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金係異能者, 徐開泰怎麽可能束手就擒?看到江榕的瞬間,他便想到了擒賊先擒王這個辦法。從五行相生相克來說,他的金係異能正好能克製江榕的木係異能。一旦控製了江榕, 後麵的事情就好辦了。

然而不等徐開泰暴起,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麻。一股強大的電流從他的身體流淌而過,每個細胞都承受了可怕的電擊。

徐開泰連慘叫都叫不出來,他身體僵直向前倒去。劇痛未散, 關紹一腳便踩在了他的後背上。這一腳踩得極重,徐開泰感覺自己的內髒都快被踩出來了。

關紹蹲下身握住了徐開泰的左手腕麵無表情, “是不是在想自己什麽時候暴露的?為什麽我們會知道你的全部計劃?”

徐開泰確實有這樣的疑問, 這次的計劃很周密, 從開始布局到結束, 他身邊所有的人都是親信。他們的營區更是被他們的人武裝成了鐵桶,他自己是金係異能者,住的房子被他的異能把控得密不透風。江榕是什麽時候得知他的計劃的?

關紹從腿彎處抽、出鋒利的匕、首利落在徐開泰手腕上深深一劃拉。隨著一聲慘叫,徐開泰的左手五指無力地耷拉了下來。

斷了左手手筋後,關紹又握住了另一隻手。徐開泰舌頭被麻痹,隻能含糊地說著不要。關紹眼神泛著冷意,“隻要做了, 就會留下痕跡。”

為了讓基地中的植物能活下來,江榕的異能遍布了基地各個角落, 隻要江榕願意,所有的草木都是他的眼線和耳朵。隻不過運用這些“眼線”的時候要耗費異能, 而且江榕也不希望自己成為攝像頭嚴密監視別人, 因此他很少用這招。

江榕冷眼看著試圖掙紮的徐開泰, 說來好笑, 他之所以會發現徐開泰想叛變, 是因為他覺得徐開泰的異能很強,想考察他的人品之後將他吸收到核心異能者小隊來。

結果考察剛開始,他就發現徐開泰和他的下屬們經常聚在一起密謀著什麽。期間李斌和其他人向自己透露了學生和軍人中有人對他有意見,通過隻言片語,江榕拚湊出了一件事:有部分學生聯合徐開泰等人發動叛變。

江榕對軍事行動不是很在行,也不懂行軍布陣。好在他身邊有關紹和關紹的兄弟們,在大家的幫助下,他才能有驚無險地站在這裏。

關紹匕首一挑,挑斷了徐開泰的另一隻手。江榕眼神冷漠,“徐營長,我想問你一件事。你明知道我已經出了基地,為什麽還要派人去我家?”

徐開泰雙手的手筋被挑斷,不知道是他是疼糊塗了還是破罐子破摔。他竟然反問道,“斬草除根的道理你不懂嗎?”

江榕當然懂這個理論,他隻是覺得可笑,“古話說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家人。你想殺了我奪權,我能理解。畢竟權力之爭殘酷,成王敗寇各憑實力。但是他們隻是普通人,對你能有多大的威脅?徐開泰,我原本以為你還算是個漢子,看來是我看錯你了。”

徐開泰唇角扯了扯:“看錯我?江頭兒,你高高在上,怎麽會注意到我?少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了,要殺要剮隨意。”

江榕眼神複雜地看了徐開泰一眼,如果徐開泰沒有反叛的心思,他們應該會成為一個小隊中能推心置腹的隊友。可惜……沒有如果。

江榕抬手輕聲道,“帶走。”

隨著江榕一聲令下,山林間鑽出了上千名軍人。他們絞著叛軍的手,壓著他們上了隱藏在另一條路上的軍車。

押送隊伍綿延了好幾百米,看著垂頭喪氣的叛軍,江榕心中並沒有一絲痛快。

上輩子他去了和平基地過得非常慘,他深知普通人過得有多不容易。因此即便現在成了異能者組建了基地,他也從不苛待基地的成員。他希望打造一個人人安居樂業的基地,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基地建設得越大越好,裏麵的關係越是複雜。雖說決定組建基地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要走的路不是坦途,自己會被迫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

可真到了這一天,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輕鬆。 耳邊傳來了關紹的聲音:“徐開泰手下有兩千一百多人,死了兩百多,還剩一千八百多加上涉事的學生三百多名。你準備怎麽處理?”

江榕看向長長的隊伍眼中滿是寒霜:“抓起來嚴加審問,不放過任何一個叛亂者,也不錯殺任何一個好人。”

兩千多人中有主腦,有盲從跟風的,還有不明真相被蒙在鼓裏的人,對於這些人不能一刀切。

*

天氣越來越熱,活動中心的百姓們心裏卻越來越涼:他們要在這裏被關到什麽時候?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李嬸關節不太好,蹲了一會兒後,她實在堅持不住了。她身體一歪倒在了李叔身上,李叔連忙扶住了她:“沒事吧?”

