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了點,不過可是六千字大章,嗬嗬。謝謝悠悠和hedi童鞋的捧場。)

這光頭濃眉大眼,身材高大,相貌甚是粗獷,他身穿黃色羅衣,右肩袒露,皮膚黝黑,腳上也沒穿著鞋子,他這副打扮站在俱都長袍長靴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胡未等人麵前,有如鶴立雞群,很是與眾不同,而在這茫茫大漠裏,他卻如此裝束,也實在有些不合常規。

他身上也沒帶什麽行李,唯有肩上卻站著一隻隻有拳頭大看去有點像隻小貓一樣的動物。在這人跟胡未幾個說話的時候,那隻小貓則是齜牙咧嘴的,朝著胡未他們身後那些黃鼠狼惡狠狠地叫喚著,還不時抬起一隻前爪,抓著身前的空氣,就好像在拍一個並不存在的皮球似的。

這小貓做態雖凶惡,無奈它個子隻有這麽點大,再加全身胖乎乎的,又毛茸茸的,看去也像個毛球,也沒什麽威風可言,反顯得挺是可愛。不過躲在胡未他們身後的那些黃鼠狼妖們卻似非常害怕這小貓一般,那小貓叫上一聲,他們便會齊抖上一下,臉上也滿是懼色。

那羅人跟說了一句後,又轉頭看向邊上那男狐妖,哈哈笑道:“原來小狐狸也在這裏,上次讓你跑掉,貧羅還一直覺得有些可惜,沒想到還能再次碰到,真是不錯。”

在這羅人出現時,那男狐妖早已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臉疑惑地看著這羅人,聽到這羅人說後,他臉上也變得滿是驚訝,喃喃道:“原來先前偷襲我的是你?!”

“偷襲?”這羅人疑惑地看了看男狐妖,隨後卻又哈哈大笑起來,他搖了搖頭道:“你這說法可不對,貧羅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就算對你們妖族,也不會做什麽偷襲之事,貧羅可是跟你這小狐狸講了一番大道理,見你不同意才出手的,若非貧羅疼惜你這身漂亮的皮毛,想用它做一條毯子,所以才沒有直接下殺手,否則豈會讓你輕易跑掉。”

男狐妖渾身急抖,轉頭看了看阿乙,又看了看胡未他們,臉上表情複雜無比,有驚懼,也有尷尬。

想起當時遇到這羅人的情形,想起這羅人當時所展露的手段,他便感覺陣陣寒意,心底不自由地湧起無盡的恐懼乃至絕望,而這羅人的出現,也印證了昨晚傷他的並非是胡未,他一廂情願的猜測或者說他對胡未有意識的詆毀也被推翻,自然又不免十分的尷尬,看向阿乙和胡未的眼神都變得有些閃爍。

“小狐狸別害怕,貧羅現在還不想殺你,等貧羅跟這幾位神教同仁聊幾句再說。”那羅人卻哈哈笑道,一臉的自信或者說輕描淡寫,“你或者可以趁著這個時候先逃一會,那樣的話,貧羅追你也要花點時間,你倒可以多活一會。”

男狐妖臉色大變,但猶疑了一下後,竟終是沒有選擇逃跑,反抱著頭坐了下去,臉上滿是絕望和悲涼,似乎都已經放棄了求生的欲望。

那羅人看了看坐到地上的男狐妖,又仰天哈哈大笑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隨後他又轉頭看向胡未他們:“不知幾位同仁來自北唐還是西硫?”

無為幾個卻不回胡未的話,齊轉頭看向胡未。剛剛在說起男狐妖遭遇時,胡未也叮囑過他們一些事情,他們自是記得牢牢的,現在碰到了這羅人,他們也都由胡未來應付。

那羅人也似看出了些端倪,他微微一笑後,便定神看著胡未,說道:“敢問高羅法號?”

“無戒。”胡未也微微一笑道。

“原來是無戒師兄,貧羅法號無慮,來自南楚眉山郡大羅寺。”那羅人單手合十做了個禮。

“原來是無慮師兄,幸會幸會。貧羅來自北唐國青湖縣大羅寺。”胡未眼裏閃過一絲異色,隨後也單手合十回了個禮,又指了指無為無緣以及方老四,介紹道:“這是我無為師兄,無緣師弟以及我們的向導方四。”

無為和無緣稍稍愣了愣,看了眼胡未後,也單手合十跟那叫無慮的羅人做了個禮,口說見過無慮師兄。

他們之所以會發愣也是在奇怪胡未為何要說自己是來自青湖縣騙說這無慮,卻不說實話,要知這可是犯了大羅教裏的妄語戒。不過又想到胡未先前有過叮囑,他們雖有疑惑,卻也隻能暫時藏在心裏。

而且北唐國大羅教和南楚國大羅教,也就是空教和滿教之間如今多有齟齬,並不和睦,雙方互相傾軋,明爭暗鬥不止,彼此之間說謊欺騙其實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無為他們想到這個,更是覺得坦然了許多。

那無慮回了個禮,又問道:“不知幾位師兄千裏迢迢來這大漠有何貴幹?”

