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他曉得你心意不？
聽蘇顏說起尋個人家不容易，這倒也是，若是蘇顏有個閨女，那嫁出去後也倒沒話說，是個兒子的話，怕是沒幾個人家敢要。不過，她倒是瞧著那個林秀才似乎對蘇顏有意思來著，那天在酒樓一起吃飯，林秀才瞧蘇顏那眼神是泛著光的，張氏也是過來人，男女之間那點事兒還是能瞧得出來的。說實在的，在這個地方，像蘇顏這樣一個女人拖家帶口的真沒幾個。
張氏固然也是個愛八卦的，這是女人們的共同愛好，所以，一忍再忍之後，張氏還是沒忍住，問蘇顏說道：“那個林秀才還沒娶妻吧？”
一聽張氏這話，蘇顏就曉得張氏接下來要說什麽話了，她默默地淚了，她和林書翰的事有那麽明顯麽，怎麽誰都瞧得出來？
“沒有。”
張氏笑著點點頭：“我看你們兩個倒是熟絡得很，瞧他幫你找小月那股子勁兒，完全是把小月當閨女看，小墨小月和他也很親近不是。”
“我們都是月牙灣的，還算熟絡吧。”蘇顏猛地又想起剛剛的那個吻，臉頓時燒熱起來。上回在河邊見麵的時候，林書翰便吻過她，但那次四下無人，也便沒那麽不好意思。而這回卻是在酒樓裏麵，下麵多少人在忙活，林書翰居然那麽大膽吻她，她真擔心被人瞧見了，怪不好意思的，這個吻著實刺激。蘇顏其實也挺不明白自己的，在現代時在大街上接吻都不見得臉紅，她必定是來到這朝代，被這裏保守作派日趨同化了。
張氏瞧蘇顏那紅臉的樣子，笑了：“林秀才這人倒是個值得托付的。”
“是嗎？”蘇顏默默地在心裏頭想著，張氏都沒見林書翰幾次，怎麽就說他值得托付。林書翰果然是會收買人心的，誰見他都覺著他好。
“我看是。他若不嫌棄你成過親，有兒子，倒真是不錯的。”張氏直接把話挑明了說。
蘇顏默默地囧：“不是倡導女人要為夫守節麽？你反倒鼓勵我嫁人？”
“得了吧，在我麵前你就別裝了，瞧著你也不像會為夫守節的。”張氏斜眼看著蘇顏，“其實，以前我也是信奉為夫守節的，可瞧了我姐姐為夫守節，年紀輕輕守活寡，整個人活得沒個精氣神，兒子媳婦一出門，她就一個人在家，沒人陪著說話，冷清得很。要是不在意那些虛名啥的，何必苦了自己。”
“原來穆夫人的想法也這麽開放啊，完全瞧不出來啊。”
張氏剛剛聽蘇顏叫“穆夫人”她便聽著別扭，這會兒又叫，更別扭了。索性跟蘇顏說道：“你啊，既然都搭夥做生意了，那就別穆掌櫃穆夫人的叫了，多見外。我們年紀長你，你不嫌委屈的話，以後就叫當家的穆大哥，叫我大嫂好了。”
“行，穆大嫂。”蘇顏立馬改口。
張氏笑著應了聲，繼續說道：“既然都叫我嫂子了，那嫂子跟你說幾句值當的話。雖說你和林秀才是郎情妾意，礙不著誰，但也別走得太近了，畢竟你們還沒啥名分，就算是那訂了親的也得保持距離來往，哪能像你們這樣成天膩呼，讓人瞧去了，口水吐沫都能淹死你。”
蘇顏感激地笑了：“我曉得大嫂這話是好意。隻是我覺得男女之間如果成親前都不處處，那怎麽知道彼此合不合適，又哪裏有什麽感情可言。而且，我最不能理解那種成親當晚才知道對方長什麽樣子的，之前完全沒見麵的兩個人，成親當晚剛見麵，就得那個那個……我太不能接受了。”
張氏四下瞧了一眼：“你聲音小點，大街上的你還說那臉紅的話。”
好吧，“那個那個”也算是臉紅的話，那她要是說出現代那些奔放大膽的詞，那張氏豈不要當場昏死。
“那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這有啥對不對的，不都是這樣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大哥之前也是沒見過麵的，生活在一起，感情也便慢慢有了，你瞧我們也過得挺好的不是。”
蘇顏一聽張氏和穆掌櫃是沒見過麵就結婚了，不禁起了好強心，故意驚訝地追問：“這麽說你們成親是第一次見麵，那晚就那個那個了？你會不會覺得害怕？”
張氏被蘇顏問得麵紅耳赤，這個蘇顏也太大膽了，她和蘇顏果真是有代溝的。張氏低著頭窘迫地說道：“你啊你，都讓你別說這麽讓人臉紅的話了，你居然還問。”
“嗬嗬嗬——”蘇顏掩嘴失笑，“好啦，不逗你啦，曉得你和穆大哥感情好。”
蘇顏問她和當家的事兒，弄得張氏很不好意思，張氏索性也問蘇顏：“那你對林秀才是啥意思？你中意不？你跟我說實話。”
被人這麽直白的問，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蘇顏紅了臉說道：“怎麽說呢，瞧見他的時候嘴裏是叫著他走的，可心裏頭挺像他多留一會兒的，有他在的話，我會覺得很安心。今兒聽他說要去京城，一去就去好幾個月，我心裏頭酸溜溜的。”
要她那麽直白地對個旁人說我喜歡林書翰，我愛他，蘇顏還真是有點做不到。
“看來你是中意他的。”張氏瞧蘇顏那神情就曉得蘇顏的想法了，“那他曉得你心意不？你有沒有同他說過？”
張氏真真是八卦，操心得很，也好奇得很。
蘇顏嘴上雖然沒有直白地同林書翰說過什麽我愛你啊，我想和你在一起之類的話，但上回在河邊見麵的時候，也便是林書翰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她和林書翰說過心裏的想法，也不知林書翰完全聽明白了沒有。
“我沒很直白地同他說過，但他想必是明白的吧。”蘇顏抿嘴笑了笑。
“你呀，這林秀才都要去京城了，你還不趕緊給他說得明明白白，好栓住他。京城是啥地方，漂亮姑娘滿大街都是，林秀才又是文人，都說自古文人多風流，萬一他要是在京城瞧上了漂亮姑娘，你哭都來不及。”這樣的事兒可多了去了，張氏不是頭一回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