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望江樓陳堯谘賦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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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欽若聽聞此言,不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評判之人若得偏袒,那卻是對比試之人不正。這章知州為評判,當是得利於他了。想及此,不覺為柳開之古板性格而感好笑。

王奕道:“掌櫃的,這來著分先後,後來者便要人等著麽,若不加些彩頭,豈不是對聚會之士、樓上賓客皆是不敬?”

他出此之言,卻是也惹得原本就願看熱鬧之人讚同,這章知州便是其佼佼者,隻見他站起身子,對著眾賓客朗聲笑道:“今日重陽佳節,卻是閬州學子王奕等人與這南部縣學子陳堯谘之約。文人比試,此風流雅士,當點到即止。諸位以為如何。”眾人聽聞此語,熙熙攘攘的三言兩語起來。

章知州有示意眾人停下,待賓客嚷嚷之聲漸熄,章知州笑道:“這午時將至,王奕公子等人已是悉數到齊,而陳堯谘公子卻是還未至。這文人士子比試,總要給後來者些門禁,這陳公子未至,便要他賦詩一首,以助在座諸位之興。”在座之人多是衝著這文人比試熱鬧風趣而來,聽聞此言,也是點頭稱是。

範寬聽聞此言,皺了皺眉,隨即也是釋然開來。想來以陳堯谘之才,作出這等小詩,還不是信手拈來。

眾人正是熙熙攘攘,言談之間,卻是不知覺的聽了下來,不由自主的往樓下望去,隻見一十來歲俊俏的少年走在前,麵如冠玉,眼如點漆,朗朗如日月之入懷,後麵跟兩十六七歲的少年,三人處眾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間,正是陳堯谘兄弟。三人昂首盈步登上了這望江樓。

眾人見陳堯谘到來,頓時熙攘之聲漸悄。這望江樓的掌櫃走了過來,笑道:“原是陳氏三位公子到了,你們可是來的晚些。”

陳堯谘笑道:“這文人比試,何必分早晚,隻是在才高德馨而已。”

掌櫃的笑道:“公子此言,甚是在理。但這二位評判大人認為,公子三兄弟晚來,當賦詩一首,為在座諸位賓客助興,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陳堯佐已然出聲道:“這分明是王奕刁難,我們也不曾晚到。”

陳堯谘卻是笑道:“二哥勿憂,想來這兩位評判大人也是在理,那學生便引玉而起,以這望江樓為題,來一首小詩。”

在座諸位、樓上樓下這人,聽聞此言,莫不叫好。陳堯谘細思一想,便沾得一首,笑道:“千古風流望江樓,江山留與後人愁。水通南國三千裏,氣壓江南十四州。”

“好、好”,陳堯谘才念完此詩,坐中便是叫好之聲絡繹不絕,樓上樓下議論之聲、稱讚之聲傳蕩在這整個樓中。隻是王奕幾人顯得麵色不好,章知州也是微微一愣,隨即也恢複了笑容可掬之神色。

掌櫃笑道:“三公子此詩,當真這望江樓之佳句,合該上的這樓,三位公子,這樓上有請。”說完,恭敬地行了一禮,便在前麵帶路。

陳堯谘三人跟隨掌櫃走了上去,直來到這樓頂之亭、崇麗閣。隻見遙遙望去,卻是對麵雅座之上,節度使範寬與知州章大人赫然在座。臨江而眺,左首便是王奕、蘇映亭、盧栩,座中有一俊秀士子在座,卻是未曾謀麵。陳堯谘微微一笑,陳堯佐卻是大驚,麵上顯出驚異之色。

三兄弟來到右首案牘,便挽衫而坐。陳堯佐低聲道:“三弟可知此人是誰?”

陳堯谘微微搖頭,低聲回道:“此人麵生,未曾知曉,但見其言行,想必也是不可輕視之輩。”

陳堯佐道:“的確如此,這人名王欽若,字定國,乃是臨江軍新喻人,我曾見得一麵,其才學乃是江南之地魁首。曾因才學之名,得當今聖上召見,出題於他,也是對仗工整,遂名聲遠揚。沒想這王奕卻是請得動他來助陣,如有他相助,我三兄弟要取勝,怕是艱難。”

陳堯谘當然聽說過王欽若這人,才學倒是不少,可做人卻是難以啟齒,在史書中也是貶其為人。陳堯谘笑道:“此人雖是未見,名聲道也曾聽聞,今日比試,他有何由,不來便罷了,如要強自欺人,咱也不是無能之輩。”

