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更新有點晚,臨近年關,事情有點多,請大夥兒諒解。謝謝秋姑娘的捧場,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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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胡未知道了他辛苦釀製和等待了近一個月,卻一滴也未能喝到的那壇子黃酒,其實當時並沒有被毀掉,而是進了空聞和空見兩人的肚子,也不知道會被嚇死還是會被氣死。
他也沒想到他這冒牌的降世尊者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有人知道了。不過他更不會想到,在空聞和空見眼裏,他雖是假冒的降世尊者,卻也是如此的神秘,甚至被他們猜想成了和他們同一類的人。也不知道空聞和空見這樣的想法,對於胡未來說,到底是福還是禍。
而在空聞和空見兩人拚搶著胡未釀的黃酒時,胡未卻和無為正手忙腳亂地搶救著被他和戒戒嚇得暈死過去的無緣和阿紅。
好在無緣和阿紅很快就醒了過來,而醒來後的無緣倒顯得挺平靜,對胡未也並沒表現出什麽懼怕的樣子,顯然他也隻是當時被嚇得厲害,以致情緒失控。唯有阿紅醒來後,對於戒戒仍顯得十分懼怕,似乎留下了心理陰影,大概也是一直難以理解白白白胖胖的八戒老大為什麽會突然變成個黑炭頭。
偏偏戒戒卻似一直沒發現自己如今的模樣是多麽的嚇人,也不顧阿紅的感受,整天地纏著阿紅,阿紅逃到哪它就追到哪,就連阿紅躲到床底下,也要把阿紅給拖出來,然後哼哧哼哧地推著阿紅出去玩。
阿紅也屢次發出威脅,警告戒戒不要碰它,可惜戒戒卻是絲毫不理會阿紅的警告,總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似乎認定了阿紅不敢攻擊它一般,可憐阿紅都是成了精怪了,遇上戒戒,卻像秀才遇到了兵一般,總是束手無策。
無奈之下,阿紅也漸漸學乖了,到了後來,隻要戒戒一碰到它,它也實在躲不過去了,便直接蹬直了腿腳,翻轉了肚皮,裝起死來。等戒戒掃興地離開了後,它便會立刻‘醒’過來,趁著戒戒不注意,飛快地逃回房間去。
看到每次都被戒戒嚇得渾身發抖的阿紅,無緣都是心疼不已,也覺後悔萬分,心想早知道就不該讓胡未他們搬進這院子裏來住,可惜後悔也是沒用,因為他又做不了主,而且現在後悔也是晚了。
更讓無緣難以忍受的是,戒戒還經常公然闖進他的臥房,當著他的麵四處追攆阿紅。無緣每次都是氣得渾身發抖,感覺就好像是荒淫無道的地主老爺在當著他的麵調戲他的未來媳婦一般。
可憐的書生無緣終於忍無可忍,奮起反抗,拿起掃把驅趕公然調戲阿紅姑娘的八戒老爺。可惜八戒老爺是有恃無恐,弱書生無緣又怎是八戒老爺的對手,每次在房裏追了半天,趕了半天,不但趕不走八戒老爺,自己倒是累得夠嗆,也把臥房搞得亂七八糟。
而等書生追得累了,坐在地上氣喘籲籲,八戒老爺便朝他得意地大叫一聲,然後繼續當著他的麵公然追逐調戲起阿紅姑娘來。
書生無緣無奈之下,隻好跑出去向胡未求助。隻是胡未來了也沒什麽用,雖然他苦口婆心勸說,八戒老爺卻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大概覺得自己作為地主老爺,調戲調戲婦女也是理所應當的,哦不對,它大概覺得自己隻不過是要找阿紅一起玩耍,又沒想對阿紅怎樣,又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胡未勸說無果,也不敢對八戒老爺用強,再加他也覺得戒戒隻不過是想和阿紅玩耍,不用太過在意,便隻好勸說無緣放寬了心,由著它們鬧就是。胡未還說以前阿紅見著戒戒時,都沒這樣躲著戒戒,還喜歡跟戒戒一起玩,現在卻態度大變,明顯是見戒戒變醜了,所以拚命躲著戒戒,這樣以貌取蟲的行為是很不厚道的。
可憐書生無緣頓時覺得這世界已暗無天日,心中滿是淒涼,而在他眼裏,胡未也分明成了八戒老爺的狗腿子,助紂為虐的幫凶。
不過淒涼歸淒涼,悲憤歸悲憤,書生無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之下,迫於八戒老爺的淫威,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阿紅大概見抵抗和逃避無用,也好像認命了,似乎覺得這樣動不動裝死也不是什麽辦法,還不如跟著八戒老爺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它在戒戒給它唧唧吱吱抑揚頓挫地叫了一陣後,好像終於明白了過來,竟自動跟著戒戒跑出去玩了。
