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江浩君流著瘮人的淚水,同時把承俊和韓瑞康都嚇得不輕,呃,說錯了,是瘮得不輕。

承俊這孩子琢磨吧,自己是為大哥的同誌傾向憂心,怕自己一開口就應該那個杯具而放聲痛哭,所以,他一直憋住了,米有主動告訴韓瑞康這件事,可米有想到哇,江浩君居然給哭上了。

於是,承俊主動給江浩君遞個手絹過去,江浩君接了,反正他個大少爺的,不曉得是哪裏來的手絹,用著,先用著再說吧。

再說了,江浩君已經完全陷入自己營造出來的那種杯具的氣氛之中了,估計還把這裏當做是拍片的現場了,得了一條遞過來的手絹,也不看人,非常自然地接過,然後,朝臉上抹了兩下,給人道謝,“謝謝誒。”

說完了,把手絹往前頭一遞,反正知道有人會拿走的,他也就不關心這手絹的去向問題了。

見手絹給送了回來,承俊這娃還有一點點小潔癖,他也不要了,起了一個蘭花指,捏起手絹的一個小角,那手勢非常瀟灑地一甩,手絹就輕飄飄地落地上去了。

承俊見江浩君擦過眼睛,那雙眼還有略微紅的樣子,他覺得此刻絕對不能太悲了,影響到大哥李榮的情緒就不好了咩,因此,承俊用手指捅捅江浩君。

江浩君這會正陷在自己營造的明媚憂傷之中不可自拔捏,被承俊這麽一捅,那氣氛就米了,他多少有點不高興地朝捅來的那個力道瞪過去,“幹嘛?”真是太不知趣了,麽見他哭得正傷心麽。

江浩君一說幹嘛,承俊真想揍他一頓,幹嘛?當然是做正事,把事情告訴韓瑞康噻,你個流淚的木頭樣子的,杵在這裏幹嚎有個屁用,要拿出務實的精神,好不好?

承俊眼睛一瞪,“幹嘛,還有幹嘛,辦正事。”

江浩君這會還想繼續憂傷呢,那腦子一時半刻是轉不過彎來的,想也不想地,江哥筒子立馬給回嘴了,“有什麽正事好辦的?”

什麽正事?

你大爺的,你那狗腦子居然忘記了?

承俊額頭上的青筋都冒起來了,“你說呢?”

“我不知道。”江浩君此刻腦子還是米有轉過彎來。

要是手裏有一把刀,承俊肯定給江浩君身上捅一窟窿,承俊額頭冒著青筋,小臉蛋因為氣憤有點通紅,可他嘴裏說話的聲音不敢太大,大了就怕驚動大哥李榮,那就不好了。

承俊壓低聲音,提示說:“大哥的事……”

“啊啊啊啊……”,江浩君醒悟了,他不好意思地給承俊道歉,“嘿嘿,不好意思,我一時忘記了。”

“你就別管什麽忘記不忘記了吧,你趕緊給老四說說。”承俊也不和他計較,計較是米有盡頭的,大哥當前的事情比較重要,那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問題,就隨便了吧。

江浩君擦擦眼睛,剛流過點文藝性的淚水,他的感覺還是不太好捏,要他說話,他感覺嗓子有點不舒服,於是,他決定把皮球踢給承俊,讓承俊自己和韓瑞康說。

他手肘碰碰承俊,說:“老二,你給老四說吧,我說不出口。”

承俊拒絕,“你說不出口,我更說不出口,還是你說吧,要不然,咱的事情就算是耽擱下去了。”

“這個,可是……”,江浩君遲疑地說,看樣子貌似十分不好意思而且為難似的。

“有什麽可是的?”承俊問。

“老二,不瞞你說,我感覺我此刻的淚腺過於發達,好像講句話,尤其是和大哥有關的話,我的眼淚似乎就控製不住了,你說怎麽辦吧?”江浩君索性言明了,反正事到臨頭,他也不怕人丟臉了,天朝四少集團都快倒台,不存在了,他還糾結個什麽經喲。

江浩君的糾結和承俊的糾結顯然不是一個檔次的,因為承俊顯然更糾結,他把大哥李榮奉若神明,要他說出口,那更加困難誒,到底該怎麽辦嘛?

