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晚了點,請大夥兒見諒。)
戒戒指手畫腳,朝天上那青雲珠嘰嘰咕咕大叫了好一會,才終於停了下來,隨後又抓起自己尾巴,擠了滴黑色**在黃金杖上,之後一邊搖頭晃腦揮動著黃金杖,一邊嘰裏咕嚕輕聲叫喚著,搞得跟個神棍似的。
黃金杖頂端那尾鉤上也再次吐出絲絲黑煙來,地上則又升騰起絲絲縷縷淡不可見的煙霧,一點點聚集在黃金杖上麵。
過了一會,隨著那些煙霧越聚越多,又形成了一朵小小的黑雲。
戒戒則又再次興奮起來,一邊小心翼翼地揮動這黃金杖,聚攏著那些煙霧,一邊對著大金鵬王指指點點,唧唧吱吱叫喚著,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仿佛在挑釁大金鵬王。
原本一臉驚奇地看著戒戒的大金鵬王不由愣了一愣,隨後臉變嚴肅,更加警惕起來。他心中也有些猶豫,但因好奇心作祟,一時間忘了立刻動手,倒想看看戒戒在搞什麽鬼。
等到黃金杖上方那片黑雲變得有三四米大小,戒戒用力甩了下黃金杖,黃金杖上方那黑雲便動了起來,徐徐飄向那大金鵬王。
大金鵬王見這黑雲詭異,不知深淺的他也不由有些忌憚,立即向後退去,心中則在快速思索著應對之策。
可就在這時,天上那青雲珠竟又呼嘯著直飛而下,掠過胡未和戒戒頭頂,並在一瞬間將那片徐徐逼近大金鵬王的黑雲給吸了去,隨即又呼嘯著飛到天上,繼續吸取起天上的雲霧來。
這一來一去,有如電光石火。
戒戒,還有胡未,乃至那大金鵬王都不由愣在了那裏,呆呆地看著天上那青雲珠,臉上滿是驚異和茫然之色。
戒戒則又渾身急顫不止,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小嘴越翹越高,眼睛越瞪越大,身體更是忽紅忽白,跟條變色龍似的。
隨即它大叫一聲,一把甩掉了黃金杖,兩隻肉乎乎的爪子一齊指向那青雲珠,一邊用力地跺著腳,一邊齜牙咧嘴大聲叫喚著,嘴上吐沫橫飛,麵容扭曲,表情甚至都有點猙獰,一副氣急敗壞模樣。
可天上那青雲珠卻隻是如鯨魚吞水一般吸取著天上的雲霧,不管戒戒叫得如何大聲,情緒多麽激動,也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知道它根本就沒什麽意識或者說靈智,所以才會這般無動於衷。
可自胡未和戒戒溫養了青雲珠後,青雲珠便已產生或者說恢複了些靈智,與胡未和戒戒之間也有著一些心靈感應,因此按理來說,青雲珠先前飛下來吸走黃金杖所聚黑雲也應該是有意識的行為。
而不經胡未和戒戒使喚或者說同意,這青雲珠便擅自做出這樣的行為,也實在是反常得很。
不過青雲珠的反常從先前不聽胡未和戒戒命令,沒有從天上下來,而一直在天上吸取著雲霧便有所體現,按理來說,這青雲珠經過溫養,和胡未以及戒戒產生了感應,便應該會完全接受胡未的各種命令,而不可能這般沒有反應
隻是先前胡未還以為青雲珠溫養沒成功,所以這青雲珠才會對他的命令沒有反應,但看青雲珠剛才的行為,卻又不像,因為如果說青雲珠溫養沒成功的話這青雲珠便是徹底的死物,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行為來。
想到這裏,胡未突然渾身一震,眼睛則是睜得更大了,眼裏也滿是驚訝之色,還帶著幾分興奮。
他的心也突然跳得特別厲害,心裏忽然有絲莫名的激動,甚至隱隱還有幾分期待。
於是他彎下腰,抱起仍在地上捶胸頓足,大叫不止的戒戒,又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示意小家夥不用太激動。
戒戒晃了晃腦袋,朝胡未嗚嗚叫了兩聲,顯得有些不滿。不過它終於沒再繼續叫罵,從胡未懷裏爬下去後,便又拿起了地上的黃金杖。
可它剛拿起黃金杖,不等去抓自己的尾巴,天上那青雲珠便又呼嘯著飛了下來。
這一次青雲珠並沒有像先前那樣從戒戒和胡未頭上掠過,而竟然直接朝戒戒撞了上來!
