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個身體
“言總……”
電話那頭的人生氣了:“為什麽接電話用了這麽久嗎?”
“有事忙。”畢竟,我還是不敢把穀嘉城出事的消息告訴他。馬飛傷心地想。
“嘉城?他在哪?我的電話打不通嗎?”“他的手機掉進水裏,渾身濕透了。我把它送去修理了。“馬飛回波。”
“他在哪裏?讓他接電話。”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麽,電話那頭心慌了。
“他正在和寸導談這出戲。現在不太方便。對不起,言總。”馬飛道歉了。
“看完戲,讓他給我回個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留下這樣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馬飛聽著耳邊的忙音,鬆了一口氣。
——
記者的消息確實是見多識廣。小葉到了醫院門口一會兒,來了不少記者。幸好她都認識,連忙上去處理。
“小葉和穀嘉城怎麽樣?”安市娛樂周刊記者小周緊張地問道。
小葉站在他們麵前,啞著嗓子說:“我們以後再談好嗎?”
“《明前雨》不是在拍攝嗎,演員怎麽會擅自離開劇組開車下山?小葉,你知道什麽嗎?”另一名記者拿著小葉問道。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真的很難過。你可以在外麵等一會兒。嘉城正在救他。采訪會等到他安全出來,好嗎?小葉懇求道:“傷員最多。”
“好的,那我們就在這裏等吧。”
記者們商量決定在外麵等待結果。
但此時,《明朝雨前雨後》劇組來了。
記者們一見到《明前雨》劇組的導演和錄音筆,就立刻轉過身來,帶著錄音筆依次提問:
“寸導,穀嘉城私自駕車離開劇組下山,你怎麽看?”
“黎雅秒小姐,據說穀嘉城開車下山是因為在山裏和你大吵了一架。這是真的嗎?”
“寸導,穀嘉城在車禍中受了重傷,無法拍攝。你會代替他嗎?你心目中有合適的人選嗎?““寸導……”
寸飛揚主任臉色陰沉,連忙命令周圍的人攔住記者,帶領「雨前雨後」的女和寸飛揚小葉向急診室方向小葉。
馬飛遠遠地看見他們走過來,起身迎接他們。
“寸導……”
“搶救結果如何?”寸飛揚問。
“現在還沒有結果。”馬飛搖了搖頭。
馬飛話音一落,後麵的應急燈「叮」的一聲熄滅。眾人見狀,立即將目光投向急診室門口。
門打開了,一位醫生緩緩走了出來。
馬飛連忙上前:“醫生,身體怎麽樣?”
醫生摘下口罩,看著他們的麵部表情,傷心地歎了口氣:“我們已經盡力了。”
馬飛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手一鬆,一直拿著的手機掉在地上。
醫生向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兩名傷者均未獲救。你……感到遺憾。”穀嘉城的頭實在是太疼了,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個東西殺了他。
最難受的是有些畫麵閃過我的腦海,耳邊充斥著各種聲音。
我想去看,卻發現畫麵上全是他這些年來所經曆的最尷尬的時刻。我想聽,但聽到的卻是尖銳而冷漠的諷刺和謾罵。
他不是死了嗎?你不是說你死後可以去極樂世界嗎?為什麽你死的時候一定要承受這種痛苦嗎?!他死了就不能解脫嗎?
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燈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轉過頭避開它,卻痛得喘不過氣來。
“好的!你終於醒了!”他耳邊傳來哭聲,然後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他麵前。
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她的臉色有點難看,但眼神裏卻充滿了關切。
“你感覺怎麽樣?有什麽不對勁嗎?”穀嘉城張開嘴,幹澀的喉嚨過了很久才發出聲音。他問:“你是誰?”
女孩一聽,嚇得瞪大了眼睛。
“你不認識我?!我是江雅!”女孩拍著自己說。
江雅?那是誰?穀嘉城慢慢地在腦海中尋找著支離破碎的記憶,最後茫然而冷淡地說:“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你……你……你等我,我去叫醫生!”女孩語氣有些慌亂,轉身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她帶著醫生回來了。
醫生來到床前,先粗略地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然後問:“你覺得有什麽不適嗎?是頭痛還是脖子疼?還是腳疼?”穀嘉城說,“到處都疼。”
“嗯,你全身多處骨折。手術的麻醉效果剛剛過去。剛開始,骨折會很痛。耐心一點,過幾天就好了。”醫生溫和地說。
“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嗎?例如……這裏?“醫生指了指他的頭。“穀嘉城冷笑道:“你是說我有問題嗎?”
“你誤會了,因為這個女孩跟我說你不認識她,所以我才跟你確認,你現在腦子裏有多少記憶存在?”
穀嘉城突然將目光轉向江雅,江雅被他嚇了一跳。
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他醒來後她感覺像變了一個人……
“我應該認識你嗎?”穀嘉城皺著眉頭問道。
江雅膽怯地說:“當然,我們是同學。”
穀嘉城腦轟一聲,頭部劇痛。他忍著疼痛,盯著江雅,咬緊牙關問:“我是誰?!”
“你……你是穀……”
“哪個古?哪個?”穀嘉城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尖銳而刺耳:“哪年哪月出生的?你住在哪裏?它看起來像什麽?!”
江雅被他的樣子嚇壞了,後退了幾步。一旁的護士見狀,連忙上前按住穀嘉城,給他體內注射鎮靜劑。
醫生不停地在他耳邊暖和安撫:“放鬆點,你隻是還沒有清理大腦中的血塊,它壓迫腦神經,導致記憶力減退。你遲早會記得的。別太在意,放鬆一下……”穀嘉城嘲弄嘴角。
失憶?啊,失憶會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嗎?你會改名字嗎?!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是誰,叫什麽名字,經曆的一切。
他沒有失憶!他隻是……他隻是換了個身。
穀嘉城疲倦地閉上眼睛,在鎮靜劑的作用下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