承俊不想說,還是把球踢回給了江浩君,“你說吧,我是不行的,要不然……”這麽說著,承俊貌似下了狠心地咬咬牙,下了一記重手,“要不然,你就看著咱們天朝四少集團垮台,以後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天朝四少集團,也沒有了你這個軍師的位置。”

話音落,江浩君愕然了,目瞪口呆地望著承俊,半天說不出話來,乖乖,老二這話可真是狠啊。

承俊和江浩君這倆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把事情踢皮球似地踢來踢去,就是老半天米有說到點子上,害得咱們韓瑞康聽了一個囫圇吞棗,半懂不懂的屁聽境界,大致是隱約感覺到即將談論的話題是與大哥李榮有關係的。

這下,韓瑞康不理解了,有什麽話,你們倆就直接說了嘛,幹嘛還要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捏,難道這事情十分地難以啟齒?

韓瑞康心裏猜測著,胡思亂想著,那心啊,就跟貓撓了似的,一個勁地癢癢。

見眼前這兩人還在你來我往地推搡,韓瑞康終於忍不住問了,“喂,你們倒是有一個站出來對我說話啊,不說的話,你們還把不把我當成是哥們,真是不仗義啊,既然咱們是集團裏的一份子,做人當然是要仗義的,再不給我說點情況,我可翻臉了,我一翻臉,我就哭,我哭給你們聽,到時候,你們誰也阻止不了我。”

韓瑞康的哭功,天朝四少集團之中,他認了第二,就米人敢認第一的,米有人哭得過他,他的功力就堪比那哭泣得天下的劉皇叔的那種級別,所以,可想而知了吧。米有人樂意聽到韓瑞康使出這個殺手鐧,那通常意味著要花費N倍的功夫去安撫他。

一聽韓瑞康說要用哭功來對付人,承俊和江浩君都做了啞炮,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腦子裏同時閃過不妙的念頭,不約而同地想道:嗯,可千萬不能讓老四這小子哭了,要是他哭了,那就該遭殃了。

承俊這個時候反應地無比之迅速,他身子一閃,就閃到了江浩君的身後,雙手給他來個一推推,把江浩君推得是一個趔趄,撞到韓瑞康的身前來了。

這麽一來,江浩君是沒得選擇了,不得不麵對韓瑞康,必須通過自己那張嘴巴給韓瑞康把事情給說通來。

汗,還真是痛苦啊,這種事情可是超過了普通人的精神承受力哦,是非一般的人才能夠承受的,比如像他和老二這種具有強大精神偉力的人才能承受得住,這個毛還沒長齊全的韓瑞康能行嗎?

帶著對韓瑞康的懷疑,盡管被承俊給別無選擇地推了出來,可是要說的話,還是必須說啦,唉,好擔心韓瑞康的承受能力哦。

沒吭聲,江浩君的一雙眼睛就隻是上上下下地打量韓瑞康,不是非常信任韓瑞康的承受能力,質疑韓瑞康可能會有的反應。

韓瑞康已經是支起耳朵,準備聽江浩君說個清楚明白了,誰知道捏,等來等去,等到的是江浩君懷疑的目光啦,這讓韓瑞康情何以堪哦。

韓瑞康忍不住有點小小的炸毛,為啥這樣看他哦,一副懷疑的樣子的,小爺活到那麽大,不是吃素的,好不好?該怎麽樣,他心裏有數得很,他好歹也是天朝四少集團的一份子,不要看低他嘛,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啊,他又不是神經脆弱,承受不住,就嘎嘣的那種人。

韓瑞康沒好氣地翻個白眼,“老三,你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吧,我神經沒有那麽脆弱,我好歹也是天朝四少集團的一份子。”

聽到老四韓瑞康張嘴閉嘴,嘴裏好幾次提到自己是天朝四少集團的一份子,真是令江浩君不勝唏噓啊,於是,話還米說出口,那過於發達的淚腺,立馬給簌簌地啪嗒出兩滴大水花來。

假如說,剛才江浩君的掉淚還挺文藝範兒的話,那輪到這會簡直是原始粗狂地直抒胸臆了,人家可是毫無防範滴表露出人性最原始的一麵哦,表示出弱點。

站在江浩君背後,把江浩君當槍使的承俊還米反應過來,倒是韓瑞康反應過來了,剛才懷裏要掏出卻被承俊搶了先的小手絹,這下終於是有用武之地了,立馬地給整了出來,親切地,以一種慰問關懷地姿態,送到了江浩君的手裏。

