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哎呀,這個誤會真的不是一般的嚴重啊!査小橫努了努嘴,就想著解釋,但是,就是這樣的解釋,袁菲大人和眾人也是不會給她的,因為,她一個人的作為已經是觸及到眾人的心理接受底線了,已經上升到說教的高度了,所以,不得不將她的事情拿出來理論一番。既然是理論一番,怎麽又會給査大教主機會說什麽七七八八的呢?自然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上了,務必要讓教主大人知道錯誤才好,才不能辜負了範春大人的心意。真真是,實在看不過眼了啊。眾人議論紛紛……“教主大人雖然是一教之主,但是也不能太過以勢壓人啊。”“就是嘛,怎麽能這樣呢?實在是讓人為範春大人歎氣啊,好好的一個巾幗女兒家落入到這等人的手中,實堪憐惜也。”“確實是!”眾人議論聲中,又以袁菲大人的聲音最為響亮,也是最教訓人的,說起理論那一套真讓人一句話都反駁不了,還要頭腦發暈。實際上,査小橫的腦袋已經是發暈了,她都沒有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就被人給唧唧歪歪地這樣說,再說了,她的行為真的有很出格嗎?一切都還好吧!她和範春哥哥的交往也是正常啊,沒有什麽曖昧吧!這麽想來想去,思來思去,査小橫愈發認為自己是沒有錯誤的,她就覺著眾人的指責真的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因此,她說話了。査小橫聲音很清脆,用了一些內力,這船艙裏的人都是一些不怎麽會武的男兒家和不會武的朝廷大夫,她說的話很清晰,很容易就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裏麵去了。査小橫暗暗將氣息凝聚於下腹丹田處,直感覺到一股熱息從丹田處緩緩往上凝聚的時候,才憑著這個身體對這種事情的熟練程度,將丹田的氣息給發出來。這一出聲真是很容易把眾人的聲音給壓下去了,沒有任何人的聲音能夠反壓過査小橫的聲音。査小橫眼睛橫掃在場的眾人,聲音悅耳,如黃鶯出穀,“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和範春護法之間根本沒有什麽。”這話不說還好,現在一說,可是讓眾人齊齊地抽了一口氣,這是什麽話,難道說這種聖教內裏的誓約什麽的,都是不可靠的嗎,是隨意能夠讓教主更改的嗎?眾人不可置信地倒抽一口氣,更是覺得這個教主大人不可靠了。自古言道,江湖豪俠,生立於此世間,當之第一要務,就是務必要讓自己是一個可以頂天立地的人。要成為頂天立地的人,首要的一點,便是要說話算話。諾不輕許,但是一旦許下,將不可動搖。這教主大人過往是怎麽樣的,沒有人知道,可是,這教主和護法的事情,可是都傳聞過了的,於是,教主大人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呢?這樣的教主大人還有什麽威信可言,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唾棄了。眾人恐懼於教主大人的武力,不敢動手什麽的,但是,新的一番議論又來了,大家議論紛紛,說著這個聖教的一教之主,無論做事還是做人,都是不仁義,他們可以代表民間的輿論,對這位教主大人表示不滿。當即,不論是膽大的還是膽小的小哥兒,都說出了自己的不滿……“教主大人,怎能如此薄幸?範春護法大人雖不是男兒,但是,好歹是教主大人的金蘭妻子,這可是比您後麵娶的夫君身份高多了,你這樣做實在是讓我們身為西涼國人而感到慚愧。”“就是,太慚愧了!”有人如此讚同著。

天啊,這個誤會真是太大了,她對範春哥哥真的有那麽讓人看起來那麽誇張嗎?真的有嗎?査小橫鬱悶了。她鬱悶的同時,眼睛不覺看向白行楓,看看他有什麽反應。側目一看,嗨呀,好嘛,他竟然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下巴尖略朝上翹起,鼻孔也是,很看不起人的樣子,把査小橫看得那叫一個鬱悶啊,這個人真是太太的討厭了,也不想想她是為了他才被扯到這個鬼地方來的,他怎麽能夠這樣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不可理喻!査小橫越想越委屈,很想把白行楓給拖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給胖揍一頓,估計那樣才能讓她心頭的鬱悶給稍稍地消一點吧,真是的。不過,這個念頭才起沒有多久,査小橫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她現在的樣子並不是原來的樣子,她是穿越到了別人的身體裏麵,白行楓怎麽能夠透過身體看到她的靈魂呢?