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終於結痂了,前幾天長褲都不能穿,凍死人……)

當那條被戒戒生生咬成兩段的兩頭蛇嘶鳴一聲,重重地墜落到地上時,戒戒也是像呻吟一般輕輕地叫了一聲,徐徐向地上墜去,同時它的身子也快速變小,轉眼間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不過不等它落到地上,胡未已是閃電般追上了它,在半空中用自己的羅衣兜住了它。

胡未小心翼翼地抱起戒戒,一臉的關切,仔細地查看著戒戒的傷勢。

戒戒又轉頭朝胡未輕叫了一聲,隨後大腦袋竟是緩緩耷拉了下去,眼睛也慢慢閉了起來。

同時它的身體還在快速變得僵硬。

胡未渾身一震,頓時有些焦急起來。他原本還以為戒戒受的傷並不重,所以也並不怎麽擔心,誰料想戒戒竟會是一副傷重垂危甚至說馬上就要死去的樣子。

好在他感應到戒戒的生息並未斷絕,甚至說他感應到戒戒的生息仍是很旺盛,似乎並沒有因為受傷而有所減弱,否則的話他真會以為戒戒是要死了。

不過他也不知道戒戒到底傷得怎樣,懷疑剛才那雙頭蛇的牙齒裏是否帶有劇毒,所以戒戒被咬了之後,情況會變得如此嚴重。照戒戒目前的樣子看來,如果不加緊救治,隻怕戒戒也是凶多吉少。

焦急之下,他一邊小心地檢查著戒戒的傷勢,一邊急聲叫喚著戒戒,問它到底傷得怎樣了,該怎麽救治它。

可戒戒卻並沒有任何的回應,很快就完全閉上了眼睛,而這時它身上的氣息也是突然變得越來越弱。、

不過轉眼時間,戒戒身上的氣息便完全斷絕,它的身體也變得十分僵硬,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一塊石頭。

它的樣子卻仍是栩栩如生,就好像是一個用石頭雕成的白玉葫蘆。

胡未的心也一下子變冷了!

怎麽會這樣?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喃喃了一聲,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而這時那玄知放出的那些飛劍則再次疾速襲來。

胡未卻視若無睹,又低下了頭去,呆呆地看著手裏的戒戒。

眼看著那些飛劍就要刺中胡未,那羅漢塔和大羅塔以及青雲珠等四顆珠子疾速飛了過來,隻聽叮叮當當一陣急響,那些飛劍都被磕飛了出去。

隻是那些飛劍卻很快就又卷土重來。

而且速度又快了幾分。

好在那羅漢塔等反應也快,再次疾速動了起來,護著胡未。

不過這些飛劍不但速度快,數量也多,衝勢又猛,有幾把飛劍都是擦著胡未的身體飛了過去,若不是那羅漢塔和大羅塔護得嚴實,隻怕胡未都要被當場刺出幾個窟窿來。

隻是那些飛劍卻很快就又調整了方向,作勢再次撲將回來。

這時隻聽呼的一聲,那血雲珠突然變成了小女孩的模樣。小雪疾速飛到胡未肩上,小手扯住胡未的臉,用力地掐了一把,大聲叫道:“你在幹嘛,別傻呆著了,我們要撐不住拉!”

她話還未說完,周圍那些飛劍便呼嘯著再次飛了上來。

不過這時胡未也終於回了神,身形一閃,直接飛進了那羅漢塔中去。

胡未一進羅漢塔,玄知放出的那些飛劍頓時失去了目標,如無頭蒼蠅一般飛了起來。不過也有一些飛劍卻是沒有停下,直接刺向了羅漢塔。

但在撞上羅漢塔之後,這些飛劍便立刻被磕飛了出去。相比巨大的羅漢塔,這些飛劍就跟縫衣針無異,自然無法損傷到羅漢塔,也無法威脅到羅漢塔中的胡未。

見到胡未突然躲進了羅漢塔中去,那玄知不由麵露一絲詫異之色,不過隨後他卻重重地哼了一聲,麵露一絲鄙夷之色:“小子,你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

