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裴聞想要伸手去扶他,卻被法師開口攔住。
“施主,這是他的因果,施主莫急。”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聽法師的沒動手。
看著謝澤州痛苦的樣子,他實在好奇他到底在經曆些什麽?
還有那個孩子,前世今生又是怎麽回事?
宋裴聞這樣想著,再看向法師時候,突然發現這法師和剛才那個老頭長得一模一樣。
隻是眼前的法師頭發花白,麵部輪廓凹陷,年老得看不出他的年紀。
法師握著手中的佛串,突然停下木魚聲,淡淡道:“施主想問什麽?”
宋裴聞一怔,問道:“請問大師可否解答一下信上的疑問?”
法師眼睛微微睜開,黝黑的眼眸看向男人時,那一瞬間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一樣。
“施主的心中的疑惑,並非是施主的因果。”
他話音剛落,謝澤州才緩緩從痛苦中緩過神來。
剛才那一瞬間,他腦子裏湧出了許多不可思議的畫麵。
而那些畫麵不是他第一次見,他昏迷的這兩年十有八九會夢到,甚至昏迷時間久了,他甚至會誤以為自己便是那夢中之人。
直到清醒過來他才發現是一個夢。
隨後就是恢複身體的半年,他時不時的夢見曾經夢到的那些。
那些記憶中,許多都是讓姩姩不開心的,所以他不敢麵對。
“施主現在所想起的一切正是對應那三句話的前兩句。”
“前世今生。”
“曾有一子。”
謝澤州臉色特別難看:“法師,我夢中並沒有子嗣,為何會這麽說?”
大師抬眼看了看他:“子嗣一直都在,隻是在等一個時機罷了。”
說完,他站起身來,拿著案桌上的火燭把佛像周圍的七盞琉璃盞點燃。
點燃後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七盞琉璃盞的火焰是青色的。
“這是回事?”
謝澤州看著這一幕幕,越發的覺得十分神秘,就如同他記憶裏的東西一樣。
大師把七盞琉璃燈一盞一盞的拿到佛像麵前,隨後從桌上拿起一塊碎成兩半的古玉佩。
“施主若是想救人,隻有七次機會,等這七盞燈全部熄滅,施主若是還沒有醒過來。”
“那最後就是一命換一命。”
“什麽?”宋裴聞臉色沉沉,急忙問:“大師,不知可否換一個人?”
“我來!”
“不行。”謝澤州立馬搖頭:“你來若是我們二人都出事,姩姩又怎麽辦?”
他當然是他來做這件事了。
宋裴聞根本不想讓給他,之前謝澤州已經“死”過一次,這一次換他來。
大師眯眼看著他們二人,樂嗬嗬了一聲,說道:“不如你們二人一人三盞燈吧,最後一盞就當買命燈。”
若是真用到那一盞,就是真的要換命了。
大師把玉佩交給他們二人,滴上一滴血,閉著眼睛,慢慢的就會陷入困境之中。
謝澤州閉上眼的瞬間,仿佛感覺到自己回到了過去。
兒時,再到母妃被殺死那個雨夜,暴雨連天下,他縮在窗口看著屋裏的帝王對麵前的女人怒吼著。
“陛下當真是好狠的心啊。”
“視臣妾為替身,殊不知陛下才是那個替身!”
“陛下如此薄情寡義,終有一日將會死在自己人手裏的。”
他的母妃怒吼著,晉帝臉色陰沉的看著她:“朕是天子,看上你,是你的殊榮,你應該對朕感恩戴德才對。”
他捏著她的脖子,冷笑道:“像她幾分,已經是你三生有幸了。”
“卿卿生氣了,朕不得不送你上路。”
謝澤州躲在窗口聽著裏麵的對話,隨後就看見幾個太監用白綾將母妃的脖子繞上,用力一扯。
那一瞬間,母妃掙紮著餘光卻落在窗邊,咬著牙,似乎是在告訴他別出聲,快跑。
他捂著嘴,不敢開口,可因為太過害怕,不小心碰到窗邊的花盆。
謝澤州來不及思考,他捂著嘴巴,往外跑去。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他毫不猶豫的跳進湖中遮掩起來。
這個夢在他夢裏來回數遍,他掙紮著,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從夢裏驚醒了過來。
與此同時,宋裴聞也如他一般像是經曆了什麽痛苦吐血驚醒。
緊接著就有兩盞琉璃燈滅了。
兩人蹙起眉頭,再一次閉上眼。
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還痛苦和恐懼。
男人臉上滿是冷汗,不知過了多久,他大喘著氣息驚醒過來。
雖然沒有吐血,可謝澤州根本沒有預料到,他頭發早就花白了。
看著最後一盞琉璃燈,他咬咬牙再次閉上眼睛。
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來三天三夜。
屋裏隻剩下一盞燈,但宋裴聞卻不見了。
他起身往外走,剛好看見男人站在樹下,似乎在係著什麽。
兩人聞聲相望,謝澤州心裏不舒服,他居然在這種事情上輸給這個男人。
真是該死。
“你怎麽沒走?”
居然還等他。
宋裴聞無奈的看了他一樣:法師說要你我都醒來才能離開。”
嗬….
男人扯了扯嘴角,抬腳往外走。
宋裴聞看著他一頭白發不禁蹙起眉頭,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伸手將手中的平安牌高高拋向樹梢,掛在了最顯眼的一處。
江慈菀是在三日後醒來的,第一眼睜開眼看見謝澤州那滿頭白發時突然下了一跳。
謝澤州等了她那麽多,這一次再也不想放棄了。
“姩姩,你終於醒了,我們收拾東西回宮,成婚可好?”
宋裴聞聞言,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隨後目光緊緊的看著江慈菀。
隻是衣袖下的早已經被握緊捏出了一手的冷汗。
江慈菀迷迷糊糊的:“你頭發怎麽回事?”
“沒事,隻是不小心吃錯白湫陌開的藥。”
謝澤州不打算把夢境的事情告訴她,那些回憶太痛苦了,他不想讓江慈菀知道。
隻想讓她今後都變得幸福。
屋裏三個人的氣氛有些微妙,白湫陌趴在窗台偷偷看戲。
下一秒就感覺有人拍他肩膀,他一回頭,就被阿燦扇了一巴掌。
“啊….”
“敢偷聽陛下說話,不要臉!”
…..
白湫陌:有苦說不出,看個戲怎麽了。
多帶勁啊!
……
江慈菀恢複以後,就回了京城繼續當女帝。
半月以後,和謝澤州成了婚。
一年後,大公主出生。
又過了兩年,二公主也出生了。
後來江慈菀覺得,這輩子有這兩個公主就足夠了!
(女帝內容就到此處結束,至於孩子是誰的,你們慢慢猜!下一章,我要寫一章大公主的自傳,內容中會提到兩個男主的故事結局。希望的寶子可以期待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