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賀不是個心急的人,他把嚴修的名片留給石毅,給他充足的時間考慮,他有

足夠的信心石毅會選擇秦氏的。

秦賀和石毅都喝得差不多了,溫柏給石毅的小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上來接人

,又和楚弈劍打了聲招呼,帶著秦賀走了。

溫柏架著秦賀下樓,別看秦賀說服石毅的時候眼神清明,口才出眾,說話層層

遞進,毫不含糊,下了酒桌腿都在打晃,也不知他是真醉還是假醉。電梯下到負一

樓,蔣淩正在電梯口等他們,見自家爺出來,想上前搭把手,沒想到秦賀不讓,非

要把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到溫柏一人身上,溫柏扶著他趕緊往車上走。

溫柏和蔣淩隻顧著將秦賀扶上車,壓根沒注意另個電梯的門在此時打開,小

助理扶著石毅正往外走。

上車後,門還來不及關上,秦賀摟著溫柏在他嘴上親了一口,然後快速地抬眸

看了一眼不遠處僵在那裏的石毅,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

這一幕就撞在石毅滾燙的眼眸上。

小助理見石毅突然就定住不走了,忙問:“怎麽啦是不是難受想吐”

石毅搖了搖頭,原本暈暈乎乎的腦袋突然就清醒了。他喜歡溫柏,想追他,原

本想著他要是有人了,追過來就是了,他對自己的魅力向有自信,今天在酒桌上

原隻是懷疑,想著或許那兩人不是他想象的那種關係,可現在真的確定對方就是秦

賀時,他突然就泄氣了。這人哪兒哪兒都比他強,哪兒哪兒都甩他一大截,是他這

輩子下死力氣都追不上的。他能有秦賀的身家嗎能有秦賀的權利嗎能寵著溫柏

要什麽有什麽嗎就是對方那份容貌氣質,就不是他能比的。

怪不得溫柏明明看出他喜歡他也不戳破表態,就是知道他遲早得退縮,這是給

他麵子給他台階下呢。

石毅慢慢彎下腰,用手蓋住臉狠狠搓了下,把可笑的想法和夭折的感情統統

搓碎扔掉,又下了另一個決心,男人,還是要以事業為主,有了事業,什麽樣的人

找不到

溫柏把秦賀扶進酒店房間,打發蔣淩去休息,他親自伺候秦賀洗漱。秦賀哪能

真醉得走不動路,就是真醉了,也舍不得溫柏伺候他,蔣淩一走,他從**爬起來

,搖搖晃晃地挪到浴室,往浴缸邊上一坐,看溫柏給他試洗澡水。

溫柏見他進來,沒說話,彎著腰安心放水,時不時用手試一下溫度。秦賀突然

走到他身後,摟著他的腰就扯他褲子,溫柏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褲子都被褪到膝

蓋了,秦賀手上使了力,架著他的腿提一放,溫柏整個人就滑進了浴缸,秦賀緊

跟著抬腳跨進去,把溫柏壓在浴缸邊緣就去蹭他。

溫柏哪能真弄不過一個醉鬼,他是縱容著秦賀,兩人心心相印,他要什麽就給

唄,還能吃虧兩人蹭著蹭出了火,一切都順理成章,水龍頭的水還在不停放著,

浴缸內水波**漾,地上片狼藉

秦賀乘第二天上午的飛機回京市,溫柏惦記著,早上便睡不踏實,早早就醒了

,用酒店裏的食材給他做了頓簡易的早飯。秦賀醒過來的時候,溫柏正在小廚房用

奶鍋溫牛奶,他從背後摟住溫柏的腰,蹭著他的脖子,溫柏轉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

口,“早安。”

秦賀說:“真不想走啊。”

溫柏笑道:“秦爺公務繁忙,長期滯留在此,幫裏還不亂套”

秦賀用鼻尖蹭著他的脖子,“是不是最近古裝戲拍多了,講話都文縐縐的,我

都聽不習慣了。”

溫柏哈哈一笑:“其實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講話也是文縐縐的,我怎麽聽習

慣了”

牛奶溫好,兩人就站在廚房裏,你口我一口地解決了早餐,之後,溫柏將秦

賀很少的幾件換洗衣服收拾裝好等著蔣淩來拿,然後對秦賀道:“待會兒讓司機繞

一下我住的酒店樓下,我有東西給你。”

“什麽東西 ”秦賀來了興趣。

“到時候就知道了。”

蔣淩上來把秦賀的行李拎下去了,秦賀摟著溫柏溫存,摟著他親,溫柏也舍不

得他,但是男人以事業為重,哪能像女人一般磨磨唧唧的,他安撫秦賀:“好了,

等我的戲過半,我就請假回京市待幾天,嗯”

秦賀歎了口氣,道:“你下次回來,我有東西送給你。”

“別,你給我的東西夠多了,別再破費了。”

“給你永遠都不嫌多。”

蔣淩安排的車在樓下等,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溫柏催著秦賀下樓。車開到劇組

酒店樓下停了,秦賀沒下車,溫柏個人上樓,沒過會兒,抱著個盒子下來了。

“什麽東西 ”秦賀問。

溫柏把盒子放在秦賀腿上,“打開看看。”

