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仙俠的周年慶,自然在全國各地廣泛宣傳著,真人版電影、真人版電視劇、動漫電影,還有很多上新活動,這麽多的新動作,大家都在關注著,尤其是申城本地地區,申城是金融大城市,人口眾多,能在這裏拚出一條血路,多年來屹立不倒,自然有他過人之處。

申城不止一所大學,也不止一處大學城,南麵這片區域所有學生歡呼雀躍,北麵的學生也會轉發抽獎,找朋友要學生牌,自然也會來此湊熱鬧,和網友麵基。

這可不就是一個大型的網友見麵會,隻不過借了S大這個地點,社會人士進不去。

學生們:這不就更好了嗎!地點在學校裏,這是官方活動,有安保人員和工作人員,大家還都是學生,安全性大大提高!

所以齊溯看到這個消息時,有些怔然。時間過去半分鍾,或者更久,他打開了自己的郵箱,每次九天仙俠出活動時,他的郵箱裏都會收到一張內部邀請卡,但是這一次空空如也。

沒有一封來自九天仙俠的信件。

室友問道:“齊溯,這次九天仙俠你有邀請碼和卡嗎?”

開學了,他自然是住在寢室裏,手上還點開著郵箱的頁麵,室友直接走了過來翻看:“咦?以前每次活動你都會有啊。”

齊溯看著對方不經過他的同意就直接翻看電腦,手指在鼠標上點了又點,嘈雜的鼠標聲噠噠噠響個不停。

在心底堆積著,混淆在一起的煩悶之意,就壓不住了。他猛然甩開室友的手:“你幹什麽,不要動我電腦。”

他答應了媽媽,不要告訴紀謙前不久爭吵的事情,也不要說出她生病的事情來。

他忍了。

可是這是壓抑不住的思緒紛亂。

室友呆在一旁,旁邊的人過來打圓場:“沒事沒事,他可能就是想看活動才動了你電腦,別介意啊。”

又轉過去和那個站在一旁的人打趣道:“你管管自己動手的毛病,人家在這裏你問都沒問,直接上手去操作。”

室友低聲道歉:“不好意思。”

齊溯垂著頭,麵無表情地開口:“沒事。”

那句他反應過激了,或者低頭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

有人打圓場,這場風波也算是揭過去了。

室友也想著他是不是搞錯了什麽,確實有點沒分寸感了,他問朋友借了他們的校園卡,招呼著寢室的人一起去九天仙俠周年慶現場玩一玩,晚上他再請客吃個飯,晚上他請客吃個飯,這台階就搭好了。

齊溯聽到這個建議,閉著眼睛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要去。

PK場的情況是實時直播在左側上方的大銀幕上,他們都來不及體驗別的,就跟著人潮一起哇哦。

齊溯看著中心那兩人,熟悉的俊美青年,低頭淺笑,眼裏藏著寵溺與溫柔。

坐在前麵的黑發年輕人眼裏帶著星星,仰著頭指向勝利的頁麵,燦爛明朗。

這一幕明明是那麽和諧,周圍的人都無法插入他們。

紀謙身姿如鬆,輪廓並不銳利分明,而是帶著一種舒緩的古典俊美,姿態尤其恣意放鬆,一舉一動都帶著沉穩氣度。

齊溯卻站在原地,心髒抽疼,如細小的針紮在心髒之上,引發心髒抽搐刺痛。

原來看見照片,和看見現場是全然不同的痛啊。

那麽緊促又明顯的痛感。

每跳一次,就痛一次。

為什麽?

齊溯推開周圍人群,走進包圍圈裏麵。

紀謙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為什麽?

正在相視而笑的兩個人轉過身來看向他。

紀謙站直身子,眼裏閃過一絲訝異:“齊溯?”

齊溯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已經喊出聲來了,隻是他已經不在意了。

他站在人流之中,紀謙和那個男生在另一側。

白洋還認得麵前這個人,印象還蠻深刻,他扯著紀謙的袖子,扯了扯。

紀謙順手揉了揉白洋的頭發,輕聲解釋道:“我並不知道他也來了。”

白洋隻是條件反射地扯了對方的衣袖,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

沒想到紀謙輕聲解釋一句,他嘴裏鼓著的氣,biu的一下就消散了,笑著應了聲。

看見他們親昵的小動作,青年遷就又寵溺的行為,齊溯眼裏滿是刺痛,扯不開嘴角也笑不出來,甚至無法組織語言。

倒是白洋好脾氣地對著齊溯笑了笑:“你也來體驗九天仙俠活動的嗎?”

