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城落入大燕之手,更多的兵馬出了西關來到此處。

因為不傷害百姓,所以也有百姓敢出來了,甚至有那膽大的家裏沒米還敢去找大燕軍隊要。

駐地也已經徹底變成大燕的駐地,收拾出來了一間最幹淨的房間給太子和太子妃住。

久違的泡了個澡,之一趴在浴桶邊緣,濕發鋪在脊背上,她臉龐紅潤眼眸也染上了一層溫熱的水霧。

因為擔心那狗頭金的毒性還盤踞體內,這兩日全方麵禁酒。

蘭懷聿怕她聞到了味兒再把毒性勾起來。

實際上她沒有再饞,那股勁兒過去了,那些毒性已經對她構不成威脅了。

趴在那兒逐漸的昏昏欲睡,還是門忽然被打開一下子驚醒了她。

但很快通過腳步聲就知曉是誰,她在屏風後動了下攪得水聲流動,“別過來。”

外麵的腳步果然止住了,“你泡的太久了。水是不是已經涼了?快出來。”

其實水還是溫熱的,之一感受了一下,“好,我這就出來。”

嘴裏那麽說,她在浴桶裏轉了一圈兒,沒有出來。

蘭懷聿也聽到聲音了,頓了下後道:“你若不出來,我就過去了。”

之一動了動眉頭,“你知道憑我的功力用水做武器殺傷力也是非常大的嗎?

我可以把水變成暗器,若是不小心打在你眼睛上,能讓你那雙漂亮的眼珠打穿。”

她一點兒沒吹牛。

蘭懷聿卻笑了,下一刻他就走過來了,一副想試試自己眼珠子會被如何打穿的樣子。

繞過屏風就看到趴在浴桶邊緣的人,看不見水裏的景色,可又依稀的能瞧見白色的波浪在水下起伏。

他瞬間就覺著熱了。

在浴桶邊緣停下,他隻看著她濕潤又紅撲撲的臉,“怎麽還不動手?”

“還有你這種上門找打的。”

他就是知道她現在不會真對他動手,才如此肆無忌憚。

褐眸的顏色都變得濃鬱了,他微微俯身湊近她的臉,香香的還飄著熱氣。

“出來吧,我抱你?”

她眼眸裏漂浮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然後呢?”

“然後……試試看到哪一步你會揍我。”

他還真敢說。

“把我抱出來吧。”

她答應了。

蘭懷聿垂下眼睛笑,一邊抽過旁邊的浴巾,展開的同時之一也出水了。

往她身上一纏隨後將人從浴桶裏抽抱出來,濕淋淋熱乎乎。

抱到**快速抽過被子把她包上,怕她冷。

旋身坐在床邊,他理著她的濕發一邊從被子裏把浴巾抽出來吸發上的水。

真細致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照顧孩子呢。

“看你這手法好像很有經驗。”

蘭懷聿揚起唇,“家裏的那隻貓和那條狗,我都給它們洗過澡。”

“……”

敢情她是借了貓狗的光。

“也不知道皇上送的那隻八哥怎麽樣了。”她也不喜歡,但那東西的確是值錢,真要是死了怪可惜的。

“放心吧,還活的好好的呢。”

有專人侍弄著,怎麽可能會死。

那就好。

頭發上的水吸得差不多了,蘭懷聿才停手。

看向她包裹在被子裏隻露出一張小臉兒來,他微微俯身湊近,“我想試試做到何種程度你會揍我。”

他蠢蠢欲動已經不加遮掩了。

之一沒反對,就是臉蛋兒又紅了幾分。

他一隻手沿著被子邊緣縫隙慢慢的鑽進去,她眉頭一動,一線淺淺的青筋沿著發頂到眉心處浮凸而起。

不過她沒動手揍他。

他的眼睛逐漸暗沉,呼吸也變得紊亂,輕輕親她的臉,手上的試探卻絲毫沒停。

*

丘城陷落的消息很快傳出去,盛淩那方早在等消息的自是第一時間便知曉了。

沒有辦法責怪自己手底下的人辦事不利,隻是更加清楚朱越兒的女兒來勢洶洶,她就是回來報仇的。

以盛淩國書的形式派來了使官,與大燕方交涉。

主人自是沒出來見這一個小小的使官,大燕方的武將出麵的,但態度非常不友好。

太子妃說了,她要為母討說法,要的人也是泰成王朱獻。

你們盛淩這個官員那個官員或者皇後等,我們太子妃不想理會。

真要拿出誠意,就把朱獻那老頭弄來。

使官氣的夠嗆,但又沒辦法,最後氣哄哄的走了。

要皇後交出泰成王?那不是叫人指著臉罵皇後不孝嗎?

可皇後想要與大燕方交涉,人家還不理,更沒麵子。

於是很快的盛淩內部就亂了起來,首先是主戰的,要跟囂張的大燕打個你死我活。

另一方是指責泰成王多年間預謀不軌的,在盛淩搞那等黨同伐異的事也就算了,還暗中害人家大燕的將士。

現如今人家找上門來討債,他卻像縮頭烏龜似得躲著不出麵。

還有罵皇後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自從迎娶她後皇上沉迷酒色不理朝政。

這女人不知是個什麽品種的禍水。

想來罵他們父女的脫不開禮親王一派,這是難得的好機會,多年的準備就要在今朝實施行動了。

但禮親王沒想到會見到從大燕秘密而來的人,膽子非常大的就這麽進入都城闖到了他府裏。

到底是經曆過不少腥風血雨的人,而且還有大計劃要進行。

大燕人主動找上門來,想必是要合作。

禮親王十分淡定的迎客入府。

而邊關,之一可是好生享受了一下侵略者的快意。

上一世打玉奴都沒這麽順,因為玉奴人別看長得高的高矮的矮,骨子裏有股狠勁兒也是真的。

簡稱,打一頓不服。

通常得打兩頓,三頓往上,才會讓他們服氣再也不敢跳起來。

看著原盛淩的兵士做著跟平時無二的活兒,看到她騎馬經過時還會停下問好,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不是大燕人了。

驀地,先前在大燕營地做過俘虜的兵士迎上來,揚高了頭注視著她。

“太……太子妃,不知我們將軍何時能回來?”

他這一問之一也愣了,對啊,裴起還在那邊兒養傷呢?

按理說他若養傷也可以弄到丘城來養嘛,他的兵見著了他之後情緒也能穩定下來。

從蘭懷聿拿出裴起所畫城防圖的時候就覺著怪,現在一想更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