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片刻,無為和阿乙跑了回來,問胡未該怎麽辦,是不是趕緊去把戒戒追處來,省得萬一那妖怪想起來了戒戒偷了他黑玉蓮的事,降怒於戒戒,到時候戒戒可就危險了。

胡未卻是一臉苦笑,搖了搖頭,說現在追去也沒用,還是由著它罷。

他歎了口氣,又接過無為挑著的擔子,然後然後便帶著無為他們就近找了個開闊而又避風的地方,支起帳篷,準備先過了夜再說。

胡未知道,以戒戒那人來瘋,想做啥就是啥,天王老子也管不了的脾氣,就算他追上去,隻想著玩耍的它也隻怕不會跟他回來。而且如果胡未強迫它的話,小家夥一鬧,隻怕那妖怪也會跟先前那樣激動起來,說不定會對他大打出手,而無緣無故跟那妖怪鬥上一場,胡未覺得可真沒什麽必要。

剛才他見到戒戒拿出黑玉蓮,也是嚇得不輕,擔心那妖怪一見到黑玉蓮,便會想起戒戒偷了他黑玉蓮的事來,而看那妖怪當時那疑惑的表情,記憶似乎也確實有所觸動,隻可惜他的記性實在太差,最終還是沒能完全想起來。

所以胡未也稍稍放心了些,覺得照這樣的情況,說不定那妖怪會徹底忘了戒戒曾偷了他黑玉蓮的事,到時候戒戒玩過癮了,也應該自己會回來,現在還是在半夜,索性趁著這個時候睡個回籠覺。

而無為和阿乙雖不是很理解胡未的心思,也有些奇怪胡未為什麽都不著急,但見胡未決定了,也沒再說什麽,和胡未一起搭好了帳篷後,便回帳篷睡覺去了。

隻不過胡未表麵上雖無所謂,但也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也猜測著戒戒或者那妖怪說不定什麽時候又會跑下山來,隻是迷迷糊糊等了半晚,一直到天亮,也沒等到什麽動靜。

不管是戒戒還是那妖怪,都沒有下山來。

胡未走出帳篷,朝山上看了看,可惜這座山峰也是頗高,再加山風又大,卷得山上雪花漫天飛舞,就像是霧氣一樣環繞著雪峰,胡未也難看清山上的情況。

而原本以胡未目前的聽力,或許也能夠聽到山上的動靜,無奈這山風呼嘯不止,就算戒戒和那妖怪有什麽動靜,發出了什麽聲音,也都被山風掩蓋了起來,胡未可是什麽都難聽到。

當天色漸漸放亮,無為和阿乙也陸續走出了帳篷,他們見到胡未已經生起了火,正煮著一鍋熱水,卻不由愣了愣,忍不住覺得有些意外,奇怪戒戒還沒回來,胡未為什麽都不著急,竟還有閑心燒水。

胡未則是站起來招呼他倆盛點熱水喝喝。

無為也忍不住問道:“無戒師弟,八戒還沒回來嗎?要不要咱們上山去看看?”

胡未擺了擺手,笑道:“沒事,再等會吧,小王八蛋不玩過癮了是不會下來的。”

正說著,呼嘯的山風突然停了停,山上也一下子變得寂靜起來。

胡未卻是突然臉色大變,因為他隱隱聽到了戒戒的叫聲,而聽其叫聲,甚是尖厲,語氣裏竟顯得十分憤怒。

胡未也恍然大悟,剛才他表麵上雖輕鬆,心裏卻也總有點莫名的焦躁,但他卻一直以為是擔心戒戒,所以才會如此反常,現在看來,這焦躁之感,明顯是從戒戒那裏傳染的,要知他們現在很多時候,情緒都能夠互相影響互相感染。

無為和阿乙也發現了胡未的異常,忙問怎麽了。

胡未勉強笑了笑,說道:“沒事,我上山去看看。你們先吃點東西,收拾一下吧,我和戒戒很快就會回來的。”

一來沒時間細說,二來他也不想讓無為和阿乙太過擔心,所以他也沒有跟無為和阿乙說明具體情況,。

隻是他雖強做鎮定,暗裏卻是擔心得厲害,話剛說完,他也不理會無為和阿乙滿練的疑惑,便手腳並用,快速朝山上跑去。

一爬上山,沒了任何東西遮蔽,呼嘯的山風頓時迎麵吹來,雪花漫天飛舞,胡未隻覺得臉上都如刀削一般,視線也被雪花所遮擋,視野至多不超過十米。

這山峰也是十分的陡峭,坡度至少超過了六十度,要想爬上去可不大容易。

不過胡未是什麽都顧不上了,他雙手做爪,每一下都是深深地紮進積雪之中,以免滑倒。

對於胡未來說,他能爬上那平滑無比垂直九十度的懸崖,這雪山更不在話下,最大的困難就是山上風越來越大,雪花也越來越密,眼睛睜都睜不開,所以他索性把眼睛閉了起來,憑著嗅覺,感應著戒戒留下的氣息,一路快速尋了上去。

