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th 原始本能

攻玉坐到我身邊,“你在逼我麽。”

冰寒的手指掃過我的臉頰,濕漉漉的。

“為何與自己過不去。為你成禮的灼華,我總是有的。”

我使勁搖頭。

他這麽無奈的聲音,我聽著更是心亂。

許久,手指拂過我的唇。

一種久違的味道潤濕了我幹裂的唇。

香醇……美味……我伸出舌頭舔了舔。

感覺有人靠近了些,摩挲著我的長發。

“別倔強了,嘉措,這根本沒什麽,我也不願別人為你成禮。”

我虛弱地握住他的手,含住帶著熟悉味道的手指,吸吮。

好甜,好好喝……

我睜開朦朦朧朧的眼睛,覺得有微笑逗留在他近在咫尺的臉上。

看不清他的臉,但我覺得暖暖的。

沒有味道了……咬,咬……

“小虎牙不夠鋒利麽。”

他將手指從我口中抽出,帶起一根血絲。

“唔……”我不滿意地伸手抓他。

等等……

血……??

我擦了擦眼,血……

“我……”我竟然潛意識地吃他的血了……

“你…你走開!!”我試圖推開他,但渾身無力的我最終隻能躺在他身上氣喘籲籲。

他將手指再度塞進我的嘴裏,起身側抱著我。

“唔……不……不吃……”我氣急,舌頭閃躲,死活不肯吃,卻被他輕易攻破,攪拌著我的味蕾,我不肯再吮,隻覺得血從嘴角流下來。

手指頓了頓,撤離了我的領地。

我擦了擦嘴角,防備地後退。

攻玉沉默不語地看了我一會兒,在床上躺下,不再有任何舉動。

生……生氣了吧。

……

也許是吮了幾口灼華的關係,眼睛有些清亮了、也不再耳鳴,隻是……饑餓感更嚴重了。

中國古代曾有種刑法,將犯人餓上個幾天,然後在他快死的時候讓家人帶上食物去探望,接下來再餓上個幾天,再允許探望。如此往複,犯人死又死不徹底,餓的感覺卻體會了十足十,如果沒有那頓餓了許久之後的慰勞之飯,犯人受的苦楚就會少許多。這樣的餓刑下,多少漢子為求一死而說出了窩藏的情報嗬。

欲哭無淚,我現在就是醬紫啊,不吃那一口也就算了,吃了一點點,我的每個細胞都在呼喚灼華。

——灼華!我要吃~灼華!我要吃~~~血啊血啊血啊血~~~給我血~~~!!!

我極力忽略腦子裏奇怪的聲音。

混蛋,我又不是吸血鬼,血什麽血……

心心念念著血,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覺得喉嚨幹幹的。

身邊有個暖暖的身子,嗯……有灼華的味道。

好餓……好暈。我撐起身子,眼前又模模糊糊的了,我深橘色的頭發有些幹燥地從肩上落下。

好像有血……好想喝……灼華……好想吃。

頭暈暈,我無力地趴在那人身上。

“嗯……”溫熱的人體……裏麵有血……有灼華……

“回到本能狀態了?”我聽到有人輕輕地說。

我心跳加快,渾身血液沸騰。對了,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我就能活下去!

我撕開他的衣服,嗯,很好,我手勁很大,我嗬嗬笑著,摸著嘴唇,起身俯視他。

朦朧中,我隻覺得他的肌膚晶瑩剔透,身材緊致高潔。

舔了舔他的下巴,發現他沒反應。

舌尖便滑落到喉嚨……

隻要咬破這裏,裏麵可有我所需要的血呢……嘻嘻嘻……

吸吮著他的喉結,我輕輕咬齧。他的身體有些微涼,讓我不禁懷疑這血好不好喝。

舔了舔嘴唇,沒經驗地在他脖子上猛咬一口。

皮膚破裂。

“嗯……”他壓抑著聲音,像是醒著。

我舔了舔流出來的血,似乎是沒咬開動脈,都沒什麽血啊,我不滿地舔了幾口,他喉結滑動,輕輕地歎了口氣,推開我。

不!我要喝血!!

見他拿出冰刀,我以為他要殺我,頓時咬牙裂齒地全身警惕。我伸出留著修長指甲的爪子。

卻見他撩起袖子,在手臂上再劃了一刀子。

說‘再’,那是因為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他手上有很多刀口,有幾條還是新的,剛止血的樣子……

我嗜血地撲到他。“我要……我要!”原來他是想用自己喂我!這個白癡!

“好。”他淡淡地說。

我手腳並用趴在他身上,舔舐著他的手,血液大量滾入我的喉,我感到一陣舒適,渾身溫暖起來。

我摸了摸嘴角,一片猩紅。

哈哈哈,好漂亮的色澤……我喜歡。

灼華!

