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晨星趕到醫院時被攔在門外的阿姨正手足無措的跺腳。

江泊淮帶來的人很不客氣,幾次差點把年紀過百的阿姨推倒。

“阿姨。”她小跑著過去扶住阿姨,剛想問阿姨有沒有傷到阿姨就趕忙反握住她的手。

“裴小姐你快進去看看遠塵他怎麽樣了,裏麵一點聲音都沒傳出來過,我擔心遠塵他……”

“好,阿姨你別擔心江遠塵不會有事的。”

江泊淮帶來的人剛準備用對阿姨同樣的辦法擋住裴晨星,就被緊隨著裴晨星過來的兩個高壯男人喝住。

“管好你們的髒手。”

“你們是……易氏的人?”

高壯男人沒回答對方的疑問,而是和裴晨星解釋說易景深不放心她一個人過來,專門讓他們兩個過來護著她點。

“他……”

裴晨星想問易景深是不是生氣了,她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和他解釋的特別清楚。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卻怎麽也問不出口。

隻能等到事情結束後再去找易景深好好解釋。

剛進病房裴晨星就注意到了江遠塵在捂著傷口的手,顧不上其他就朝著江遠塵過去。

卻被江泊淮用身體擋住。

江泊淮很意外,特別是注意到她是一個人來的,別有深意的眼神不斷在她和江遠塵身上遊離跳躍。

“易少夫人好像很關心我這個沒人在意的弟弟,怎麽,有舊情?”

“和你沒關係。”

裴晨星刻意忽視掉江泊淮耐人尋味的眼神繞開他走到江遠塵床邊。

發現他包紮傷口的紗布上滲出了血立刻就要去找醫生。

手腕卻被江遠塵握住。

“我沒事。”

“怎麽沒事傷口都出血了。”看著江遠塵發白的嘴唇裴晨星急得不行,偏偏江泊淮還要在這個時候找存在感。

“呦,裴小姐還真是……”

“閉嘴!”裴晨星強忍著的火氣終於發泄出來,“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是不是把他害死了你就滿意了,自己沒能力保住想要的東西就了結其他比你強的人,就隻有這麽一點本事嗎?”

被戳中了的江泊淮臉色瞬間變得黑沉。

目光逐漸陰沉,透著股陰險的戾意。

有所警覺的江遠塵立刻拉住裴晨星,想讓她躲在自己的身後。

但理智被衝散了的裴晨星不願意。

“我又沒有說錯憑什麽要躲起來,小人做法的有些人可都沒有覺得羞愧。”

江泊淮冷嗤一聲:“裴小姐是在仗著易景深會幫你收底才這麽肆無忌憚的嗎?真是幼稚可笑,我們這個圈子裏女人不過是一種取樂的玩應而已,你以為易景深真的會為了你和江家決裂?”

“易景深會不會為我收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會像是你這樣看清女人,江少優越感這麽強無非是投胎的技術好了點,除了這點你也沒什麽其他可以炫耀的了吧。”

徹底被激怒了的江泊淮衝過來就要給裴晨星個教訓。

江遠塵不顧身上的傷掙紮著要起身護住裴晨星。

裴晨星卻把江遠塵摁回了**。

趁著江泊淮不注意快速繞到他身後反扭住他的手臂。

等江泊淮反應過來的前一秒猛地鬆開手把他往前一推。

單憑力氣她現在確實比不過江泊淮這個男人,但她十幾年的擊劍也不是白練的,江泊淮想朝她撒氣她不會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等著挨打。

病房裏的聲音驚動了外麵負責保護裴晨星的保鏢,在江泊淮又一次衝向裴晨星時兩名保鏢嚴嚴實實的擋在了她前麵。

“江先生別衝動,傷到少夫人我們大家都會難辦。”

語氣客氣,話裏透出的意味卻隱隱帶著威脅。

江泊淮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根本沒法說服自己這事就這麽算了。

“易總知道他老婆心裏還裝著其他男人嗎?還是說易總願意自降身價和一個私生子玩三人行……”

話音剛落,江泊淮的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竟然是剛還捂著傷口坐在**的江遠塵動的手。

紗布上滲出的血越來越多,江遠塵的臉色也愈發蒼白。

就算是看起來站都站不穩了,動作還是快到讓所有人都沒能反應的過來。

江遠塵的手還攥著江泊淮的衣領,咬著牙警告他別把那點肮髒的思想放在裴晨星身上。

站在保鏢身後的裴晨星被江遠塵的反應嚇到,好久才反應過來去摁下床頭的呼叫鈴。

看到圍在傷口上的紗布被鮮血浸染的麵積越來越大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江泊淮擦了下唇角,發現唇角有血的那刻一下被點燃。

攥住江遠塵的衣領不管不顧的就要打回去。

“如果江少不想自己在外麵有孩子的事被未來的聯姻對象知道就住手!”

裴晨星的這句話很及時,及時到江泊淮的拳頭距離江遠塵的傷口隻有不到半個手掌的距離。

再晚一秒江遠塵的傷口都會傷上加傷。

江泊淮一點點轉動著僵硬的脖子,死死的盯著不到兩米遠的裴晨星。

“你怎麽知道這些的,你調查我?”

裴晨星當然不會去調查江泊淮的私生活。

不過是靠著上一世的記憶猜的。

上一世江泊淮想靠聯姻來給自己加碼,用自己的生活婚姻都穩定下來了的假象從老爺子手裏拿到繼承權。

可惜差了那麽一點。

江泊淮的聯姻對象知道了他私生活沒斷幹淨,甚至都沒有要斷幹淨的意思,還在外和人有了孩子,當即聯係家裏中止了兩家的合作。

給江老爺子氣得半死。

和紈絝不堪的江泊淮比起來江遠塵顯然更值得培養。

這件事為日後江遠塵拿下江氏助了不少力。

裴晨星記不清江泊淮聯姻的具體時間,隻能靠猜測個大概賭一把,好在她賭對了。

就靠著這點把柄江泊淮短期內也不會再來騷擾江遠塵,至少能讓他清靜點養傷。

她無視江泊淮想殺了她的眼神,手忙腳亂的跟著醫生去給江遠塵重新包紮。

粘連著皮肉的紗布被扯下的那刻裴晨星光是看著都覺得疼。

江遠塵卻硬是咬著牙一聲沒吭。

隻握著她的手,似是能從中汲取到緩解疼痛的力量。

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此刻就站在病房門口的易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