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絕衝那裏後,空聞和空見又過來找到胡未他們,空聞給了胡未五百兩銀票,另外把那顆青雲珠也給了胡未,並給胡未詳細講解了青雲珠的祭煉之法。依他的意思,這青雲珠便算是他先前欠胡未的蠱寶了,給了胡未這青雲珠後,他也不再欠胡未什麽蠱寶了。

胡未原本還打算想辦法將空聞那顆霹靂珠給弄過來,對於空聞這說法並不怎麽滿意,甚至拒絕要這青雲珠,指明了隻要空聞的霹靂珠,但聽空聞說這青雲珠和吞雲珠原本是一對,厲害之處比起吞雲珠也是不差,等胡未祭煉了這青雲珠後,配合吞雲珠使用,這兩顆珠子所發揮出的威力可是不同凡響,胡未這才喜笑顏開,忙將青雲珠收進了懷裏。

原來這青雲珠也是早年由空聞所煉,後來空聞將它贈送給了青湖縣大羅寺,也是青湖縣為數不多的幾件蠱寶之一。

依空聞的說法,他是見絕衝將青雲珠給了無采,用來對付楊林縣大羅寺的弟子,一氣之下,所以便將這青雲珠收了回來。

胡未他們哪裏知道,這次空聞讓他們送信來青湖縣,其實是早就跟絕衝這邊約好了的,讓胡未他們來跟青湖縣的弟子賭鬥蠱術,而這青雲珠和吞雲珠正是這次比試的主要籌碼或者說賭注,如果青湖縣這邊贏了,那楊林縣便得將吞雲珠也送給青湖縣,若楊林縣贏了,那青湖縣便得將青雲珠還給楊林縣。

胡未幾個還有些意外於空聞這次竟如此大方,一下子就給了這麽多銀兩,卻沒想到空聞給他的五百兩銀票也隻不過是空聞他們這次賭注的幾十分之一。若是讓他們知道他們三個辛苦跑來青湖縣,做了一回苦力,還屢遇險境,其實都是空聞和空見有意安排,而且大部分贏來的銀兩都讓空聞空見占了,也不知會有何感想。

當然對於胡未來說,這次青湖縣之行收獲也是不少。除了青雲珠和五百兩銀票外,如果算上戒戒從無采那裏搶的那幾個戒指,折算成銀子的話,數目也是相當可觀,唯一有些可惜的是,那幾個戒指都被當成了美食,進了戒戒的肚子,倒是變得幾乎沒有任何價值。更重要的是,胡未在跟無采的交手過程中,雖差點失手受辱,但到了最後卻是有驚無險,而且還收獲了意外之喜。

空聞和空見把銀票和青雲珠交給了胡未後,就離開了大羅寺,也不知是不是回往楊林縣去了。兩個老家夥大概也是有些心虛,所以行色匆匆,忽來忽去,都沒給胡未他們提問的機會。

至於無采被戒戒所假扮的空聞給打劫了的事,因空聞他們這麽一走,以後是更難說清了,隻怕也遲早將變成一樁懸案。

胡未幾個倒是沒有急著離開青湖縣,出了大羅寺後,他們還在縣城轉了一圈,買了些和備了些接下來他們前往西部荒原所需的一些東西,比如水和幹糧,以及沙漠裏行走所需的衣物等用品,甚至還特意買了遮陽用的鬥笠。

而戒戒這家夥看到胡未他們采辦了這麽多東西,尤其見三人還分別買了套黑色紗布長衫後,竟也非要胡未給它買套衣服穿穿不可,胡未拗它不過,便在一家店裏給它定做了個紅肚兜。胡未又讓那家店裏的裁縫師傅做了個小小的紅布袋,裝了那吞雲珠和青雲珠,然後掛在戒戒的身上。

小家夥穿了這麽件紅肚兜,又挎著個紅袋子,再加它自己看去細皮嫩肉,胖嘟嘟、肉乎乎的,十分像是那年畫裏跑出來的招財童子,頗見喜氣。

小家夥自己對這身喜氣打扮也是十分的喜歡,自胡未給它穿上那件紅肚兜後,便是再也不肯脫下來,整天拽著肚兜,咧著個嘴,傻笑個不停。

在胡未他們離開青湖縣,轉道往西後,一路上它還經常跑去阿紅以及阿花麵前炫耀自己的新衣裳,扯著紅肚兜扭來扭去,得瑟得不得了。

有時候得意忘形之下,它甚至忍不住會在胡未幾個麵前炫耀起來,指著胡未三人身上的黑色長衫笑個不停,倒似在說胡未三人身上的長衫太過難看,而後又扯著自己的紅肚兜一陣蹦蹦跳跳,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