眼前清晰了。麵前的人有著一張精致的臉,但很明顯,臉色不怎麽好,銀色的發披滿了肩膀。

“本能麽,真麻煩。……到極限了吧。”銀發美人冷冷地蹙眉。

我跨坐在他的身上,伸出食指,用指甲刮著他的臉。

挑起他的下巴,我伸出舌頭舔了舔那白玉似的臉,“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要你。”

我扯開腰帶,脫掉身上的衣服。

他拉開我,“不行。”

“你管我?”我扔掉手上的衣服,□著身子壓著他,“有什麽不可的,都是我不是麽?”

“不一樣,他醒來的話,會後悔。而且嘉措年齡還小。”

“我小?難道要跟你一樣成為老妖怪了才做麽?”

我動手解他本就被撕破了的衣物。

“夠了,你喝了血就消失吧。”他蹙眉。

我甩開他的手,“憑什麽?我現在不想喝血了,想用另一種方式獲得灼華,你就一句話,做還是不做。”

他眯起了眼。“我最討厭你的本能跑出來。像個野獸不說,還和本人大相徑庭。”

我奇怪的笑笑,“說得好像你認識我似的。誰的本能都是這樣的,難道你不知道?”

“別人的本能敢在我麵前跑出來?吾必誅之。”

我一顫。確實感到了他的殺意。

“吃了血就乖乖的……”他厭煩地閉上眼。

“偏不!”我撫向他的……“看得出你把嘉措當個寶貝呢?嗯……那滿足一下這個身體不該是你的職責麽?”

“我縱容他,但不等於縱容你。”他揮開我的手。

“搞什麽,那麽凶做什麽!”我舔了舔嘴,將手伸向自己的下身,“你喜歡這個身體吧……”我壞笑著撫弄自己的灼熱。

“你……”

“對了,你叫攻玉。”我點了點頭,喘著氣跨跪著。

“攻玉,攻玉,哈……攻玉……”我一邊撫慰自己,一邊叫著他的名字。

“你……夠了!”他舉起手,想扇我耳光,卻終於忍住。

我湊近了臉,嘲笑他,“你也有反應了呢……”

“閉嘴。”他的眼裏流露出濃濃的不悅。“讓他回來。”

“你也知道本能之後,本體是不會那麽快回來的。

他用冰水束縛住我的手腳。

“哈!□?”

攻玉像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壓著我,舉起手臂,便將血液灌入我的嘴裏。“我自有辦法讓他回來。”

“唔……咳咳……。”血溢出很多,但確實喝了些。

“我不會逼他,但不代表不會逼你。”他的眼神流露出陰霾。

“……咳咳……咳咳咳……”

“……”他毫不憐惜地卡著我的下巴,強灌。

…………

…——…

————

“……唔。”我起初掙紮,後來放棄了,無力地用手臂遮住臉,隻覺得血液緩緩流進了身體。

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才放開了我。

“……”我歪著腦袋,咳嗽著,嘴邊盡是血跡。

“怎麽,不說話了?”他語調裏帶著嘲諷,拉起被子蓋住自己下身。

“……”

“……”他懶懶地瞥了我一眼。

我不看他,頭轉了個方向,隻覺得臉上黏黏的,都是血,身上也很奇怪,好燙,好難過,好壓抑……

“……嘉措?”

“……”

“是你?你回來了?”

“……”

他輕輕地扳過我的臉,“怎麽哭了……”他收起不屑的臉,手忙腳亂地用手幫我擦幹淨臉頰,“抱歉,剛才不是針對你的。”他手指一抬,鬆開我手上的冰水鏈子。

明明說了不要再喝血的,一醒來卻發現他在強灌我喝,還說些鬼才聽得懂的話!!

不理解,生氣,以及身上的煩躁感,讓我選擇了沉默。

他將我抱在懷裏,觸手冰涼,但我卻覺得身上有種灼燒的錯覺,忍不住輕哼了聲。

血液都往某處流去了似的,又脹又難過,我紅著臉扭了扭身子,閉嘴不語。

“嘉措。”

皺眉不理。

“剛才你被本能支配了,若不如此,我也不願那樣對你。”

本能?胡說什麽……

“嘉措?”

我渾身發熱,喉嚨幹燥,緊緊抓著被單。我隻覺得他搭在我腰上的手冰涼卻又灼熱,好煩躁……好像想宣泄什麽。

“嗯……”我咬住嘴唇,掰開他的手。“……你走開。”似乎聲音有點沙啞。

我曲起雙腳,蜷坐起來,這樣會好一點……

“是因為那個麽……”攻玉憐惜地親吻我的臉,“我幫你。”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