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之宮昶繼失去節操之後,終於連性命也要失去了。

啊,這操蛋的世界,這混蛋的祖宗,他隻想要一個平凡的人生,為什麽要全都聯合起來搞他呢?

現年十六歲的男子高中生差點哭出來。

也許是他喪的太搞笑了,五條悟嗤了聲。

“你就是因為這玩意神經兮兮的?”

很難理解嗎?

有問題嗎?

二之宮昶呆呆的望著他,誠懇詢問道:“你難道有不同的看法嗎?”

五條悟向來不是循規蹈矩的人,什麽祖先留下的教誨啊?就算他先祖站在他麵前他也不過是笑容燦爛的“嗨”過去,想對他的行動指手畫腳,祖宗都不行!

因此二之宮昶的苦惱在他看來特別好笑。

大長腿囂張的疊起,他傲慢的嘲弄道:“這種東西不去當回事就好了啊?你會把一個死去千年,骨頭都化成灰的老東西說的話當做金科玉律嗎?別搞笑了。”

二之宮昶:“……可是這是和你我有關的事情啊!”他從五條悟手裏搶過卷軸指著上麵寫的,氣機交換不足會出現的種種問題,很是糾結了一陣,“你看好啊!如果不這麽做,你這具人形代的身體維持不了多久的,到時候附體的媒介損壞,你也會受傷的!”

五條悟瞪眼:“我這麽強,才不會受傷!”

二之宮昶抓狂:“不是這個問題!這上麵可是寫著最嚴重的後果!如果、如果你真的那麽討厭,你可是會死的!”

祖先沒道理會欺騙後人,所以他一直是以信賴的態度相信這張卷軸裏麵寫下的每一個字。

因此上麵用細如蟲蟻的文字,大段大段描寫了人形代後期若是得不到主人的力量會逐漸變回人偶,將召喚來的靈魂困死在木質的核心,不得回歸時,他是真的很怕自己害了五條悟。

這是他第一個朋友,他也不想因為這種原因背負上一條無辜的人命。

他甚至懊喪的想道,當時自己如果沒有召喚他出來就好了。

“二之宮昶。”

二之宮昶聞聲望去就見五條悟目光深深的盯著愁眉不展的他,帥氣的少年此時看起來是那麽成熟,單手支起側臉,漫不經心的語調聽起來比平時少了幾分輕佻,多了幾分鄭重。

“不是這個問題。”

二之宮昶:“?”

五條悟歎了口氣,幹脆起身路過他時還拍拍昶的狗頭。

“根本不是這個問題,你這家夥笨到吃驚的程度。”

“……”

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我到底為誰操心啊!

二之宮昶一時竟是難以理解五條悟的淡定,懷疑的盯著手裏的卷軸,最後把它蓋到自己臉上向後倒去。

書房再次回歸無人時的寧靜。

五條悟出了書房大門,站在走廊裏才控製不住深深的歎了口氣,白皙的臉蛋這時才紅的發燙,他控製著自己揮拳打上牆壁,一下兩下……小拳拳忽然控製不住了。

如雨點般的拳頭瘋狂捶打牆壁,這麽做的人還控製著力氣不把牆壁打穿,不發出聲音,免得把房間裏的人引出門看到自己這副失態的模樣。

啊啊啊啊啊——!!!

二之宮家的先人到底是多麽糟糕的家夥?

臥槽那玩意是能寫給後人看的嗎?

那東西昶那混蛋又是哪裏來的勇氣拿來給自己瞧的?

五條悟可以拍著胸脯保證,那張祖先留下的卷軸,八成內容都是過不了審核的。

“居然……居然連姿勢都有……”而且,兩個男人之間也能那麽豐富的嗎?!!

本質仍是個純情少年的五條大少爺被自己看到的東西羞窘的捂住了臉,他可是很艱難的在昶麵前繃住了,丟什麽都不能丟掉麵子!