韓瑞康把手絹塞到江浩君的手裏,感覺還有點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說:“老三,你別嫌棄我的手絹,咱們都是好兄弟,你盡管用吧。”

由於韓瑞康說過N多次自己是天朝四少集團的一份子,然後,現在又是盡釋前嫌滴和江浩君扯上了哥們義氣,這令江浩君那叫一個感動哦。

江浩君把眼淚往韓瑞康的手絹上擦,接著很自然地用那手絹抹抹鼻子,把兩管熱情的小鼻涕兒給抹掉,終於有心思地對韓瑞康說出憋了很久的話,“老四,你真是有情義,哥哥我也就不瞞你了,咱們天朝四少集團發生大事了,毀滅的大事。”

蝦米?

天朝四少集團發生大事,還是毀滅的大事?

韓瑞康覺得江浩君在說笑,不禁掏掏耳朵,笑著說:“你在說什麽傻話呢,咱們下午在大哥的屋子裏逍遙著,吃著碗裏的冰激淩不亦樂乎地,這才出來後院的大門多久啊,你給我說發生大事,還毀滅呢,老三,你拍電影電視那麽多,怎麽學會了誇張的本事呐?”

聽韓瑞康這麽說,江浩君哀怨了,他是很正經地在給韓瑞康說事,好不好,他怎麽能說他誇張?他米有一點誇張,老大李榮這事,可不是一般的大,那分量,絕對是毀滅天朝四少集團,粉碎未來億萬少女心扉的大事啊。

見韓瑞康居然還有點不當回事地笑,江浩君不覺嘟嘴了,扯住了韓瑞康耳朵的尖尖兒,手放到他耳朵邊,小小聲地給他說明白,“老四,我下麵給你說的話,你千萬不要驚訝,更不要因為驚訝而發出什麽不該發出的聲音,你聽明白了嗎?”

喲嗬,這事情不小嘛,搞得那麽神秘兮兮滴。

嘿嘿,江浩君越是這樣,就越是把韓瑞康的胃口給掉起來了,韓瑞康壓低了聲音,配合地點頭,“老三,你說吧,我承受得住,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天朝四少集團的一份子。”

歎氣,老四還不知道哇……

越是聽到老四說他是天朝四少集團的一份子,江浩君就越是有淚奔的感覺。

江浩君用韓瑞康的手絹再度抹抹眼睛,然後才繼續開口說:“老四,我告訴你吧,老大今兒不正常……然後……他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不正常了……自從美嬌\娘出現以後……”

米好意思給說全了,江浩君非常具有提示性地給韓瑞康說一些關鍵性詞語,希望韓瑞康能夠從他艱難的語氣之中,聽懂了他想要表達的東西,希望韓瑞康的悟性能夠小小地上一個台階。

無奈,江浩君的這個希望,是注定要落空的,有時候,人的腦子擰起來,那就不容易回旋,不太能夠想到要去的那個點子上去,目前,韓瑞康就處於這樣的狀態,他米有想到江浩君說的那個點子上去,而是想到別的……

韓瑞康的想法還是很YY的,不過,他YY不到點子上咩,被江浩君的一個提示,他直接想到的是美嬌\娘身邊的男人婆……

因為男人婆經常跟著美嬌\娘,而能夠使天朝四少集團覆滅的,除了那種該死的羅密歐與茱麗葉的劇情之外,還有蝦米捏,沒有什麽比愛上自己的死對頭更恐怖的事情了。

韓瑞康眼睛瞪大了,驚訝地斜看著江浩君,“什麽?咱們老大看上男人婆了?難道說,他想把咱們天朝四少集團置於神月教的統治之下?啊,不要啊,我不想被一個男人婆來統治我,我是自由的,我們天朝四少集團的成員都是自由的,怎麽能夠允許一個女人騎到咱們的脖子上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