胡未氣憤不過它的得瑟樣,便做勢在地上摸了摸,又在它的肚兜上摸了下。這下可不得了了,小家夥頓時氣得一陣大叫,之後竟是轉身氣呼呼地跑了開去。

胡未幾個忙追了上去,找了好一會,才在一山坡後麵找到了它。小家夥竟是蹲在地上,捏著紅肚兜,,小嘴也翹得老高,一臉傷心地生著悶氣。

見到胡未他們後,小家夥還把頭扭了過去,嘴裏哼哼著,一副氣鼓鼓的模樣,這讓胡未頗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小家夥以前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也都是會直接表露出來,這次卻居然會為了件衣服鬧起這種別扭,搞得跟個小心眼的小姑娘似的。

胡未也有些哭笑不得,說實話一天下來,那紅肚兜上麵早就沾滿了各種油膩和戒戒自己的口水,胡未剛才摸了那麽一下,卻其實隻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小家夥卻搞得好像胡未把多麽髒的東西塗上肚兜似的。

等到胡未跟它道歉時,小家夥居然煞有介事地指著胡未剛才摸的地方,那件肚兜尚顯幹淨的左側下擺部分,朝胡未唧唧吱吱叫了半天,好像那裏有多髒似的。

看著小家夥滿腹怨氣的樣子,胡未是覺得冤屈死了,可在小家夥麵前,也是沒什麽道理可講,所以他也隻能低頭聽著戒戒的抱怨,不敢有任何反駁。

戒戒的氣這才消了許多,而後竟是跑去一小水塘邊上,脫下身上的紅肚兜,把紅肚兜放水裏,賣力地搓.揉起來,嘴裏也哼哼唧唧個不停。

看它認真的樣子,胡未幾個卻是不由暗笑不止。

搓了好半天,小家夥才撈出那紅肚兜,抓著紅肚兜有模有樣擰了起來,無奈它胖乎乎的肉爪根本抓不牢那肚兜,稍一用力,那肚兜便會脫‘手’,結果它便把那紅肚兜放到地上,四爪並用,賣力地擰捏起那肚兜。

隻是這麽一來,那肚兜沾了地上的泥塵,一下子顯得更髒了,沒弄幾下,便由紅肚兜成了灰、肚兜。

小家夥顯得有些懊惱,這才轉頭去看邊上冷眼旁觀的胡未,朝胡未叫了幾聲。胡未忍不住大笑了兩聲,走過去捏了捏它的腦袋,把那件紅肚兜重新洗了一遍。

而還沒等胡未將那件紅肚兜完全擰幹,小家夥便迫不及待地將肚兜搶了過去,立著身子將擰成一團的肚兜甩開,然後戴在自己身上。

胡未想將肚兜從它身上脫下來,等完全曬幹了再給它穿上,隻是小家夥卻是不依,怎麽也不肯脫下去,最後胡未也隻好作罷。

而小家夥穿上肚兜後沒多久,竟又是忍不住得意,到處炫耀起來,在阿花阿紅麵前顯擺個不停,直到胡未作勢用手在地上摸一摸,或者哼哼咳咳擤把鼻涕,然後不懷好意地瞧著它身上的紅肚兜,它才會趕緊停下來,慌忙遠逃開去,好似在躲避瘟疫一般。

又走了一段路後,胡未他們停下來準備歇息一下再走,小家夥又開始忍不住炫耀之心,捏著身上已經風幹了的紅肚兜,拖著阿紅在一邊唧唧吱吱叫個不停。看它吐沫橫飛的樣子,倒像是在頭頭是道地跟阿紅講解著自己的肚兜用料是如何如何的考究,做工是如何如何的精致一般,而阿紅則是被它唬得一愣一愣的,時而呱呱叫上一聲,叫聲以及眼神裏卻顯得很是迷惘和疑惑,似乎並不能與戒戒在此事上產生共鳴。

過了一陣,大概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戒戒便丟下阿紅,又把目標轉向了胡未。

不過這次胡未卻是任由它在自己麵前顯擺,隻是忙著撓自己脖子右側。撓了一陣後,他感覺脖子上的癢意仍是沒見消退,不由轉頭問無為,讓無為幫忙看看,自己脖子上是不是被什麽蟲子給咬了,為什麽一直癢個不停。

無為看了一眼,卻是突然張大了眼睛,一臉驚喜地叫道:“神印?無戒師弟,你的脖子上也出現神印了!”

胡未愣了一下,隨即卻是恍然大悟,驚喜交加之下,他又忍不住脫口問道:“真的嗎?是什麽樣子的?是不是一條龍?”

“龍?”無為一臉奇怪地看了看胡未,又轉頭看了看胡未麵前的戒戒,卻突然露出一絲猶疑之色:“你這神印有些奇怪,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怎麽不像八戒?”

“到底什麽樣子的?”胡未急問道。

那無緣看了看胡未的脖子後,也是表情奇怪,接著便從包裹裏拿出一片鏡子來,遞給了胡未。

胡未忙用鏡子照了照,發現右邊脖子中下一塊已是被他撓成了紅色,不過在那塊紅斑中間,還真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白色的紋身一樣的印記。

隻那那印記上顯示的並非是胡未猜想中的一條張牙舞爪威風凜凜的龍,也非是戒戒的樣子,而是一條白白胖胖的肉.蟲子。

看那蟲子的樣子,分明像是一條白白胖胖的家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