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方婉若轉身就要走。

“等等。”

聽到易景深出聲喊自己,剛剛還恨不得立刻離開的方婉若還是停下了腳。

她不想真的和易景深切斷所有聯係。

隻是不想在這個不利於她的環境下多呆,同時擺出態度試圖打消易景深的懷疑。

讓他以後都不再提起這個話題。

以為易景深叫住自己是因為舍不得兩人那段過去的方婉若擠出兩滴眼淚,一臉委屈的回頭。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發現桌上多了一遝文件。

大概掃了一眼文件的抬頭,竟然是她幾年前背部神經受損的診斷報告。

“這……”

“應該不陌生吧。”

明明易景深是坐在椅子上說的這句話,比站著的方婉若低了一頭,可那股淩人的壓迫感卻絲毫不減。

“你第一次去醫院就診時的診斷結果,比車禍的時間提前兩個月。”

幾張紙,讓方婉若之前說的、她背部的傷是因為幫了易景深被報複的謊言不攻自破。

她張著嘴想要解釋,卻發現整個身體都僵硬的厲害,根本發不出聲音。

連一個簡單的轉頭都變得無比艱難。

可事情遠沒有結束。

易景深接著扔到她麵前一份親子鑒定。

今天早上剛剛出具的鑒定結果。

本該在寧芸的車裏隨著汽車爆炸一起消失的那份。

終究還是到了易景深的手裏。

“孩子也不是我的,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不,這是假的,是有人故意偽造出來的,孩子就是你的,是你和我的孩子!”

“如果你覺得鑒定結果不準確的話我們可以立刻再去做一份,江城可以立刻把孩子送過來。”

易景深話音剛落,前不久方婉若親眼看著駛離的保姆車又停回了路邊。

裏麵隱隱傳出小孩子的哭喊聲,似乎隻要她再提出質疑就會有人把她的孩子拉下車,強行送到親子鑒定機構。

易景深什麽都知道了,根本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

意識到這一點的方婉若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不停的重複著‘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字眼。

“是不打算再解釋什麽了是嗎?”

“我……”

“別動!”

伴隨一道陰森的男聲,一把冰冷的匕首悄無聲息的抵住了裴晨星的脖頸。

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絲絲縷縷的涼意,裴晨星下意識的看向身側的易景深,發現易景深不知何時拉開了椅子,正在伺機奪刀。

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剛剛那聲‘別動’正是她身後的人在警告易景深。

“你要來硬的也可以,但我敢保證,最先受傷的一定是她裴晨星,一屍兩命,你自己想清楚。”

身後傳出的聲音裴晨星並不陌生。

哪怕隻和對方有過那麽一次接觸,她也可以肯定自己的直覺沒錯。

因為易伍嘉對她做過的事到現在都還會在夢裏重演,曆久彌新。

她想說什麽,易伍嘉卻根本不給她機會。

那把刀死死的抵在她喉嚨,連吞咽口水都會被劃出一道口子。

“你想幹什麽?”

一向沉穩冷靜的易景深在看到刀鋒嵌進裴晨星的皮肉、看到刺目的鮮血正在滲出那刻也顧不得什麽情緒管理。

所有反應和下意識的動作都在召示著他很緊張裴晨星。

很擔心裴晨星出事。

正中易伍嘉下懷。

“讓你的人從婉若的車上下來,把孩子還給婉若。”

“好。”

易景深什麽都沒做,沒有撥通電話更沒有和任何人示意什麽,坐在保姆車上的江城就從駕駛位出來了。

意識到易景深身上有小型聯絡設備的易伍嘉又緊接著提出下一個條件。

讓易景深把所有能聯係到外界的設備全部摔碎或者泡到麵前的酒杯裏。

看到他全部一一照做後易伍嘉滿意的笑出了聲。

“原來你也有這種時候啊易景深,我還以為你真像是老頭子和其他人說的那樣無所不能呢。

原來人人都誇你是金融界不可小瞧的新星,現在又奉承你眼光獨到會是市場的引領者,說我連你的一半都比不上,可現在不還是要乖乖按照我說的做。”

易伍嘉笑的越發肆意,似乎易景深越是緊張著急他就越是開心。

甚至沒空去注意剛剛跪坐在地上的方婉若站到了他身邊。

或許他已經注意到了,隻是因為他很相信她,所以並沒有把她的靠近當成威脅。

“為了裴晨星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你是不是什麽都願意做?”

易景深沒說話,但他眼裏藏不住的緊張替他回答了。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吧,用桌上的餐刀切一根手指下來,要食指。”

“不……”

裴晨星話沒說完,就被脖頸處傳來的痛意強行噤聲。

易伍嘉掐著她肩胛骨的手也開始用力。

語氣陰森的警告她老實點,不然即便易景深切掉手指了也救不了她。

眼看著易景深真的拿起了桌上的餐刀裴晨星根本顧不上抵在喉嚨處的那把刀。

“不行!不行易景深!”

她試圖說服易景深把刀放下,可易景深隻是給了她一個別擔心的眼神回應。

“是不是隻要我按照你說的做了你就放了她。”

“當然不是。”易伍嘉回答的很果決,聲音裏還帶著幾分嘲意,“你怎麽這麽可笑,我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會隻會要一根你沒用的手指?

本來是想要給你一個機會的,可惜你沒有珍惜,我不打算要你的手指了,我要你把餐刀插進你的眼睛裏,我想看看你要是瞎了的話還能不能掌管易氏,那些樂忠於拍馬屁的人還能不能昧著良心奉承你。

順便幫你試一試裴晨星到底是喜歡你還是喜歡你的錢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裴晨星在搞小動作。

易伍嘉拿著刀的手再次收緊。

裴晨星清楚的感覺到有溫熱的**在順著刀鋒往下流,再深一點都會割破她的動脈或喉管。

“我的耐心有限,快動手,別想拖時間等救援,即便是死我也一定會拉著裴晨星一起去死,不然你就試試看。

她和孩子的命現在就掌握在你的手裏,我隻給你五秒鍾時間做選擇。”

“五…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