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鏡頭倒此為止,楚弈劍喊了停,兩人站在台階上沒動,任化妝師補妝。楚

弈劍在監視器前反複看兩人的拍攝畫麵,眉頭皺得很緊。

石毅停頓那一下要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但是對凡事追求完美的楚弈劍

來說還是很在意的,除了這一點,兩人的表演堪稱完美,特別是溫柏要跪不跪、石

毅托著他的那一幕時兩人的眼神,簡直太完美,一個是帶著仇恨,把全部希望寄托

在對方身上的期待之情,一個是對臣子慘死的悲痛和對自己身為太子卻無力保護自

己的臣子的愧疚之心。但是慢慢地,他發現一個問題,石毅的演技似乎沒有發揮到

該有的程度。

“楚導,再來一遍吧。”石毅走過來,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溫柏實在太厲害

,我差點壓不住他。”

石毅承認剛剛有幾個瞬間他分心了,一開始是輕敵了,後來再想壓製已經來不

及了,完全被溫柏帶著跑,要不是有積累多年的表演經驗,可能已經出洋相了。

楚弈劍眼神複雜地在兩人遛圈,點頭道:“再來一遍吧,石毅,別收著。”

石毅感激地看一眼楚弈劍,知道對方這是在給他台階下呢。

再來一遍,石毅從一開始就繃緊了神經,果然,這次比第一次就好了很多,雖

然在外人看來好像兩次差不多,但是內行人一看就明白,這是兩個旗鼓相當的人在

演對手戲,是**四射的碰撞,火花四射,熱辣滾燙。

結束後,石毅大呼過癮,他說好久沒有在片場這麽酣暢淋漓地演戲了,雖然隻

是文戲,但文戲有時候比武戲更吃力,他很期待接下來和溫柏的每一場對手戲。

鏡頭拍完,楚弈劍去翻看攝影師抓拍的劇照,溫柏和石毅也湊過去,看到照片

的時候兩人都一愣。

拍劇照用的相機都是高倍單反,它能清晰地記錄下人臉上的每一個細節,楚弈

劍正在看的這張照片是從兩人跪一站對視的鏡頭中抓下來的,臉上的表情和毛孔

都拍得清清楚楚,甚至連眼眸中對方的臉都隱約可見。照片是從不同的角度拍的,

有從溫柏的角度拍的,也有從石毅的角度拍的,他們看的這張正是從溫柏的角度拍

的,隻能看到石毅的臉。石毅的視線定在溫柏臉上,不,應該說是定在溫柏的眼睛

上,眼中的情緒很複雜,不止有悲痛和愧疚,還有一些對眼前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

緒,仿佛糾雜了人世間的所有感情,讓人心跳加速。

這是兩人第一次鏡頭的照片。

“還不錯吧”楚弈劍一邊看一邊問身旁的兩人,“要不就發這張”

溫柏快速看了石毅一眼,別人可能看不出來,溫柏卻知道石毅的眼神代表了什

麽,他有些尷尬。

“那個,換一張吧,不是後來還拍了嗎 ”石毅摸著鼻子道。

楚弈劍沒出聲,繼續往下翻,翻一張搖頭,再翻一張還是搖頭,翻了兩圈,還

是回到那張,“我看還是這張最好,就這張吧,石毅角度的也發一張,對稱。”

攝像師領了任務修照片去了,楚弈劍搓著手道:“不錯不錯,大家效率很高,

休息會兒,吃完飯後補下兩人的臉部特寫,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晚上我請大家

吃飯。”

現場爆發出掌聲和歡呼聲,紛紛恭維楚弈劍,楚弈劍把手搭在溫柏和石毅的肩

膀上,笑著道:“是兩位演員的功勞,本來這個鏡頭我想兩天能拍完就不錯了,沒

想到半天就搞定了,你們要謝就謝他們。”