陳堯叟也是鎮定自若,道:“三弟此言有禮,我三兄弟損榮與共,此時當前,我二人當為三弟分擔。”

陳堯谘也是安慰笑道:“何必如此緊張拘束,這比試還未開始,咱們當一品這上等香茗,也是消去浮躁之心,得聖人修身之言。”

這時,章知州站起了身子,對眾位在座賓客道:“今日重陽佳節,幸逢閬州士子王奕、蘇映亭、盧栩與南部縣才子陳堯谘望江樓之比試之期。自古文人之比試,風雅之至,老夫與範大人也湊得這熱鬧,有幸的作為這評判之人。”範寬也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章大人接著朗聲道:“今日比試,各分三回。重陽節之,秋菊盎然,這第一回,便以這菊為題,韻律不限,賦詩一首,以在座諸位評議,勝者,得這一回。”樓上樓下之人,聽聞這比試開始,莫不叫好,眾人正是興致極高,聯那些小販走卒也不做生意了,隻在這樓下與眾人觀望。

章大人微笑問道:“幾位才子,可有不妥之處?”

王奕笑道:“大人所言極是,學生自當遵從。”說著,看著陳堯谘,嘴裏滿是笑意。

陳堯谘笑著點了點頭,並未出聲,算是默認了。

章大人笑道:“既是如此,便以一炷香為限,你二人可得抓緊了。”陳堯谘也是微微一笑,這時,這樓上的小二便把香爐盛了上來,微微的檀香煙便細細的升了起來。

王奕笑道:“今日比試,雖是學生與陳堯谘之約,可學生今日請得我表兄王欽若,今日便是表兄與陳公子之比試,不知陳公子可敢與表兄一試。”

陳堯佐頓時冷笑,道:“自己無能,便邀請他人相助,真不知恥為何物。”

王奕也是冷笑道:“文人比試,請得相助亦是常事,堯佐兄難不曾是不敢相比吧。”

章大人止住了幾人言辭,朗聲笑道:“這王欽若公子得王奕公子之授意,也在情理之中。幾位公子還請細想這菊花詩吧。”

陳堯谘正待理論,卻是陳堯叟給他推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做無謂之爭,顯而易見,今日這評判章大人偏於王奕幾人,而範大人卻未曾出言。

時過片刻,陳堯谘心中已定。卻是王欽若起身對眾人施禮,道:“在下偶得一首,請大人評判。‘物性從來各一家,誰貪寒瘦厭年華?菊花白擇風霜國,不是春光外菊花。’”說完又退了回去,坐著不在言語,笑容之中滿是得意之色。

眾人聽聞此詩,卻是不同凡響雖是無甚韻理,卻也是急智應試之佳作了,幾人三三兩兩的言語,嗡嗡之聲不絕。章大人含笑點了點頭,言道:“王公子不愧才子,這菊花詩也是恰當之極了。”範寬卻是看不出任何表情,隻是也微微點頭。

章大人轉身對陳堯谘笑道:“陳公子,你可是有了,如在一炷香之內未有,這回可算陳公子勝出了。”

陳堯谘笑道:“大人,在下以為,這永菊之作,比言其性,方得上乘,在下道也掐得一韻。

蕙質清廉霜不侵,何須名利得知音。

羨君傲世臨秋睹,慰我香襟信口吟。

蛩癟枝殘誰解意,雁回月冷自愁心。

算來非及梅高節,花酒因緣頌古今。

還請兩位大人評判。”

聽聞此詩,陳堯佐即出聲叫好。這望江樓上下,今日看客盈門,多是文人士子,聽得此詩,寫盡菊花品性,明顯勝得王欽若一籌,不絕的稱讚,樓上樓下隻聽得叫好之聲不斷,那些南部縣城眾人更是叫好,其聲欲掩這樓外滔滔江水。

王奕幾人聽聞此詩,臉色急變,王欽若更是麵色沉沉,不再言語。陳堯叟倒是喜悅滿色,手捧香茗,細細的聞聞清香,中指托著杯底,輕輕一品,如身處閑情雅致之時。

章大人與範大人細細的說了隻言片語,隻見章大人起身對陳堯谘笑道:“陳公子之詩作,沾得七韻,又得菊之品性,比上王公子高上一籌,此回便是陳公子勝出。”

王奕聽得此言,麵色頓時鐵青,王欽若也是如喪考妣,陳堯佐倒是毫不顧忌他幾人,喜悅之情也不掩飾。

陳堯谘聽聞此言,微微一笑,這接下來還有兩回合,勝負卻是還未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