胡未指了指無為身邊的阿花,說道:“我無為師兄所養蠱獸因故受了點傷,為免影響其進階,我們便到這裏來找沙露絳仙草。”

“沙露絳仙草?”無慮微微皺眉沉吟了一聲,而後又抬起頭哈哈笑道:“聽說沙露絳仙草如今已近滅絕,隻有那風來國還有此物生長,莫非幾位師兄要去風來國?”

胡未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無慮師兄慧眼,貧羅等正是要去那風來國。”

無慮笑道:“幾位師兄有膽魄,聽說那風來國遠在大漠極西之地,路途不但遙遠,而且非常艱險,那風來國中妖怪橫行,更有風來國主黑風老妖乃是絕頂凶妖,且對人類仇恨無比,視人類有若眼中沙,肉中刺,幾位師兄去風來國可是要冒很大的風險。”

胡未則歎了口氣,一臉無奈道:“事非得以,既然隻有去風來國才能找到沙露絳仙草,貧羅等也隻能冒這個險了。”

無慮點了點頭,在沉默了一下後,又定定地看著胡未,指了指自己的頭頂,問道:“貧羅想問一下無戒師兄,不知你們北唐國大羅教中可也有像貧羅一樣,頭上有著六顆印記的?”

先前聽到前麵異響一起,胡未謹慎之下,便把帽子戴了起來,也遮住了頭上的印記,這無慮自然難以發現胡未頭上也有六顆印記。

不過胡未一聽到他所說,還是不免心中一凜,但表麵上他卻仍是鎮定自若,他假裝愣了愣後,便眯起眼,一臉疑惑道:“像無慮師兄你這樣的?貧羅可沒見過。”

他頓了頓後,便又問道:“不知無慮師兄頭上這六顆印記可有什麽特別之處?為何要找跟無慮師兄你一樣的,頭上也有著六顆印記的?貧羅以前一直呆在青湖縣,甚少出門,教中師兄弟和師長們認識的也很少,不過回去之後,我倒可以幫無慮師兄打聽一下。”

無慮卻是哈哈笑了笑,搖了搖頭道:“算了,貧羅也隻是隨便問問,無戒師兄不必須掛在心上。”

“原來如此。”胡未也打了個哈哈,心裏卻是不免有些失望。

無慮則又轉頭看向邊上那男狐妖,笑道:“怎麽,小狐狸,你為什麽不逃,貧羅……”

可就在這時,站在胡未腳下那解小寶卻是突然出聲說道:“你這頭上也有六顆印記,難道說你也是什麽尊者降世?”

那正說著話的無慮渾身一震,猛然轉頭看向解小寶,臉色也變得冷肅起來:“你怎麽知道……”

他的氣勢也是陡然一變,眼神變得十分淩厲,不怒自威,站在他麵前的胡未他們都感覺一股巨大的壓迫感,那解小寶更是嚇得向後退了退,整個身子都蜷縮了起來。

不過很快無慮便又換上了笑容,變回了原來那副和善模樣,他哈哈笑道:“你這蠍子精是如何知道……是如何聽說頭上有六顆印記,就是降世……”

不過話說了一半,他又頓了頓,臉色也突然變了變,再次變得嚴肅起來,“你個蠍子精剛才說了也是?難道你見過頭上也有六顆印記的人?”

解小寶抬頭看了看前麵的無慮,又看了看跟前胡未,一見胡未也轉頭看著他,而且眼睛瞪得老大,臉上滿是怒色,又嚇得向後退了退,整個身子也都貼到了地上,拚命地揮舞著兩隻前螯,叫道:“俺不知道,俺什麽都不知道!”

先前胡未叮囑大家注意之事時,解小寶也是在場,隻是剛才見到這無慮頭上也有跟胡未一樣的六顆印記,還問胡未北唐國大羅教中有沒有跟他一樣頭有六顆印記的人,解小寶想起當時小狐妖阿乙說過,胡未是什麽降世尊者,他也一時忍不住好奇,才脫口問了出來,現在卻終於發現自己口快說漏了嘴,全忘了胡未當時的囑咐。