李嬸身體顫抖著:“腿麻了,老頭子,我們不會死在這裏吧?”好不容易在小榕的帶領下過上了幾天好日子,她真的不想死在這裏。

李叔鼓勵道:“不會的,小榕一定會回來的。”

李叔他們的話引起了相親們的回應:“對,江榕和他的異能者小隊一定會回來的。之前鄉親們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們都在。”

無論是江家橋野豬傷人還是塘橋變異老鼠肆虐時,都是江榕和他的異能者小隊們及時出現救他們於水火。這一次他們一定會及時趕來!

眾人說話的聲音太大,引來了叛軍領隊的不滿。他抬起槍對準老李他們的方向:“老實一些!不要亂動!”

突然圍牆外傳來了槍聲,聽到槍聲活動中心裏的叛軍們緊張起來了。領頭的做了個手勢,叛軍們紛紛端著槍向著院門的方向靠近。

叛軍中的一員剛貓著腰走出院門,隻聽一聲脆響,一顆子彈已經穿過了他的腦袋。他的身體應聲而倒,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領隊大驚失色:“隱蔽!隱蔽!”訓練有素的叛軍快速縮回了院子,身體隱藏在圍牆後方。

為了方便傳遞消息,活動中心中安裝了好幾個廣播。當叛軍隱蔽的同時,大喇叭中傳出了含糊的電流聲。電流聲過後,江榕的聲音響徹了每個角落:“徐開泰的部下聽著:你們的同夥已經被我們鎮壓,限你們三分鍾內放下槍自己走出來投降,繳槍不殺。”

百姓們歡欣鼓舞:“江榕他們回來了!”“我就說,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

叛軍們開始急躁了,他們對著天空開了幾槍:“蹲下!都蹲好!”

怎麽回事?他們剛占領活動中心沒多久。他們的同伴怎麽這麽快就被消滅了?不應該啊,獵鷹和蛟龍隊明明已經把其他的軍人牢牢製住了,難道是對手在詐降?

大喇叭裏麵的聲音分明是江榕本人的,這難道還能有假嗎?叛軍們麵麵相覷,有幾個甚至放下了手裏的槍:“隊長,我們投降吧?”

領隊麵色一沉:“把槍撿起來!將軍還沒傳來消息,我們怎麽能先投降?!”

江榕顯然不是詐降,等了三分鍾之後,活動中心的圍牆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循聲看去,隻見一條條嗜血藤正從院牆上掛下。

看到嗜血藤,有幾個叛軍臉都白了:“是嗜血藤,嗜血藤!”眾所周知,星火基地的嗜血藤隻受江榕控製,如果嗜血藤動起來,就隻能證明江榕還活著。

當下有幾個叛軍扔下了槍蹲了下去,但是總有叛軍不死心還想掙紮,他們扯住了身邊的居民當人質,高喊著,“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打死他!”

可惜這招對嗜血藤不管用,小乖乖氣勢洶洶地穿過人群向著叛軍卷去。

這可惹怒了叛軍領隊,他對著普通的村民就要扣下扳機。就在他扣動扳機的那一刻,他身前的人身上突然籠罩了一層橘紅色的柔光。子、彈碰到這層柔光就像碰到了一堵無形的柔軟的牆,再也無法前進一寸。

細細一看,活動中心中的百姓們身上都有一層橘紅色的光。領隊大驚失色:“這,這是什麽?”

問題剛結束,領隊就被小乖乖凶狠的捆紮起來倒吊了起來。尖利的刺紮穿了他的皮膚,撕心裂肺的痛從全身各處傳來,領隊痛不欲生地嚎了起來:“殺了我吧!” 小乖乖甩了甩藤蔓有些委屈,它隻是紮了這人,還沒開始吸血呢,他怎麽能叫喚得這麽慘?

眼看領隊被製住,其他的叛軍紛紛丟下了槍,群眾們蜂擁而上將這群人製住推了出去。

大喇叭中再次傳出了江榕的聲音:“我是星火基地江榕,一個小時之前,基地中出現了叛軍。現在叛軍已經被捉住,請大家安心回家休息。”

*

江榕的聲音從喇叭中傳出時,竇章還沒離開漁業三村。聽到江榕的聲音,他雙腿發軟,要不是身邊的同學扶著,他已經倒下去了。

徐開泰這麽快就敗了?竇章陷入了深深的懷疑:從徐開泰發動叛變到結束時間超過兩個小時了嗎?

