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修見到薄瑾玨借故早退了,立刻去到薄瑾年所在的單獨辦公屋子裏麵笑著道:“你沒看到二弟那個臉色,都起扭曲了!”

薄瑾年沒有說話,薄瑾修自己坐下繼續說道:“真是解氣啊!這家夥竟然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家人,應該去跪祠堂!”

“不過你還真是有辦法啊,直接去和陛下說了,陛下發話之後,他們也不敢再有其他的小動作了,三弟,還是你冷靜有辦法!”

薄瑾年這才說道:“大哥,二哥不過是被人迷惑了,他不會真的是要對侯府不利。”

薄瑾修才不信這些話,擺擺手起身道:“文書都要整理好了,我可是也要休息一下,累人的呢!”

薄瑾年批了,他便也就溜出去玩去了。

書吏首本來還想要趁機整治薄瑾修,卻看到他跑了,便也沒辦法,隻能暫時忍氣。

薄瑾修打聽薄瑾玨的去處,聽說他去酒樓喝酒去了,便悄悄跟蹤在後麵,坐在了隔壁的包廂之中。

“客官,要不要點小曲啊?我們這邊來了兩個新來唱曲的。”

薄瑾玨冷聲趕走小二,薄瑾修招手點了一個進來給他唱曲。

本來以為薄瑾玨會來和幕後之人見麵,卻不想是一個人來這裏喝悶酒啊?

薄瑾修正想著,他自己估摸錯了,便聽得隔壁包廂傳來了小二的聲音。

“客官,您等的客人來了,是否還要點其他的東西啊?”

方永浩坐下歎了口氣說道:“我這段時間被家裏禁足,好不容易能出來了,真是憋死我了!”

薄瑾玨道:“世子怎麽又被禁足了?”

方永浩歎口氣說道:“還不是之前招惹的那個沈紜焉,我不過是玩玩,誰知道這個蠢女人竟然找上我母親去說出了我們的關係!”

薄瑾修聽得,招手讓唱曲的出去,仔細聽起來。

薄瑾玨道:“我早和世子說過,你每次都承諾太多,必然招致禍端。水滿則溢,你當時還不信我的話。”

“兄長說的話,我往後一定聽!”

薄瑾玨似乎心情好了一些,笑著說道:“那後麵如何解決的?我想也沒什麽難的吧?畢竟太傅的已經辭官了。”

方永浩點頭:“是,我母親把我關起來,把他們打發走了,我想那個蠢女人也敢來找我了。”

薄瑾修聽得分明,心中暗暗記下,打算去告訴薄瑾年。

可是轉念一想,告訴薄瑾年不如去告訴沈弋冉。

“她父親沒了職位,妹妹有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趁機安慰一下她,她必然會靠在我肩膀上的!”

薄瑾修得意一笑,將一杯酒送入喉中。

方永浩和薄瑾玨也轉而說起誰家有宴會,誰家邀請這些紈絝話題了。

薄瑾修悄悄先溜出來,回到府中打聽沈弋冉的去哪裏了。

府中丫鬟說沈弋冉帶著季司玥出門逛集市買東西去了。

薄瑾修便上了東市四處尋找,找了很久,終於在一個石橋上看到了沈弋冉。

隻見她身著藕荷色裙裝,薄施脂粉,單發髻素釵,雖然並不如何打扮,但是還是在橋上來來往往的人之間脫穎而出。

此刻她正笑著蹲身,等季司玥將路邊隨意采摘的野花插在發髻之上。

“這是什麽美麗的場景啊?”

薄瑾修就要往前去,卻發現忽然路邊轉出來兩個婦女擋住了他的視線。

原來是沈李氏和沈紜焉!

沈紜焉瞪著那個上一世自己厭惡的女孩季司玥,當初就是在為了他們,最後才會被薄瑾年困在寺廟之中。

這一世猛然再見,眸光之中滿是恨意。

季司玥卻也並非是上一世唯唯諾諾膽怯之人,察覺到沈紜焉不善的目光,便也瞪了回去。

“喲,姐姐教導出來的孩子果真是不同,這麽小就會瞪人了?”

沈弋冉低頭看了一眼季司玥,淡淡笑著道:“小孩子的眸子就跟明鏡一樣,可以反射出對方的目光,大概是妹妹怨氣太重,嚇到孩子了吧?”

季司玥聽得偷笑拉住沈弋冉的手:“娘親,我想吃酥絡。”

沈弋冉聽得,便道:“繼母和妹妹今日也是來逛的?要一起去吃酥絡嗎?”

沈李氏冷著臉罵道:“你在侯府不會沒聽到你父親的事情吧?沈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不說幫忙也就算了,也不回去看看你父親!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沈弋冉聽得,嗬嗬笑著道:“繼母這話說的好沒道理,若是嫁出去的女兒便是潑出去的水,繼母為何還要將嫁妝都填在了妹妹身上?”

沈紜焉立刻叫囂道:“那是我母親的嫁妝,願意給我,關你什麽事!像你母親,什麽都沒給你留下啊!”

季司玥當即搶著護著沈弋冉道:“我娘親根本就不需要嫁妝,侯府上下也很尊重她!”

沈弋冉微微笑著道:“玥玥說的對,有沒有嫁妝有什麽用呢?妹妹當初拚了命要嫁到宋家,如今過的可好?”

沈紜焉黑了臉,瞪著沈弋冉說不出話反駁。

沈李氏便冷哼一聲:“咱們說的是這個話嗎?你父親的事情你管不管?你現在乃是侯府夫人,也該為你父親做點事吧?”

怎麽的,沈紜焉害的父親丟了官職和麵子,現在倒是要逼著她去收拾殘局了?

還如此這般理直氣壯!

沈弋冉都要氣笑了。

“父親若是需要幫忙,自然是會去找侯爺親自說的,我作為女兒,怎麽可以擅自做主,以父親的脾氣,他未必高興。”

沈李氏聽得冷笑道:“這是要讓你父親去求你是吧?很好,我回去會和老爺說的。”

季司玥立刻叫囂起來,指著沈李氏:“你亂說!我娘親才不是這個意思,我可以作證!”

沈紜焉惡狠狠嗬斥季司玥:“大人說話,這裏也有你這個小孩子插嘴的分,給我閉嘴!”

她瞬間就拿出了上一世嗬斥季司玥的口吻來,卻不想被季司玥惡狠狠懟了回來:“你是誰啊,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說完,季司玥還對著沈紜焉做了一個大鬼臉,氣的沈紜焉差點揚手要扇耳光。

沈弋冉冷著臉冷冰冰盯著沈紜焉揚起的首:“妹妹這是要打我侯府的人?”