發燙的大腦飛速轉動,他勉強穩住了震驚以下屢屢破防的戰線,開始用力思考起二之宮家先祖的用意。

和自家那群把他騙過來還債的老橘子不同,這個祖宗看樣子確實很關心家裏人。

但這個關心的方式不對吧!不對吧!沒有哪裏對的吧!!!

一不小心又想起之前看到的東西,自己的記憶力真是太優秀了,五條悟感到困擾,老凡爾賽了。

等等,他不該這麽激動,怎麽想這都是那家夥的老祖宗上梁不正,但……萬一這下梁也是歪的呢?

一股涼意頓時從背後泛起直衝腦門,五條悟長這麽大,頭一次這麽直白的感到被惦記的可怕。

敲牆的手在皮膚不受控製紅起來後,改為了用力抓頭,像是在發泄心底冒出來的大堆想法。

五條悟低著腦袋自言自語,“昶人還是挺不錯的,我都提示到這個地步他應該明白的吧?”

問題不是他怎麽想,而是昶是怎麽想的。

畢竟是以二之宮家血脈為核心開啟的儀式,雙方的契約從來不是平等的。

這麽說吧,哪怕是不完全的契約,二之宮昶也對召喚而來的人形英靈具備絕對的操控權。

該不該做,要不要做,他有權利拒絕,但真正有權利做決定自始至終都隻有昶一個人,希望他能趕快注意到,不然他可做不到拋棄羞恥心再去提醒那家夥。

一直以來他們兩個相處的還不錯,五條悟自小就沒什麽玩伴對這種與人相處的新鮮感也抱有相當程度的期待,再加上如果召喚他的是個道德敗壞的“主人”,受不得委屈的五條家大少爺可能當場上演一個反噬,直接把主人手撕了!

正因有考慮過,所以他才不怎麽想坑他。

掌握自己的“人形”是作為陰陽師的基本門檻,不能因為自己是這個人形就……好吧,這種體貼的話讓大少爺來說太違和了,他無所謂昶以後能不能做個優秀的陰陽師,但他不能一直保護他卻是個事實,現在他能護住他,所以就疏忽了這點,那等自己離開呢?

基本的責任心他又不缺!

他怎麽說也是拿昶當朋友的。

五條悟身為未來咒術界禦三家五條家的家主,他驕傲又自我,整個人如同怒放的烈焰,絢麗又迷人,所以當他耐下心思開始為他人考慮時,那冷厲的眉宇間也會閃過一絲本人所不知的溫柔。

不過明說還是太羞恥了,他已經隱晦的提示過了,再想不明白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作為“前輩”,他可是有好好教導這個笨蛋的!

至於昶的態度會不會因此轉變,五條悟倒也不怕這個。

保持和諧關係不是對他有利,而是對昶有利他相信他能意識到。

隻是……今天看到的東西還是太破廉恥了!

五條悟再次給二之宮家的祖宗跪了。

艸,這麽早就開始搞黃色,還搞到隔了不知多少代的後裔身上了,這祖宗臭不要臉啊!!!

想到卷軸上那些雖小但栩栩如生的姿勢,他狠狠揉了揉臉,把腦子裏的不和諧畫麵揉掉,並狠狠給二之宮家的老祖宗身上打了個老色批的標簽!

書房外麵的走廊裏,五條悟表情生動的發出無聲的呻/吟,又狠狠朝空氣打了幾拳,本意是想避開二之宮昶的,卻不想,他這一拳揮出去,臉上的窘態還來不及收起,書房的門就從裏麵被人打開。

“啊。”二之宮昶一出門就看到五條悟做出的迷惑行為。

被當事人看見自己失態的蠢樣兒,其處境不下於當場社死!

五條悟木然的收回拳頭。

二之宮昶的神色漸漸變得了然。

“表現的那麽了不起,我還以為你其實很成熟呢,酷酷——”

五條悟麵無表情的道:“閉嘴。”

“酷酷——”

“偷笑個屁啊!裝的太假啦!”

