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被王曼麗的怒吼嚇了一跳,哽咽聲瞬間戛然而止。
她看著眼前如此陌生的閨女,不知道這孩子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曾經的王曼麗懂事、聽話,連個不字輕易都不說,可是大院兒裏公認的乖乖女,現在不僅跟親戚都鬧翻了,還差點徹夜未歸。
“曼麗!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還是說秦慕北結婚心裏一直過不去那道侃兒?
媽都說了你小姨那有個挺好的男同誌,你抽空見一麵,咱總不能在一根繩子上吊死吧!”
趙麗試探地問著,想著自己閨女變成這樣,無非就是因為這兩件事。
“媽,你先回去吧,我在樓下呆一會就上去!還有我的事兒你就甭操心了,我是大夫我自己會調解!”
站在單元門口的王曼麗,剛剛無意間看見在趴在窗台上的丁梨,於是也顧不得跟趙麗解釋什麽,便催促她先回。
“這晚上這麽涼,你站這幹啥?回家唄!”
趙麗還不死心。
“媽!您能不能不這麽墨跡,我爸還一個人在家呢,一會萬一他想上廁所連個人都沒有,我都回到大院了還能咋地,我在樓下透透氣,一會兒我就上去。”
看著王曼麗這副嘰歪的樣子,趙麗也沒多說什麽,確實還惦記著樓上的老頭子。
“那你早點兒回來,媽先上去了給你留門兒!”
王曼麗點了點頭,見趙麗上樓後,衝著丁梨家的窗戶擺了擺手。
丁梨在樓上點頭,然後就消失在了窗前。
丁梨之所以趴窗戶等著王曼麗,是想把那五十塊錢要回來,可壓根兒沒有關心王曼麗的心思。
這錢可抵一個正式工人一個多月的工資呢,說不好聽的,這錢要是給沈軍大姐,大姐還能樂嗬地多幹幾天活,給王曼麗純屬是打水漂了。
很快,丁梨就披著一件外套,從樓上,下來了站在單元門口,衝著王曼麗擺了擺手。
王曼麗的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比看見她媽都要親。
“丁梨姐!”
王曼麗諂媚地笑著。
丁梨卻緊皺著眉頭,伸出手,“錢呢?”
王曼麗還以為丁梨會問問她剛才發生了啥事兒,卻沒想到一張嘴就是管她要錢。
也是!王曼麗這兩次事兒,都做砸了,丁梨生氣也是常理之中。
“丁梨姐!這錢你能不能容我一陣子!”
丁梨衝著王曼麗翻了個白眼,收回手不耐煩的說道,“你這都什麽事兒啊,那男的是誰呀,不是說非秦慕北不嫁嗎,這才多長時間就勾搭上別人了!”
王曼麗連忙搖頭,“姐你誤會啦!”
於是就將兩個小混混的事兒跟丁梨,一字不差地講了一遍,丁梨聽得臉上滿是驚訝神色,這可比電視劇還狗血。
“王曼麗這都什麽事兒啊!就這種人都能讓你碰著,你說你這點子,得多背!”
丁梨將兩隻手環在了胸前,氣得直搖頭。
王曼麗也覺得自從蘇阮阮來了大院後,自己的點兒實在是太背了,做啥啥不順,身邊還淨是小人。
“姐!我保證沒有下次了,有啥事兒,你以後可別不帶我!”
丁梨心想我就算帶頭豬都比你強吧。
“行了!最近你歇一陣子,反正秦慕北出任務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那個蘇阮阮雖說去了廣播電視台工作,就她那樣的保準有人針對她,咱們過一陣對付她也不遲!”
最近沈軍的生意可是做得順風順水,今天不僅拿回來賺來的錢,還給丁梨帶了蘇聯的圍巾和手套。
這陣子她真是沒功夫搭理蘇阮阮,反正秦慕北也不一定能回來了,她當這個寡婦也是遲早的事。
莫不如好好的讓沈軍賺錢,爭取下個月回五場村,拿錢把丁巧玲的嘴堵上,到時候讓丁巧玲知道她姑娘丁梨有多厲害!
“她在廣播電視台,咱就不管了姐!”
王曼麗心裏可是氣不過。
“她這才去幾天呢,還能當上台長不成?你讓蘇阮阮嘚瑟,嘚瑟得越厲害,到時候摔得就越狠!”
一陣涼風吹過,丁梨感覺有些冷了,也是不想跟王曼麗再繼續墨跡下去。
“行了,回去吧!那錢你可抓點緊,你爸那麽有能耐,家裏還沒有幾個值錢的。”
丁梨這番話,像是敲醒了王曼麗沉睡的心靈。
王曼麗連忙像隻哈巴狗似的笑道,“好!姐!我知道了,你要是有什麽計劃,可別忘找我!”
看著丁梨消失在樓道裏,王曼麗才不舍地回了家。
回家後,任憑趙麗跟在她後麵說什麽,王曼麗都沒心思聽,就琢磨家裏什麽東西值錢。
直到趙麗吃了閉門羹,她才無奈地歎了口氣回了房間。
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在這個年代,家家戶戶基本八點多就已經熄燈睡覺了。
而此刻的哈城醫院。
蘇阮阮還沒有回家。
“護士!點完這個是不是就沒有藥了!”
護士點了點頭,“觀察十分鍾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下午,蘇阮阮和李波在公安局錄完口供後,便回了台裏,但快下班的時候,李波被包紮好的胳膊卻滲出了血。
在蘇阮阮的一再堅持下,兩人又來了醫院,醫生建議打點消炎針,和破傷風的藥,一再強調手臂需要靜養。
蘇阮阮當初腿受傷的時候,就因為總亂走動,傷口很久很久才愈合,所以她也算有一定的經驗。
“這麽晚了,一會兒我打車送你回去吧!”
李波按著靜脈注射的藥棉花,看著蘇阮阮說道。
蘇阮阮卻像看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般看著李波。
“醫生不是讓你靜養,你送我幹嘛!一會兒我看你走了,我再打車走!本來今天你就是為了幫我才弄成這樣的,心裏已經過意不去了。”
其實李波胳膊上的傷是他故意弄出血的,他就是想和蘇阮阮單獨多待一會兒。
自從在單位第一眼看到她後,李波的心就控製不住的想起她,尤其是蘇阮阮的聲音,每天都回**在他的耳邊,就像是著了魔一般。
聽到蘇阮阮感激的話,李波,有點不好意思。
“就恰巧趕到那了,就當時那場麵,誰也不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