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周圍遊**著,飄了很久才落下來,白洋愣了幾秒,才聽明白對方的話,問道:“我是替身?”

坐在對麵的施源隻是微彎眉梢淺笑,他的頭發略長,隨意地撩到耳後,聽見對方的問話也並未說話,這是一件多麽顯而易見的事情,隻有白洋還看不清罷了。

白洋睜著一雙圓潤的眼睛,看著麵前長相精致的男人,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可思議:“我和你長得像嗎?”

在思維混亂中,他抓住了某一個奇怪的點,替身不都是相似的人嗎?可是他認為兩人之間完全沒有絲毫相似的地方。

施源微怔,對方的反應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他舉著麵前的酒杯淺飲,又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對方,一副白淨乖巧長相,自然卷的短發垂在額間,露出圓潤清澈的眼睛,唇瓣紅潤飽滿,帶著些肉的唇珠微嘟,露出一個微妙的弧度。

施源眉頭微蹙,這人長得和自己確實不像,但是嘴裏卻淡然地說道:“許是和我年輕時候有些像吧。”

“年輕時候?那你現在多大?”白洋想了想,又說道,“我今年二十一歲,遇見陸繹旻的時候是十八歲。”

21歲,施源有些不易察覺的僵硬,現在21歲的年輕人都是這樣口無遮攔地說話嗎?絲毫不顧及他人的想法。

施源有些不愉,眼神微冷:“30。”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白洋再一次沒有按他的想法說話,反而思考片刻後很是真誠地說道:“是嗎?完全看不出來你都三十歲了。”

從對方的狀態上來看,很像二十五歲的年輕人,不過三十歲也不算老就是了。

白洋皺著眉,有些低聲:“和你年輕時有些像,難道我是低配版年輕的你?”

不怪他這樣想,實在是他電視劇電影也經常看,可能沒那麽關注或者是精通,但那些娛樂八卦新聞總是說,誰誰誰是小誰誰誰,總有一個年輕人踩著前輩的流量上位。

聽到這話,施源微妙地勾唇淺笑,眼裏的涼意也散了些。

白洋看著對方綢緞般瀲灩的長發,精致的眉眼,淺薄的唇瓣,就連眼裏盛著的也是自己看不懂的淡漠涼意,勾唇淺笑時帶著昳麗的風情。

白洋想了想自己圓潤的眼睛,小虎牙,臉上還帶著肉,我們怎麽會像呢?明明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

想不明白他便索性不想了,徑直拿出手機打給陸繹旻,待對方接通後,白洋開門見山:“陸繹旻,你現在有時間回家一趟嗎?”

陸繹旻正在辦公室裏聽助理匯報,睨了一眼手機,示意對方停下,這才接過電話,第一次聽見白洋用這樣的冰冷命令語氣和他說話,陸繹旻心中有些不快,但仍然說道:“有。”

“好,半個小時後見。”

陸繹旻還來不及問對方有何事,白洋便說完掛斷了電話。助理在一旁悄聲問道:“陸總,接下來您的安排有什麽需要調整的嗎?”

陸繹旻揉了揉眉心:“安排一輛車,送我回竹苑。”

“好的。”

居然打電話給陸繹旻,這是在告狀?難道他還沒認清自己的身份嗎?施源微挑眉看著對方,眼裏帶著嘲弄的笑意:“你是要陸繹旻回來給你做主嗎?”

白洋握著手機,直直地看著對方,眼睛是一貫的清澈明亮,他搖了搖頭:“不。”

施源放下酒杯,泰然自若地從酒櫃中拿出一瓶紅酒,放置冰塊中醒酒,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樣,毫不在意白洋的感受。

絲綢的襯衫、休閑的西褲,挽起的衣袖露出潔白又纖細的手腕,每一處都像是藝術品。

白洋卻是十分簡單的T恤和五分褲,他抿著嘴角,甚至是有些呆滯地握著黑屏的手機。他有些想不明白現在的狀況,心裏有些空,像是飄浮在空中的柳絮,沒有重量,感受不到引力,輕飄飄地。

二十分鍾過後,陸繹旻到了,西裝革履,眉眼鋒銳,似是冷漠又似是不耐地走進來:“什麽事?”

施源隻是偏頭笑了笑,陸繹旻似是無奈地睨了他一眼:“你怎麽來了?”

“來喝杯酒,順便和你的小情人說說話,不可以嗎?”