當時胡未叮囑他們說,傷害男狐妖的人可能是在故意冒充他,如果到時候遇到這個人,他們千萬不要隨便說話,一切都由他應付。

想起自己的黃金杖還在胡未手上,剛才自己卻是沒遵守胡未的囑咐,惹得胡未生氣,解小寶真是追悔莫及,擔心胡未到時候都不會把黃金杖還他了。

不過他哪裏知道,胡未之所以叮囑他們不要亂說,其實有更大的隱衷。

而聽這無慮的話,他顯然並不是在冒充胡未,隻不過這樣的事實卻更讓胡未心驚,而且似乎這無慮也知道梵天界尊者降世的事情,胡未都忍不住有些懷疑當初他穿越到這個世界時壓死的那個真正的降世尊者複活了,不過讓他疑惑的是,麵前這無慮和被他壓死的那個真尊者相貌並不大一樣,而且聽這無慮所說,他又是來自那南楚國,如果他真就是當初那個被胡未壓死的尊者的話,也有些讓人費解他為何又會出現在南楚國。

難道說這真正的降世尊者被自己壓死了後便升天回了那梵天界,然後又降世到了南楚國去?胡未胡思亂想道,卻又覺得這想法實在有點荒誕。

那無慮看了看解小寶後,卻又奇怪地看了看胡未,問道:“不知無戒師兄跟這蠍子精有何瓜葛?”

“無慮師兄為何有此一問?”胡未不動聲色地反問道。

“貧羅想要問這蠍子精幾個問題,不過看無戒師兄和這蠍子精之間似乎有些關係,所以才有此一問……”說到這裏無慮停了下來,低著頭沉思著,片刻後他卻又突然嗬嗬笑了起來,似自言自語道:“貧羅忽然覺得是否多慮了些,這蠍子精隻不過是妖怪而已,想來無戒師兄和他也應該沒什麽關係,既然如此,貧羅就直接問這蠍子精好了!”

說完,他便突然身形一閃,化成一道虛影,朝著胡未這裏衝了過來,眼睛則直看著胡未腳下的解小寶。

解小寶也知這無慮是衝自己來的,頓時嚇得向邊上跑去,嘴裏則大叫道:“無戒大師救俺!”

可他的速度怎比得上無慮,不過轉眼工夫,無慮已是追到了它後麵,直接伸出隻手抓向它。

不過眼看著他就要抓到解小寶,邊上卻突然躥出個人影,一把抓住了他伸向解小寶的手,硬生生地將他攔了下來,卻正是胡未。

兩人手上這一碰,身子都是微微顫了顫,在他們身邊也突起一股異風,將地上沙塵都卷了起來,不過他們下盤卻如磐石一般穩固,巋然不動。

“你……”無慮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之色,轉頭看了看十多米外胡未原先所站之處,又看了看胡未如鉗子似的抓著自己的右手,“沒想到你是個蠱師?”

胡未則笑了笑,鬆開了抓著無慮的右手:“無慮師兄莫怪,這蠍子精已被貧羅所降伏,貧羅還想借他帶貧羅等去那風來國。”

“不知……無戒師兄入大羅教已有多長時間?”無慮卻問道,臉色也變得慎重起來,沒了原先那時而閃現的睥睨之色。

“貧羅是個孤兒,一直生活在大羅寺。”胡未回道,“無慮師兄為何有此一問?”

無慮卻顯得更是疑惑了,皺著眉頭道:“那為何貧羅都沒曾聽說過北唐國還有無戒師兄你這樣的高手?貧羅之聽說過北唐國萬俟世家有個叫萬俟清秋的女子,年紀輕輕,便已有蠱師修為,沒想到無戒師兄年紀也輕,修為卻也如此之高。”

“無慮師兄見笑。”胡未一臉謙遜道,私下卻有些汗顏,“貧羅以前一直未出過青湖縣,沒見過什麽世麵。”

“了……師父說過北唐國藏龍臥虎,果真不假。”無慮笑道,隨後又看了看跑在遠處,一副驚悸模樣的解小寶,“對了,無戒師兄誤會了,貧羅並無傷害這蠍子精之意,隻是想問他幾個問題。”

胡未也笑了笑,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無慮師兄就隨便問吧。”說著他朝解小寶招了招手,“解小寶過來,無戒師兄要問你幾個問題,不會害你,你放心就是。”

解小寶畏畏縮縮地跑了過來,卻又躲到了胡未身後。

胡未又對無慮道:“無慮師兄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無慮卻是愣了愣,隨後又露出了絲莫名的笑意,擺了擺手道:“罷了,貧羅也沒什麽好問的。”

見無慮這麽說,胡未不由暗自冷笑了一聲,腹誹這家夥法號雖叫無慮,卻其實顧慮重重,想是也有許多秘密。

他笑了笑道:“不知無慮師兄到這大漠裏所為何事?從北唐國到這裏隻怕有萬裏之遙,無慮師兄莫非也是要找什麽東西?”