秦賀打開略顯古樸的木盒,一扇微型木雕屏風靜靜地躺在木盒裏,精致而漂亮

,秦賀用手點點撫過屏風,就像在撫著心愛人的臉。

“怎麽樣”溫柏有些緊張,他對這些上檔次的東西不太懂,但是他知道秦賀

懂。

“很好。”秦賀說。

“是海南黃花梨木嗎 ”溫柏又問。

“是。”秦賀說。

“那就好。”溫柏鬆了口氣,倒不是錢的問題,他是怕東西不好配不上秦賀的

身份,那會讓他覺得難堪。

溫柏沒送秦賀去機場,因為他上午有戲要拍,車開走後,溫柏上樓收拾收拾準

備去劇組。

車開出去五分鍾,秦賀再次打開木盒,笑著搖頭,歎了口氣。副駕駛座上的蔣

淩聽見了回頭問:“秦爺,怎麽啦”

秦賀搖頭,沒說話。他怎麽能說,溫柏把越南黃花梨誤認成了海南黃花梨,雖

然都是黃花梨,但這兩者的區別大了去了,價格相差十倍不止,一個是千萬每噸,

一個百萬每噸,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秦賀想想又笑了,有什麽關係,隻要是溫柏送的,哪怕是路邊撿的一塊爛石頭

都是最好的。

溫柏到片場的時候,楚奕劍已經到了,難得他昨晚喝了那麽多酒今天還能這麽

早到片場,難怪人家都說楚奕劍是圈內有名的處女座導演,導戲極其認真。

看他進來,楚奕劍問他:“把秦董送走了”

“嗯,剛走。”溫柏回。

“行,走了咱就安心拍戲。”

楚奕劍這句話也不知是什麽意思,是不是看出了什麽,溫柏沒有多問。

楚奕劍其實什麽也沒看出來,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為溫柏鬆一口氣,他以為大

老板來了溫柏會不自在,現在大老板走了,溫柏就能輕鬆了。

上午拍的是少年趙遲北和弟弟趙遲南的對手戲。飾演趙遲南的演員叫何林逸,

流量小生,粉絲無數,溫柏看過他演戲,演技在一眾鮮肉中算上乘,否則也接不下

這個角色。

這場戲拍的是少年趙遲北決定將弟弟趙遲南送上山的前一晚,趙遲北跟弟弟說

起這件事的情景。趙遲南年幼,剛剛死了父母,現在唯一的哥哥又要離他而去,他

很難過,但是父親和哥哥從小就教育過他,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他忍著不哭。趙

遲北看著弟弟想哭不敢哭的樣子,十分心疼,如果可以,他想一輩子把弟弟留在身

邊,明時自討飯,他也能養活弟弟,但是情勢所迫,他不能這麽做,父母之仇不共戴

天,他是男人,是趙家的長子,他必須做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他把弟弟送走,是

不想連累弟弟置於危險中。

趙遲北帶著弟弟從邊關匆匆逃出來,身上沒有帶錢,隻能當了一塊從小帶到大

的玉佩,但是因為不懂行情,價值不錯的玉佩是當了區區幾兩錢,勉強夠付兩晚的

房錢和飯費的,到分離的前一晚,趙遲北身上隻剩最後二兩,吃了飯便剩不了多少

了,他還想留些給弟弟帶上山。

“小南,今晚咱們就將就將就,明天你去拜師,咱們不能空著手,還得買些東

西。”趙遲北把兩碗白粥和一小碟醬鹹菜放在桌上,想了想,又把自己碗裏的粥撥

去小南碗裏一些。

這一頓才花了區區幾文錢,醬鹹菜是他向店老板討的,為此受盡了白眼。

“哥,我不想上山。”趙遲南用筷子攪動著碗裏的白粥,噘著嘴道,“我不能

跟著你嗎”

“停 ”楚弈劍突然叫停,“前麵都不錯,但是何林逸,最後這裏你不能這麽

演,你演的趙遲南雖然隻有十五歲,但他是好歹也是將軍之子,怎麽能像個姑娘似

的撅嘴他委屈,他舍不得哥哥,但是該有的英氣還是要有的。再來一遍”

何林逸性格大方,被批評了也不惱,嘻嘻哈哈地自己先笑開了,還不忘對溫柏

道歉

重生之娛樂圈大亨 分節閱讀 94

d,麵對這樣的年輕人,溫柏當然不能說什麽,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沒關係

再來一遍,何林逸的表現好多了,演出了楚弈劍想要的感覺。鏡頭繼續往下拍

趙遲北很心疼,他也舍不得,但是他必須狠下心來,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麽情形

,他不能讓小南跟著冒險,趙家必須得留個根。他說:“小南,咱們趙家世代忠良

,爹爹沒了,以後就要靠你了,你忘了嗎,你曾說過你長大後要像爹爹一般當個將

軍,當將軍不會武可怎麽好”

“可是我走了,哥哥怎麽辦哥哥是要去做危險的事情嗎 ”趙遲南的表情突

然變得嚴肅,跟個小大人一樣。

趙遲北不想對小南說謊,但是也能告訴他真相,隻說:“小南,我們活在這個

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我們每個人都帶著各自的使命,就像你,你的使

命是幫爹爹完成他的願望,而我的使命,就是為爹娘報仇。”

“哥”說到這裏,趙遲南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的眼眶中溢出眼淚,眼淚

吧嗒吧嗒掉進粥碗中,他說,“幫爹娘報完仇後一定要來接我,我等你。”

趙遲北站起來,把小南的頭抱進自己懷裏,“哥哥答應你”

“好完美 ”楚弈劍手揮,這個鏡頭順利完成。

溫柏放開何林逸,揉了揉他的腦袋,“辛苦了。”

何林逸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謝謝溫哥。”

作者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