之後這些天,楊林縣縣城的幾條大街上,經常能看到一隻五條腿的怪蛤蟆,在各種鋪子,比如包子鋪醬肉鋪前放聲大叫,鋪子的老板趕它走它也不走,反而做出一副躍躍欲試,隨時都會跳起傷人的囂張模樣,直到叫上好一陣,怪蛤蟆才會毫無征兆地突然離去。
而那些鋪子的老板轉身後便會發現自己鋪子裏的東西都被人偷了,一時不由捶胸頓足,懊惱不已。
不過他們也多以為是小偷趁著自己不注意,悄悄地偷了東西,怎麽也沒想到怪蛤蟆是幫凶。
不過一隻怪蛤蟆這樣招搖過市也實在有些惹眼,也有人認出來怪蛤蟆是大羅寺裏那無緣養的,便趕緊跑來通知無緣。
無緣也趕緊跑出去把阿紅給接回來,因為阿紅影響了那些鋪子的生意,而且還導致那些鋪子遭了賊,無緣每次都得滿懷歉意地跟人道歉,甚至拿錢賠償人家的損失。好在那些鋪子看在他是大羅寺弟子的份上,也沒有為難他。
一來二去,無緣見那些鋪子總會丟東西,便也懷疑到偷東西的很可能就是把阿紅哄騙出去的戒戒,隻是每次他過去接阿紅,卻也沒能看到戒戒的影子,所以懷疑歸懷疑,卻也隻能自認真倒黴,乖乖地賠錢。好在胡未‘資助’了他一筆數目不小的銀子,否則以他的家境,隻怕早就要傾家蕩產了。
而每次他剛把阿紅接回大羅寺,戒戒便會來到他房裏,堂而皇之地叫走阿紅,不過臨走前它也會跟無緣叫上一聲,打下招呼,顯得很有禮貌,倒似在跟無緣說辛苦了或者說麻煩了,卻也顯得阿紅是它的私產一般。
無緣也每每被氣得憤懣不已,卻又無奈至極,反正他現在是想留阿紅也留不住,隻能在屋子裏心情忐忑地等待著有人找上門來,通知他去外麵接阿紅。
胡未那邊則開始著手準備正式煉養戒戒。原本胡未準備索性采用血煉之法,隻是戒戒就傷重的那幾天喝了三次血之後,便再也不肯喝了,胡未也隻好轉采聲煉之法。
不過胡未每次給小家夥念唱那心平經和氣和經,小王八蛋不是顯得很不耐煩,催他換成唱歌,就是在那裏呼呼大睡,似乎對這心平經和氣和經一點也不感興趣,而且幾天下來,也沒取得什麽心平氣和的效果,小王八蛋照樣天天帶著阿紅出去偷東西吃,到處惹事。
胡未念唱了幾天蠱經後,見沒什麽效果,也隻好作罷,還是跟原來一樣,每天給小家夥唱歌聽,不過跟以前不同的是,他也把唱歌的時間和曲目固定了下來,希望能夠取得跟念唱蠱經同樣的效果。
而煉養蠱物時,還需輔之以蠱藥,胡未經過征詢空聞空見的意見,特意花了好幾天時間給小家夥製定了一個藥譜。原本按道理來說,小家夥的每日的吃食也需要有嚴格的控製,可惜胡未自覺這是不可能控製得了的,便索性由著小家夥,隻從藥食方麵著手,希望借助特製的蠱藥,幫助戒戒順利成長或者說恢複。
製定了藥譜後,胡未便按照著手煉製蠱藥,他從藥堂裏抓來煉製蠱藥所需的各種藥草後,發現還少了幾味非常普通的藥草,而正因為這幾味藥草非常普通,藥堂裏也沒有放存這些藥草。
胡未原本想托無為去外麵的藥店買那幾味藥,但經過跟無為打聽,他了解到這幾味藥在楊林縣縣城北邊那幾座山上就有生長,不由心中一動,決定親自去北麵山上找那幾味藥草。
這一天,胡未天還沒亮就爬了起來,帶上采藥草用的小鋤和竹簍,出發前往縣城北麵的山丘。
出了縣城後,胡未舍近求遠,沒有去離縣城最近的那座小山,而是直奔正縣城正北方向的那座山。
胡未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是出現在那座山上。那山上還埋著那真正的降世尊者的屍體,胡未原本就打算什麽時候上去看看,隻是這陣子忙著修行,也一直沒去看過。
因為身上那層燒焦的皮肉還沒脫落,胡未行動也頗有些不便,花了近兩個小時才爬到了他掩藏屍體的地方。
那埋著降世尊者屍體的地方還插著條竹枝,正是胡未當時留下的標記,看樣子這裏也應該沒人動過。
胡未暗鬆了口氣,看了看左右,但見沒人之後,又用鋤子挖起了土來。上次他因為緊張和害怕也沒仔細看過那人的具體相貌,尤其他脖子上的紋身,胡未也想再確認一下,紋著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也沒去想過了這麽長時間,那具屍體是否早已腐爛。
隻是胡未挖了半天,卻發現土下埋著的竟是一堆石頭——那具屍體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