他們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寒暄著,被冷落在一旁的白洋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談笑風生,看著一貫冷漠的男人露出淺淡的無奈與笑意,看著精致的男人宣判主權一樣的行為。

聲音很近又很遠,從不知名的地方蔓延而來,他們的神情與行為,眉梢眼角的笑意,清晰又模糊。

白洋像是在看一場電影,熒幕裏的兩個主角,還有坐在觀眾席上的他自己。

偌大的電影院裏,隻有他一個觀眾,欣賞著熒幕中的那一方天地。

一種生理性上的惡心,從肚子,從胃裏,從身體裏湧現出來,白洋捂著嘴止不住地幹嘔。

他沒有狼狽地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排斥的客廳,而是冷靜地抽出紙巾,擦幹嘴邊和手心的口涎。

沙發上的動靜終於引起了那兩人的注意,陸繹旻皺眉從吧台走過來:“你怎麽了?”

施源毫不在意白洋的情況,隻是拿出幾個杯子倒上紅酒端過來:“繹旻,喝酒嗎?”

陸繹旻坐在沙發一端,雙腿交疊,姿勢恣意,他隨意將酒杯放下,卻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喝杯水。”

白洋將水杯推開,透明的水波晃**著,晃出水杯,幾滴水珠落在桌上,暈濕桌麵,他抬起眼眸看著對方,“我有幾個問題問你。”

冷靜,甚至是冷漠,他有些驚訝於自己的冷靜,心中的柳絮掛在屋簷邊,沾滿了水,黏在搖搖欲墜的牆壁之上。

陸繹旻瞥了一眼被推開的水杯,眉眼下壓,似是有些不滿卻並未發作,隻是涼薄地說道:“你想問什麽?”

白洋開門見山,指著一旁像是在看戲的施源:“我是他的替身嗎?”

“咳咳......”施源猝不及防被嘴裏的酒水嗆到,紅唇上沾著水珠,狼狽中也是好看的,他隻是沒想到真的有人這樣直接。

陸繹旻緊皺眉尖,神色孤傲強勢:“你在說什麽?誰告訴你的?”

三年前他初見白洋時,不知為何覺得他和施源有些像,旁人問起時,便隨口說了句。

告訴?

這樣的事情是需要被告訴的,而不是被誤會的。

得到這個回答,白洋大概也明白了,他眨了眨眼睛,又問道:“我們不是戀愛關係,而是包養關係嗎?”

白洋的眼睛很黑也很亮,像黑曜石一般,一般隻有孩童的眼睛是純粹的黑色,他尋常時又愛笑,更顯得幾分稚氣與天真,此時抿直嘴角,眼裏的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陸繹旻,帶著破碎的光彩,“你覺得我和他有些像,然後決定包養我,把我當做你的白月光替身?”

陸繹旻的眼睛像鷹,深邃逼人,此時微揚眼瞼,似是不解對方的用意,但是也不想解釋十年前的事情,自己的朋友被這樣的誤會,偏偏施源還在一旁挑眉戲笑,像是在看自己的誤會,他無奈地對施源說道:“你不要誤會了。”

施源笑得風情又迤邐豔麗:“我可沒誤會。”

對方毫無在乎地和自己的白月光說著話,第一時間向對方解釋,讓白月光不要誤會,這件事情居然是這樣的嗎?

“居然是這樣。”白洋低垂著眼睛,眼裏的亮光蒙上一層霧,漂亮的黑曜石沒了色彩,喃喃道,“原來我不是在談戀愛,而是被包養了,而且是作為別人的替身。”

陸繹旻揉了揉眉頭,談戀愛,白洋在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難道他還想當自己的戀人不成?

當戀人?陸繹旻想到這個事情,心頭微動,抿著嘴角。

就在陸繹旻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白洋猛地起身,抄起桌上的水杯劈頭蓋臉地朝對方潑過去。

陸繹旻被潑了一身的水,有些狼狽又十分不解,震怒道:“你做什麽?!”

白洋眼睛裏的黑曜石重新迸發出光彩,燃燒著燦爛的火焰,一眨不眨地看著對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當替身,也不願意被包養,我和你的白月光,一點也不像。”

說完以後,他又奪過施源手上的酒杯,毫不客氣地朝對方潑過去:“你們的白月光與朱砂痣遊戲,我一點也不想參與,你也不要這樣高高在上地對我憐憫,對我宣戰,對我宣示主權,我不奉陪這樣無聊的爭寵遊戲。”

說實話,對方從進屋開始那種拙劣的宣示主權的行為,真的很可笑。

也很莫名其妙。

他被迫卷入這其中,誰來問過他的意見了嗎?

