拋上、跌下,循環往複。
“哭了……?”他放慢了速度,“為什麽?那麽討厭?”
“我痛……”我神誌不清地被他抵在牆上,垂著頭有些無力,“……別……”我看著老文殿花白著頭發,埋頭處理公務,隻覺得自己這樣,好低賤……大張著腿……被逼到死角……而且在書房、在有人在的地方,簡直像個……像個……
他停下動作,舔舐我的眼淚,表情有些微妙。“那麽糟糕?……我以為你與我的感覺應該一樣……”
怎麽可能!
我生氣地瞪他。
他微微一動,似乎是想撤出我的身體,冰鏈卻發出一聲巨響。
文殿疑惑地抬起頭,四處望了望,嚇得我冷汗直流。
淵欲鬆開了鏈子,而我卻腳不沾地,隻得死死地抱住他,“他……他發現了麽?”我將聲音壓到最低。
淵欲吸吮我的脖子,“沒有。”
“淵欲……嗯……放開我……”我搖頭示意。
“你可是抱得我很緊呢,讓我怎麽放開?”他湊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進退不得,微微一動,卻覺得埋在身體裏的那份灼熱忽然像要燙傷我一樣,刺激得我渾身一顫。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一邊的眉毛微挑。
啊!
我抑製不住顫抖,隻覺得他緩緩地摩擦著我身體裏的某點,難受和快感同時湧來,那種難以描述的感覺讓我腦中一片空白。
他邪笑著再次動起來,將我強行抑製的輕微呻吟用狂野的吻掩蓋而去。
我被頂得雲裏雲外,快感很快主宰了我所有的末端神經。我不知道是怎麽結束的,隻知道我就這樣纏著他的腰,和他做到了最後,在他背上留下了好多爪印……
“好啦,你要這樣到何時?好容易文殿他出去一會兒。”淵欲把手伸給我。
我蜷坐在地上,不理人。——為什麽我會這樣……那麽容易對官能妥協?又或者,我對淵欲的身體,本來就有著渴望?……不會的!那又不是攻玉……啊!更不對,是攻玉就更不行……我要瘋了,我在想什麽啊……
我抱住腦袋裝鴕鳥。
“你不走是吧,那就在這兒待著吧!”淵欲終於對我失去耐性,踏出幾步,見我還是沒什麽反應,就挑了挑眉從書架之間穿了出去。
才剛出去,他又退後了幾步,雖不轉頭,卻在跟我說話,“倉央,這是你欠我的,我不會覺得愧疚。……明天,到梅林來,別忘了。”
“憑什麽……”我的聲音由於之前的隱忍顯得輕微而沙啞。
“債還沒有還清的人,沒資格說話。小心我把你回來的事情告訴攻玉。”
我一愣。“他不知道?你做的事他不是都該知道麽?”
淵欲眯起眼睛,“他睡著了。不借助熏香的話,他一直睡不著,但一旦用了催眠灼華,又無法控製我的出現。也許……他是故意的,在贖罪?借著睡覺,把身體還給我。……嗬,可我也隻能趁他睡熟的時候出來……而已。”他轉過頭,“這麽看我做什麽?這都是你害的,倉央。我也是,他也是。……無論對他而言怎樣,對我來說,你做完那些事,就消失個一幹二淨,哼,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我說過你得還。你啊,出現不過幾個月,卻帶走我們千年的時間,憑什麽讓我們記憶猶新地記著你?你得還的,可不隻是身體。”他握著拳,修長的背影有些僵硬,最終仰起頭踏步離去。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瞬間恍惚。
除了你的身體,我還該還什麽?
幾個月和五千年……確實不能同日而語,可……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確實有罪,可是不能這樣贖罪——和他這樣。
這不是賠禮,隻是在墮落!
……梅林是麽?好。明天和他說清楚吧,這樣下去不行,即使攻玉並不知道。我該還的也並不是……這個。
還有,淵欲說看上我,是喜歡我的意思麽?……為什麽?我們根本沒有過多少交流……我也沒想過要和他這樣。雖然事實上我卻已和他發生過兩次關係了,他的氣味和力量……我沒法抵抗……
啊,真討厭……
我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身上的衣服淩亂不堪,還帶著些紅白的狼狽痕跡。
扶著書架蹣跚著走出來,光有些過於刺眼。
一隻白狼安靜地站在書房門口。
“鸞……尾?”我拉緊衣服,稍稍退後,卻覺得身後好痛,後背和下身似乎都受傷不淺……“你……你看到了?”
他變成人形,臉色有些不悅地脫下自己唯一的衣服,胡亂地罩在我身上,“痛?”
我看著他擔心的冰藍色眸子,搖了搖頭。
他彎下腰,輕輕地將我攔腰抱起,我一顫。
“是我……不好,……我告訴……淵欲的,你回來的……事。”他心疼地抱緊我,眼眸眯得緊緊地,不敢看似的,“我不知道……他會……對你這……樣子。”
我搖頭,不習慣被人抱著,可全身酸痛無力,隻得懶懶地靠著他,“我不痛……”
鸞尾頓了頓,抱緊了一些,沉默不語地邁開修長的腿走回習屋。
“我再也……不讓他……幫忙了。”直到幫我換了身衣服,他才咬牙切齒說。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