也?

齊溯什麽時候在紀謙這裏被真正的當作外人過。

被他身邊的人隔開。

他忘記了過年期間紀謙說過話,一心看向那個男生。

黑色的小卷發,圓溜溜的眼睛,身上穿著不倫不類的漢服。

對方的眼神不善,白洋有些莫名,撓了撓頭頂的呆毛,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陳清霖他們湊過來低聲問道:“這誰啊?”

“怎麽感覺來者不善?”

“是誰的桃花嗎?”

“他是......嗯......”白洋一時間也不好解釋清楚,話說一半又頓住了。總不能他去講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吧,好像有點奇怪的樣子。

看著白洋含含糊糊的模樣,陳清霖靈光一閃:“不會是前男友吧?”

白洋驚訝了,怎麽這也能猜出來,他轉向紀謙那邊:“我什麽都沒說啊。”

紀謙溫和一笑,低聲道:“沒關係。”他這才看向一旁的齊溯,點頭示意,語氣禮貌而疏離:“希望你玩得開心。”

這樣一貫的溫和,也一貫的疏離。齊溯知道紀謙從來都是一副清俊溫和的模樣,看起來對旁人都十分溫柔,隻有他知道,紀謙的內心非常能走入。

他劃了一個圈子,用溫潤的外表掩飾著內心的冷漠。

紀謙從不是不擅長社交,相反,他總能找到一個合適自己的方式,在社交之中遊刃有餘。

隻是這種客氣疏離,年間時還不明顯,現在紀謙身邊帶著人,就能清楚地看見兩個圈子。

一個劃在裏麵,一個隔絕在外麵。

齊溯就站在外麵。

他渾身冰涼,怨氣如同漲滿河槽的洪水,突然崩開了堤口,對著白洋說道:“你也會玩九天仙俠嗎?”

“你知道這個遊戲是誰做的嗎?你知道他在裏麵的小設計嗎?”

“這個遊戲每一場活動每一個彩蛋我都擁有......”

白洋心口發悶,這又是怎麽回事啊?又要陷入那種奇怪的爭寵環節嗎?

他很了解紀謙,也很了解紀謙的小習慣,甚至是和紀謙有著他們的秘密,有著紀謙的偏愛。

一想到這裏白洋便怏怏不樂,他縮在椅子裏,弄不懂自己為什麽要聽見這樣的話,或者是這樣咄咄逼人的話。

除了一點悶,他還有一股火氣!憑什麽每個活動齊溯都會擁有?

他們這對前任分手都分不幹淨的嗎?

都分手了還湊上來做什麽?

但是憤怒過後,他又明白紀謙應該已經說清楚了,怒意又轉了個圈,又散了些。隻是他正想說些什麽時,一旁的紀謙眉眼下壓,眼帶涼意:“齊溯,你從來不懂這個遊戲,不是嗎?”

齊溯回過神來,反駁道:“我當然懂......”

紀謙的眼神卻是帶著幾分涼薄,他淺笑了兩聲,隻是輕聲反問:“是嗎?”

紀謙不願多說:“請你自便。”

高峰拉著齊溯問道:“你怎麽了?”這幾個人之間怎麽氣氛都怪怪的,實在是一個直男想不到那個方麵,他看來齊溯突然上去挑釁,好像在隔壁樓下狠撕小三的語氣,實在是太奇怪了啊!

齊溯看向他們,不想離開,他真的不明白啊?

他走向紀謙那邊:“我沒有和學長發生什麽,我們也沒有在一起......”

“臥槽......”

“沒聽錯吧?”

高峰喃喃道:“他說的是學長,和學長在一起嗎?”

“學長不是男的嗎?”

“這到底是啥情況啊?”

......

周圍人也不少,紀謙他們被周圍的視線盯在中間。

白洋坐在椅子上,有些不適應這種成為中心人物的感覺,周圍好像有人還舉起了手機拍照。

紀謙臉色薄怒,從旁邊的工作人員頭頂摘下一頂鴨舌帽,道了句借用,便把帽子按在白洋頭頂,往下壓了壓遮蓋白洋的麵容。隨即牽著白洋攥緊在椅背上的手,輕聲道:“小羊,我們先出去。”

他偏過頭冷冷看了齊溯一眼,護著人往外走去。

白洋順著他的力度站起身來,視線被帽簷擋住了,順著看隻能瞧見對方挺直的背脊,還有相握的雙手。

他的耳旁傳來對方不慌不忙的聲音,似乎是在吩咐著誰,“處理一下現場,網上動態也注意。”

“好的紀總。”

......