白洋放下手上的酒杯,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被潑了一身的施源,擦了把臉,笑著說:“繹旻,你這個小情人有點脾氣啊,恃寵而驕呢。”

陸繹旻這輩子第一次被人潑水,還是這樣狼狽的姿態,心中一股怒意滋生,眼看著對方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偏偏又心中滋生一種莫名的情緒。

聞言嗤笑出聲:“什麽恃寵而驕,讓他出去吧。”

.......

原來我隻是一個替身?我居然是替身?去你媽的,誰特麽要當替身!

自己也是看過網文小說的人,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心中隱藏的部分,才是陸繹旻喜歡的人,而我還是他的低配版,就是因為和白月光長得像,才被陸繹旻看上,才被他包養,去特麽的低配版!

白洋抬起手臂,用手袖粗魯地抹著眼淚......

居然被騙了,被騙了!!

八月的太陽極其炙熱,路麵都是烤焦一般的氣息,來來往往的車流,白洋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什麽地方,他孤零零地站在大街上,茫然又憤怒,不解又悲傷。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自己的好友。

“羊咩咩,你是不是站在大街上啊?我們在棲凰吃東西呢,看見對麵站了個帥氣小哥,特別像你!”

白洋抿著嘴,積累在內心深處的委屈湧現翻騰,兀地爆發,他就蹲在路邊突然哇地一聲號啕大哭起來。

“臥槽!你怎麽了?”

“我怎麽聽到電話裏頭有哭聲?對麵的是羊咩咩嗎?”

一個男生趴在窗邊往外看去,著急說道:“真的是小羊啊!他怎麽蹲在馬路邊上哭!?”

“羊咩咩你別哭啊!我們馬上過去。”

幾個男生慌裏慌張地從包廂裏跑出來,氣喘籲籲地跑到對麵把白洋拖起來。

“你怎麽出這麽多汗啊?”

“怎麽哭成這樣?”

“臉怎麽這麽紅,你不會中暑了吧?”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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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級大佬在裝可憐嬌氣包】(文名待定)

漂亮又強大的頂級大佬,踩在劇情線上肆意妄為,攪弄風雨。

他看見某人時,卻用蹩腳演技裝可憐嬌氣包,然後傻狗狗垂直入坑的故事。

故事一:實驗體假裝很弱,捕獲高緯度生命體(第四天災+高緯生命+遊戲異能)

宋時西的記憶在融合,他從這場末世逃亡遊戲中重新活過來了。

厄運降臨,末世之下,地球成為高緯度生命體的“限時遊戲”。

宋時西看著自己的遊戲異能,冷笑出聲。

玄燼出現的時候,宋時西正在屠殺曾經的仇人,他腳底下躺著一堆的殘骸,血流成河,他就站在一地屍體和血泊中,麵無表情地對玄燼說:“救命。”

高緯生命遊戲者·玄燼·直接眼瞎,他著急地跑過來救人。

跟著玄燼一起進來的遊戲者們震驚:首領,你這是不是眼瞎啊?這分明都是他殺的啊!

玄燼眉頭一皺,怎麽可能!

在他看來,宋時西楚楚可憐,柔弱無骨,又長得這麽漂亮精致,在這場遊戲中可怎麽活下去啊。

他給宋時西端茶倒水,洗衣做飯,薅遊戲光腦的羊毛,建立求生城就為保護宋時西這朵可憐的嬌氣的小白花。

見識過宋時西手撕喪屍的跟隨者們:!!!!

這明明是朵心狠手辣霸王食人花!!!這地球是有什麽奇怪的迷魂藥嗎?讓首領神誌不清。

直到有一天,宋時西被抓入了實驗室,玄燼得知後怒不可遏,正要炸了這該死的實驗室。

卻見實驗室裏滿是毒氣,屍橫遍野,殘肢亂飛。

而宋時西站在實驗樓頂,無聊地把玩著手上的頭骨,輕輕一瞥,仿佛索命的惡鬼。

玄燼急了,拔腿衝過去。

他拍掉宋時西手上的頭骨:“不要玩這種髒東西,有細菌,我給你找兩個漂亮的洗幹淨了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