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醫院,三個人下車走到病房外,還沒等進去就聽見裏麵劈裏啪啦的響動聲。
還以為是汪洋出去了,老爺子弄掉了什麽東西,秦慕北連忙將門推開。
推在門口後,三個人就看到站在床邊,一臉氣憤的汪洋。
還有旁邊踉踉蹌蹌,正收拾著東西的汪老爺子。
見有人來了,汪洋的臉上的瞬間就露出了笑顏,“你們怎麽來了?”
尤其是在汪洋看見茉莉的一瞬間,他的臉似乎隱約的泛起了一點緋紅。
“我們下班,就順路過來看看老爺子,這是怎麽了?”
蘇阮阮對於汪老爺子是比較陌生的,以前總聽秦慕北提起,這還是第一次見麵。
而茉莉就不同了,加上這次他已經跟老爺子有過三麵之緣,原本她這人就比較外向,於是在這種狀況下,毫無忌諱的開口問道。
老爺子見到茉莉也格外高興,手上收拾動作停了下來,坐在床邊緩緩的說到。
“你們幾個來得好,我就說我這身子骨沒啥事,洋洋就讓我再多住幾天,這一天就打一次藥,其他時間就在這麽躺著,這要是再躺幾天,我這把老骨頭就算沒病,也得躺出病來了!”
原來是老爺子要出院,汪洋不讓!
“那醫生怎麽說?”茉莉看向汪洋。
汪洋回答的時候,眼神都不敢看見茉莉。
“醫生說再打點營養藥,病情已經穩定了!”
以前茉莉在國外的時候,也因為下樓梯摔傷過腳,那時候她就特別反感住院,此刻也就特別能理解老爺子現在的心情心。
況且老爺子是個閑不住的人,忙了一輩子,突然讓他閑下來反而是受罪了!
“那既然醫生說病情穩定了,那點的營養藥,可不可以換成口服的,若是可以的話,出院我覺得也可以。”
茉莉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說完這句話後,就感覺自己有點多管閑事了,畢竟那是別人的爸爸!
見茉莉的眼中劃過一絲尷尬,蘇阮阮忙把話接了過去。
“我覺得茉莉說得對,這醫院我是呆過,早上吵!晚上吵!鬧得很,確實也不利於恢複,但是要是點滴可以換成口服藥的話,回家休養倒也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汪洋並不是不想讓父親回家,他也知道爸爸在家肯定會比在醫院休養得好。
可是他有點害怕了,怕爸爸再突然暈倒或出現其他狀況,更怕自己應付不來,像那天的那種狀況,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遇到了。
“聽女同誌的沒錯!”
汪洋遐想間隙,秦慕北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他身旁,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見汪洋瞪著眼睛看他,秦慕北清了清嗓。
“汪洋!政委那邊我幫你跟他說一聲,這些日子你就安心在家伺候汪叔叔,再說讓你帶的那些兵不已經出手了嗎!”
汪洋轉回到哈城軍區那年,政委給他手底下批了一批新兵,他那時候本想回家陪老爺子住,但礙於工作隻能無奈搬到軍區宿舍。
汪老爺子也非常支持他,老爺子覺得男人就應該頂天立地,以工作為重心。
這一住就是兩年多!
“那行,你們都覺得回家好,那我就不強了!我現在給我爸辦理出院手續去,剩下就麻煩兩位女同誌幫著收拾一下!”
汪洋出了病房後,幾個人分工明確就開始幹了起來,很快老爺子的行李打包好。
“咱們去車上等吧!”
秦慕北拎著行李,蘇阮阮和茉莉就一邊一個地攙著汪老爺子。
這操作讓老爺子實在是覺得不好意思,這輩子他沒有女兒,老婆走得也早,他是又當爹又當媽,把汪洋拉扯大的!
這麽大歲數,還能享受到了小棉襖的關愛,而且一來就是倆,汪老爺子心裏熱乎乎的,病好像都痊愈了似的。
為了讓老爺子在車裏坐得舒適,蘇阮阮更是把副駕駛的位置讓了出來。
幾個人陪著老爺子在吉普車裏有說有笑,沒多大一會兒,汪洋就拿著醫院的出院單出來了。
打老遠,他就看到了吉普車上這麽和諧的一幕,汪洋心裏也是熱乎乎的,更是覺得這些朋友真是沒白教!
汪洋上了車,吉普車很快就開到了老爺子的店裏。
大家還意猶未盡地聽著汪老爺子講著店鋪的曆史,卻見一個身穿墨綠色軍服的男人,正在門口來回踱步。
汪洋似乎認出了男人,迅速地下了車。
“小李,你怎麽來了?是不是軍區有什麽事?”
小李麵色焦急,衝著汪洋敬了一個禮!
“汪隊長!政委讓我通知你和秦隊有緊急任務!因為給秦隊家打電話沒有聯絡到他,所以我才趕到你家這邊!”
戰友們都知道汪洋爸爸的店鋪是常年都營業的,一般有什麽緊急狀況找他都會來店裏,沒想到這次卻跑了空。
“小李!你稍等一下,我們交代完了,咱們就回去。”
秦慕北這時也從吉普車上下來了。
汪老爺子對他們這種突發任務已經見怪不怪了,“洋洋你去吧,我這身體沒事,你把心放在肚子裏,工作最重要!”
汪老爺子知道汪洋顧慮什麽!
可爸爸這樣說,卻更是讓他擔心。
但像這種緊急任務他又沒法說不,他時時刻刻地銘記在心,他是一名軍人!
“你放心去吧!”
突然身後的茉莉站了出來。
“老爺子這邊,早晚我都會過來瞧一眼的,我家裏有車,開過來也方便。”
“對對對!即便茉莉不方便還有我呢!”
蘇阮阮也忙寬慰著汪洋說道。
汪洋忍著眼眶中的淚水,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雖說他是個硬漢,但他也是父母的孩子,有血有肉的人呀!
汪洋一咬牙,便跟著秦慕北和小李上了吉普車。
蘇阮阮看著秦慕北,自從領證登記後,兩個人每天幾乎形影不離,秦慕北已經成為蘇阮阮生活的一部分。
這麽突然接到他要出任務的消息,蘇阮阮的心裏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發動機啟動,秦慕北透過吉普車的車窗看向蘇阮阮,嘴巴動了一下,然後便絕塵而去。
雖然聽不到聲音,但蘇阮阮知道他說的是,‘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