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菀沒想到璟王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快的上頭,她伸手拍打著男人的胸膛,試圖喚醒他的理智。

口間傳來的一陣疼痛讓璟王徹底緩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他猛地推開懷裏的人,反而捏住了她的下巴,但沒有用力。

想到她是子筠喜歡的女人,而他剛才卻糊塗地輕薄了她。

這件事情宛如利刃一般紮在他的心口,讓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忐忑。

“滾開!”

他鬆手把人扔到地上去。

“啊….”

江慈菀害怕地縮在角落係著衣帶,男人凜冽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從她血色的唇上遊走到帶著紅痕的頸上,沉下眼眸,厲聲說道:“閉嘴,不許在本王麵前哭!”

馬車剛好停在江國公府附近,在係完最後一個扣子後,她迫切地想要衝下馬車,卻被男人再一次的拽了回來。

“不要,不要,求求王爺別這樣。”

她瘦弱的身子在男人手裏顫抖,慘白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好似男人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璟王捏著她的下巴警告道:“今日之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裏,若你敢對子筠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本王定饒不了你。”

說完從扔出一個小白瓶到她懷裏:“滾出去。”

說完,就見麵前的女子驚慌失措地捏緊那小白瓶就往外跑,下馬車時甚至差一點就摔了下去。

僅是這麽一會兒功夫就弄得男人前所未有的心浮氣躁。

他扶著額頭靠在枕上,目光下遊的瞬間瞥見地上的一抹白藍色的手帕。

男人伸出纖細修長的兩指緩緩撿起地上的東西。

手帕細軟絲滑,跟著他指腹的磨動在男人手中滑動著,如肌膚般細膩。

璟王盯著這絲帕陷入了沉思。

故意勾引他?這個女人,他倒要看看她想做什麽。

江國公府,自江慈菀踏入側門的那一刻,臉上的恐懼**然無存,反而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要,尤其是他感興趣的東西。

“小姐,您嘴怎麽破了?”

回了院子,晚棠連忙取東西來給自己主子敷傷口。

裙擺撩上去,膝蓋上露出一片青紫色。

女子臉上染了一絲緋紅:“剛剛說話時,不小心咬到的。”

回想剛才在馬車裏,她完全沒想到璟王不小心扯開她的衣帶最後強吻她。

對於她這種身份在他眼裏根本不夠看的。

但因為宋世子的緣由,他又不得不關注自己,他越是生氣,心裏就越是矛盾,念念不忘。

在璟王的眼裏她已然成了宋世子的女人,而覬覦友人的心愛之人是他不害怕犯的錯。

這道身份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微妙,她就是要利用這種關係讓璟王一點點為她打破自己的底線。

比起宋裴聞,璟王確實很有選擇性,而她就喜歡征服這種嘴硬的男人。

“二小姐,老爺他叫您過去一趟。”

晚棠一聽,頓時蹙起了眉頭:“小姐您才剛安生幾日,今日又被郡主責罰,老爺這麽久了,才想到關心您。這哪裏是親爹能做出來的事情。”

江慈菀不由地蹙起眉頭:“晚棠,我上次說了,不要期望別人會心疼你,這種話以後別再亂說了。”

晚棠知道主子一向堅強,可國公府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也期盼著老爺能對小姐好一點。

她紅著眼拉著主子的手:“小姐自從來了國公府以後,受很多委屈,還險些喪命。”

偏偏那罪魁禍首之落了個去尼姑庵的下場。

“無論以後如何,奴婢都會陪著小姐的。”

江慈菀淺淺笑道:“晚棠,你知道的,我相信的隻有你,旁人我都不信。”

晚棠歎息道:“可憐小姐,要是宋世子還在,小姐就不會這樣了。”

宋世子在又如何,內宅從來不是一個安身之地,難道入了宋國公府就不會被主母搓磨嗎?

既然都是龍潭虎穴,她自然要選能有機會成為人上人的。

江慈菀帶著丫鬟跟小廝一塊去了江岸生的院子。

屋裏煮著一壺茶,剛進去,就聞到一壺淡淡的清香,是壺好茶。

江岸生起身迎來,目光落到女兒身上,見她眼睛微紅,小心翼翼的樣子,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菀兒,這些日子委屈你了,爹也不曉得寧兒會如此胡鬧。”

瞧瞧,都快把人弄死了,在他嘴裏卻隻是一句胡鬧。

江慈菀慶幸她沒猶豫送那個香囊。

這個爹真的不配為人。

她紅著眼眸說:“父親,我知道讓父親為難了,三妹妹因世子做了糊塗事我能理解,還望父親不要因為我的事情傷了身子。”

她越是懂事,男人心裏就越發的愧疚。

所以因為這件事,他想著為她安排一樁婚事早日嫁出去也好一些。

“這些日子,你母親本來要給安排婚事的,可前兩日,許侯府的二公子說是有意與你,你也知道先前你本該許給宋世子做妾的。”

“許二公子雖然不是世子,但他文武雙全,性子很好,你若與他成婚,日後也會過得好一點。”

江慈菀沒想到江岸生是給她安排婚事來了。

而且那個許方她記得是宋世子的好友來著。

“父親做主,母親那邊….”

“你母親那邊不用擔心,先前她本想解釋華世子與你的,可因為璟王的事情,再加上許二郎先一步與我商量,我總不能拂了人家麵子。”

“你們二人且見上一麵,然後再說吧,後日在百山居見麵,你切莫忘記了。”

百山居是男女相看之地,許二公子這番安排倒也妥當。

她知道自己不是什麽純真之人,也定不可能嫁給許二公子的。

可父親既然已經安排,她若拒絕,王氏那邊說不定又要使什麽手段。

“女兒聽父親安排。”

見女兒這般乖順的樣子,倒讓他不由地想起她的娘。

“你臉頰怎麽看起來有些腫?可是發生什麽了?”

江岸生低頭看她,這才注意到她臉頰有些腫。

江慈菀低著頭說:“沒休息好,又被蚊蟲咬,這才腫了,父親放心,女兒已經擦過藥了。”

對於郡主責罰之事,她並不想說,常王府勢大,即便說了,江岸生除了有幾分薄涼的心疼,根本幫不上她。

這種可憐的心疼,她也不屑於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