說著,他手指一勾,那些散落在各處的飛劍立刻飛了回去。

隨即便聽得一陣叮叮聲響,幾十把飛劍緊緊地貼在一起,竟是突然變成了一把飛劍。

又聽玄知大喝一聲,那把飛劍快速變大,一瞬間就變成了一把長達二十多米,寬約四米,厚約半米的巨劍。

玄知伸手一指,那巨劍疾速飛出,挾著風雷之聲,重重地斬在那羅漢塔上。

隻聽叮的一聲驚天巨響,仿佛天空都被劈開了一般,那羅漢塔竟被那把巨劍砸得直墜了下來,重重地撞在了地上,幾乎整個塔身都陷進了地裏去。

玄知又勾了下手指,那把巨劍便再次重重地斬向地上的羅漢塔。

眼看巨劍就要劈到羅漢塔上,那羅漢塔呼地一聲變回了笛子模樣。

同時,胡未從羅漢塔裏飛了出來。

不過胡未卻是麵色慘白,他的前襟還印著一片血跡。

玄知右手突然抓緊,那把巨劍也突然停了下來。

“小子,做縮頭烏龜的滋味好受嗎?”玄知冷笑一聲道。

“你和雲齊家是什麽關係?”胡未呼呼喘著粗氣,抬頭看著玄知。

玄知微微愣了愣,隨即卻是冷笑道:“告訴你也無妨,說起來我還是那雲齊臨月的叔太公,他的曾祖父就是我大哥。當年我大哥登上王位之後,我便棄了俗世身份,入了大羅教,所謂有失便有得,現如今我大哥早已作古,連雲齊臨月都已死在你的手上,我卻成了阿羅漢,不知道我拿大哥知道我如今的成就之後又會作何感想,嘿嘿。”

“原來如此。”胡未輕歎了口氣,麵露一絲苦笑,暗歎自己運氣真當不怎麽樣,隨即竟又呃的一聲,吐出了口血來。

胡未原本以為自己躲進了羅漢塔之後,這玄知的飛劍便再無法威脅到自己,還有那玄奇,那兩頭蛇塊頭和力量雖大,但已被戒戒咬成了兩段,也同樣無法威脅到自己,誰想這玄知一劍斬下,那劍上的力量便通過羅漢塔傳到了他的身上,竟是重傷了他。

而這一手段,跟雲齊臨月當初所用的那招‘隔山打牛’是如此相似,因此胡未才有一問,結果這玄知和雲齊家的關係還真是不一般。

“小子,死心了嗎?”玄知又嘿嘿了一聲,“如果不死心,那就再來吧!”

說著,他右手一放,那把巨劍再次狠狠斬向胡未。

胡未麵色一凜,心念一動,那大羅塔頓時飛了過來,朝那巨劍迎了上去。

又聽叮的一聲巨響,那大羅塔也被那巨劍當場劈飛了出去。

而巨劍卻衝勢未歇,繼續朝著胡未狠狠地劈了過來。

這時卻聽哼哈一聲,一個白色圓球從胡未懷裏飛了出來,直飛而上,同時迅速變大。

卻竟然是戒戒。

戒戒哼哈一聲,召出一個巨大的空來炮,衝向那把直劈而來的巨劍。

隻聽當的一聲巨響之後,空來炮和那把巨劍重重撞在一起,又轟地一聲猛然炸開。

空來炮這一撞一炸雖沒能徹底擋住那把巨劍,不過還是使得巨劍在中途稍稍頓了頓,方向也偏了偏,擦著胡未和戒戒劈了下去,並沒有直接劈中胡未他們。

不過巨劍的速度卻仍不見減小,在巨劍劈下之後,巨劍後麵在刹那間出現了真空狀態,隨即空氣疾速流動,又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吸力,竟然生生扯著胡未和戒戒向下墜去。