隨著他一路往上爬去,戒戒的聲音也是漸漸清晰了起來,他更加清晰地感覺到戒戒叫聲中包含著的怒氣,而伴隨著戒戒的叫聲,山上還傳來了那妖怪的大吼聲,在那妖怪的叫聲中同樣滿是怒氣。

除了戒戒和那妖怪此起彼伏的叫聲外,還不時響起類似重物相撞和倒地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戒戒和那妖怪已是動了手,而且打得很是激烈。

胡未不由心中一緊,長吸了口氣後,便將速度提到了極致,也顧不得危險,如猿猴一般縱躍著,疾奔而上。

不過片刻,他終於來到了山巔,感覺戒戒和那妖怪就在眼前,山風則也小了許多,他便睜開了眼睛。

隻是這睜眼一看,胡未卻是不由愣在了那裏,臉上則滿是疑惑和驚訝之色。

他看到自己站在一片空曠處,在周圍則有一圈東西高高.凸出,就像一個個巨人一般並排站在那裏,圍成一圈,雖因積雪覆蓋,看不出是什麽東西,但顯而易見,這些東西應該是巨大的岩石。

因為這些巨石的遮擋,中間這片空曠處的風雪也是小了許多,胡未有些懷疑這些山石都是那妖怪豎起來的,就是為了遮擋這山上劇烈的風雪。

不過這個並不重要,在胡未前麵,偌大的空地上,竟是堆著無數的巨大的雪人,這些雪人每個都高達三米多,造型也有些粗陋。

胡未掃了一眼,估摸了一下,這些雪人至少有幾十個,以這些雪人的巨大的體積,顯然應該是那妖怪堆起來的,也不知道那妖怪堆了多少時間才堆成這麽多的雪人。

不過讓胡未奇怪的是,還有不少巨大的雪人是橫躺在地上的,而他仔細一看,則發現這些雪人大多有破損之處,有的斷了胳膊,有的斷了腿,有的甚至已是身首分離,想來這些雪人原本也是立著的,但不知什麽原因倒在了地上,所以才會有破損。

正在胡未微微有些奇怪時,他看到戒戒突然從一個雪人後麵躥了出來,快速爬到了一個雪人頭上,隨即大叫了一聲,高高躍起,身子則是驟然鼓脹,一下子就變大了好幾倍,猛然撞向邊上另外一個雪人。

隻聽砰一聲,戒戒重重撞在那雪人上麵,撞得那雪人都晃了一晃,上麵的雪花都簌簌抖落了下來。

戒戒卻又大叫了一聲,再次高高跳起,大叫一聲,鼓脹身子,再次猛然撞向那雪人。

那雪人不由晃得更厲害了。

這時,卻又聽對麵傳來一聲大吼。

胡未抬頭一看,發現那得了健忘症的妖怪正站在對麵,他朝戒戒大叫了一聲,又晃了晃自己的巨掌,顯得有些焦急。

戒戒卻不理會,再次跳起。

第三下,第四下,等戒戒第五次撞在那雪人上後,那高近三米的大雪人終於搖搖晃晃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上麵兩隻手臂也摔成了幾段。

戒戒則又跳到那雪人上麵,立著身子,朝對麵那妖怪一陣搖頭晃腦,還唧唧吱吱大叫了幾聲,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顯得很是得意。

對麵那妖怪則悶悶地叫了一聲,抱起腦袋,蹲下身子,一副懊惱模樣。

隨後他卻又站了起來,朝左邊踢了一腳,又朝右邊踢了一腳,還朝戒戒揮了揮巨掌,又哼哼了兩聲,一副挑釁模樣。

胡未卻終於看清,在他的腳下竟也堆著許多的‘雪人’,妖怪這兩腳也是將其中兩個‘雪人’直接踢了個粉碎。

隻不過妖怪腳下的‘雪人’卻多不過一尺來高,在高近四米的妖怪腳下自然很不顯眼,所以胡未一時間都沒能注意到。

而且相比於胡未前麵這些有手有腳,有腦袋有身體,雖有些粗陋,但隱約還是能夠看得出是人形的雪人,妖怪腳下那些小‘雪人’卻就是兩個圓球,而且上麵大下麵小,簡單地堆在那裏,說實話也很難說是什麽‘雪人’。

胡未卻覺得這些小‘雪人’的造型跟戒戒很是相像,也懷疑這些‘雪人’該不會是小家夥堆起來的。

隻不過有些想不明白,這戒戒還有那妖怪為什麽要推倒這些雪人,而且還是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而他前麵的戒戒在看到那妖怪踢掉那兩個‘雪人’之後,在那裏愣了一愣,隨即又朝那妖怪齜牙咧嘴起來,一副凶惡模樣,顯得很是生氣。

