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顧家。

嗡——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顧斯曜隻是輕輕的瞄了一眼,整顆心髒便直接揪了起來。

鬱湛露給他發送信息了,可是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允許查看。

他現在坐在顧家的老宅大廳裏,古香古色的宅院,十分具有年代氣息。

隻不過現在房間裏的人實在是太多,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為首的一個老人留著胡須,雖說已經上了年紀,但是依舊還是不怒自威,坐在他身旁的,則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夫人。

顧老夫人冷冷的朝著顧斯曜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發現顧斯曜的目光一直都鎖定在桌麵上的手機。

剛剛的那一道震動聲,在場的所有人可是都聽的一清二楚。

“是那個女人發送過來的嗎?”

聽到顧老夫人的聲音,顧斯曜緩緩的扭轉過頭,看著麵前的女人說的:“奶奶……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們兩個人已經名正言順的領了證,以後她就是你的孫媳婦了。”

“這個孫媳婦我是絕對不會認的!不過就是讓你去B市處理一下公司的事務,怎麽就在那邊結婚了呢?”

顧老夫人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簡直就是氣的不行。

那個女人何德何能,憑什麽可以嫁給自己的寶貝孫子?

“哎……現在年輕人都已經長大了,而且已經不再是我們那個年代,現在都是講究自由戀愛的,我們這些老家夥還插手幹什麽?”

顧老爺子坐在一旁,輕輕地搖了搖頭。

對於顧斯曜和鬱湛露兩個人結婚這件事情,他可是並不反對,能夠讓自己這個性子執拗的孫子如此的執著,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姑娘呢?

他一時之間不由得感到好奇。

然而顧老夫人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房現在可是就隻剩下這一個孫子,難道你還打算眼睜睜的看著他後半輩子都被毀了嗎?難道是蘭婉不夠好麽?那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對於賀家更是知根知底的,這才是我唯一認定的孫媳婦。”

“哎……真是一個老糊塗。”

顧老爺子不由得微微的搖了搖頭。

所以說賀蘭婉從小就經常來顧家玩,和顧斯曜也算是青梅竹馬的長大。

但是如果這兩個孩子真的有可能,顧斯曜又怎麽可能會好端端的和別的女人結婚?說到底還是自己孫子的心裏並沒有賀蘭婉啊。

強扭的瓜不甜,怎麽自己的老伴兒就是看不懂這一點呢?

顧斯曜坐在一旁不發一言,隻是淡然的看著,為首的兩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了起來。

他們兩個簡直就像是兩個老頑童,互相都不肯退讓。

坐在一旁的顧牧江不有的笑盈盈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更是意味深長的朝著顧斯曜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斯曜啊……結婚這麽大的事情,怎麽都不知道和家裏頭商量一下呢?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得到了準確的消息,恐怕到現在為止都還不知道呢。”

聽這男人的話語,顧斯曜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冰冷了下來,他冷漠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二伯。

他的父親早年發生意外去世,而母親更是在生下自己,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但是因為顧家兩位老人的堅持,最終還是選擇自己成為了繼承者。

這一點恐怕是讓二號感到十分的不滿。

所以自從自己接任顧氏集團之後,這所謂的二伯就會明裏暗裏的給自己找茬。

而這一次,自己和鬱湛露兩個人結婚的事情,真的隻是意外的情況下被顧家發現麽?

顧斯曜突然正了正神色,嘴角有著一道戲謔的笑容:“原本我打算今年過年的時候帶著她回來,結果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已經被你們提前知道了,不過這個消息又是誰傳達給爺爺和奶奶的呢?真的隻是一個意外的巧合嗎?”

“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呢?我們這些人不也都是關心你嗎?畢竟大哥當年出事之後,就留下你一個……另外一個因為實在是不懂事,被趕了出去。”

顧牧江輕輕地搖了搖頭,提起了陳年往事。

說起這件事情,顧斯曜的臉色陡然變得黑了下來。

當年父親的那場意外是在是太過蹊蹺,而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想要找出自己父親死亡真相。

隻不過到現在為止,一丁點的頭緒都沒有。

而顧牧江還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老爺子察覺到顧斯曜那難看的臉色,隻是輕輕的咳嗽了一下說道:“以前的事情為什麽還要再提?而且我已經明確的說過,那個孩子的事情,不要再出現在顧家。”

“剛剛是我唐突了,一時之間居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顧牧江有些自責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隻不過在他的眼裏,根本就沒有自責的神情。

顧斯曜冷漠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恐怕這一次自己和鬱湛露結婚的事情,也是他派人去B市偷、拍發現的,否則顧老爺子二人手裏的照片又是哪裏來的呢?

“好了……斯曜今天才剛剛回來,恐怕早就已經疲憊不堪了,我們去也不要再在這裏說了,也早點讓他休息比較好。”

顧老爺子有些心疼的,朝著顧斯曜的方向看了一眼。

顧老夫人雖說對這件事情感到十分生氣,但是對於顧斯曜也是真的疼愛,原本還有很多話想要說的她,在看到顧斯曜那張疲憊的臉色後,便也最終的搖了搖頭。

“你也早點快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情等明天休息好了再說,我也剛好有些累了。”

老夫人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顧牧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一向偏愛顧斯曜的兩個人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下來。

顧斯曜偷偷的結婚,這本就是一件大事,可是除了母親則罵了他幾句之後,再也沒有其他的懲罰措施。

這兩個人真的實在是太過偏心了,而且偏心的如此明目張膽。

兩位兩人互相攙扶著朝著房間走去,顧家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他們不過隻是今天的陪襯,甚至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而今天真正的戰場,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