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秦賀親自開車送溫柏去了秦氏大樓,路上,秦賀向溫柏解釋了劇組
事件的後續。
連串荒唐事件發生後,如華從雲所設想的,東宮太子近乎夭折,而劉雅
也因床照事件幾近崩潰。那時候秦賀忙於處理九哥的事無暇顧及劉雅,被從國外回
來的華從軍搶了先,華從軍先是買斷了所有床照,抹去網上不良言論,然後雇水軍
,買熱搜,幫劇組聯係宣傳媒介,花了整整一年時間才讓電視劇穿回了當初被人撕
下的衣服,讓這部劇得已在星級衛視播出。
等到秦賀將九哥的事情處理完,劇組事件已經差不多結束了,他也沒想到去過
問,直到溫柏告訴他,他就是當初墜
重生之娛樂圈大亨 分節閱讀 84
d下山崖的武替時,他才想到找人去查。
秦賀時隔一年的突然動作引起了華從雲的警覺,就在秦賀讓蔣淩和羅老三帶人
去找那當初在威亞上做手腳之人時,華從雲把兩人劫了帶上了遊輪,並引誘秦賀上
船。他原本真的是想殺了秦賀的,奈何有心沒膽,最後還引來了華新。
“整個事情就是這樣。”秦賀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握住溫柏的手,時不時轉
頭看他一眼。
溫柏深吸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
紅燈亮起,秦賀在斑馬線後停下車,他執起溫柏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你
想讓我給你報仇嗎”
溫柏想了想,搖頭:“不,我想自己來。”
上輩子的童彥是個炮灰,這輩子溫柏不會再任人宰割,童彥的仇他一定會報,
但不是現在,他要變強,強到誰都奈何不了他,便是他找華從雲算總賬的時候。
秦賀和溫柏從後門進了秦氏大樓,進電梯後,秦賀按了三層,溫柏按了十八層
,十八層是董事長辦公室。秦賀笑著看他,“你怎麽知道我要上十八層”
溫柏狐疑地回看著他:“不上十八層你來做什麽你不會想看我排練吧”
“不可以 ”秦賀反問。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三層到了,溫柏按下關門鍵,電梯門再次關上,直上
十八層。
“秦賀,”溫柏轉身麵對著秦賀,正視著他的臉,“我也是男人,你幫我的已
經夠多了,從現在開始,我的路我想自己走,挫折也好成功也好,你就安心地站在
一邊看著我,好嗎”
秦賀看了他好一會兒,把手放在他的頭上,輕輕地揉了揉,輕歎了口氣,道:
“好。”
秦賀在十八層下了電梯,溫柏重新回到三層,剛走進排練廳,就聽到楚弈劍劈
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不想演就別演,演技好不是這麽糟蹋的,如果你覺得自己可
以不用排練不用走位不用背台詞直接上場,你可以明跟我說,我就不排你的戲了,
也省得我在這裏浪費時間”
溫柏走過去,對楚弈劍鞠了一躬,“對不起楚導,昨天出了點狀況,是我的錯
楚弈劍黑著臉盯著他,見他臉色不太好,像是生過病的樣子,有氣也發不出了
,煩躁地揮了揮手,“去那邊坐著吧,準備一下三十二場,待會兒你和石毅來一遍
“好。”
溫柏在旁邊的椅子裏坐下,翻開劇本正要看,一個人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溫柏
抬頭看了一眼,是石毅。
石毅遞給他杯即溶咖啡,“剛衝的,條件艱苦,將就點。”
溫柏接過杯子抿了一口,道了聲“謝謝”,繼續低頭看劇本。
石毅喝光自己那杯,側頭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直到溫柏被他看得煩躁,皺起
了眉,他才說:“是挺帥的。”
“什麽 ”溫柏抬頭。
“我說,是挺帥的,”石毅笑著說,“他們都說你帥,以前我還沒注意,現在
仔細一看,還真挺帥的,怪不得大家都喜歡你。”
溫柏盯著石毅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確定他沒有別的意思,純粹隻是誇讚,才道
:“謝謝誇獎,你也很帥。”
石毅很帥,很有味道的那種帥,就像手中的咖啡,醇香而悠遠,一舉手投足
之間盡是風度和優雅,是成熟女人都會喜歡的那種男人。
石毅笑得更厲害了, “你誇起人來可點都不走心。”
溫柏扯扯嘴角算是回應了。
石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又道:“身體不舒服”
溫柏回:“已經好了。”
“看你臉色不太好,悠著點,待會兒這段可能要用不少力。”