寬大的魏晉長袍在偏轉著,旁邊的人一直護著他,徑直往外走去,不曾停歇。

留在原地的齊溯第一次沒有理會室友的看法,而是走到電腦麵前登錄了自己的遊戲賬號。

齊溯也會玩遊戲,他玩得不多,也並不好。紀謙做出這個遊戲時,他正在讀初中,學校管得嚴,沒有多少時間,自然不是第一批玩家。

但他有一個內測賬號,是紀謙特意留給他的,但是他聽不懂那些玩法,太複雜了。本身他對電腦遊戲這方麵就不太熟悉,相比於這種PVP遊戲,他更喜歡那款推塔遊戲。

紀謙便也沒強求他玩,隻是幫他帶著號。

在九天仙俠麵世後第二年,這款遊戲爆火,湧進無數玩家。他在那個時候也和同學玩一玩,偶爾上號時,號上的東西都不差,同學還會指著他的號羨慕,求些裝備過去,他都會一臉欣喜地送給他們,收獲眾人豔羨的目光。

仔細算來,他大學以後就自己接手了賬號,紀謙自己也沒時間再掛著號,也沒再幫他登錄,但是工作室還會一直幫他帶著。

他看向自己的賬號,在係統消息裏,顯示著“您已經離開遊戲187天,歡迎回來”。

從分手那一天開始,再沒有人掛過這個號。

半年的時光過去了......

齊溯突然有些手抖,握著鼠標的右手顫抖不已,有什麽東西和這句灰色的話語一樣,歸於灰度了。

他在一刻突然意識到,他們分手了。

紀謙包容的愛意已經收回了,他的偏愛,不會再屬於自己。

不可以這樣!

.......

白洋被帶著往外走去,陳清霖他們滿臉迷惘:我們呢??

他們也是人啊!怎麽沒人注意到?

陳清霖他們趁著人流往那邊看去,也悄悄溜到旁邊去,出去前看了一眼坐在電腦麵前失魂落魄的齊溯。

“他不會還有想法吧?”

“當初不是說他出軌了,謙哥應該不會回頭的。”

......

而白洋低著頭跟隨往外走去,心底剛剛那一點慌亂消散了,隻剩下心跳聲。

對方的動作自然,透著維護之意,白洋伸出手捂著自己的心髒,心跳得好快,剛剛一閃而過紀謙的麵容,俊美的容顏帶著一絲冷意,但是......

好帥!

真的好帥啊!

生氣的模樣真的好帥啊。

一向溫和的眼睛裏帶著安靜的冷冽,眉眼下壓,薄唇輕抿。

像流星墜落海底那一刹那。

激**著深色的海麵波瀾起伏。

白洋寬大的衣擺在偏轉,袖子太長,蓋在兩人相握的手上。

這套服飾是隨便買的,但是價位不低,做工精致,袖子上繡著雲紋,隱隱透著光,隨著行走的動作在流動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耳旁的聲音都停了,好像到了很安靜的地方,白洋悄悄抬起頭來,瞥了他一眼。

紀謙這才伸手,抬起他的帽簷,露出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

“抱歉,嚇到你了嗎?”

白洋搖搖頭,他這才看清,他們應該是從科技館後門出來了。這裏是桃源林裏麵,取自桃李春風,每年都會有回饋學校的學子們擴建這裏,這一片特別廣袤,中間還有一道活水溪流,匯入校外的河流中。

如今春天正盛,桃花盛放,以往都是小情侶們散步聖地之一。今日也許是大家都湊在科技館裏,園林裏人也少些,他們又在深處,桃花噗噗地落下,落在白洋頭頂上,粉白的花瓣,在長袍之上,落了滿身。

白洋看著滿天的桃花,他還停留在紀謙那刹那間的俊美,聲音有些低:“沒有嚇到。”

紀謙卻以為他因為齊溯的到來而不開心,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他:“給你檢查。”

檢查手機?

為什麽要檢查手機啊?

這該不該檢查啊?白洋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拿別人手機檢查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懂這個情況該怎麽做,如果看了,是不是會對紀謙不信任;如果不看......

又有一點想看......

