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接下來是怎麽打算的?”
王曼麗激動得都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像是找到了良師益友一般,眼睛裏充滿了希望。
丁梨將王曼麗來民政處的意圖,打聽了一遍,隨後湊到王曼麗的跟前,小聲地在她耳邊嘀咕了起來。
就見汪曼麗的眼睛,慢慢的瞪的越來越大。
待丁梨快要說完的時候,王曼麗嘴上的笑容更是咧到了耳朵根。
“你這計劃太棒了!”
“是吧?”
丁梨的眼神中劃過一抹戲虐的神情。
“這計劃就算是不成,咱也讓她名聲先臭起來!”
兩人一拍即合。
才說了半個多小時,似乎像認識了很久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小姐倆呢。
而就在兩個人,正提前分享勝利的喜悅時,沈軍拿著已經登好的證件,從民政局走出來。
“曼麗我給你介紹一下,麵前的這位沈軍同誌,此刻身份已經升級了,是我的愛人!”
王曼麗捂著嘴,甚至覺得丁梨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你好!沈同誌,我叫王曼麗。”
沈軍一臉莫名其妙,但還是出於禮貌笑了笑。
“曼麗!那你就等你表姐中午下班,好好問問那位大領導是誰,我和沈軍還有其他的事,就先走一步了。”
“那到時候咱們怎麽碰麵呢。”
王曼麗著急地問道。
丁梨卻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你就等我找你吧!”
然後拉著沈軍的胳膊,兩人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那人是誰呀?也沒聽你說有什麽同學在哈城的!”
丁梨拿著兩人的結婚證,上看看,下看看,就像是看不夠似的。
“剛認識的!”
“啥?在大馬路上剛認識的?咱到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可別跟外人瞎搭個!”
沈軍可是怕丁梨頭腦一熱,在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兩千塊錢,被人騙去。
“我的事你就別管了!”
話落,丁梨將手裏的結婚登記證,舉到頭上,衝著陽光照了照!
笑嘻嘻地看著沈軍,“哎呀!你現在可是我明媒正嫁的老公了,咱倆現在就去租房子,晚上到國營飯店搓一頓。”
“行!媳婦!到時候等我賺夠了錢,給你辦一場大型婚禮。”
沈軍的花言巧語,丁梨不知道為啥,就是這麽受用。
此刻被沈軍摟著,丁梨的腦袋裏已經是自己草坪上,舉辦婚禮時的各種片段了。
“你這是往哪兒去呀?租房子最好是租在我們學校附近,那樣我天天上下學也方便。”
沈軍提議。
“昨天我跟別人打聽,說軍區大院裏,有一家人要出國移民,騰出來的房子就想找個好人給看著,費用還不高。”
“還能有這好事?”
丁梨:“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沈軍現在一個不字都不敢提,財政大權可全權都掌握在丁梨的手裏。
坐了幾站公交車,兩人便到了家屬大院。
“我說你這是一點兒都不像,第一次來哈城的人,輕車熟路的。”
一路上,丁梨都帶著沈軍。
怕沈軍發現什麽端倪,丁梨沒好氣地看著他。
“別那麽多廢話,帶你往哪兒走,你就跟著就得了。”
家屬大院還是上輩子丁黎第一次來時的樣子,秦家的獨棟小樓,依舊那麽氣派。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上了,秦家正對麵的筒子樓,此時的二樓一家人正往樓下陸陸續續地搬著家具。
“你好,咱們家打算把房子往外租嗎?”
丁梨語氣客氣。
女人正掐著腰,指揮著搬運工人,見丁梨這麽問,一臉好奇地看向她。
“我這房子確實有往外租的打算,還沒對外公布消息呢,你是怎麽知道的?”
丁梨:我都重活一次了,這點事兒還能不知道?
但心裏的想法卻沒說出來,而且非常謙卑地看向這家的女主人。
“我和我愛人剛登記結了婚,也都是學生,就是離這兒不遠的工農兵大學。”
丁梨首先把兩個人的身份亮出來,先讓女主人對兩人產生好感,畢竟是工農兵大學的學生,素質還是不一樣的。
果然女主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但我們倆的家庭條件都不是太好,也沒打算住在學校附近,那邊比較貴!就每一站每一站地找,也不知道怎麽就見到您這邊往下搬東西,也是帶著不確定,才上來問問的。”
隨後丁梨打起了感情牌,兩個節儉的學生,有吃苦耐勞的精神,人品也是差不了的。
“那還真巧了,這也算是緣分吧。”
女主人笑了笑。
“不瞞你們說,我這房子是有往外租的打算,但是我愛人總是怕租到不好的人家,於是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
“姐,你放心,我們要是租的話肯定長期租,畢竟我們畢業以後還要在哈城發展,而且以我們的身份,但凡你有一點看不過去的,上學校隨時都能找到我們。”
沈軍是個聰明的人,便順著丁梨的話,繼續闡述著兩個人的各種好。
女主人立馬擺了擺手。
“你們的人品,姐一打眼就能看出來,肯定差不到哪去,我這房子說是租,但其實就是想找個人幫著打理,也不隻是那點租金,我們要移民,回來至少也要三五年之後。”
“姐!我們兩口子也至少要住上三五年的,其實不瞞您說,今天我們那邊的房子已經到期了,那家租戶要給兒子娶媳婦用,提前把我們攆出來,所以我們倆今天就想把這房子定下來。”
“今天?”
女主人沒想到。
“今天未免有點太匆忙了吧,雖說我這東西能搬完,但我還是想跟我愛人商量一下。”
聽到女人的話後,丁梨這時候眼淚已經奪眶而出了。
沈軍在一旁看得直呲牙。
“姐!一看您就是當家做主的人,當可憐可憐我們,我們倆這麽大的人,走在街頭帶著一堆的行李,肯定被人笑話,您要是不在乎那點租金,您就給我們兩個便宜一點,我們湊湊,直接給你打上一年的錢。”
以女主人的身份,她哪見過這麽可憐的貧苦群眾,到丁梨那副花帶雨的模樣,心跟著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