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決定都有意義這種話我是不會說的。”
關於殺人與否的話題討論到最後, 二之宮昶平靜的口吻中混雜著強烈的執著,一如他此時看向五條悟的目光,好像貫穿了他的靈魂, 將什麽東西紮根到他身上。
“我隻會跟你一起走。”綠眸的少年揚起頭,時間在他身上放緩, 畫麵變得韻味十足, 以至於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五條悟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無法用遺忘來狡辯它將來可能出現的失色。
“不管去往哪裏, 天堂地獄。”
“有五條悟的地方, 就有我在。”
“……”張張嘴, 徒勞的做出這個傻兮兮的動作卻發不出任何能反饋出自己心情的聲音, 五條悟在短暫的失聲後, 本能的做出了後退的反應:“聽起來蠻可怕的。”
二之宮昶高高揚起了眉頭, 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麽好怕的, 恐怖的控製欲稍微暴露出一角,就馬上裝作無害,僅是悄悄翹起了小巧的尾巴尖。
“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五條悟大喘氣的把話說完,神色漸漸興奮起來。
未來最強咒術師的做法和一般人截然相反,常人在遇到危險後冷靜下來,立刻會思量著逃跑, 五條悟是本能意識到了二之宮昶其實非常危險, 開始思考後卻瘋狂的想要靠近他所在的世界!
身體因莫名的情緒而激動的顫抖,他搓著手控製住這股強烈的喜悅,摟住二之宮昶的肩膀, 笑嘻嘻的故意裝出平靜的模樣。
“既然不打算限製我, 以後可不要後悔, 機會隻有這一次。”
神子隻給靠近自己的凡人唯一一次祂允許的機會, 放棄了這個機會,凡人再也無法使役神靈。
不過二之宮昶他不在意。
在他還什麽都沒想起來時,背著滿身負麵buff與五條悟也是平等相處。
因此,見慣了貪婪,索取,盲目,迂腐之人的神第一次低下頭,好好打量起一個人。
看眼落到自己肩膀上的手掌,好像沒有發現這個人連呼吸聲都變沉了兩分。
“是是,我知道了,隻有這一次機會。”二之宮昶坦**道:“我放棄。”
“等你什麽時候反悔你就完蛋了。”五條悟扭曲變形的聲線完全暴露出了他此時有多興奮,情緒又是多麽高昂。
不妙,悟超開心的樣子!
因為什麽?
二之宮昶覺得五條悟的反應有些謎,但不是不能接受。
“接下來那怎麽辦?”他轉移話題。
“找到罪魁禍首,解決掉他再回來處理這個東西,反正怪異就在天上,又跑不了。”
五條悟飛快冷靜下來,給出的辦法十分實用。
昶立即表示可以,就決定按照他的想法來。
蹲在角落中隱藏行跡的兩人衣物碰到一起發出細微的摩擦聲,通過相連的小路他們可以暢通無阻的朝主城進發。
……
在二之宮昶他們失蹤之後,剩下的人根據各自留下的暗號聚集到一起。
落入敵人手中的神樂不得不又說了一遍這座城池的真正入口在水下。
水麵上的倒影裏隱藏著妖物控製的人見城,連時間流速都與外界有著不小的迥異之處。
而前不久二之宮春日與蒼骨丸的戰鬥剛剛結束。
血池被凶悍的一拳打碎,崩裂的幻境世界中倒映出陰陽師冷酷的麵容,手掌上留下被禁術腐蝕發黑的痕跡。
當幻術一瞬間被人從內部破解,蒼骨丸的身體立時不受控製的向地麵墜落,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燒焦的傷口與一處由拳勁與陰陽術造成的無法挽回的致命傷!
春日的情況比他這個敵人要好,不過強行使用超過自身能力的禁忌之術他還是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普通的術者通過跳躍一個階級,強行掌握秘術之上的禁術,所支付的代價會是正常情況下的三倍!
