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敏的眼淚也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她……後悔了。
從來都沒有想過,在鬱芳菲的心裏麵,居然隻是想要讓自己陪伴在她的身邊。
如果早知道會是現在的這個結果,又怎麽可能會同意顧斯同昨天的提議?
現在可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啊。
可是就算是有了想死的心,又能怎麽樣?鬱芳菲正在自己的懷裏,慢慢的逝去。
鬱湛露站在一旁,輕輕的搖了搖頭,但是還保持著最後一絲冷靜,拿出手機撥通了救護車的電話。
因為這邊發生的車禍,早就引起了其他停車人的注意,甚至就連公司的保安,都已經被驚動了。
這裏圍了越來越多的人,看著眼前這慘烈的一幕,一時之間不由得直接伸出手捂住了嘴巴。
顯然沒有人想到,居然會這樣慘烈,而且現在在場的三個人都並不是陌生人。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早據已經不知道要說是誰對誰錯了……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每個人也有自己想要守護住的東西和人。
等到救護車過來的時候,鬱芳菲的屍體早就已經涼的徹底了。
而許嘉敏則是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女兒,不肯被任何人搶走。
等到顧斯曜接到消息趕到地下停車場時,一眼就看到那消瘦的身子,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心疼地走上前一把,將鬱湛露抱在懷中,更是本能的伸出手擋上了她的眼睛。
“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是她們先想要開車撞你的……現如今不過就是自食惡果罷了。”
顧斯曜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幅樣子的鬱湛露,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破碎的娃娃一樣,好像早就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般。
周圍圍的人雖然越來越多,但是隨著過來的警察強行的把鬱芳菲和許嘉敏兩個人分開之後,周圍的群眾也慢慢的散開。
許嘉敏朝著鬱芳菲的屍體方向不停的大喊著:“把我的女兒還給我。我的女兒還沒有死,你們不可以搶走她。”
這種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讓人聽著都覺得有些心疼。
然而鬱湛露的身子則是在顧斯曜的懷中,輕輕的顫抖著。
感受著女人的變化,男人在心裏麵心疼的不行。
他……之前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居然會把許嘉敏逼到這種程度,至親自開車,想要過來,要了鬱湛露的性命。
他在過來之前,就已經在顧卓那裏,知道了今天的前因後果。
而鬱湛露又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這一切的衝擊力,對於她來說,可是要比周圍的那些群眾感受的更加清晰明確。
如果不能夠好好的進行疏導,恐怕會在心裏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鬱湛露雙手死死的抓住顧斯曜的領口,緩緩的抬起了那一雙有些空洞的眼睛。
“鬱芳菲是為了救我才死的……”
“她……其實是為了救許嘉敏,這一點你我都是清楚的。”
顧斯曜心疼不已,但是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些什麽話,才能夠緩解鬱湛露心裏的痛苦。
隻見麵前的小丫頭,不停的搖著頭,“可是許嘉敏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想要去傷害鬱芳菲……她們隻是怕我打擊報複而已。”
鬱湛露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要了這些人的性命,不過就是想要讓鬱芳菲這群人感受一下自己上一世的痛苦而已。
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人生,也有著想要保護的人。
沒有想到,就連許嘉敏和鬱芳菲這樣惡毒的女人,居然也在互相想要去保護對方。
顧斯曜看著一時半會都沒有辦法恢複清醒的鬱湛露,有些心疼的將她公主抱了起來,直接大步的朝著自己的車子方向走了過去。
兩個人直接回到了顧家,而蕭卓那邊也在接到這件事情的通知之後,第一時間親自過來探望。
顧斯曜將蕭卓攔在了門外,開口說道:“湛露才剛剛睡下,現在已經恢複了,平靜,你就也不要再進去打擾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的許嘉敏居然想要殺人滅口?”
蕭卓不知道為什麽會發展到這一步?
然而顧斯曜卻是麵色平靜的,默默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察覺到顧斯曜的目光之後,蕭卓有些不大確定的指了指自己說道:“難道這件事情和我還有關係嗎?”
“之前許嘉敏從來都沒有起過殺心,但是昨天你發了一個聲明……說是找到了自己的親妹妹,想必應該就是這樣的一層關係,讓許嘉敏看不到未來日子的希望……畢竟這一段時間,她們的生活從天上跌入穀底,內心本就十分脆弱而又敏感。”
顧斯曜自然早就已經想到了許嘉敏和鬱芳菲,兩個人的情緒變化。
但是做出這種極端的行為來,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如果提前知道,恐怕早就已經會派人一直守在鬱湛露的身邊。
但是幸好今天並沒有傷害到鬱湛露……否則自己一定會自責後悔一輩子的。
蕭卓也聽完了顧斯曜的解釋之後,沉默了下來。
自己昨天之所以會用自己的私人賬號發了聲明,隻是因為找到了母親的親生女兒太過高興,也從來沒有想到,鬱湛露的身邊居然早就已經處處布滿了危機。
“這件事情是我做錯了……如果我能夠早一點得知,那麽我可以把事情做的更加完善,絕對不會傷害到她一分一毫。”
今天裏麵充滿了自責,這也就是鬱湛露並沒有受傷,否則以後再去墓地看母親的時候,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交代了。
甚至就連孫家和四少……自己的後半生都沒有任何的臉麵和他們相見。
顧斯曜伸出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蕭卓的肩膀:“這件事情其實也並不是你的錯……說白了就是因為許嘉敏和鬱芳菲,她們心懷鬼胎,所以才會心虛,所以才怕我們的打擊報複,這一切的結果,都隻是他們的咎由自取,也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人生結束。”
顧斯曜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活得很清明的人,同時也不希望自己的身邊人,為其他人的行為而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