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與此同時,朝比奈正在寢室裏,沉沉睡著。

夢境,又是夢境。

朦朧中,朝比奈又回到那個小木屋裏。

那個女孩,一襲白裝,純白得刺眼。

她抱著一個白色的娃娃,在房間中央,靠著一個木椅,獨自坐著。

黑色的發,垂到腰間,一行清淚從女孩白皙的臉頰上,滑下。

周圍突然都模糊起來,唯有那女孩,格外顯眼。

朝比奈不禁動了憐惜之情,她走上前,摸了摸女孩的臉頰。

但是她所觸摸到的,卻隻是一團雲氣而已。

朝比奈深覺罕異。突然那個女孩睜大了眼睛,看著她。

又是那種熟悉的感覺。

在學校另一端,兩個人正氣喘籲籲跑到頂樓。

“等等我呀,優人君!”

小葵實在累了,但是四周的黑暗給她的恐懼使她不得不繼續往上爬。

“等等我呀!”

優人早已爬到頂端,鐵門赫然開著。優人低頭一看,鎖被打壞了。

優人剛拾起鎖,隻見小葵上氣不接下氣爬了上來。

“優人君好過分,不能等下我嗎?”

“奇怪...”優人兀自說道。

“什麽奇怪?”

“你看,燈滅了。這說明我們在上樓的時候,那人肯定還在上麵。”

“也許他還在這裏呢。”

“或許吧——我們找找。”

“額...”小葵看看眼前,一團黑。可是她還是咽了咽口水,跟在了優人身後。

“不管了,如果被發現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提心吊膽尋了半天,一個人都沒有。優人鑰匙上向來有一個小手電,他用手電把寢室裏麵全照了一遍,依然一個人沒有。

“這就怪了,他如果逃了,是怎麽下去的呢?”優人自言自語道。

一語未了,突然聽見小葵大叫。

“那是什麽!!”

在朝比奈的夢境裏,這個女孩,自從山火祭以來,就一直存在。差不多有半年了,這個女孩,到底是誰呢?

朝比奈不解。她看著這個女孩,看她那樣的哭,她,到底要對朝比奈說明什麽呢?

朝比奈突然看到,女孩手上還拿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她和她的媽媽。

“媽媽,已經死了喲,已經,再也會不來了喲...”

女孩突然說道,嘴角輕輕抽搐著。

朝比奈看到此情景,更覺心酸。

“那麽,你的爸爸呢?”朝比奈輕輕問了一句。

“爸爸...”

女孩突然抬起頭,將朝比奈著實嚇了一跳。

女孩的眼神變得凶狠,異常的凶狠。

優人聽得小葵一聲叫喊,驚得也急忙抬頭看。

一道影影綽綽的光線從頂樓過道傳來。

小葵被嚇的魂不附體,緊緊攛住優人的衣角不放。優人也有些害怕,他緊緊捏住手電,額角也泌出了細細的汗珠。

那道光逐漸清晰,一個高大的人影也開始顯現出來。

他慢慢的靠近,靠近,腳步聲也隨之清晰起來。

“噠噠、噠噠”。

小葵直嚇得恨不得轉身就跑,無奈樓下太黑,她也不敢下去。

那人的身影終於露了出來,優人一聲大喊,倒把對方嚇了一跳。

“誰?”那人喊道。

那人整個兒的顯出了身形。

“弘樹君?!”小葵叫道。

“葵同學?優人同學?搞什麽,原來是你們啊,嚇我一跳。”弘樹摸摸額頭,說道。

“唉,你差點沒把我們嚇死。你來也該說聲啊。”優人鬆了口氣,說道。

“我哪知道你們在呢。我在樓下看到燈亮著,就爬上來了,想不到看見你們。你們也看見燈光了?”

“嗯,但是現在燈滅了。不過,他是怎麽逃走的呢?”

“也許他還沒有逃走吧,”弘樹說道:“整棟樓隻有這兩個樓梯,也許,他是藏在什麽地方了。”

“誰搞得清呢。啊,樓下的警衛要上來了,我們趁早走吧。”優人說道。

小葵被優人送到寢室,發現朝比奈已經睡醒了。

“怎麽那麽晚才回來,去哪了?”朝比奈問道。

“啊啊,沒什麽沒什麽。睡不著出去溜達了一圈。對了,你怎麽醒了呢?”小葵問道。

“嗬嗬,我也沒睡得很沉,一會兒就醒了。”朝比奈笑道。

小葵此時躺在床上,剛才的場景曆曆在目。雖然有驚無險,無奈小葵的心依舊突突亂跳,根本睡不著。

“嚇死人了,以後死都不去那鬼地方。”小葵想著。

“不過,能和優人君一起探險,再恐怖都值得。嗬嗬~”

朝比奈此時也難睡著,於是兩人合睡在一張床上,聊聊彼此心事。

再過幾天就要開學考試了。朝比奈除了英語之外其他都不用擔心。隻有小葵,一個夏日祭差不多把她的魂都玩跑了,根本沒心思學習。如今考試降臨,她難免心慌。

兩人聊了一會數學題,小葵自覺懂了一點兒,又聊起了語文,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小說。

“對了眠子,那本殺手集訓看完沒?”小葵問道。

“沒呢,最近事情太多,根本沒有心思看。你給我說說吧,那本小說從頭至尾到底講了什麽?”

小葵想了想,說道:“也沒什麽。就是有一個殺手,雇傭他的是一個很小的女孩。她要他去刺殺一個酒廠的老班,並且是以重金相許。殺手接了這個任務,正準備去行刺,突然冒出了一個女教師。”

“那個女教師是酒廠老板女兒的家庭教師,並且又恰好是這個殺手的舊相識。於是這位女教師就用了一切手段,阻止殺手殺了酒廠的老板。”

“最後陰謀被發現,殺手和那個女教師都死了。酒廠女兒找到了那個小女孩,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女孩是被自己爸爸以前扔掉的女兒,也就是,這個女孩是她的姐姐。”

“那最後呢?”朝比奈問道。

“最後,女教師的男友就娶了酒廠女兒為妻。後來酒廠老板生病死了,他的女兒繼承了全部財產。而她的姐姐本應處死,酒廠的女兒不忍她的姐姐被殺害,就把她帶到了國外,讓她在國外安家落戶了。”

“這樣啊。但是這本書寫得很詭異啊。”朝比奈說道。

“嗯,情節線索雖然簡單,但是愛恨情仇卻寫得格外精彩。”

這時門外傳來老師的聲音:“誰在說話?這麽晚了還不睡覺?”

小葵聽了,隻得應道:“馬上就睡!”

於是二人熄燈,一晚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