疑惑過後,他腦海中又冒出了另一個問題:星火基地還能呆下去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徐開泰手中握著那麽多人都沒能奪權,他就算是異能者又怎麽和江榕抗衡?更何況他和徐開泰勾結,寫了討伐檄文。這事遲早會傳到江榕耳中,到時候就怕他想跑也跑不掉了。

竇章身邊的同學小聲問道:“主席,我們現在怎麽辦?”

竇章語無倫次:“回,回去收拾東西,我們一會兒就走,趕緊走……”他怕走慢一步,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電瓶車剛啟動,竇章立刻改口道:“不,不能回去……”學生宿舍那邊有林萌的人,今天用槍指了林萌,那個女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離開基地,我們趕緊走!”

竇章的小跟班傻眼了:“主席,我們能走哪裏去啊?”他們全身上下唯一的裝備就是一輛小電驢,裏麵的電根本堅持不到離開基地。天氣這麽,要吃的沒吃的,要水沒水,要方向沒方向,他們能去哪裏?

天氣明明這麽,竇章的手卻開始發涼,他慌亂道:“去哪裏都可以,不要被江榕他們逮住……”

話還沒說完,竇章的願望就落空了。小電驢的車廂被人拽住了,轉身一看,林萌和幾個學生冷冷看著他:“竇章,做了壞事還想跑?!”

竇章身體一歪差點從車上摔下來,被眾人製住的時候,他腦子成了一團漿糊,所有的異能都使不出來了。

*

叛變風波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天之內,所有戰鬥過的痕跡都被異能者抹平了,好事者就算去尋找也找不到痕跡。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星火基地的百姓們按部就班的工作學習,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忙碌之餘大家也會八卦一下那一次的叛亂風波,可是叛亂的始末大家也不清楚,說來說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直到九月末的一天,廣播中再一次響起了江榕的聲音:“星火基地的居民們,大家好。我是江榕。九月初基地出現了反叛軍,經過連日的審訊,叛軍已經將罪行交代清楚。我們將於今天下午五點整,在星河國際度假村的操場上宣判,居民們可前去旁觀。”

聽到這個消息,整個基地的人都沸騰了。大家沒想到有一天能前去旁觀處置叛軍的現場,這個瓜大家吃定了,就算不睡覺都得提前去操場旁邊占位。

星河國際度假村在星火基地的西南方,大危機前很多有錢人會在節假日來度假,度假村的基礎配套設施很全。

這裏有方圓十五裏最大的圖書館和體育場,下午四點多,體育場周圍已經是人山人海。大家頂著熱浪搶占著最有利的觀看位置,不知情的還以為這裏即將舉行盛大的運動會。

在群眾焦急的期盼中,時間一點點過去。當指針終於走到五點時,一輛輛軍車從體育館入口處緩緩開了進來。

數百輛軍車占了大半個操場,看起來非常壯觀。軍車停穩之後,身穿迷彩的軍人們將雙手反絞的叛軍從車中押了出來。

看到叛軍的人數,台下觀眾納悶道:“奇怪了,怎麽才這麽點人?”傳言中叛變的人有好幾千,可不管他們怎麽數,這裏的叛軍隻有兩三百人。

江榕一行闊步走上了主席台,他們神情嚴肅,完全沒了往日的輕鬆。待廣播架好後,江榕平靜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操場:“鄉親們,同學們,戰友們,星火基地的居民們,我是江榕。”

“九月三日,我們基地發生了叛亂。這次衝突,共造成我方一百八十三位同胞犧牲。請全體起立,為在叛亂中犧牲的同胞默哀。”

哀樂聲盤旋在操場上空,星火基地的居民垂著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地麵。能站在這裏的人沒少見過死人,從大危機開始,他們身邊的人就在不斷的離開。區區一百多人,和他們非親非故,很多人並沒有真切的悲哀。

三分鍾默哀後,江榕的聲音再度響起。

"星火基地開創至今,一共收容了三萬三千兩百二十八人。短短幾個月,我們從無到有,從艱難求生到抱團取暖。我們星火基地從漁業大隊擴展成了方圓十五裏的小型基地,這其中有每個人的努力和汗水。"

“我一直告訴大家,無論外界有多難,隻要我們不放棄,總能有一線生機。我一直覺得,隻要大家團結起來,就能克服重重困難,創造美好的生活。”

“為了過上安寧的日子,我們付出了全部的努力。可在有些野心家眼中,我的努力不值一提,他們想要篡奪我們的勞動果實,想要不勞而獲,更想要淩駕在眾人之上。我隻想問大家,你們能忍受這樣的人嗎?!”

“不能!不能!不能!”憤怒的呐喊聲從在場每個人的胸腔中傳出。

之前的悲傷或許不真實,但是現在的憤怒確是真實的。基地建設成這樣真的不容易,他們每個人都是為了基地流過汗出過力。姓徐的為基地做了什麽貢獻?憑什麽他動動手指就要把自己辛苦創造的東西給搶走?