這時卻聽戒戒大叫一聲,身子暴漲,一下子就變成了了個直徑十多米的圓球,接著那股巨大的吸力,重重地撞在那把巨劍上。

被戒戒這一撞,那把巨劍速度驟增,呼地一聲,整個都劈進了土裏去,幾乎難見蹤影,隻在地上留下了十多米長一米多寬的裂縫。

而戒戒則接著巨劍的反作用力,再次跳了起來,一把抓著胡未飛了出去。

不過轉眼時間,戒戒的身體便快速縮小,一下子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胡未雙手一探,將它抱在懷裏,臉上滿是喜悅之色:“你的傷這麽快就已經好了?”

戒戒卻是白了白眼,臉上帶著絲得色,還有一絲不屑。

胡未愣了愣,隨即眯起眼睛,一臉狐疑道:“你根本沒有受傷?剛才隻不過是假裝的?”

戒戒咧嘴笑了笑,一副心虛的樣子,兩隻肉呼呼的爪子則快速地撓起肚子來。不過看它樣子,隻怕是要撓自己的頭來著,無奈手段,所以隻能撓肚子了。

胡未卻是氣得連鼻子也歪了,重重地給了戒戒一個栗子:“小王八蛋,這個時候還玩,我都快沒命了!”

小家夥卻是嘟著嘴巴哼哼唧唧叫了幾聲,倒顯得有些委屈。

“等下再跟你算賬!”胡未惡狠狠地說了一聲,隨即卻又忍不住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笑道:“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原本顯得有些喪氣的小家夥聽胡未這麽一說,頓時眼睛大亮,爬到胡未的肩上,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副得意模樣。

“小王八蛋,給你三分顏色又開起染坊來了!”胡未切了一聲,又哈哈笑道,“下次可不準這樣了,我……”

可他話還沒說完,卻是突然愣在了那裏,眼睛則直直地看著下麵,臉上滿是詫異之色。

在地上,那玄奇正站在那條被戒戒咬成兩段的兩頭蛇邊上。

而那斷成兩截的兩頭蛇卻竟然沒死,在被戒戒咬斷的地方,居然新長出了一個蛇頭來,不停地吐著紅信。而且那兩段蛇身還在不斷地變粗變長。

那四個蛇頭則一齊看著胡未,眼神陰森,就像看著獵物一般。

不過片刻,那兩段蛇身便分別長成了兩條兩頭蛇,它們的身子也長大了百米多長。

“無戒,還沒結束呢。”那玄奇也抬起頭來看向胡未,輕笑了一聲,伸手指了指天上,“去!”

兩條兩頭蛇長嘶一聲,一齊朝著半空之中的胡未撲了過來!

胡未心中一凜,直衝而上。

可那兩條兩頭蛇卻是急追不舍,它們身軀龐大,這一動起來也是非同小可,天空中風雲大變。

戒戒卻大叫一聲,從胡未肩上跳了下來,朝其中一條兩頭蛇撲了過去。

同時它的身體也是驟然暴漲,一下子又變成了十多米高。

轉瞬之間,它和其中一條兩頭蛇重重地撞在一起,那兩頭蛇其中一個蛇頭狠狠地咬住了戒戒的屁股,戒戒卻也咬住了兩頭蛇的中間。

隻聽戒戒嗚嗚一聲,上下顎一齊用力,又將那兩頭蛇生生咬成了兩段。

兩頭蛇嘶鳴一聲,兩個腦袋很快就耷拉了下去,兩段身子直直墜落而下,重重地落在地上,激起土塵無數。

可兩頭蛇兩個蛇頭又很快就抬了起來,那兩段蛇身快速變長,被戒戒咬斷的中間部位居然又快速長出一個蛇頭來。

不過幾個呼吸時間,那兩段蛇身又長成了兩條巨大的兩頭蛇,齊嘶了一聲,直飛而起,撲向天上的戒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