拚著嚴重反噬的痛苦強化起來的雙拳,毫無意外的打破了那近乎無解的時間循環。
在攻擊成功的那刻,蒼骨丸就在精神層麵上被毫不留情的擊潰了。
戰鬥結束,通過時間屏蔽的傷勢如數出現在這具單薄的身體上。
最終少年如折翼的飛鳥重重摔落到地上,敗者的身姿無人憐憫。
——躺倒在地上,蒼骨丸睜大眼睛,一時迷惘的不知在看著什麽,而這時,一道令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仿佛烙印在靈魂深處,令他微微色變……
朦朧的視野中,他看見了那個自出生之後就無法忘記的身影出現了,他難堪的想要爬起來卻又做不到,隻能由著她離開對她而言最安全的地方,來到危險之中,也就是他的身邊。
二之宮綾子是偷跑出來的,反正她隻是一具陶土的替代品,隨著轉生體落入奈落的掌握,她被拋棄是遲早的事,所以她能在奈落的眼皮子底下跑出來並不奇怪。
但是她的出現卻明顯讓地麵上的這個少年激動起來。
“綾子小姐……”
他不顧傷口中的惡咒如跗骨之蛆般汲取自己的妖力與血肉,臉色蒼白的看著她不放。
蒼骨丸知道自己活不了,他馬上就會死去,然後詛咒就會以他的身體為載體全部爆發出來,給就在附近的敵人帶去最後的災厄,所以在此之前,誰都好請把綾子小姐帶走!
“請……快些離開,這裏、很危險。”他艱難的從漏風的嗓子裏擠出聲音,透著無望的懇求。
妖怪強大的再生能力完美的被附著在血肉之上的惡咒克製,因此他的身體始終保持這副破破爛爛的樣子,直至死亡到來結束這漫長的痛苦。
由此可見,二之宮春日對這個自己惦念很久的白色少年下手特別狠!
“傻子,我是陶土,詛咒對我沒用。”她連生命都算不上,隻對生靈起到危害的詛咒隻會無視她,根本不會傷害她,二之宮綾子不信蒼骨丸會這麽智障,“你想和我說的就是這些?”她會特意過來可不是為了欣賞他的死相的,她沒這麽變態的愛好。
黑發的女性低垂著頭,麵容美麗的近乎妖異。
陶俑眼中有著對少年的憐憫,如此似人的模樣甚至超脫了她泥土瓦礫的本質,給人一種她其實“活”著的驚歎之感。
“綾子小姐……”少年失去臉上用來隱藏那雙可怕雙眼的布料,有些窘迫的偏開頭,這讓他看起來孱弱又稚氣,一塵不染的蒼白構成了他的全部,他卻用來詠歎讚歌,向往太陽,“綾子小姐……”
“你……真的很美麗……就像是……生機勃勃的花一樣……”
“……”二之宮綾子沉默的看著他,對一個快死的妖怪,她生不出氣,不過有些話在這樣的蒼骨丸麵前也無需隱瞞,“這張臉不是我的……這具身體也不是我的,連這個名字也不是我的,我就隻是個拿來擺弄的人偶。你覺得美麗的是那名黑巫女綾子,我不是她,隻是個替代品。”
以往覺得難以說出口的真相,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是那麽無法接受了。
二之宮綾子自嘲的想道。
“……呼……嗬……您、在說什麽呀……蒼骨、丸……迄今為止,覺得……美麗的……隻有您……而已……”
純白的少年滿身塵埃,可以說是最狼狽的模樣,卻意外的比之前幾麵讓綾子覺得順眼。
人偶少女全身幹幹淨淨,俯視他時,神情從原本的無奈漸漸變成了錯愕。
“你在說什麽?”