這就是X射線也不能達到這種的效果啊,是她強求了!査小橫想到這一層,簡直是要哭了,這地府該死的兩個玩意,弄什麽不好,非要把她的樣子給改了,害得她到一個詭異莫測的聖教,還讓她遇見那麽多事情,是不是要她死了,他們才甘心啊?玩人也不是這樣的玩人法,好吧!査小橫想到在這個人多多的地方,想和白行楓說句悄悄話,自揭身份不行,還要忍受眾人的唧唧歪歪,也不見有人來幫她,想當初,她對白行楓是多麽的夠意思啊,有人來欺負他,哪次不是她擋在前麵的,現在可好,這都是怎麽了呢!煩惱啊!査小橫是越想越煩惱,越想越不開,偏偏周圍的人嘰嘰喳喳地吵鬧得要死,讓她都快要受不了了,所以,在她脾氣快要爆發之前,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地,一把扯住了白行楓的手,打算把他給拉到外麵去,好好說一下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後遇見的問題,同時,也是避開這周圍的人,不讓自己的耳朵再被這群子人給荼毒了。想到做到,當即地,査小橫拉住白行楓的手,一躍而上,打算是把船艙弄個窟窿,然後瀟灑地朝著船頂頭的月亮奔去,這樣的話,嘿嘿,下麵的人可是要驚詫死了,還不得讓那幫子沒有任何功夫的人羨慕死啊。査小橫越想越是得意,拉住白行楓的手,已經往上奔去了,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船艙的窗口奔了進來,隨即,査小橫就感覺到一股相當大的力道朝自己身上拍來。想這査小橫剛來異世界,什麽的一切都還是在摸索之中,靈魂穿越到了身體固然是有武功,可是,平常練習武功的那個人並不是査小橫啊,所以,就算是有武功,她也沒有和這個武功等重的實際經驗。因此,這身懷蓋世武功的査小橫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那力道給拍中了身體,這身體正是往上躍的時候,況且還帶著一個人,這一拍馬上就把査小橫的氣血地拍地一滯,連帶地,就阻了她的去勢。不得已,已經蹦上去的身影,又飄飄然地落下了,幸虧她的武力過人,即使是被人給拍得飄下,她也沒有說跌倒什麽之類的。到落地的時候,査小橫抱住白行楓,腳步連連幾個旋轉,旋轉到第三個的時候,終於是停頓了下來,止住了去勢。這一停歇,她就有空看看來人是誰,居然有那麽高的武功從船艙外竄了進來,還能把她給拍下,讓她連著轉了幾圈,這人的武力真是不可小看啊。

腦袋裏轉著那人的武力不可小覷,査小橫存了敬畏之心,馬上是抬頭一看,要看看是何方的神聖,竟然這麽厲害,她都快帶著白家小寵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那人居然還能封了她的去路,把她給阻擋了下來。這一看不要緊,可是把査小橫給看愣了,這來的人不是別人,卻是她忠心聽話的範春護法大人。這……這讓人如何是好啊……隻聽過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的事情,可是,這晚上說人,怎麽也能把人給說過來了?他不是都奔到客棧去了嗎。去客棧就去客棧嘛,怎麽還要跑過來呢,不知道他和她已經成了眾人討論的焦點了嗎,他這一來,可叫人怎麽好才是啊!縱然白家小寵沒有認出她來,她和範春哥哥也沒有發生事情,可是,她很不好意思,很害臊誒,真是太討厭了,這樣的感覺。因為臉上燒得厲害,査小橫馬上放了白行楓的手,把自己的臉捂了兩下,意圖是把臉上的溫度給降下來。査小橫的動作沒有引起眾人的絲毫注意,就是範春哥哥和白行楓的注意也沒有,因為這西涼國的衣服袍服袖子都比較寬大,所以,査小橫這捂臉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在擦汗似的,沒有一點兒異常。範春哥哥注視這査小橫,他是一臉的憂傷,本來適才心裏有氣,他起身用輕功飛走,已經是在査小橫麵前表明一個姿態了,並且他還在暗中期待著,自己這一奔走,教主大人能夠掛念著自己,隨後跟在他的身後趕來,截住他,告訴他,除了他之外,其餘的人都是庸脂俗粉,不足為懼。可是,在他奔到了半路之後,後麵沒有一個鬼影子跟上來,他想一想,就非常地不爽了,這一不爽,他就不想回客棧了。這不回客棧,身邊又沒有教主大人相伴,如此的良辰美景,柳浪風吹,河堤處麗影雙雙,真是叫他這個孤獨之人生出無窮無盡的苦惱啊。這苦惱之間,範春哥哥又對自己不自信了。自己要是使了小性子,在這個空擋,那人要是趁機鑽進了教主大人的心扉,那他豈不是要落空了,一切的一切都要落空了?