“這樣嗎?”二之宮昶收回擋住嘴做偷笑狀的手,打個響指,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習慣性的做出這個動作,就好像在引導什麽糾纏到自己身上,“我有了新的想法,也不打算按照卷軸上寫的那樣做。”

不可否認,能離搞黃色遠點,五條悟心底其實是鬆了口氣,不為別的,哪怕是為了這文能正常過審,他都希望作者手下留情。

“那你……怎麽想?”雙手環起,提肩靠上走廊牆壁,五條悟不禁好奇起他的想法。

二之宮昶抬手比個禁製的動作。

“那上麵的東西對我們都太早了,生理性不適。”

五條悟驚訝:“你居然是這種純潔的男孩子?”

“……剛才我在走廊裏看見某人紅著臉是怎麽回事呢?”

“我閉嘴,我不說了,行了吧?”

二之宮昶的視線在五條悟仍在發紅的耳根上瞥了一眼,若無其事的移開眼神繼續說道:“我想親密接觸一定不止於那些,我們可以適當的控製彼此的行動,在一個雙方可以接觸的度上,維持平衡。”

“比如說呢?”居然被輕鬆放過了?

五條悟很是吃驚,但他馬上被他接下來的說明吸引了注意力。

他問,怎樣的行動才算是適當?

二之宮昶不假思索的道:“我隻會在你做出要求的前提下行動。”

五條悟:“??!”

二之宮昶眼神飄移,“我們兩個的關係被這個契約搞的很奇怪,但是現狀又不容許我們解除它,所以……幾次都好,你說什麽我都會聽的。我不想被你誤會成個輕浮的渣男,我本人也沒有這個意圖,但是不可否認我在雙方的立場上處於強勢,不管怎麽主動都有強迫的嫌疑,因此我仔細思考過了,認為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你需要的時候,我再動。”

“隻是這樣一來,你必須主動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不然我會束手無策。”深吸一口氣,他把心底琢磨很久的話大義淩然的說了出來。

你居然真的把這麽臭不要臉的話說的這麽正直?

五條悟仿佛第一天認識他。

二之宮昶堅強的在他鄙視的眼神中說完最後一句話。

“這個平衡我覺得隻有你適合掌控,我非常相信過去,現在,未來,你都不會對我有任何想法。”

五條悟對此的回應非常可愛。

他豎起一根可愛的中指。

“你-做-夢!”

之後就是毫不留情的拒絕!

二之宮昶也覺得自己這套說辭特別厚顏無恥,但別的辦法不是更一言難盡嗎?

五條悟身體控製權在他手裏,哪怕他什麽都不幹,那家夥也絕對能惡劣的在每次親密後罵他禽獸。

他好冤的好嗎?

都是年輕人,憑嘛他要受這委屈?

何況這難道不是目前最好的處理方式嗎?

他隻是個普通人,想不出更好的了,五條悟倒是天才,但他把選擇權交給了自己,二之宮昶能拿出的誠意就是這個,用絕不主動的行為證明自己毫無**/穢之心!

這旗子立的特別到位,當晚就倒了。

麵對蜷縮在**,眼睛濕潤著望著自己艱難喘氣的五條悟,二之宮昶堅定如山,一動不動,完美做到了自己白天保證的每一句話。

然而在這種時候,他的不主動就好像對獵物釋放出的誘捕信號。

明明全身心都在渴望著他,他卻偏偏表現的如此冷漠,與自己劃開距離,加重了自己此時的負擔。

蒼藍的眼眸不受控製的蒙上一層水霧,難以抑製的身體衝動,令他有些艱難的撐起手臂。

“親我……”

在移動的過程中身體側摔到床鋪上才拽住他的衣袖,五條悟悶悶的說道,然後揚起一張被渴望填滿了的臉孔。

作者有話要說:

人間不屬於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又害羞又覺得可以再來點我不幹淨了……我到底在說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