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錢。”她漫不經心地指著男人身邊的小妾說:“我要她的命。”
“老爺!”小妾害怕地抓緊了旁邊男人的胳膊,眼淚瞬間奪眶而出:“老爺,您難道真的想殺了柳兒嗎?柳兒可是給你生了兩個兒子,還伺候你,不像姐姐連孩子都是別人的孽種。”
她上眼一處一哭二鬧三上吊,說完,又看著男人的臉色,細長的眼睛眨了眨,哭道:“不過,為了老爺,妾身願意帶著兒子自我了斷,隻求小姐能救救老爺。”
好一個以退為進。
男人一聽,頓時心軟了。
無奈地說:“小姐,我這妾室平常性子溫婉,不曾害過人。”
“你若想要殺,不如殺那個賤婦的,還有她懷裏的孩子是和我那短命哥哥生的孽種。”
“你殺她們怎麽樣?”
周氏抱緊懷裏的孩子,怒罵道:“張極中,你當真是個畜生,當初可是父母求著我肩挑與你,你也跪著求我,這輩子隻娶我一人為妻,
可才過兩年,婆母剛過頭七你就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寡婦妹妹搞在一起,畜生!”
周氏怒罵著,卻帶著期望的眼神看著江慈菀,隻求她能放過自己的孩子。
那小妾見此情景,又開始哭起來,身子柔弱無力地往男人懷中靠。
“阿兄,我知道我們被世人不容,可柳兒是真心愛你的,沒想到姐姐竟會這般容不下我。”
周氏絕情地冷笑道:“你罵我是賤婦,你又如何知道你的寶貝兒子是和她那一母同胞的兄長所生。”
張極中聽見這話,頓時臉色扭曲起來,指著她怒罵:“閉嘴,你個賤婦,別以為你說這話我就會信你,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殺。”
“為什麽就這麽容不下柳兒,小姐,趕快殺了這賤婦吧。”
江慈菀靜靜看著這一幕,好一個搶奪人妻,寵妾滅妻的畜生。
剛才她就覺得奇怪為何同樣是孩子,這寵妾的孩子像個傻子一樣。
而且她活了一輩子,又怎麽可能看不懂人心呢?
“張老爺,你說那兩個孩子是你的,可我怎麽瞧著長得一點不像你呢?”
“而且有的東西向來不是空穴來風,你若殺了張柳兒,我可以向官爺留你們一命。”
“老爺….”
張柳兒一臉害怕地抱著男人。
又聽見她說:“你應該很好奇我為什麽要救你吧?”
男人眼色沉沉地打量著麵前的女人。
隻聽見她滿臉天真地說:“因為你說過,你是有錢人,我雖是世家小姐,但也隻是庶出。”
“與其做貴門妾,不如下嫁個有錢的商賈。”
“你們本來就難逃一死,可若是你娶我,又怎麽可能沒有機會活命呢?”
張極中聽完,心裏還在盤算,那日他們爭吵,耽擱行程,他也偷偷聽見官爺們說他可能是要替那個死去的官員陪葬了。
他一點不想死,雖然他很愛柳兒,可他更想活命。
“我怎麽知道小姐你是不是在騙我?”
江慈菀冷笑:“張老爺有什麽值得我欺騙的,我眼裏容不得沙子,這個小妾太礙眼了。”
“那你為什麽不殺周氏?這樣做正妻豈不是更好。”
“你錯了。”她將手托著下巴,說:“我們高門大戶講究的是一個名聲,周氏是你正妻。”
“殺了會敗壞名聲,留她一命,待你脫困以後給她寫休書就是。”
她說得有理有據,男人很難不動容。
而且要說美貌眼前的女子比柳兒更美。
不等男人回話,她緩緩站起來說:“我就給你一夜的時間,希望張老爺莫要讓我失望。”
她轉身過去開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隨後浮現的是滿臉的淒涼。
這樣的男人殺人誅心才是最好的。
江慈菀剛走出房門,迎麵就撞見匆匆趕來的璟王。
不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眼底露出了些許的擔憂。
“你到這裏來做什麽?誰讓你進去的?”
他雖然是質問,但她卻聽出了男人的不一般的感情。
當即眼淚汪汪的,咬著唇哽咽道:“我隻不過是想看看宋哥哥救的是何人。”
“不是故意要背著王爺過來的。”
見她哭得喘不過氣來,璟王心裏刺痛了一下,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
江慈菀連忙躲開,並甩開男人的手後退一步。
“王爺若是無事,小女先回去了。”
不等男人再開口,江慈菀已經快步離開,隻留一個孤寂的背影。
璟王細細摩擦著指間的還帶著餘溫的淚水,莫名的有些不開心。
他擔心她才特意過來尋她,可如今竟連碰她一下都碰不得了。
“王爺,要回城嗎?”
“回去吧。”
先前是因為怕江慈菀質問他子筠的事情,如今她既然已經知曉,也沒必要躲著。
更何況她現在這種情況,若是不看著,萬一出了事情就不好辦了。
江慈菀上了馬車以後,就聽見車外的丫鬟回稟璟王過來了。
她輕輕撩開窗簾,餘光捕捉到男人騎著馬正追著她的馬車而來。
璟王沒有上馬車而是騎馬跟著一同回到城中居住的府邸。
江月知回來以後,老早派人在門口守著。
一看見璟王回府就立馬去回稟。
得知江慈菀不在府中並不是去逛街而且去找王爺。
氣得她將麵前的茶杯都摔碎在地上。
“好你個江慈菀!”
她真是小看她了。
若不是怕王爺發現她恨不得在這裏殺了江慈菀。
她沉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等回了京,她必要借他人之手讓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因為宋裴聞的事情,江慈菀並沒有吃飯,而這件事也傳到了璟王耳中。
想到白人那女人拂了自己的麵子,璟王心情也不太好,冷聲道:“管她吃不吃,少吃一頓餓不死,以後她的事不必告訴本王。”
峰山見狀,知曉主子不高興,連忙拿出一塔封信:“王爺,這是府中容側妃和其他幾個妾室給您寫的信。”
璟王瞥了一眼,這才想起來,這些日子光想著江慈菀,倒是把容側妃給忽視了。
除了江慈菀敢和他頂嘴,他還從未對拿個女子棘手過。
璟王打開容側妃的信輕輕瞥了一眼,腦袋裏全是江慈菀,讓他看得心煩,一拽手就將信扔到桌麵上,生著悶氣。
而江慈菀那邊,雖然是遺憾,心疼宋世子生死不明,但也沒有真的作踐自己的身子。
一夜好眠後,她一早帶著丫鬟買了一些藥去找張老爺一家。
昨夜設下的圈套,今日也該落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