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兒願嫁廢太子吃苦受罪,讓姐姐嫁給督公去享福吧!

“聽說他很可能被貶為庶人,你跟著去吃苦為娘哪舍得?她在鄉下活了十六年賤皮子賤命,讓她去吧。”

“娘,廢太子會複立的。隻要我嫁過去他必轉運,一旦複立女兒貴不可言。娘也跟著增光啊,女兒還得報答您養育之恩呢。”

“你真信那轉運之言?好吧,能複立可是大好事,有轉運的功勞你將來被封個貴妃都輕而易舉。

讓她去給那太監衝喜吧!”

“娘您真好!”

矯揉造作的母慈女孝,楚之一隔著小院聽得一清二楚。

雙雙重生,楚妙妙第一時間就要換親。

想複製自己上一世的成功做皇後做太後?

她險些笑出了聲兒。

廢太子豐時是個腦子裏一包稻草的蠢貨,沉浸酒色**獸附體造壞了身子,他才是個真太監。

身子不行心理扭曲變態,前期靠虐打女人發泄,後期開始找男人了。

那唯一生了兒子的太子妃,心狠手辣平等的針對豐時所有女人。

一堆妾室互相算計陰招層出不窮,熱鬧的很。

上一世他能複立奪嫡成功,全靠一個橫空出世立下戰功赫赫的神將迎風。

而那個迎風就是易容之後的楚之一!

可上一世嫁給督公蘭懷聿準備享受人間富貴的楚妙妙,則在新婚之夜遇刺殺毀容。

瘋癲叫罵被蘭懷聿關了起來,足足被關了十年,最後七竅迸血而亡!

丫鬟環兒捧著茶盞走出來,一下撞到站在月亮門外的青衣少女。

不施粉黛不簪發飾簡單利落,五官出塵眉目清澈,那股子來自地廣天闊所載的自由之氣讓人欽羨。

最起碼在這深深宅院裏的人是不曾見識過那種自由的。

所以第一時間就會覺著她很野,很俗。

環兒眼露鄙夷,這種土了吧唧的人居然會是老爺夫人的親生女兒?

府裏的丫鬟都比她精致有氣質。

“小姐在這兒站著幹什麽?你要進去見夫人得等等,大小姐在裏頭呢。”

楚之一沉靜的雙眸盯著環兒,“誰是大小姐?”

“呦,是奴婢不會說話。不過老爺和夫人還沒下令要奴婢們改口呢,你再等等吧。”

裝什麽裝?

癩蛤蟆上飯桌,真當自己是盤兒菜了?!

老爺夫人背地裏說她是鄉下人養出來的賤民,教她什麽都不愛學。

大字不識一個,就夢想著就當大小姐呢?

也不照照鏡子!

楚之一眸子一眯,猛地抬腿一腳踹在環兒肚子上。

“啊!”

砰!

環兒趴在牆角疼的喘不上氣。

楚之一淡淡的掃了掃裙擺,“既是個奴婢就擺出當奴婢的樣子來,支楞到天上去你也隻是個奴婢而已!”

裏頭的人聽到聲音出來,一見環兒那慘樣,柳氏眉眼厲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麽?該學的不學,倒是學會虐待下人了?!”

“娘您別生氣,定是環兒衝撞了姐姐,姐姐不是故意的。”

柳氏瞪著楚之一,“你回家來半個月,要你學琴棋書畫一樣學不會!以為此處是你那鄉下呢?再不聽話你給我滾回邊關鄉下去!”

看見這張臉就厭惡!

她怎麽就沒死在邊關呢?

楚妙妙趕緊在一旁勸慰,又道:“姐姐,你快給娘道歉呀。”

楚之一彎起眉眼,“母親真要把我趕走?大皇子要人轉運,督公要人衝喜,你交不出人不怕被治罪啊?”

柳氏一哽,婚期就在這幾日,交不出人不說大皇子和督公會不會治罪,就是楚正那老狗就得給她問罪。

“既然知道馬上出嫁,不在自己房裏學女誡亂跑出來做什麽?”

“這不是要嫁給廢太子了嗎,來瞧瞧嫁妝準備的如何了!”

楚妙妙立時晃柳氏的手。

柳氏明了,立即道:“妙妙要代你嫁給廢太子吃苦,你可以去督公府上享受榮華富貴了。

你看看你,滿眼隻惦記著嫁妝。妙妙全心全意的為你著想,你哪怕學來妙妙一星半點也不至於氣著我。”

楚之一看向楚妙妙,“昨天還警告我隻配吃糠咽菜,別妄想滔天富貴呢,今兒就變卦了?”

“姐姐說的什麽話,妙妙豈能對你說那種無禮之言?

咱們是一家人,我代姐姐吃苦是應該的。難道姐姐很想嫁到大皇子府嗎?”

楚妙妙試探,因為她發現楚之一跟上一世不太一樣。

她在家裏時很怯懦的,訓斥她她也不敢言語。

“一個廢太子,一個太監,隨你挑。”

見她滿眼不屑,楚妙妙鬆了口氣,她沒重生。

大概隻是氣不過自己一直改主意壓她一頭,終於忍不住了。

柳氏見此立即道:“如此便定下了。你們在家也待不了幾天了,便都乖一些別鬧事!為娘心裏也是舍不得……”

“娘別傷心,女兒嫁過去後隻要有機會就回來看您和爹。”

那母女倆手眼角甚至滲出了淚花。

真是好一出母女情深。

楚之一冷眼瞧著,見她們戲演的差不多了她才道:“嫁妝準備的如何了?”

那母女二人看向她,“你爹他隻是個小官兒,咱家隻是為了麵子置辦了個華麗的殼子,實際上也沒多少銀錢了。此次你們出嫁這嫁妝怕是要……”

楚妙妙立即道:“娘,女兒不要嫁妝,家中銀錢還得留給爹和娘用。”

“嗬!那正好,她不要嫁妝就隻給我一個人準備吧。”

二人簡直不可置信,盯著楚之一那不要臉皮的土匪樣,她怎麽好意思說出這話的?

真該在她回來那日就把她弄死。

柳氏深吸口氣,壓住心內殺意。

“你……身為女兒自是要為父母著想,以前沒人教你孝道你不懂也不怪你。可回了家這些規矩就得學起來,被外人知道了都得看你笑話。”

楚之一一笑,歪頭看著柳氏,“不是母親說對不起我嘛。虧欠了我十六年,好不容易回來了沒住上半個月就得嫁人。

都沒時間給母親補償我的時機,十六年的虧欠用些銀錢來彌補我覺著我已經很孝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