戒戒也似嚇了一跳,渾身打了個激靈,拿起黃金杖攔在自己身前,指著疾速飛近的青雲珠大叫起來。
不過青雲珠卻硬生生停在了戒戒頭頂,隨即便輕輕抖動著,慢慢旋轉著,也不知道什麽個意思。
戒戒嗚嗚叫了兩聲,顯得有些疑惑。
青雲珠則又緩緩飛到戒戒跟前,碰了碰戒戒抓著的那條黃金杖,之後又倏忽飛到戒戒身後,碰了碰戒戒的尾巴。
戒戒渾身一震,高高跳了起來,跟觸了電似的,落到地上後,小家夥又大幅度地揮動著黃金杖,朝青雲珠大叫起來,一副激動模樣。
青雲珠則是倏忽飛遠倏忽飛近,一邊躲避著戒戒揮舞著的黃金杖,不時閃到戒戒身後,去碰戒戒屁股上的尾巴。
這青雲珠雖比籃球還要大上一分,速度也是快捷異常,戒戒雖一邊奮力揮舞黃金杖棒擊打不時靠近的青雲珠,一邊極力躲閃,卻仍是屢屢被青雲珠碰到尾巴。
這青雲珠一碰到它的尾巴上,小家夥便高跳而起,大叫出聲,好像十分敏感。
幾次之後,戒戒似乎終於堅持不住了,突地大叫了一聲,一把丟掉那黃金杖,然後一雙肉乎乎的爪子一齊捂住自己屁股,又一屁股坐到地上。
青雲珠則停了停,之後便繞著戒戒飛動著,倒好像失去了目標一般。
戒戒則仍是緊緊坐在地上,以屁股為支點,不停地隨著青雲珠轉動著自己身子,一邊則是咧著嘴巴朝青雲珠不停叫喚著,一副激動和氣憤模樣。
青雲珠繞著戒戒飛了幾圈後終於停了下來,又飛到下麵,碰了碰地上那黃金杖,之後便徐徐飛起,朝天上飛去。
隻是剛飛出幾米,青雲珠便會停下來,緩緩一陣轉動,又一陣輕抖。
詭異的是,青雲珠的顏色竟在這個時候突然變了變,表麵上竟現出一些五顏六色的花紋來。
而在胡未看來,那些花紋隱隱看去竟像是一張五官模糊的臉,有點像是那京戲裏的大花臉。
隻不過這青雲珠上麵的臉雖然模糊,卻變幻不定,比起京戲裏的大花臉反倒要生動多了。
胡未自是不由渾身一震,傻在那裏。
而正準備爬起來的戒戒也是渾身一震,又立馬坐了下去,齜牙咧嘴朝青雲珠大叫起來。
青雲珠又緩緩飛起,朝上麵飛去。
隻是每飛出個幾十米甚至幾米,它便會停下來,上麵又變化出一張模糊的臉,朝戒戒輕輕抖上幾下。
戒戒則會立刻激動起來,或而揮動爪子,或者大叫出聲,倒似在驅趕那青雲珠,讓青雲珠遠離它。
最後青雲珠終於升到了那雲霧處,又開始大肆吸取起天上的雲霧來。
戒戒也如釋重負一般,嗨了一聲,長長吐出口氣。
一邊那大金鵬王則是看得雲裏霧裏,在他眼裏看來,那青雲珠自應該是受戒戒或者胡未驅使的,所以剛才青雲珠和戒戒之間發生的事情在他看來也很有些不可理解,在他以為,這倒有點像是戒戒和胡未在故意演戲,而他也沒看到青雲珠上麵出現的那張模糊的臉,或者看到了青雲珠表麵顏色的一些變化,卻也沒胡未看得那麽仔細,更沒怎麽放在心上。
原本還想看看有何古怪的他又見戒戒坐在地上遲遲不起來,也終於失去了耐心,哼哼了兩聲,一臉譏誚地看了看戒戒,又看向胡未,說道:“降龍……尊者,你是在拖延時間嗎,不過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難道你以為那大羅神還會下凡來救你不成?”
