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以槍為刀,勢大力沉,立劈而下。
“秦銘……你!”
沈離臉色大變,她沒想到秦銘真會出手,倉促間隻能拔出腰間佩劍進行格擋。
可是,那杆長槍的力道太重了,宛如一座小山壓落,她根本就擋不住!
“哢嚓”,她手中的長劍出現裂痕,向下凹陷,可想而知承受了多大的力量,漸漸的,她的雙臂開始顫抖,快要力竭。
“秦銘……你停手!”沈離大喊道,內心深處湧現出濃濃的懼意,對方看似隨意的一擊,便讓她招架不住。
“秦兄弟,不要衝動!”
“要忍住啊兄弟!”
瞿讓、田橫亦勸道,心突突直跳,真怕他一怒之下將沈離斬殺。
然而,秦銘根本不為所動,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單臂震動,勁氣洶湧而出,再次發力。
這一刻,沈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可以看到,她手中的長劍徹底碎掉了,就連她的身子都在那股巨力下變得彎曲,“撲通”一聲,她雙腿一軟,跪了下去,將堅硬的地板都震碎許多塊。
錚!
湛金槍錚鳴,猛然揮出,磅礴的勁氣將沈離的長發都斬落一截。
“啊,不要殺我!”麵對那股如淵般的壓迫感,沈離發出一聲尖叫,開始求饒,內心徹底破防了。
“秦銘,求求你……”她臉色煞白,渾身都在發抖。
“秦兄弟,快罷手吧!”瞿讓也喊道。
事實上,秦銘才不會衝動到不管不顧,今天殺的人已經夠多了,沈離畢竟是朝廷命官,真若殺之,造成的影響太大了。
他眸子肆意張狂,以近乎輕蔑、不屑的掃了沈離一眼,大笑出聲:“哈哈哈……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征北將軍不過如此!”
秦銘張狂大笑,就是要有意羞辱,伏伶遭難,她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最後,他收起長槍,看向沈家上下所有人,聲音冷漠:“我國公府從不仗勢欺人,但若有人敢相辱,我秦某必定斬之!”
他的聲音不大,卻極具威懾力,令所有人都為之一顫,不敢與之對視。
秦銘收槍,大笑而去,圍觀的人群瞬間閃開一條路來,被他那股攝人的氣息所驚。
“不愧是我薑國的柱石,將門之後,一言一行盡顯男兒本色!”人們歎道,並未認為秦銘張揚跋扈,反而覺得他是血性男兒。
最重要的,人們已經看清沈家上下的本質,為沈家上下齷齪的行為感到羞恥。
“身為武將,頭可斷,血可流,豈可卑膝求饒?若我薑國都是像她這般沒骨氣的人,薑國危矣!”人們譏諷出聲。
過了許久,沈離才從那種深深的恐懼中回過神來,但一想起先前的那一幕,她的手就會止不住的顫抖。
感受到周圍灼熱的目光及嘲諷的話語,她緊緊握住了顫抖的拳頭,從沒覺得像現在這麽屈辱過。
望著秦銘離去的身影,她心中充滿了怨毒,低吼道:“秦銘,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
大鬧沈府過後,秦銘並未去參加閔公子的酒會,而是回到了秦府。
伏伶傷的很重,他很擔憂。
好在經過醫官的診治,伏伶的傷勢得以控製住,也從昏迷中漸漸醒來。
“少爺……”她哽咽了,仍很虛弱,不過看到秦銘平安歸來,眸子開始煥發出生機,不再像之前那麽黯淡。
“伏伶,對不起,我回來晚了。”秦銘坐在床側,貼心照顧,內心充滿了愧疚。
他將在漠北的經曆一一告知,當然,太過凶險的沒有說,隻是讓她知道大哥的孩子已經接回來了。
“哪有主子伺候下人的。”伏伶強撐著身子,嚐試著坐起,道但卻被秦銘攔下了。
“你同他們不一樣,我早已把你當成了家人,
不許再說自己是下人。”秦銘真性情流露。
伏伶一陣感動,淚水奪眶而出。
其實,她的身世很可憐,同小蕊蕊一樣,在還很年幼時就流浪在外,沒少遭人欺負,當年若不是秦母好心收留,她早就餓死街頭了,因此,她對秦家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哼,伏伶才不願意做你家人,天天讓我擔驚受怕!”她白眼,小聲嘟噥著,但眼底的感動與開心是藏不住的。
很快,她就掐起了腰,以一副教訓的口吻,嗔怪道:“哼,你還舍得回來,你知不知道,綰姐姐殿下就要嫁人了!”
“我不管,你不能讓綰姐姐嫁給別人!”她氣鼓鼓的說道,可以想象的到,若是她的身子允許,秦銘估計得“挨打”。
秦銘輕歎了一口氣。
對於薑綰,他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他怕有一天會和她兵戎相見。
似是看出了他情緒低落,伏伶說道:“也許少爺有所顧慮,但綰姐姐不能辜負。在你不在的日子裏,若不是綰姐姐有意維護,秦府早就像五年前般,再次衰落了。”
這時,小蕊蕊歡快的跑了進來,看到蘇醒後的伏伶,小家夥十分乖巧的撲進了伏伶的懷中,嘴巴很甜:“漂亮姐姐,你終於醒啦,大哥哥和我都很擔心你呢!”
小丫頭已經換上了新裝,白色小裙子飄揚,香噴噴的,宛若宮裏的小公主,兩條馬尾甩來甩去,惹人憐愛。
再次見到大哥的孩子,伏伶感到一陣精神恍惚,她怎麽也不會想到,小蕊蕊流落漠北那麽多年,居然還活著。
她將小蕊蕊抱入懷中,就像疼惜親妹妹般,一想到小蕊蕊還那麽小,就流浪在苦寒之地,眼睛裏就充滿了心疼的淚花。
“要叫我們叔叔、阿姨。”秦銘笑著糾正,不過小丫頭似乎特別喜歡“大哥哥”、“大姐姐”類似這樣的稱呼。
隻要小蕊蕊開心,秦銘也不想刻意糾正,十分寵溺了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小蕊蕊,不去玩,怎麽跑到這裏來啦?”
“因為蕊蕊想呆在大哥哥身邊,也很擔心美麗的姐姐呀!”她咯咯直笑,就像一隻玉雕的小精靈般:“嘻嘻嘻,其實,是蕊蕊看到門外有個大姐姐,似乎在找大哥哥呢。”
一個大姐姐?
秦銘一怔,叮囑了幾句,徑直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