想到這裏,範春哥哥真是又酸又心痛,當即地,那客棧他不回,暗夜河景他也不逛了,沒有身邊的那個人,逛了也是沒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回去。想到了回去的念頭,馬上就做。他運用起聖教玄妙的武功,以水上漂的功夫,腳尖點水來到船旁邊的時候,恰好就聽到査小橫說的那番話,然後,他心中一動,也就暫時不想著進去,不如潛行下來,看看周圍的人作何交代。這一潛行啊,果然是令得範春哥哥非常滿意的,因為眾人的言辭都是一邊倒,全是幫著他說話的。範春哥哥無意中的行為,其實已經在說著自己對教主大人的心意了,他不願意有人與人分享教主大人。他目前還在糾結著教主大人為什麽不對他繼續維護了,難道說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對教主大人就那麽地重要?哦,是了,那個人顏色是極美好的。看著就知道是一個人間絕色。可是,人間絕色又怎樣,他比他更喜歡教主大人嗎?沒有吧!範春哥哥為了說服自己的嫉妒和占有心理,不斷在心裏自問自答那個人是否比他更喜歡教主大人。當然了,自問自答的結果就是,那個人怎麽可能比他對教主大人更喜歡更忠心呢?顯然是不能夠嘛!得出了這一結論的範春哥哥非常滿意,沒有人比他更好,盡管他長得不如那個人。

感覺自己對教主大人忠心可表日月,沒有人比自己更愛教主,更具備那拳拳的一片心意,因此,範春哥哥心中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心,自信教主大人不會不選擇自己,而去選擇那個空具有外表的人。就在他心裏高興地不知所謂的時候,突然就看見了教主大人想要走的動作,這走就走吧,可是為什麽要把那個不知所謂的小哥兒也帶走呢?這是要把他的癡心至於何種地步,難道,閨閣男兒真的是太多,讓這些薄幸的女兒想傷就傷嗎?範春哥哥心中大痛,他這個時常是仗劍江湖的人,很難得地,在這個時候,因為看見了妻主大人帶著另外一個才見過一麵的小哥兒走人,而讓那他產生了閨閣男兒的悲傷情懷。因此,在那間不容發之際,範春哥哥出手了,他跟著飛身到了船艙之內,用手中的氣勁拍到教主大人的身上,把她給攔在船艙之內,他憋不住了,他要當著眾人的麵,要教主大人給他一個說法,到底是去還是留。如果就這樣,和教主大人的關係斷了也好,他也就不必有那麽多傷心的感覺了。說時遲那時快,範春哥哥的念頭一閃而過,身手是絲毫不慢,將査小橫和白行楓給攔住了。査小橫眼睛眨巴眨巴地瞅著範春哥哥,感覺又是奇怪,又是羞窘,要知道,剛才這些人都說了些什麽啊,真是讓她這個小蘿莉都要臉紅啊。査小橫眼睛溜溜地將全場給看過一遍,喲嗬,她都被注意上了,看來這事情,這讓人頭皮發麻的事情,是要討有一個說法了?船艙內的氣氛有點僵,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仿佛她要是不答話,就是犯罪了,犯了天底下最大的錯誤。這下可怎麽辦才好呢,真是要人羞臊啊。這邊査小橫的腦子轉個不停,心中想到的都是該怎麽辦的問題,另外一邊的被她拉著手的白家小寵白行楓,可就沒有她那麽多的顧忌了,他來到這裏的任務是主要尋找到査小橫,和她匯合,然後讓兩個地府的豬頭把他們倆給送回原來的時空去。於是,目前這個爛攤子,在白行楓不知道教主大人就是査小橫的情況之下,他自然是袖手旁觀了,反正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就是這兩方麵一言不合,突然地打了起來,打得個你死我活,都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他隻不過是根據指示跑到這裏來的,至於他出現在這裏,和找到査小橫之間究竟有什麽關係,就要看老天爺的安排了。攤手,白行楓就是讓他們都去死的主。査小橫眼珠子轉啊轉地,倒是範春哥哥等不下去了,他要知道答案啊,他不能做一個等待答案的人,不是嗎?所以,範春哥哥他主動地出擊了。“教主。”範春哥哥喚道。“哎,什麽事情啊?”査小橫下意識就接了他的話答道。“我剛才並未有走遠。”範春哥哥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已經聽到你們剛才說的每一句話了,這些話都可以作為呈堂證供來使用的,所以,你小心點!査小橫自然是領會到了他的意思。杯具地,她不怕他的,真的一點都不怕他的,為什麽她的腦門上流了那麽多的汗呢?是不是夜晚天氣太熱的關係啊?是了,一定是的。査小橫如此想。其實,西涼女國的夏日夜晚最是涼爽了,尤其是在河麵上,清風吹拂而來,要多涼快就有多涼快。査小橫在這個時候能夠產生這樣的錯覺,不過是被眾人逼迫之下所有的感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