眾人又轉而對溫柏和石毅說好話,兩人笑笑,回休息室等中飯去了。

溫柏開始刻意回避石毅的目光,石毅發現了,他回想自己這幾天的表現,也覺

得自己做得有些太明顯了,但他不後悔。他知道溫柏明白,從他的反應中他已經可

以確定他們是同一種人,現在,他就是在等一個契機。

休息室裏,兩人沉默地吃完午飯,下午的鏡頭比較簡單,兩個小時就拍完了,

之後,大家回去準備準備,洗個澡睡一覺,晚上六點某酒樓集合吃飯。

溫柏回酒店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後便出來了,他想去給秦賀買份禮物。

他沒有叫司機,也沒有帶周奇,隻帶了小黑一個人,兩個人沿著影視城內遊客

比較少的街道慢慢逛著。他有經驗,通常這裏能淘到一些比較有意思的好玩意兒。

溫柏沒有戴帽子,也沒戴口罩,隻在臉上扣了副墨鏡,周身的氣質讓人一看就

知道身份不簡單,影視城內經常有明星出沒,住在裏麵的人都見怪不怪了,倒是有

偶爾經過的遊客對他頻頻駐足觀看,似乎在辨認這是哪個明星,期待著跟心中的偶

像來一次美好的邂逅。

溫柏慢慢逛著,他看了下時間,離吃飯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不著急,能淘到

最好,淘不到也沒事,以後還有機會。逛了會兒,他們逛到家木雕館門口,頭

頂的牌匾上寫著“祖傳木雕館”幾個字,溫柏覺得稀奇,抬腳往裏走。

館內沒什麽裝飾,和其他店鋪比起來有些簡陋,店鋪內也很冷清。

溫柏看到離門口很近的地方擺放著一些木雕作品,有矮桌矮椅,都

重生之娛樂圈大亨 分節閱讀 90

d是木頭雕成

的,小一些的有木雕匣子、首飾盒、壇子之類的,往裏走,靠牆的地方放著一排架

子,架子上陳列著不少小型木雕工藝:碗筷、相框相冊、本子、小嬰兒的腳丫等等

,溫柏一樣一樣地看過去,發現這些東西做工精美,顏色古樸,有的還帶著淡淡的

幽香,真的很有意思。

溫柏在一個微型屏風前駐足,他覺得這屏風上雕的花鳥圖案很精致,簡直可以

用栩栩如生來形容,便想伸手去碰一碰。

“小心別給我摔了。” 個蒼老的嗓音在店裏響起,嚇了溫柏一跳。

溫柏縮回手,下意識去尋找聲音的來源,一個又矮又瘦的小老頭從一扇小門後

走出來,在牆邊的搖椅裏坐下,“小夥子看中了”

溫柏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屏風,點了點頭,“看中了,老人家,這是什麽木雕成

的”

“海南黃花梨。”

溫柏有些驚訝,海南黃花梨溫柏是知道的,雕刻材料中最昂貴的一種,原料大

概在千萬元每噸,他沒想到這樣的小店居然也有這麽好的東西,不禁有些懷疑。

“小夥子,你可別不信,我家祖傳手藝,從來不用爛木頭雕東西,那是對我這

手藝的侮辱。”小老頭看出溫柏眼裏的懷疑,沒好氣道。

溫柏挺尷尬,看這老人家穿得幹幹淨淨,也不像行騙之人,便覺得是自己小人

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忙道:“老人家別生氣,我對這些也不懂,那你這個東西賣

多少錢”

“一萬,”老頭伸出一個手指頭,“八千塊錢原料費,兩千塊錢雕工。”

溫柏覺得這個價錢不算貴,畢竟那小小的屏風上繁複的花紋,他就是用眼睛看

都覺得眼花,更不用說雕刻了,恐怕這個屏風沒有個把月雕不下來,一個月賺兩

千不算貴,也就是最底層工人的工資。

“老人家,這個屏風我要了,給我裝一下吧。”溫柏覺得這個東西放在秦賀書

房挺合適,據說海南黃花梨還有很好的定神作用,便決定買了。

“不行,這個已經被人定了,你要的話得再等一個月。”老頭說。

“定了”溫柏一陣失望。有時候給愛人買東西,遇到非常合乎心意的不容易

,就是要買到手裏了才放心。

“定了,就在你來之前二十分鍾,她說她沒帶現金,找銀行取現金去了,應該

快到了,你要是急著要,就在這裏等等,問她願不願意讓給你。”老頭說。

等嗎等了人家也不一定會讓出來,那人肯定是特別中意,要不然也不會大老

遠跑去取錢。溫柏轉頭又去看那屏風,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覺得和秦賀的氣質相配

。正猶豫著,外麵傳來聲音,有人進了店門,“伯伯,我把錢帶來了,你幫我把東

西裝起來吧。”

溫柏聽這聲音耳熟,正在腦海裏搜索著,人已經走到他麵前。

“郭姐”

“溫柏”

兩人同時一愣,又同時出聲。

“你怎麽在這 ”溫柏記得郭瑾在追捕宣傳活動結束後就已經回香港了,

怎麽又出現在影視城,難道她也接了古裝戲

郭瑾臉上有一瞬間的尷尬,笑容也很僵硬:“我來旅遊,有些事。”

溫柏沒再多問,適時地轉移話題:“郭姐,這個屏風你定了”

“是啊,”郭瑾笑了笑,“怎麽了,你也看中了”

“是啊,”溫柏也笑笑,既然是郭瑾看中了,那他也不好奪人所愛了,“我好

像來晚了一步,隻能讓老伯給我再雕一個了。”

“你喜歡就讓給你吧,再雕一個還要等好長時間。”郭瑾說。

“不不不,”溫柏忙推脫,“既然你先看中了你就拿走吧,我在這裏還能待很

長一段時間,等老伯再雕一個也來得及。”

“溫柏,”郭瑾突然收起笑,用一種很複雜的神情看著他,輕聲道,“你有空

嗎我我有些話想和你說,十五分鍾就好,行嗎”

作者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