“……美麗的……蒼骨丸……隻見過……您……”蒼骨丸口中發出殘破的聲音,卻竭力的試圖表達,但也正因如此,她才無法接受。
“請……不要說這種、讓我困擾的話……”
蒼骨丸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也讓二之宮綾子徹底呆住了。
“明明您是那樣美麗……”少年憧憬她像是在憧憬著陽光下爛漫生長的花,盡管那是虛造的偽物,不含真實,那美麗依舊讓新生的妖物入了迷。
二之宮綾子徒勞的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心情也在詫異,錯愕,呆滯,動容之間來回轉換,一時居然不知該怎樣回複他,還是蒼骨丸發出痛苦的低呼才喚醒了她的沉默。
妖怪強大的血肉再生能力在此時卻成了不得解脫的痛苦,直至死亡到來,蒼骨丸隻能不斷的虛弱下去。
綾子回過神,從“懵了”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目光頓時比之前複雜了一萬倍。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想弄清楚這家夥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自己的。
蒼骨丸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隻不過也許是奈落的造物的緣故,他的笑總像是帶著殘忍的幅度,還不如麵無表情的時候來得好看。
“看到綾子小姐的第一眼。”
隻一眼,就看上了。
二之宮綾子一下子想起前不久的那次對話,她那時以為是在嘲諷自己還生了氣,現在看著用盡最後時光試圖討好自己的蒼骨之妖,她抱住膝蓋蹲在他身旁。
“你有什麽願望嗎?”
“願望?”蒼骨丸目光漸漸空洞起來,這意味著生命的流逝,靈魂即將脫離這副軀殼回歸冥府,“我想……綾子小姐摸摸我……”
二之宮綾子咬住下唇,盡量下了大力讓意識模糊的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撫摸。
“綾子小姐的手涼涼的……”
“我是陶土做的,沒有人的溫度。”
“妖怪的手也是涼的……好想……牽住你的……”
蒼骨丸的聲音消失了。
二之宮綾子忍住到喉嚨裏的哭音,皺著臉仰起頭,她沒有眼淚,但為什麽眼眶會發熱?
“笨蛋……笨蛋!”
蒼骨丸最後想說的是牽住我的手吧,笨蛋!
人偶沒有心,也搞不懂這隻妖怪為什麽會喜歡自己。
但如果可以,在他短暫的人生中,綾子希望他的故事能比自己看過的所有物語都要圓滿……
“嗚——好感人,可惜是個悲劇。”
涼涼的聲音從上空飄來,二之宮綾子睜大泛紅的眼眶,狠狠瞪了眼在旁邊的廢墟上不知避嫌的第三人。
二之宮春日被瞪得悻悻的抹抹鼻子,“好嘛,看在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聲音打擾你們,也沒有不解風情的補刀的情麵上,這位小姐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二之宮綾子臉上還殘留著蒼骨丸死時的失落,此時對他這個罪魁禍首態度算不上多好的冷冷道:“你如果是問進入人見城的方式,我可以告訴你,不過那個地方遍布詛咒人類根本無法生存,不解決這個問題,你們進去也是送死。”
關於異境的戰鬥場地不適宜人類生存這點兒,經驗豐富的陰陽師們早有所料。
反正給神居住的地方,人類肯定呆不了,曾作為副手與現任將軍一起消滅過邪神的春日對此深有感觸。
在肯定了人見城也是這麽一個活人必死之地後,他關心起城市中詛咒的具體形態。
陰陽師中雖然不像是隔壁老對頭那樣可以赤手空拳淨化詛咒,但也不缺祓除汙穢的手段。
詛咒歸其本質就是人之惡意,以清淨之力將之淨化,曆代巫女,陰陽師都有各自的看家本事。
當兩夥人匯合,綾子眼神微妙的看了那隻飄在空中的紙片人,那隻人形紙片正發出神樂的聲音。
“約定好了,我送你們進去,你們要解開我身上的術式!”
二之宮和也笑眯眯的道:“當然當然,我們可是誠實守信的陰陽師,絕對不會幹出解除術式後就下黑手的壞事的。”
神樂:“!”
你TM的……
二之宮綾子旁邊的春日感歎道:“真難得,和也那家夥居然能收服式神了。”
二之宮綾子:“?”