無慮卻搖了搖頭,哈哈笑道:“貧羅來這裏並非要找什麽東西,也沒有具體目的地,隻是想到這西部大漠曆練一番,聽說這大漠裏頗多實力強橫的妖怪,貧羅便想來見識見識。”

說著他看了看無為他們身後的那些黃鼠狼妖們,又看了看那男狐妖,麵露鄙夷之色:“可惜這些妖怪卻讓貧羅有些失望,看來貧羅也得繼續往西去看看,說不定到時候也會去那風來國見識一下。”

“看來無慮師兄才是真正的有膽魄,貧羅等自愧不如,貧羅等到了現在都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去那風來國。”胡未笑道。

無慮也哈哈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了胡未一眼,隨後又單手合十朝胡未施了個禮,說道:“無戒師兄有如此修為,也無需太過擔心。貧羅就先告辭了,祝無戒師兄一路順風。”

說著他又朝無為幾個微微點了點頭,態度之別顯而易見。

胡未微微愣了愣,隨後回了個禮,笑道:“那也祝無慮師兄一路順風。”

無慮點了點頭,又看向無為等人身後的那些黃鼠狼妖:“這些黃鼠狼……貧羅剛才正是追他們而來,貧羅就先……”

不過不等他說完,那黃鼠狼妖頭領突然叫道:“俺們也是早已被無戒大師降伏拉,要給無戒大師帶路呢,你可別想害俺們!”

無慮麵現一絲訝異,轉頭看向胡未,眼裏帶著詢問之意。

胡未卻是愣了愣,轉頭看向那些黃鼠狼妖。

黃鼠狼妖們則也齊看著胡未,眼裏滿是哀求之意,還有幾個黃鼠狼妖更是趴在地上,不停地朝胡未磕著頭。

胡未心中一動,點了點頭道:“不錯,他們也都早已被貧羅降伏,先前……”

那些黃鼠狼妖們不等胡未說完便齊聲歡呼起來,更多的黃鼠狼妖們朝胡未磕起了頭,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

無慮看在眼裏,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隨後指了指那男狐妖,又指了指男狐妖邊上的阿乙:“莫非這兩隻小狐狸也早已被無戒師兄所降伏?”

胡未反正已是癩子頭上不怕虱子多,笑了笑,指著小狐妖阿乙道:“不錯,貧羅等這些天穿髒的衣服全靠她清洗……”胡未為照顧小狐妖的麵子也特意換了個委婉或者說模棱兩可的說發,隨後他又指了指男狐妖,卻拖長了語氣,“至於他麽……”

他說了一半,便故意停在那裏,等著男狐妖的反應。

男狐妖渾身急抖,神情依舊複雜無比,麵現猶豫之色,眼裏則也帶著絲期待,但見胡未遲遲不說,他的眼神也漸漸黯淡起來,顯得越來越絕望,但自始自終,他一直都是緊咬著牙,不肯像黃鼠狼妖們那樣主動說自己也早已被胡未降伏。

“無戒大師……”他邊上的小狐妖阿乙卻是輕叫了一聲,看著胡未的眼裏也滿是懇求之色。

胡未輕歎了一聲,說道:“他也確實早已被貧羅降伏。”

男狐妖臉色一鬆,整個身子都躺了下去,他邊上的阿乙則是看著胡未,目露感激之色。

胡未邊上的無慮臉上閃過一絲不滿,輕哼了一聲:“無戒師兄,莫怪貧羅多嘴,人妖殊途,不可太過心慈手軟,貧羅看得出這狐妖對無戒師兄可是有怨恨之處,小心你救了他,卻不討好。”

胡未擺了擺手,哈哈笑道:“無慮師兄多慮了,貧羅並非是要救他,貧羅也隻是看上了他那身皮毛,若無慮師兄覺得自己錯過了可惜,貧羅到時候倒可以和無慮師兄分潤,這狐妖的皮毛做兩張毯子應該沒什麽問題。”

然而胡未原本隻是在搪塞這無慮,那男狐妖聽得胡未這麽說,卻是激動地跳了起來,一臉怨毒地叫道:“好哇,你果然沒安好心!”

胡未愣在那裏,暗裏不由感歎這狐妖智商。

“罷罷罷,我早已沒有求生之意,一死百了正好。那男狐妖卻又一臉悲憤,咬牙切齒地說道,說著他卻指了指無慮,又指了指胡未,說道:“那叫無慮的羅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站在你麵前的這人,他的頭上就有六顆印記!”

無慮渾身一震,轉頭看向胡未,眼神又一次變得冷肅犀利起來。

胡未怔在那裏,過了片刻後苦笑了一聲,把自己的帽子脫了下來。

無慮看了看胡未頭上後,又是渾身輕輕一顫,他定定地看著胡未,臉上帶著激動,又帶著疑惑,過了好一會,才喃喃道:“大師兄?!可剛才你為什麽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