它朝那妖怪大叫了幾聲之後,便又快速躥向邊上一個雪人,爬到那個雪人頭上後,它又高高跳了起來,隨即大叫了一聲,身子驟然鼓脹,瞬間變成了水桶大小,猛然撞向邊上另一個雪人。

對麵那妖怪則是立刻停止了揮掌,朝戒戒大吼了一聲,又顯得十分焦急起來。

戒戒卻不理他,一次接一次撞在那雪人上,幾次之後,便聽一聲巨響,那雪人轟然倒了下去,不但摔斷了手和腿,身子也摔成了兩段。

戒戒又跳到那雪人上麵,踩了踩雪人,然後朝對麵那妖怪搖頭晃腦地叫了幾聲,頗顯得意。

對麵那妖怪又是一臉懊惱,蹲下身去,抱著腦袋呻吟了一聲,顯得有些痛苦。隨即卻又跳了起來,雙腳一陣亂踢,將邊上幾個小‘雪人’踢了個粉碎。

戒戒呆了呆後,又激動起跑向邊上一個大雪人……

如此反複,等戒戒撞倒一個大雪人之後,對麵的妖怪也會立刻踢掉幾個小‘雪人’,兩個都是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

胡未則是終於明白過來,剛才他在山上下聽到的重物撞擊和倒地的聲音,並非是戒戒和妖怪打鬥的聲音,而是戒戒撞倒雪人和那妖怪跺腳踢腿的聲音。

胡未哭笑不得之餘,也不由有些緊張起來,奇怪戒戒和那妖怪鬧得是哪一出,擔心該不會是那妖怪想起了戒戒偷了他黑玉蓮的事,所以它們兩個才翻了臉。

吃不過這翻臉的方式也太古怪了些,胡未奇怪他們兩個為什麽不直接打一場,卻拿這些無辜的雪人或者說雪堆出氣,按理來說,這既不是戒戒的作風,就算那妖怪,如果想起戒戒偷了他黑玉蓮的話,也不該是這般反應。

不過這個時候,一連撞倒了五六個大雪人之後,戒戒卻似終於失去了耐心,又一次高高跳了起來,鼓起肚子,隨即竟是哼哈大叫了一聲,一下子召出兩個巨大的空來炮,猛然擊向地上那些雪人。

那兩個空來炮就像是兩個巨大的保齡球,在地上一陣急旋,將那些大雪人紛紛撞倒,隨即猛然炸開,連倒在地上的那些雪人都被炸成了粉碎,重新變回細小的雪花,漫天飛灑。

可憐站在旁邊看戲的胡未卻也差點被那幾個空來炮卷到,不由嚇了一跳,趕緊跑了開去,也忍不住大罵了聲小王八蛋。

對麵那妖怪則渾身一震,愣愣地看了看地上,又轉頭一陣四顧,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好像都還沒反應過來一般。

呆了好一會,他又渾身一陣急抖,好似羊癲瘋發作一般,隨即仰頭大叫了一聲,臉上則滿是痛苦之色,好像終於反應過來了似的。

可之後,讓胡未大跌眼鏡的是,那妖怪竟是躺到地上滾了起來,四肢亂舞,嚎叫不止,一副受不住打擊終於崩潰了的模樣。

不過胡未這邊原本一副洋洋得意模樣的戒戒卻突然也上躥下跳起來,一副焦急模樣。

卻原來那妖怪在地上亂滾著,地上堆著的那些小‘雪人’也紛紛被他直接壓了個粉碎。

不過片刻,原本還堆著數十個‘雪人’的對麵便被那妖怪壓了個嚴嚴實實,成了一片平地。

那妖怪則馬上停止了翻滾,從地上爬了起來,怒目瞪著同樣是對他怒目而視的戒戒,一邊呼呼喘著粗氣,一副氣極了的模樣。

他和戒戒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好一會,便又重重地跺了跺腳,大聲嚷道:“你太可惡了,俺不跟你玩拉,你快走吧,這裏是俺的地盤,俺不準你呆在這裏了!”

戒戒卻也學那妖怪的樣子,用力地跺了跺腳,朝那妖怪哼哼了兩聲,又唧唧吱吱一陣大叫,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

隻是它架勢雖足,但那跺腳的效果卻實在比不上那妖怪,那妖怪一跺腳,可是直接在雪地裏踏出一個深坑來,連山頭都要輕輕顫上一顫,戒戒一跺腳,至多也隻是自己顫一下罷了。

那妖怪則愣了一下,隨即提高了聲音,向前走了兩步,叫道:“還不快走?難道還要俺趕你走嗎,你可別怪俺對你不客氣啊?”

