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晨星摘下麵罩,小心翼翼的放好了手裏的重劍後走到薑燦燦身邊躺下。

“燦燦,我很害怕。”

距離比賽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

太久了。

她害怕這一世會重複上一世的悲劇。

在她準備好一切要去參加比賽的時候意外再次發生。

就像是一個她自己知道的詛咒。

哪怕這一刻沒有發生也不能放鬆警惕。

因為誰也不能保證在她決定鬆口氣的下一秒會不會突然降臨。

在這個詛咒靈驗之前的每天她都會過的提心吊膽。

這才是讓裴晨星最忌憚的。

知道上一世發生了什麽又能怎麽樣。

如果這是注定的意外,根本躲不過去。

說不定她還會再經曆一遍和上一世一樣的痛苦。

所以她現在才會格外珍惜能握住那把重劍的機會。

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生怕稍稍一鬆懈,以後就再沒機會了。

“燦燦,你也要好好練習,名額還沒定下來之前誰也說不準最後參賽的人會是誰。”

如果她還是沒能改變得了冥冥中就製定好了的結局,她希望薑燦燦能頂上。

這樣薑燦燦也不用再等四年。

上一世薑燦燦就是在四年後才有機會站上那個賽場拿下了那塊她夢寐以求的獎牌。

薑燦燦也轉頭看著她,忽然有些心疼的說:“怎麽感覺你結婚以後就變了,開始變得多愁善感,就好像能預知到未來會發生不太好的事情一樣。”

裴晨星笑笑。

避開了薑燦燦探究的眼神。

並未告訴薑燦燦她是真的能預知到未來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比如那場讓她永遠失去握著重劍站在賽場上的機會,又比如她們兩個的關係。

還會不會像是上一世那樣漸行漸遠、直至永遠退出彼此的生活誰也說不準。

剛還距離她有一段距離的薑燦燦在她暗自傷神的時候挪到了她身邊。

抱住她:“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不管是誰有傷害你的心思我都會幫你解決的。

輸給你我心甘情願,但是輸給別人不行。

誰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裴晨星聽得心裏暖烘烘的,眼眶也有些發熱。

無比慶幸這一世薑燦燦還陪在她身邊。

她反手想要回抱住薑燦燦。

薑燦燦也看到了她紅了的眼。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薑燦燦猛地坐起。

“你今天怎麽這麽傷春悲秋的,難不成是和易景深吵架了?”

“沒有。”

薑燦燦一臉不信:“沒有吵架,那是易景深逼你退出擊劍隊了?”

見裴晨星還是搖頭,薑燦燦的眉頭漸漸皺起。

“不是吵架也不是逼你退出擊劍隊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她謹慎的檢查了周圍沒有其他人,壓低聲音:“難道是易景深不太行?”

見裴晨星不說話薑燦燦眼睛睜得老大:“不會吧,看那身材不像是不行的啊,難道是禁欲太久了,一時沒能適應的過來。你們不要諱疾忌醫,早點去看還是有可能康複的。”

裴晨星被薑燦燦腦袋裏的胡思亂想驚到。

但看薑燦燦認真的樣子她也跟著跑題。

大腦不受控的琢磨起易景深是不是真的不太行。

可結婚前那次他在她身上留下了那麽多痕跡,也不像是不行的樣子啊。

但也說不準吧。

有些不太行的變態也喜歡用虐待的方式發泄。

“你怎麽不說話晨星,難道真被我說中了,他真的不行?”

“當然不是。”

雖不知道答案,但她還是下意識地幫易景深辯解。

薑燦燦不太相信,半信半疑的挑眉:“真的不是?”

“真的!”

易景深的生活習慣健康又規律,還常年健身。

之前她可是親眼看到過易景深的身材有多好,腹肌和人魚線看的她移不開眼。

再說他還和方婉若有了孩子,怎麽會不行。

想起他和方婉若的那個孩子裴晨星陡然清醒。

意識到自己跑偏了的她試圖將腦袋裏不該有的念頭甩出去,讓自己清醒點。

易景深行不行和她又沒什麽關係,她這麽糾結幹什麽。

真是瘋了。

她沒有任何準備的動作給薑燦燦嚇了一跳。

急忙信誓旦旦的保證: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別嚇我。”

“我不怕你說出去……不對,我和易景深不是像你像的那樣,他……”

裴晨星感覺有點解釋不清了。

總不能和薑燦燦說他很強。

這話她說不出口,也沒有任何依據。

可什麽都不解釋一定會讓薑燦燦認定剛說的是真的。

“我心情不好和易景深沒什麽關係,真的。”

看薑燦燦明顯不信的樣子,裴晨星知道她再怎麽解釋也打消不了薑燦燦的懷疑了,不免覺得有些愧對於易景深。

“晨星。”

隊友從場館外跑進來找她。

看到裴晨星和薑燦燦兩人中間奇怪的氛圍一臉好奇。

害怕誤會的人更多,裴晨星故意忽略掉了對方探究的視線問怎麽了。

“哦對,差點忘了,有人在外麵等你,說和你約好了。”

“有人等我?”

裴晨星下意識的以為是易景深來接她。

心裏不覺有些感動。

換好衣服出來看到的人卻並不是易景深,而是昨晚被她拒絕了見麵邀請的方婉若。

哪怕她說了不想見,方婉若還是找上了她。

還找來了訓練館。

還真是不依不饒。

“方小姐找我有事?”

方婉若臉上帶著幾分歉意,像是在為打擾到她了的行為自責。

但裴晨星根本不吃這一套。

裴佳韻心思不比方婉若少都沒能鬥得過她。

可見她遠沒有表現出的這麽簡單。

要是裴晨星真被迷惑了就是上了方婉若的當。

“既然方小姐沒事我就……”

“我有話想要和裴小姐說,隻是在這裏不太方便,我們還是去旁邊的咖啡館吧。”

“沒這個必要吧,方小姐還是有話直說,反正易景深也不在,何必繞彎子呢。”

方婉若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似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直接。

一時間,氣氛變得僵滯。

即便裴晨星不答應去咖啡館聊方婉若也不肯就在這裏開口。

看到裴晨星和陸續從場館裏走出來的隊友打招呼,方婉若又有了主意。

“裴小姐為什麽要這麽防著我呢,我沒有惡意的。

為什麽不想在這裏說一是覺得草率,二也是擔心裴小姐的朋友聽到生出誤會,也是在替裴小姐考慮。

難道裴小姐希望你我和景深之間的關係被人知曉?那樣受到影響最大的人應該會是裴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