白洋伸出手,用力按在衣側邊,手指尖躊躇地摩擦衣袖:“我幹嘛要檢查你的手機......”

風中帶著桃花和桃葉的清香,還有流動的水聲,很細微,抵不過紀謙抬手的動作,修長的手指遊離在發絲上,發絲上的重量隱約輕柔,白洋小心地呼吸,抬眼撞進紀謙含笑眼眸中。

紀謙摘下落在白洋頭頂的那瓣桃花,勾唇淺笑:“給我心上人,驗證安全感與真心。”

白洋一貫喜歡紀謙的手指,白皙修長,又骨節分明,如今捏著粉白的花瓣,帶著一絲絲昳麗的風流。

白洋臉色突然就染紅了,比這片桃花瓣還紅:“哼!”

他側目看向周圍,濃鬱的桃樹掩蓋,他踮起腳尖,在紀謙俊美的側臉上印上一吻。

然後偏過頭去,露出染粉的脖頸,還有不斷顫動的眼睫,嘴硬道:“這樣......才是真正的誤會,我不會因為他過來了就誤會你......”

他都說過了,自己沒有那麽小心眼的!

紀謙手掌搭在對方胳膊上,灼熱的掌心像是要透過衣服傳遞些什麽,連呼吸都停頓頃刻。

他隻覺得白洋可真可愛,忍不住低下頭去含住他的唇珠,淺淺地親了一口。

待融合的氣息分離開。

白洋握著同樣染上熱度的手機,紅著臉。

看就看!

反正他都塞我手上了,憑什麽不能看?

白洋坐在石椅子上,寬大的衣擺流瀉鋪了滿石椅,他也不攏一攏衣擺,隻是瞥了一眼紀謙。

紀謙好脾氣地笑了笑,抬手收拾好他的衣擺,在他身側緩緩道:“請白洋同誌檢閱。”

白洋都止不住要上揚的唇角,眼裏溢滿了笑意,彎著眼睛,終於往旁邊挪了挪,給紀謙騰出空間來。

石椅本就不長,不知設計者是否有一點小心思在裏麵。兩個人坐下後剛剛好,距離不近也不遠,隔著一個半拳頭的距離,他的長袍下擺和他的西裝下擺搭在一起。

淺色的流雲覆在對方筆直的褲腿邊,白洋才知道,隻是一點點相接連的位置,也會讓人覺得開心。

他盯著麵前的手機,手機像是特製的,但是沒有密碼,裏麵同樣顏色的APP都歸在同一個收納筐裏,小收納筐上也沒有標識和名字,隻是幾個符號。

白洋笑了:“哥哥,你還有強迫症啊?”

同樣顏色的APP放在一起,也不管這款APP是做什麽的,總之就是顏色對齊好看。

他想了想紀謙家裏的擺設,疑惑道:“沒在你家裏感覺到呀?”

紀謙罕見的沉默片刻,給自己辯解道:“我應該沒有強迫症,隻是當初一時心血**按照顏色擺放了,後來就一直這樣做了。”

白洋哦了一聲,隨口說道:“哥哥,你不會覺得很難找東西嗎?支付寶和九天仙俠助手在一起,這是社交軟件和遊戲軟件在一起,另一款遊戲助手軟件又和辦公軟件在一起。”

“確實麻煩。”紀謙點了點頭,笑著道,“那就麻煩乖寶幫忙變動一下。”

白洋睨了他一眼,喉嚨裏哼哼唧唧的,坐在一旁隨意操作著上麵的軟件:“那我隨便弄了哦。”

紀謙擺出一個請的手勢:“謝謝乖寶。”

這一切都對他公開透明,白洋心裏獲得一種奇異的滿足感。手機裏的軟件不多,隻是零星幾個。等到所有的社交軟件都歸類之後,他犯難了,還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檢查手機,要查什麽啊?

查短信?通話記錄嗎?

微信聊天記錄要不要看?這是不是隱私啊?

白洋一頭霧水,撓了撓頭發,一頭卷發都被他薅亂,翹起幾根呆毛來。

呆毛按下去,又翹起來,偏偏主人還毫無意識。

紀謙瞧著有趣,輕聲問道:“怎麽一臉為難的表情?”

白洋抿著唇看向他,圓溜溜的眼睛眯著:“是不是真的隨便我查哦?”

紀謙自然點頭應道:“當然。”

白洋掏出自己的手機,在群裏艾特大家緊急求援:“求助!檢查手機應該查什麽?”