說著,他又指了指戒戒,看著戒戒沉聲說道:“小東西,別在本大王麵前裝傻,你們現在做什麽都晚了。”
話剛說完,不等胡未回應,大金鵬王便徐徐飄了起來,身周那些金色飛羽則是一收一放,疾射而出。
胡未不由勃然變色,一把抓起戒戒,疾速向後退去。
可大金鵬王射出的金色飛羽速度遠超於他,而且密密麻麻,還封住了他們所有退路,根本是躲不勝躲,胡未便咬著牙,硬著頭皮站住,拚命揮舞著黃金杖,希望能憑著黃金杖打掉盡可能多的金色飛羽。
隻是這黃金杖長不過一米,就算胡未手上各有一條,卻也難遮護住全身,而且他揮舞得雖快,卻總有間隙,再加這次他離大金鵬王又近,身邊也沒樹木遮攔掩護,他就像個活靶子一般,幾乎所有的金色飛羽都像雨點一般傾射向他。
不過轉眼工夫,胡未身上已是被金色飛羽刺中了十多處,一時間鮮血橫流,慘不忍睹。若非他拚命護著要害之處,隻怕他早就要被這金色飛羽刺個透心涼了。
可照這樣情形下去,他也難支撐太久。
大金鵬王嘎嘎大笑起來,心裏滿是報複快感。
“降龍,知道本大王的厲害了吧,尊者又怎樣,遇到本大王照樣得死!”
一時間大金鵬王豪氣幹雲,那金色飛羽則更猛烈地射向胡未。
就在這時,天上那青雲珠又呼嘯著飛了下來,瞬間便來到了胡未跟前,之後上下左右快速轉動起來。
隻聽叮叮當當一陣急響,青雲珠竟是將射向胡未的那些金色飛羽全都擋了下來。
大金鵬王不由咦了一聲,有些驚訝。
青雲珠輕輕抖了抖,上麵顏色一陣變化,又變出一張模糊的臉來,隨即便見上麵那張嘴巴一點點張開,竟吐出一個青色的煙圈。
那煙圈徐徐飛向大金鵬王,同時越變越大。
大金鵬王微微變色,稍稍思索了一下,為了試探這古怪的青色煙圈,他哼了一聲,身周幾十片金色飛羽疾飛而出,射向那青色煙圈。
可那些金色飛羽一碰到那青色煙圈上,便好像是撞到了別鐵板還硬的東西上麵,竟然沒能穿透而出,而是停了下來。
幾乎同時,那些金色飛羽竟是發出滋滋之聲,快速變黑起來,還發出陣陣羽毛燒焦的臭味。
在一瞬間,這些金色飛羽就化成了黑灰,隨風飄落在地。
其實更確切地說,這些金色飛羽在碰到青色煙圈上時之所以會突然停下來,正是因為因為它們在一瞬間變成了黑灰,失去了動力和慣性,所以驟然看去似乎是遇到了阻力停下來了一般。
“怎麽可能?”
大金鵬王不由渾身一震,臉色驟變。
那直徑漲大到了近兩米的青色煙圈則繼續徐徐飄向大金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