發現人偶少女看向自己的眼神透著疑惑,春日也沒有為自家人隱瞞黑曆史的意識,不如說正是戰鬥開始前,才需要調節氣氛,所以很爽快的就說了。
“和也這家夥雖然是陰陽師,但從小就沒有收服式神的魅力,連用來練手的小妖怪都是見了他就跑,寧願被他打死也不為他當牛做馬……”
“因為童年留下的挫敗感太強烈了,他改為鑽研陷阱係術式,如今的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陷阱大師。”
但是不管被他的陷阱抓住的妖怪有多麽強大,對給他做式神這種事都是有誌一同的拒絕。
個別寧死不屈,寧願交出心靈也不交出身體,也是邪門的懷疑那家夥是不是被詛咒了。
比如某手遊的非洲大陰陽師稱號?
以陰陽師捆綁式神的眾多手段,倒也不是不可以屈打成招。
小時候的和也做不到,不代表已經是成熟的陰陽師的他做不到。
然而有時童年留下的不隻是陰影,還有執念——
提起這事,二之宮春日眼裏的笑意非常明顯。
“他發誓要找一隻自願給自己當式神的妖怪,不然他就一輩子做‘陷阱大師!’”
所謂的陷阱大師是不知被多少妖怪踹了的心酸。
人偶少女臉色木然,就算從未對這些人生出過惡意,但她此時看向他們的目光也變得不善了。
再看看對此全無所覺的神樂,二之宮綾子:允悲。
在場的眾多陰陽師大部分都是黑巫女的血親,是她的“家人”,綾子自認是個冒牌貨便沒有不自量力上前認親。
倒是在春日單方麵吐槽了好幾個人後,她沉默且主動的打開了入口,仔細看,她的手指在忍笑中微微顫抖。
事實證明,每一個二之宮都能成為不錯的心情調解大師。
能被挑選出來參加這次行動的都是有著一方麵優勢的老練戰士,他們從和春日匯合之後,用看似說說笑笑的輕鬆態度熟練的互相交流著情報。
在得知水麵底下的將會是一個充滿詛咒的空間之後,臨戰氣氛立時濃厚起來。
一名土城家的陰陽師站出來,熟練的給其他人刷上隔離詛咒的增益,如果這是個遊戲,會發現所有人都掛上了免疫和淨化的buff。
之後他們才整齊的跳下海中,落入水麵的倒影之城。
和一般入水的感覺不同,他們用這種方式來到影子裏麵的人見城,身體如同穿過一層薄薄的膜,睜開眼睛就身處在城市中心,周圍是如狼似虎的妖怪。
附近的妖怪看到街道上忽然出現這麽一大夥人類,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小隊副隊長土禦門飛鳥當機立斷的在城市中召喚出了非鬼,示鬼,並毫不遲疑的下令。
“全體開始戰鬥!”
話音不等落地,他身旁的二之宮春日已經奔了出去,一雙拳頭在短暫的相碰之後,利落的砸向地麵,拳風剛猛,靈力暴走,翻滾的強大衝擊力立時清空了周圍一大片空間。
反應不及的妖怪們立時人仰馬翻,亂糟糟的滾成一團。
其他人也是各使手段,見妖即殺!
一時間,好似狼入羊群,以往作為劊子手出現的眾多妖怪,在專門獵殺它們的陰陽師麵前全無還手之力,很快就被殺的到處逃竄。
探索小隊的任務原本就包括清理異域之內的非人之物,以此判斷異域在對文明方麵的傷害能達到的災難等級。
以前曾有一名神靈出世,神域剛一打開,人間的因果線就立刻錯亂,當時的官方評價是SS級!
人間史無前例的大災厄!
若非又二之宮,源氏,土禦門三家家主冒死將之封印,並將之遠遠的驅逐到虛妄之海深處,可能現在的人類已經全都變成茹毛飲血的野獸。
所以沒有任何一個陰陽師會在探索異境時掉以輕心。
這些在許多年前被非人之物帶走的土地充滿神秘的力量,在這裏,人類受到壓製,妖怪一方卻可以如魚得水。
春日等人根據已有的信息判斷出這個異域對人類世界的威脅已經達到了危險的A級,看情況隨時可以升級到“對文明”的S級,也就是需要安排將軍級別的人手,突入異域,斬殺大妖的準備。
然而讓土禦門飛鳥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據已有的情報可知,這座城的主人隻不過是一隻人類邪念與妖怪混合後形成的半妖。
區區半妖居然能做到許多純血妖怪都做不到的事情,那隻叫奈落的半妖顯然有點東西!
