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了吧?”

在宅子裏的鬼集體往引起**的目的方向衝時, 二之宮昶揉著自家年紀小的戀人的腦袋瓜,不懷好意的說出以上內容。

“……”五條悟呆滯的望著幾乎被一刀劈開的大宅,又轉過頭看著他, 難以置信的視線漸漸收斂變成了一言難盡,“昶, 你還真是一個走到哪裏哪裏倒黴的災星啊。”

怎麽說話呢?

二之宮昶瞪他一眼, 搓搓他的頭毛。

“要不要過去湊熱鬧?”提出一個五條悟會非常心動的建議。

果然大少爺連想拒絕的想法都沒有,當場拽著他, 比提議的人還主動的往那邊跑去。

“還用說嗎?這可是昶你惹出來的爆炸, 不去蹭蹭熱鬧事後可是會後悔的!”

“喂喂, 不要把鍋扣在我頭上, 萬一我隻是被卻卻牽連了呢?”

“那也要去現場了解過情況再說, 雖說我個人覺得, 鍋肯定是你的, 跑不了了。”

五條悟篤定的話語還不等落地,二之宮昶就已經扯著嗓子叫嚷起來。

“為什麽你現在變得比我還堅信我是個災星了?”

五條悟眨眨眼睛,無辜又開朗的道:“沒辦法,誰讓昶你都證明給我看了?”

宅子炸成煙花的一幕被六眼死死的刻在腦海裏,以他的能力隨時可以連細節都能做到還原。

二之宮昶不知道拉著自己往前跑的男票已經打起事後回放的主意,他隻是望著襲擊發生的地點露出複雜的眼神。

到了現場, 已經有不少身影比他們先一步趕到。

二之宮昶和五條悟混在人群裏並不顯眼, 兩人又是高挑修長的個頭,稍微抬頭就能看清人群中心的空地上,兩方對峙的人的模樣。

其中一方不意外的正是蝴蝶忍, 蝴蝶香奈惠姐妹, 但是和之前的站位不同, 這一次, 一身漆黑仿佛古時代武士著裝的黑死牟擋在兩人前頭。

這個站位不像是他想保護身後的人,反而像是理所當然以領頭者的身份與對麵相抗衡。

而讓這些人露出不同程度的凝重的神色的……二之宮昶打眼一看,喲嗬,居然也是個“熟人”。

童磨!

白橡色的頭發唯獨頭頂像是血染一般滲透了每一根發絲,在這種場景下連那雙非人的雙眸都充斥著冷酷的神態,寬鬆又華麗的裝扮似乎和宗教有關,但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卻並不慈悲,那偽裝般掛在臉上的憐憫麵具似乎正在往下滴著血……一股扭曲又詭異的氣質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明晃晃的邪教教主四個字好像打著高亮出現在他的頭頂。

這是一個非人,同時也非常擅長蠱惑人心!

從這點上看,二之宮昶毫不懷疑這個男人能以一教之主的身份,掌控手下那些鬼迷心竅的狂信徒。

現場中的氣氛乍一看似乎勢均力敵,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敏銳的察覺到童磨那一方的氣勢正在逐漸高昂。

他們在討論什麽會讓友方士氣低迷的話題?

帶著好奇和疑惑,二之宮昶專心的聽了起來。

和到場後直接走神的同伴不同,五條悟的關注點一直在這些人的交談上。

通過交流他得知是那個叫童磨的鬼突然出現在墓園,驚動了在此地守墓的黑死牟。

之後不知又發生了什麽,兩人直接開打,並且徹底被激怒的黑死牟甚至全無顧忌的出手,戰鬥甚至波及到了距離墓園有一段距離的大宅。

回想他們來時那座宅邸的慘狀,前不久還到處都是細節迷景的古典院落,在黑死牟幾乎傾盡全力的一擊之下,硬是被劈成了兩半!

這如果是個人,差不多和被人用刀子在肚子裏捅了一下順手還攪了攪差不多。

刀痕深深的犁過地麵,空屋塌陷,房梁粉碎,連帶著走廊,大廣間,內院,以及一部分外牆,全部遭到了拆遷式的迫害。

用自己那顆聰明的腦子計算下成本,五條悟就當即得出,別想著修繕了,幹脆重建吧。

也正是因為這一刀劈的殺氣四溢,基本上將所有在房間裏休息做事的鬼族引了出來,更別說房子的傷害這麽大,還有一部分被誤傷的人埋在廢墟底下,這都需要蝴蝶忍姐妹安排人手救援。

但是在此之前,她們的目光集中在又一次和他們站在對立麵的青年。

在蝴蝶忍想著該怎麽處理這狼藉的局麵時,心情最為複雜的蝴蝶香奈惠緩聲開口:“童磨,你為什麽要回來?”

