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耍無賴了?”

其中一個搬家師傅見沈軍態度不好,一把將搭在自己肩膀頭上的毛巾抽了下來。

一股子要幹架的準備。

“我們哥倆在哈城幹搬運,幹了多少年了,耽誤就時間就得補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沈軍見兩位師傅,胳膊都比他腿粗,於是也慫了,看向了身旁的丁梨。

“兩位師傅別動氣嘛!”

丁梨笑著說。

“我們不是故意不回來。這不是公交車路上給耽擱了,說來說去,我們也是受害人那,總不能去公交車調度室去鬧吧。”

“你愛上哪鬧上哪鬧,反正今天你們不掏錢,我們哥倆是不會搬東西的。”

丁梨見這兩個糙漢,就是個強骨頭,應該是沒啥變通的機會。

她看了一眼樓道間,下午在二手市場,選的梳妝台、衣櫃、餐桌和椅子都已經搬到了樓上。

就差一個床墊子,丁梨可是重生的,她知道幹了這麽多年的師傅,肯定是有點歪心眼子的。

“你們要多少錢呢?”

沈軍見丁梨不說話,於是開口問道。

“十塊錢!”

十塊錢?

沈軍**著嘴角,不禁笑出了聲。

剛才他們國營飯店吃了一頓飯也就花了十多塊錢。

“哥們,你們這還招人不?現在國有工廠裏的工人一天也就賺個五塊八塊的,那你們這賺錢的速度,一天要是搬五回家,過不了幾年就成萬元戶了!”

“是呀,師傅!你要錢可以,但也不能把人當傻子呀。”

丁梨附和著。

這確實是搬家師傅的一貫套路,一天能碰上兩個冤大頭,倆師傅一個人兜裏就多揣十塊錢。

但有的人家寧可自己搬,也不掏錢,那倆師傅反而是少搬點東西。

反正無論是搬與不搬,倆師傅都不吃虧。

“嫌貴就別搬,自己想辦法。”

天色已經晚了,兩個搬家師傅肚子空空的,沒功夫跟他倆鬥嘴殼子,甩了這麽一句話,互相看了一眼就下了樓。

“哎!我說……”

丁梨連忙追下去,打算各讓一步商量商量。

“你們這是一錘子買賣,連個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啊?”

可搬家師傅確實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直接上了貨車,開車就走了。

“我就說好好地買張床,你偏要買一張什麽彈簧墊子,到頭來人家連搬都不搬,我看你怎麽睡,睡到大院裏的了!”

沈軍也跟下了樓,見司機師傅走了,便在丁梨的身後埋怨道。

“不抬就不抬唄!咱兩個還抬不上去這個床墊子了?”

說話間,丁梨就彎下腰。

“搭把手啊!站在那幹啥?等著別人出來看笑話啊!”

丁梨見沈軍杵在那,便嗬斥道。

沈軍一臉不耐煩地彎下腰,兩人費勁巴力地將床墊子抬了起來,剛要走。

“丁梨?”

“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誰跟你穿一樣的衣服,認錯人了呢。”

王曼麗一臉興奮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你們倆這是幹啥呢?”

“你怎麽在這?”

丁梨裝作什麽也不知道打聽著。

“我家就住這裏啊。”王曼麗朝著秦慕北家,側麵的筒子樓指了指。

“真的呀!那也太巧了我剛搬到這,這不是買了點家具,人家搬家的師傅突然家裏有事兒,我就先讓人家回去了!”

丁梨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改天再嘮唄,抗著怪沉的。”

沈軍見兩人說起來沒完,便催促著。

丁梨可真就等沈軍這句話呢,搬著床墊子的胳膊都有點發抖了。

“那行,你們忙。”

可沈軍和丁梨剛走兩步,汪曼麗又跑了過來。

“對了,丁黎,我忘跟你說了我剛從民政局回來,我表姐說,明天他們大領導要請蘇阮阮去單位,做宣傳工作!”

丁梨硬撐著。

“行,我知道了,明天一早,你過來找我!”

王曼麗點了點頭。

家具搬到屋裏,等床墊子扛到二樓的時候,丁梨和沈軍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

不光手抖腿也發抖。

丁梨知道沈軍是拿筆杆子的人,這種粗活累活他幹不了。

滿眼都是心疼,覺得這男人真好,還幫自己分擔。

“沈軍!你去歇著,剩下打掃衛生的活都交給我!”

沈軍壓根兒就沒想繼續幹下去,這些活要放到以前,那可都是蘇阮阮一個人幹,現在可倒好他還要伸把手。

不耐煩的沈軍,坐在新買的二手餐桌前,丁梨早就生好了火,燒好了水。

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

“軍軍!我嫁給你算是嫁對了,你就是見不得我辛苦一點兒,一會兒等我把屋子裏歸攏好了,我好好地犒勞你。”

丁梨說這話的時候,眉飛色舞,眼神像是放電似的,嚇得的沈軍連忙接過水杯,猛喝了一口。

丁梨的意思,沈軍不是看不懂。

可這一天他累得跟孫子似的,丁梨老娘們一點都不累?

於是沈軍洗漱好,趴到了床墊子上,準備先睡,他想自己若是睡著了,丁梨肯定不能把自己叫醒,為她服務!

沈軍確實是睡著了。

可丁梨……

“軍軍!軍軍!”

沈軍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睜眼就看到丁梨。

身穿了一件繡著鳳凰的紅色圍兜,身下一條紅褲衩。

整個身體在沈軍的麵前,七扭八扭的,雖然丁黎的身材很好,但她確實不善於舞蹈。

“大半夜的你幹啥呀?”

沈軍沒感到一點美,反而覺得有點搞笑!

“軍軍!這麽好的夜,你就打算睡過去嗎,這可是咱們倆的新婚之夜,新婚之夜要幹啥?還要人家提醒你嗎?”

丁梨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嗲嗲的。

隨後又不知又從哪抽出一條手絹,一邊說一邊甩打著,一下一下地抽在沈軍的臉上。

沈軍沒想到女人浪起來,可是真浪啊!

見沈軍沒說話,丁梨慢悠悠地一點點爬上了沈軍的身上。

特麽的!

誰能放著白花花的肉,在眼前紋絲不動呢!

沈軍不能。

剛才他已經睡了一覺,體能上恢複了一點。

這會兒情到濃處,沈軍倒是想試試自己的小老弟,他就不信一個血氣方剛,二十啷當歲的男人。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