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我們裴家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精心養育了二十幾年,你、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竟然爬上了你未來妹夫的床?”
怒喝聲傳入耳中,被傭人強行壓跪在地上的裴晨星不可思議的環視著會客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裴晨星還清楚的記得她的妹妹裴佳韻把刀刺進她身體時那充滿了恨意的眼神。
“都是你,是你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生活,憑什麽我過的那麽不堪你卻那麽幸福!”
噴湧而出的鮮血好似激化了裴佳韻的情緒,讓她癲狂的將刀拔出再刺進去,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冰冷的刀刃割破皮肉的痛感明明還那麽清晰,她忍不住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可就是這麽一個動作,本就是虛虛掛在肩上的外衣直接從肩上滑落。
胸前遍布的曖昧紅痕沒了遮掩,就這麽出現在了所有人麵前。
光是看一眼,就會讓人覺得麵紅耳赤。
她倉皇遮擋,卻還是晚了一步。
覺得她這是在故意逼他們妥協的裴母快步上前,揚手就給了裴晨星一個巴掌。
“你、你還要不要一點臉麵,我怎麽會養出你這麽一個女兒出來”
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裴晨星不停的搖頭想要解釋。
卻有人先她一步叫住了裴母。
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竟在人群後看到了那個她怎麽也忘不掉的麵孔。
那個前世親手劃破了她的脖頸,還不解氣的在她身上各處刺了十幾刀的裴佳韻。
二十四歲才被裴家找回的真千金。
“媽媽別生氣,既然姐姐為了嫁進易家不惜做出這種事情,那就成全她好了,也能保全我們裴家的聲譽。”
“可是你姐姐她馬上要和江家那個私生子訂婚了,我們怎麽和江家解釋。”
裴母急得直跺腳,上流圈子裏最在乎臉麵信譽,這種事情傳出去就是打易江兩家的臉,被其中任何一家記恨上裴家的處境都會更加艱難。
想到這些,裴母看向裴晨星的眼神是又氣又惱。
“我替姐姐嫁到江家去。”
聽到這話的裴母一愣,做出了和上一世把裴晨星嫁到江家時截然不同的反應。
滿是擔憂的握住裴佳韻的手,眼中滿是不舍:“江遠塵他隻是一個私生子,在江家根本不受重視,你嫁過去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沒關係,我相信江遠塵是有實力的,總有一天能證明自己。”
聽到這句話的裴晨星腦子轟隆一聲,瞬間明了了一切。
重生的不止是她,還有裴佳韻。
前世裴家為了彌補裴佳韻孤身在外二十幾年,想方設法和易家聯姻,讓她嫁進了易家。
當時的易景深風頭正盛,接手易氏兩年就將易氏原本的生意版圖擴大了一倍不止,占據了市場大半份額。
所有人都覺得裴佳韻會當上養尊處優的易少夫人。
沒想到新婚那天,易景深一直記掛在心裏的白月光突然回國。
他果斷拋下裴佳韻趕往機場,讓裴佳韻成了整個圈子裏的笑話。
這還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之後易景深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裴佳韻想見他一麵難上加難。
即便這樣,裴佳韻也不肯想辦法留住易景深,反而越發清高,想要等著易景深主動回來找她。
等來的卻是易景深的白月光變本加厲,用栽贓陷害的手段讓易景深逼著裴佳韻取了一個腎給她。
因為術後沒有仔細調養加上白月光三天兩頭跑去炫耀挑釁,裴佳韻的身子很快垮了下來。
眼見白月光越發得意,裴佳韻終於坐不住了,偷偷懷了易景深的孩子,以為這樣就能讓拴住易景深。
誰知檢查出她懷孕的醫生被易景深的白月光收買,將她懷孕的消息瞞了下來。
白月光為了不讓裴佳韻搶走易景深,直接對孩子下手。
失去了最後一點希望的裴佳韻徹底垮了,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站在樓頂即將關閉手機之前,收到了最後一條新聞推送。
裴晨星的丈夫,也就是江遠塵這個不被所有人看好的私生子正式接手江氏。
身為妻子的裴晨星一同出席發布會,兩人在媒體鏡頭前深情對視,恩愛非常。
裴佳韻攥著手機的手掌漸漸收緊,當即走下三十層的天台打給了裴晨星約她見麵。
一直覺得愧對裴佳韻的裴晨星想也沒想就趕到了約定好的地點,等來的卻是裴佳韻滿是恨意的將刀插進她的身體。
刀刃離開身體的那刻,裴晨星看著從自己身體裏噴濺出的鮮血,都還不敢相信裴佳韻會這麽對她。
她自認對這個妹妹有求必應,隻要裴佳韻開口,不管是要什麽還是讓她做什麽她都會一一滿足。
可得到的結果確實裴佳韻將一切都怪在了她身上。
覺得是她過的太好,裴佳韻的生活才會變得那麽不堪。
認定如果沒有她,原本站在聚光燈下耀眼奪目的人就會是她裴佳韻。
理所應當的將所有怨氣全部發泄到裴晨星身上。
但裴佳韻不知道,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江遠塵從一個不被人看好的私生子到上市公司繼承人,風光背後盡是不堪。
性情難測的江遠塵稍有不滿就會將所有情緒發泄在裴晨星的身上,各種不堪的折磨人的手段,她說都說不出口。
江遠塵走到聚光燈下的每一步都是踩著他人的屍骨上去的,為了得到想要的資源甚至不惜用裴晨星當作交換籌碼。
在鏡頭麵前表現出的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為了維護江遠塵最為看重的麵子。
當初裴晨星同意嫁給江遠塵,也是想要償還裴家養她的恩情,如果不是裴氏需要江家的幫助,那樣的日子她一天都過不下去。
沒想到重活一世裴佳韻竟然主動提出要嫁給這個偏執暴力狂,那就讓她去好好體會體**鬱偏執的江遠塵有多‘疼人’好了。
至於易景深,相貌家世樣樣頂尖。
即便是有個難纏的白月光,也未必會有酒局上那些目光粘膩下作的大肚男和江遠塵的偏執暴力讓人畏忌,何況她多少知道些前世劇情,若真交手,失敗的未必是她。
她也想看看裴佳韻知曉一切後會不會為今天的選擇後悔。
裴母歎了口氣:“隻能這樣了。”
看向裴佳韻的眼神裏滿是心疼。
目光一轉看向還跪在地上的裴晨星,視線又變得冰冷。
“既然你這麽不滿意家裏安排給你的婚事,還用這種齷齪不堪的手段逼我們妥協,那好,你就自己去收拾這個爛攤子好了。
反正你也不是我們裴家真正的骨血,不管易家接不接受你這個‘狸貓’你就必須搬出去,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聽到傭人說易景深來了,裴母更是拉著裴佳韻就走。
隻留給了裴晨星一句話。
“自己惹出來的禍端,自己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