江榕抬起手向下按了按:“我們已經將徐開泰團夥的首腦和幫凶都帶來了,今天就給大家一個交代。”

衝天的呐喊聲響徹操場:“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千萬人的聲音震得腳下的大地都在震顫:“殺!殺!殺!”

江榕扭頭同楚強對視一眼,後者握著一疊文件上前:“接下來由我宣讀叛軍罪證,這些罪證稍後會公示在基地活動中心。”

楚強中氣十足的聲音回**在操場上:“徐開泰,男,38,前星火基地建設營營長……”

江榕冷冷看向操場中被五花大綁的徐開泰,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審訊,徐開泰早已沒了叛變時的銳氣。他目光呆滯站在叛軍之前,身上彌漫著一層氣死。

楚強宣讀了五分鍾才將徐開泰的罪證讀完,“根據《星火基地法》規定,徐開泰死刑,立刻執行。”

能被帶到操場上的都是叛變的首腦元凶和幫凶,這群人死有餘辜。宣讀了徐開泰的罪行後,就該輪到他的幫凶們了。

楚強特意找了幾個口齒伶俐的大學生幫忙,在學生們的幫助下在場兩百五十八名叛軍的罪名很快就被宣讀完畢。

這時兩百五十八名背著槍的軍人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進了操場,他們站在被捆綁的叛軍身後,熟練地壓槍上膛。

關紹上前一步拿過話筒,“全體都有,聽我命令。放!”

一聲令下,兩百多聲槍聲響起,受刑的叛軍身體向前撲倒沒了呼吸。刺目的紅從他們身上蔓延而出,染紅了身前的地麵。

槍聲響起的瞬間,江榕的身軀不由得跟著抖了一下。他的這雙手終究還是沾上了血腥,隻是為了基地安寧,他不後悔。

群眾的情緒被點燃,他們爆出了歡呼聲:“該殺!該殺!”

場中的每個人都罪行累累,基地養著這群人可不是為了讓他們吃飽了撐著想奪權的。有這個時間精力,為什麽不好好勞動?

叛軍的屍體很快被軍人拖下了場,當眾人覺得這就完了時,軍人們又從後方的車輛中押了一些人出來。D大的學生一眼就認出那些人的身份了:“那不是竇章那群人嗎?他們怎麽還在?我以為江頭兒已經把他們給送走了。”

江榕確實想讓竇章這群人離開,隻是異能小隊的人想到這群學生在基地中白吃白住這麽久,實在不想就這麽放過這群白眼狼。

這段時間竇章他們被壓著開荒,眾人也沒有虐打他們,但是想要偷奸耍滑就沒有飯吃。短短二十幾天,竇章他們清減了不少。現在別說讓他們寫檄文去遊行,隻要給他們一張床,他們立刻就能躺下。

竇章他們做過的壞事並沒有因為這段時間的勞動改造就被抹去了,處理完叛軍後,就輪到他們了。

在場的人都聽說過竇章和他們荒唐的“十宗罪”檄文,看到他們出現在操場上,眾人並不意外,場中不少人發出了厭棄的聲音。

聽到群眾的噓聲,竇章抬起頭看向了江榕。這段時間他充分意識到基地之前對他們有多好,如果再給他一個機會,他願意好好勞動,再也不會說基地一句不好了!

竇章和他身邊想要遊行的學生都後悔了,他們有的哀哀地哭著,有的口中說著好話。然而他們的聲音太微弱,淹沒在了大喇叭的聲浪中。

“基地外有公平和自由,我還你們自由。今天開始,你們不是星火基地的居民。同學們,山高路遠,自行珍重。”

聽到江榕的話,竇章血都涼了。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星火基地這是不要他們了嗎?他們要把自己驅逐出基地了?

不等竇章這些人磕頭求饒,強有力的軍人便提起他們向軍車走去。江榕說,要將這些人送到和平基地外五公裏處,讓他們去尋找真正能收容他們的基地。

目送哭天搶地的學生遠去後,眾人齊刷刷看向了主席台的方向。他們的領導有魄力,不管是殺還是放,他們都心服口服。

處理完學生後,其實就該輪到那群被卷入的軍人了。他們雖然是徐開泰手下,但不是每個人都野心勃勃。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依然有良知,徐開泰命令他們開槍時,他們並沒有扣動扳機。

對於這群人,星火基地也不能斬盡殺絕。江榕給了他們每個人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他將這些人分配到了一些危險和辛苦的崗位,以此考察他們改過的決心。

當最後一輛車離開視線時,江榕心頭落下了一塊大石頭。星火基地建成以來第一個人為隱患終於拔除了,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看著天上青紅色的雲朵,江榕緩聲道:“希望再也不要有下次了。”他不是智者,實在不想再經曆這麽糟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