一聽這個語氣,忍就猜到姐姐是怎麽想的,她還是不想鬼族分裂,不然現在隻會是厲聲詰問他回來的目的。

在心底歎了口氣,視線掃過人群,前不久剛才見過麵的二之宮昶立刻入了蝴蝶忍的眼。

她一呆,旋即想到自己給他們兩個準備的房間不在這次的受災範圍,她立刻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友好的朝他點點頭,蝴蝶忍又收回了視線。

二之宮昶完美的通過蝴蝶忍一係列的表情變化弄懂了她的想法。

這個時候他不禁有些尷尬。

能說他們根本沒在那個房間待多久就溜溜達達的跑出去了嗎?

順便約了個會。

“咳。”擱別人家地盤約會,現在想想還蠻不好意思的,二之宮昶推開五條悟的臉,道:“老實呆著。”

五條悟一個好奇的貓貓探頭,不等說什麽就被當事人堵回來了,他有些不爽的咬了下捂住自己臉的手。

二之宮昶:“……你是狗嗎?”

雖然不疼,但是……

牙尖威脅式的擒住他的手指,濕熱的呼吸噴吐在他的皮膚上,加上舌尖無意間的觸碰,若有若無的接觸好似一隻狡黠的貓故意為之的試探。

二之宮昶默念正氣訣,當場!果斷!捏住他的腮幫子逼他張嘴。

五條悟:“!!!”

“乖乖的,嚴肅的場合,不要放飛自我。”二之宮昶不留情麵的扣住這家夥的後勃頸,宛若捏住了貓咪命運的後頸皮,無視他睜大之後充滿了控訴的眼神,強行要求他把注意力集中起來。

不管怎麽說,給童磨點麵子。

雖然,當事人可能並不喜歡這種“重視”。

前不久童磨因為自己的理由和本部的鬼族決裂,已經在族內引起了不小的震**。

大家其實一直不懂為什麽當年的秀儀大人會赦免這個家夥,與那些真正為光明而犧牲自我獻身黑暗的英雄們不同,童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邪教頭子,指望他那點兒可憐巴巴有等於無的共情能力,不如指望天上下紅雨。

然而不論大家怎樣糾結,童磨都立下了無可辯駁的大功。

一,幫助鬼殺隊外圍成員成功擋住了無慘臨死前釋放出來的強大的血鬼術。

巨大的睡蓮菩薩抵擋住鬼王絕命一擊後立刻粉碎,飄散的寒氣中他吐了血,卻笑的瘋狂又舒暢。

二,他救下了蝴蝶香奈惠。

沒錯,在那次破釜沉舟的滅殺鬼王行動中,蝴蝶香奈惠在與鬼王的戰鬥中幾次遇險,都被這個掛著捉摸不透恭的笑容的惡鬼給救下了。

這讓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對他感官複雜。

無慘在最後施展出來的血鬼術強度高到將周圍五百米內的生命一齊帶走,若非有童磨突然出手,鬼殺隊必然損失慘重。

事後打掃戰場時,大部分亡者的心髒都是在那一擊時爆掉了,死者一肚子的內髒碎片。

正是親眼看到了這淒慘至極的景象,眾人才不免心有餘悸,在後麵論功行賞時,默許了童磨也成了他們之中的一份子。

無論如何,他們都被這個鬼救了一命,以及他們重要的同伴也被這個鬼救了一命。

兩個恩德加身,哪怕再怎麽別扭,這些頑固又認死理的家夥還是沒有出言阻止。

再加上當時的二之宮秀儀力排眾議放過了和他們一同討伐無慘的鬼族,視他們為同胞,所以在後麵正名的時候,童磨隱在其中並不顯眼。

但是這不代表了解他是怎樣一個怪胎的人們在看到他那張臉時心情會不複雜。

尤其是在那些人類同伴壽命到了之後自然死亡,童磨這個家夥就開始和其他的鬼族同伴變得格格不入。

當時隨著鬼族的時間無限拉長,一個百年,兩個百年……逐漸開始展露出天賦的童磨用他那狡詐的話術,詭秘的心機,見不得人的陰暗手段,從已經變質的政府高層那裏庇護了現如今的鬼族之後。

哪怕是再頑固的人,看到他熟練的用不光彩的手段維護同胞之後也會默許了他的行為。

盡管同伴之中已經有人隱隱意識到秀儀大人留下這個怪物的原因,曾經視他為鬼族內不安分源頭的蝴蝶忍姐妹也接納了他,鬼族同胞們亦是承認了他僅在黑死牟,蝴蝶姐妹之下的地位,是現如今鬼族當之無愧的“鐵三角”,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帶著這些年來發展起來的部下決絕離開。

變故發生的十分突然,以至於蝴蝶香奈惠想不通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過也是……這麽多年,她從未看透過這個男人的心思。

那沉穩柔和的語氣,無憂無慮的笑容究竟隱藏了怎樣的想法……

蝴蝶香奈惠有種預感,童磨這一次或許已經不再打算偽裝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胃疼,呼籲一下評論,我這也就是有存稿,不然能被這評論個數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