在另一端體驗VR遊戲的陳清霖等人看見消息,樂了,紛紛出謀劃策:

“查外賣記錄和地址!”

“查微信置頂。”

“看隱私相冊。”

“查酒店訂購記錄。”

“查支付寶賬單!”

一個比一個狠,還是男人更懂男人啊。

............

紀謙微張眼瞼,好奇地看著對方一隻手各操作一個手機的動作:“這是在做什麽?”

白洋頭也沒抬:“別吵,我在求助呢。”

“求助什麽?”

“看我該查什麽啊。”白洋抬起頭來,看向他,“我一個人總有遺落的地方。”

他其實也隻是掩蓋自己從沒做過這樣事情,有些無從下手的情況。

沒想到還能從外賣記錄和地址開始查,可是紀謙的外賣軟件裏幹幹淨淨,除了幾次生鮮速遞到公司,就沒了。

白洋驚訝了:“哥哥,你不吃外賣的嗎?”

紀謙眼帶笑意:“水果算嗎?”

白洋哼哼唧唧地搖頭,小表情總是鮮活靈動:“當然不算。”

白洋想了想,還是問了聲:“哥哥,我可以看相冊嗎?”

“當然可以。”紀謙應下,又想起來什麽,薄唇微張,“你不要介意......”

“我介意什麽?”白洋有些不懂,自顧自地打開相冊,一入眼就是滿屏的美食,還有熟悉的視頻。

他隨便點開了一張查看,上麵冒著紅油的菜品,盤子周圍一圈藍色的雲紋,底下的桌子越看越熟悉,這不是他家裏嗎?

那這張圖!?

就是他在微信裏聊天時發給紀謙的那些照片嗎?

白洋往下隨意翻了翻,還有那段彈吉他的視頻,和熟悉的露出小肚子的照片......

白洋耳朵燒紅,原來紀謙還保存了這些呀。

他有些故意地開口:“你微信不會是開了自動保存圖片吧?”

紀謙的聲音略低,似是有些委屈:“我沒開這個......”

你委屈什麽?

白洋轉過去麵向青年,一瞬間又被那張清俊的麵容蠱惑了。他的唇瓣被含得水潤透紅,唇珠微翹,紀謙視線下移片刻。

白洋心下微跳,又感覺到了一股細微的悸動和危機感,“啵”地一聲鬆開下唇。

“沒開就沒開嘛......”他垂著頭,露出粉色的耳朵,“我看看你微信。”

紀謙似是微歎了一聲,闔上眼瞼:“好。”

除了開屏頁麵需要麵容識別,手機裏的東西都沒有密碼,他隨便就登錄上了微信,聊天頁麵第一個置頂就頂著熟悉的合照頭像。

備注:乖寶

他紅著臉關閉手機:“我不看啦!”

“哦......”紀謙的語氣甚是可惜和遺憾,“或許再查一查瀏覽記錄呢?”

白洋連連搖頭:“不看不看,我不看。”他說著不看,可是手機還緊緊握在手裏,來回把玩著,一點沒還給紀謙的意思。

紀謙瞧見了,也不催他,隻是笑著問:“還有什麽需要檢查的嗎?”

白洋手裏拿著對方的東西,就不想那麽快還給他,就想拿在手上,什麽都不做也是開心的。

好像他能支配掌控對方的東西一樣。

手機裏也查不到什麽東西。

還意外看到了相冊和置頂......

白洋臉頰上紅意未消,心跳得有些快。

他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揚,配上落了滿身的桃花,像是欣喜的不諳世事的小公子一樣。

紀謙伸手攬過他,把他抱在自己懷裏:“乖寶,真的不看了嗎?”

旁邊的溪流潺潺流,數不清的桃花落紛紛,跌在溪流之中,粉白的淺色花瓣盛開在溪流中。

每一次溪流擊石,桃花偏轉,都變得有趣起來。

隱藏在溪流中的倒影,水中的花,懷裏的人......

紀謙那雙令人溫柔沉醉的眼眸,帶著笑意側目注視著自己。

胸膛裏跳動的心髒傳來顯著的動靜,白洋看了又看,湊上去含著青年的薄唇。

“哥哥,在學校也要叫我‘乖寶’。”

“有別人的時候也要叫我‘乖寶’。”

“我不怕被別人知道。”

作者有話說:

提問:紀總的瀏覽記錄裏到底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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