溫柏和石毅馬上要排的這場是趙遲北和昭華太子的對手戲。趙遲北入宮後,常
伴昭華太子左右,昭華太子從小被人下了慢性毒,每到月圓之夜便會發作一回,平
常好的時候跟沒事人一般,發作之時全身痛苦難忍,力大無窮,六親不認,不但傷
人還傷己。每每此時,下人們都嚇得跑的跑,逃的逃,隻有念及恩情的趙遲北留下
來,陪著他,製著他,以免他傷到自己。
溫柏對自己的體力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上輩子是武替出身,這輩子也沒放棄
過鍛煉身體,身體力量雖說恢複不到上輩子的程度,八成還是有的。
十分鍾後,楚弈劍讓兩人過去排練。
楚弈劍對這種無真實場景的排練要求很高,他會讓演員一遍又一遍地排,他自
己則利用一切可利用的道具來偽裝布景,然後繪製成各種走位圖,等正式拍攝的時
候到實景地再挨個嚐試,找最好的那一組。
楚弈劍要求他們每一遍排練都要至少用五分力,可以自己加台詞和動作,找自
己最喜歡的方法來演,不要怕煩,他說,做不到最好怎麽能讓觀眾看到心裏去呢
溫柏對這種說法深表認同。
“第三十二場。地點:太子寢宮。”
這是趙遲北進宮後的第一年,這天正值月中,白天的時候就有小宮女偷偷提醒
他:“你晚上千萬別去太子寢宮,很可怕的。”
趙遲北不懂,問小宮女:“怎麽回事”
小宮女見左右沒人,湊近他悄悄說:“月圓之夜,太子會吃人,這東宮裏的人
越來越少,都是被他吃光的。”
小宮女說完就邁著小碎步跑了,留下趙遲北一臉不可置信地站在那裏,但是他
沒有離開,晚上還是悄悄去了太子寢宮,他沒有走正門,而是用他那飛簷走壁的本
事上了房梁,揭開瓦片朝下看。
房內一片漆黑,趙遲北適應了好會兒才看清**的那一團黑影。那人正是昭
華太子,他先是發抖,嘴裏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聲,他開始撕扯床單被子,撕成一條
條一片片,他扯自己的頭發,撓自己的胸口,滿身血痕,衣服破爛不堪趙遲北
很震驚,到底什麽樣的毒能讓一個成年男人變成這樣,他覺得他不能袖手旁觀,這
樣下去太子會死。於是,他跳下房頂,踹開門進了屋。
排練便是從這裏開始。
排練不用換戲服,演員們隻能靠自己的演技來演出想要的效果,其實沒有實景
沒有戲服沒有攝像機,就這樣幹巴巴地演是很考驗演員的修養的,比如石毅演太子
毒性發作的時候,扯著自己的衣服倒在地上麵目扭曲嘶聲大吼,怎麽看怎麽好笑,
演員自己卻不能笑,還要硬著頭皮演下去。
石毅站在場地中央,用力地吸了口氣,自嘲地笑道:“好緊張啊趙愛卿”
溫柏也配合他道:“有我呢,太子殿下,我自會護你周全。”
然後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好了,準備,開始”
楚弈劍聲令下,場記板打下,石毅半秒進入表演狀態,往地上一躺,就如劇
本中寫的一樣,麵目扭曲,雙眼血紅,青筋暴突,兩手“撕扯”著頭發和衣服。溫
柏覺得石毅的表演絕不止用了五分力,原本想收著的念頭被他摒棄了,跟好演員對
戲就要盡全力,收著是對對方的侮辱。
到溫柏了,他一腳“踹”開大門,跑到石毅身旁,想伸手去碰他,又不敢,縮
回手後又覺得不妥,再次伸出手去,猶豫了幾次,直到托起他的上半身叫道:“殿
下,殿下你怎麽啦”
楚弈劍喊了聲“好,就是這樣。”這一段溫柏演得是對的,因為對方是太子,
作為一個下臣,是不敢輕易觸碰太子身體的,所以這幾次猶豫演得很傳神。
表演還在繼續,太子在趙遲北懷裏掙紮,就像那宮女說的,太子的力氣真的很
大,他掙開溫柏,跌跌撞撞地掄起椅子就要砸,趙遲北從後麵抱住他,因為他這一
砸下去,自己的手也會受傷,太子用腦袋撞他,趙遲北不放,太子大吼,用力地吼
,像野獸一般,趙遲北圈住他,兩人起倒在地上,無論太子怎麽掙脫就是不放開
這一鏡足足演了十分鍾,最後真正放在電影裏也就一兩分鍾。結束後,兩個人
都累得氣喘籲籲,楚弈劍讚賞他們演得很好,問他們這樣走位是否舒服,直到得到
兩人肯定的回答才罷休,若是其中有一人說不好,他便會要求重來一遍。
由於導演的認真,演員們也不敢懈怠,上午的效率很高,一共排了十個鏡頭,
下午便放大家回去休息。臨走的時候楚弈劍把溫柏叫到一邊,說:“早上話說重了
,你別往心裏去。你是這部戲的男主角,戲份多,任務重,大家都看著你呢,別讓
我難做。”
溫柏點頭,慚愧道:“我明白楚導,以後不會了,你放心吧。”
楚弈劍拍拍他的肩膀:“行,回去吧。”
溫柏站在電梯口,手在兩個箭頭上遲疑了一會兒,最後按下了往上的箭頭,他
知道秦賀在等他。
作者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