可戒戒卻也向前走了兩步,朝妖怪一陣齜牙咧嘴,嘰裏咕嚕一通叫,還握緊自己肉乎乎的爪子,朝妖怪用力地晃了晃,做威脅狀。

而接著,它轉身指了指胡未,又指了指自己,然後抬起另一隻爪子指了指妖怪,隨即,他一隻爪子豎起兩個指頭,一隻爪子豎起一個指頭,一起朝妖怪晃了晃,一副得意模樣,似在告訴那妖怪它和胡未兩個對妖怪一個,可是占了優勢的。

那妖怪倒也很快就看明白了,重重地哼了一聲,同時又重重地向前跨了一步,說道:“你們兩個又怎樣,難道俺還怕了你們不成?!”

說完,他長長地吼了一聲,身子則是漸漸伏了下去,兩隻腿也一點點繃緊,一副躍躍欲試,準備隨時撲向戒戒的模樣。

胡未一看不對,趕緊走上前去,擋在戒戒前麵,擺手說道:“等等等等!”

那妖怪直立而起,疑惑道:“你想幹嘛?”

“這位大王且先息怒,”胡未笑了笑,盡量裝出一副輕鬆模樣,說道:“我想請問一下,剛才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要這麽生氣?”

胡未也看出來了,這妖怪應該不是想起了戒戒偷了他黑玉蓮的事,倒更像是和戒戒玩鬧時發生了什麽矛盾,所以導致他們兩個翻了臉。

聽得胡未這麽一問,那妖怪竟露出一副委屈模樣,指著戒戒道:“它太可惡了,俺和它比賽堆雪人,結果它竟然耍賴……”

妖怪告訴胡未,他和戒戒到這山巔上後便玩起了堆雪人的遊戲,比一下看誰堆的雪人多。而正如胡未猜測的那樣,地上那些高達的雪人正是出自妖怪之手,另外一邊的那些小的粗陋無比的雪人則是戒戒堆起來的。

可就算是妖怪堆的雪人比戒戒堆的雪人要細致很多,形狀更複雜,塊頭則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因為他在這山上無聊的時候便會自己堆雪人玩,所以速度上比起戒戒來也是要快了許多。

可戒戒眼看這妖怪堆雪人的速度比自己快,竟是使起詐來,偷偷跑到妖怪這邊,背著妖怪,在幾個雪人下麵鑽起洞來,使得幾個雪人傾斜倒地,變成了廢品。

但後來妖怪還是發現了它的小動作,不由有些生氣,便說了它幾句,誰想小家夥不但不知悔改,還索性翻了臉,明目張膽地又撞倒了一個雪人,跟妖怪示威起來。

妖怪氣憤不過,便跑到對麵去,去踢戒戒堆著的‘雪人’。

接下來便是你撞一個,我踢一腳,戒戒和妖怪在這裏鬥起氣來。

於是便有了胡未看到的一幕。

說完後,妖怪又定定地看了看胡未,然後指了指戒戒,對胡未道:“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胡未臉上一陣發燒,突然燙得厲害,感覺好是尷尬。

他轉頭看了看戒戒,朝小家夥白了白眼。

小家夥卻是挺起胸膛,腦袋仰得老高,就像是隻驕傲的小公雞,又朝胡未大叫了幾聲,倒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胡未更是不由猛翻白眼。

太丟臉了!太無恥了!

比賽輸了沒關係,作弊被發現也沒關係,關鍵是作弊被發現後還能這般理直氣壯,大概也隻有八戒大老爺才有這般的霸氣。

“走吧走吧。”胡未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將戒戒抱了起來,準備離去。

雖然有些丟臉,不過這妖怪趕他們走倒正和胡未的意,原本他還擔心這妖怪糾纏不休,現在正可趁此離開。

可不想戒戒卻掙紮著跳了下去,齜牙咧嘴地朝妖怪大叫起來,一副還要跟妖怪爭吵個明白的架勢。

妖怪也是愣了愣,隨即一臉氣憤,大吼道:“可惡,難道你還覺得你有理嗎,你太可惡了,虧俺先前還答應你讓你留在這裏,跟俺一起分享這裏長出的黑蓮,俺告訴你,俺也收回俺的話,絕不會把黑蓮分給你的!”

戒戒卻大叫了一聲,隨後張大了嘴巴,從嘴裏吐出一朵朵的黑玉蓮來。

妖怪不由愣在那裏。

戒戒則是一口氣將肚子裏的黑玉蓮都吐了處來,堆成了一大堆,然後朝妖怪一陣搖頭晃腦,唧唧吱吱大叫了一聲,又拿起一朵黑玉蓮,放到嘴巴咬嚼起來,一副得意模樣。

“你,你這些黑蓮是哪來的?”妖怪瞪大了眼睛,吞吞吐吐地說道,似乎有些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