在等級森嚴,血脈決定一切的妖族之中,一個半人半妖的異類能達到這個程度,還真是令古老世家的嫡係傳人歎為觀止。
若這個奈落還是人類,那他一定是能力首屈一指,人品卻並不咋地的奸雄人物。
戰鬥開始之後,神樂變成的紙片人飛到半空,避免被五花八門的陰陽術波及到,發現綾子不知什麽消失不見了她也不意外,她早就清楚那個女人和奈落不是一路人,卻也並不是自己這邊的。
“喂!”
神樂飛到和也耳邊,這個總像是沒有眼睛的懶散男人將眼簾張開一條細縫。
“神樂,我在忙。”
“我不是和你說這個。”
“可是我在忙。”
“閉嘴,聽我說,到了這座城中,奈落的監視無處不在,過早的把底牌暴露你們就全完了。”
“……”
“?”
二之宮和也主動打破沉默,他心情愉快的笑道:“神樂,你真可愛。”
神樂:“???”
自己果然還是不該理這個狗頭陰陽師!
“他想看就看,我們要讓他知道,不管他看到多少東西,他都會成為覆滅在千本櫻的戰旗之下的妖怪之一。”
在櫻花戰線,唯有[千本櫻]的旗幟淩駕在所有家族的族徽之上!
和也的口氣可謂狂妄至極,但所有在他身旁的人具是會心一笑,戰鬥時散發的氣勢越發淩厲攝人。
神樂短暫的失去了發聲的能力,她不解的看著這群“法師”。
從未有人類在她麵前能這般驕傲,奈落這次蘇醒過來的到底是怎樣一個時代,為什麽連弱小的人類都有底氣傲視神靈?
這和她記憶中那些被妖怪視作家畜的凡人截然不同,就好像脆弱的人類身體,生出了某種被叫做“骨氣”的東西,支撐他們成為這個天地的主人。
土禦門飛鳥在戰鬥開始後就被非鬼扛在肩上,視野是所有人中最廣闊的,環顧四周,立刻找到通往城主府方向的捷徑便開始催促起其他人。
“往正前方移動,別忘了,你們家的昶還下落不明呢!”
他這聲主要是提醒戰意上頭的二之宮春日,這家夥一身狼狽的出現,手指上有被禁術燒灼的痕跡,他就知道這個人一定經曆了一場艱難的戰鬥,然後這個愈挫愈勇的家夥不意外的就要開始浪了。
嘖,換成別人家的陰陽師傷到這種程度早躺下了,也就這家夥會像是脫籠的瘋狗,拉都拉不回來!
土禦門飛鳥避開會被當事人察覺的方向咂了咂舌。
而他口中的瘋狗正一拳把一頭赤眼的豺狼妖怪腦袋打爛,臉上濺上滾燙的血痕,笑容卻“燦爛”的一言難盡。
“沒事,我家的人沒一個是笨蛋,他應該會好好躲起來的,短時間內,詛咒不會對他起作用。”
“我提醒過你了。”土禦門飛鳥嘟囔道。
二之宮春日一招手,開始讓其他人跟著自己往天守閣的方向移動。
巨大的鬼出現在城中,城市的主人眼睛再瞎也發現入侵者了。
同樣,潛入到城主府內的昶和五條悟也看見了那高山一般的大鬼。
“好大啊。”在五條悟感歎的時候,昶下意識側身接住一個突然從拐角衝出來的人影。
昶:“?”
二之宮綾子揚起那張存在感鮮明的臉。
某一段記憶自動解鎖。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隻有早上這章啊,不過也超了六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